《千金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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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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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儿?

“也对。”

司马殇点了点头,觉得风断说的颇有道理,心下里,也稍稍缓了缓,不再如刚才般得,紧绷着了,“就是舍弃几个人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年头儿,三条腿儿的驴子不好找,两条腿儿的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的!”

……

另一边儿,景麒得了纳兰雪的吩咐,回去了莫国的帝都,昭阳城,开始暗中查访,司马玉的身份问题。

以景瑞家的本事,要找人和打听事情,是轻而易举的,说的难听一些,便是,要寻的那人已经死了,他们也能从那死人的身上,找出些蛛丝马迹来,供自己使用。

司马玉的出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如果,是被“狸猫换太子”了,也该是从他出生开始,到五岁之前的这段儿,因为,五岁之后,小孩子的样貌和习惯,都会初步定型儿,若要更换,定会被伺候的人发觉。

皇后灵玉虽是后宫之主,但,敢跟她叫板,恨不能将她从凤位上拉下来,取而代之的人,却是多了去了,以她的谨慎,定不会,让自己冒这般的风险!

一番查探之后,景麒便是将可能的日子,定在了司马玉初生的时候。

那时,恰逢皇后灵玉的庶妹,被和亲去了泗水国的灵姬,归家来探亲,两人皆是有孕在身,一个差半月生产,一个差一月。

自当了皇后,皇后灵玉便没再回去过灵家,可偏偏,就是那时,她将要生产,最需要仔细当心的时候,竟就莫名其妙的决定了,要回去,跟她关系并不融洽,甚至,可以说是交恶的庶妹,促膝夜谈!

当夜,皇后灵玉在灵家生产,诞下了莫国的第一位皇子,皇帝司马青大喜,取意,君子如玉,为其赐名,司马玉。

又过了两日,泗水国的贵妃,灵家的庶女,也在灵家生产,生下一位公主,叫什么,无人知晓,只听说,后来,是没有长大,就夭折了。

顺藤摸瓜,景麒找到当年给两人接生的稳婆家里,得知,那稳婆在二十年前,约莫着司马玉出生之后,又过了七八天,在街上走着的时候,被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给撞死了,那车夫见撞死了人,吓得不行,就又挥鞭打马,逃了。

“好在当时,灵府的老爷慈悲,听说我娘被车撞死了,使人送来了五百两银子抚慰,不然,我和三个弟弟妹妹,可真不知该怎么活了。”

说话的,是那稳婆的大儿子,告诉了景麒他娘死时的情景后,又满心感激的,追了这么一句,对灵府的感激,“贵人,你来寻找我娘,可是有什么事儿么?”

“没什么大事,二十多年前,我家老夫人便是你娘给接生的,如今,少夫人又要临产了,老夫人便吩咐我,来找你娘这个信得着的人,回去帮忙接生,如今看来,是少夫人没这个福分了。”

景麒自不能说,自己是来追查司马玉的身份的,只笑了笑,从衣袖里掏了十两银子出来,塞进了稳婆的大儿子手里,“这些银子,给你娘置办些香纸,就当是,我家老夫人,对她尽得心意。”

十两银子,相当于一个寻常百姓,给人做一年侍从的银俸,景麒出手就是这许多,可以说,是相当的大方了。

“多谢贵人!”

稳婆的大儿子受宠若惊,忙不迭的,就要跪拜感激,却被景麒一把扶住,只得作罢,换做了躬身一礼,“小的定去跟娘亲转达,贵家老夫人的好儿,让她在天上,保佑贵家。”

景麒问完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就转身离开,直奔昭阳城里,莫意老头儿的药铺子而去。

综合他查到的所有,可以说,司马玉的身世,已经水落石出了。

他不是莫国的大皇子,而是,泗水国的贵妃,灵姬所生的孩子,皇后灵玉为了占得先机,成为嫡长子的生母,在后(和谐)宫里,彻底的站稳脚跟,而使自己所生的女儿,跟人换来的!

至于,司马玉真正的生母,灵家的庶女灵姬,为什么会肯答应,把自己的儿子交换给皇后灵玉,这恐怕……就是她们三人间的,爱恨纠葛的关系了!

皇家内苑,果然,就没几个人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这些个为了名利寵爱,不惜手段的女子,真真是,没有什么事儿,是她们不敢做的!

……

对纳兰雪的吩咐,景麒向来仔细,不是得了确切的结果,绝不随便糊弄禀报。

虽然,此时,依着他所查的各处消息,已经可以确定了,司马玉不是莫国的皇子,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要把这事儿,查的更准当一些,“意爷,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能查两人是不是父子的?”

“怎么?出去睡了哪家的姑娘,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人家要你负责了?”

莫意老头儿向来就是个为老不尊的,明知景麒是个性子冷寂的人,却还是爱跟他开玩笑逗闹,“法子是有,只不过嘛……”

“我是为主子办事儿,查一个人身份的。”

景麒知道莫意老头儿就是这样不着调的一个人,也不跟他置气,直接说事儿出来,让他自己定夺,要如何做才好,“那人身份颇高,不便用滴血认亲的法子。”

“你是想说司马玉罢?”

人老精,树老灵,莫意老头儿,八九十岁的人了,精明程度,又岂是寻常人能比的?眼珠子一转,便是明白了,景麒要查的事情,笑着清了清嗓子,眉眼弯弯的,告诉了他自己的所知,“这事儿啊,你就不用费劲儿查了,我可以直接就告诉你结果的!一坛景瑞家酿的上好梨花酿,换这消息,怎么样?”

“我许你两坛。”

听莫意老头儿竟是知道这事儿,景麒不禁一愣,眉头微拧,大方的许给了他想要的东西,“把事情说得确切些,我跟主子禀报,也好说话!”

“啧啧,瞧瞧你这小暴脾气,就能跟我耍横,寻常里,怎不见你敢跟雪儿丫头这么凶来着?”

莫意老头儿坏笑着勾了勾唇角,故意打趣儿了景麒一句,拧身,朝着药铺子的后厢里走去,“来,跟我来,我给你瞧样儿东西……”


 第三十五章

莫意老头儿的后厢房里,装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一点儿,景麒是知道的。

他犹记得,自己还小的时候,来寻莫等和莫闲玩耍,误入其中,然后,被里面的景象给吓得,许多天不敢睡觉的经历。

虽然,那些个“东西”,在现在的他看来,已经不算是什么不得了的恐怖玩意儿了,但,因小时候的惧怕,而造成的,对那个地方的本能排斥,却依旧是,让他觉得,站在那后厢的门口,都会毛骨悚然。

“别怕,别怕,都是些死物,害不着人的,来,过来,给你看有趣儿的东西。”

莫意老头儿乐得瞧景麒脸色变化,一边坏笑着,一边拉着景麒的衣袖,让他跟了自己,穿过一个个的奇怪瓦罐和人骨,往那后厢的最里面走,“你说你啊,一个杀人都不会眨眼的景瑞家后生,怎就会怕这些都死透了的东西呢?这没什么的,我家莫等,都不怕的……”

“我便是杀人,也不会把那人给割裂成这样儿!”

景麒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跟着莫意老头儿,继续往后厢的最里面深入,“这些人,到底是跟有什么血海深仇,连死了,都得被你折腾,不得入土为安?”

“血海深仇?没有,没有……这些人,跟我都无冤无仇,大部分,生前时候,我是连见都没见过的……”

莫意老头儿心情极好的绕过十几个摆放了人骨,错综复杂的柜子,最后,在一口只放得下幼童的小木头棺材的面前,停了下来,动手,打开了棺盖,“我都是等他们死透了,入土为安了以后,才再刨出来,放在这里的……到了!来,给你看,这位,就是那个十几年前夭折了的,泗水国小公主了……瞧瞧,是不是保存的很完好?漂不漂亮?”

小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身穿华服,面容红润,就像是,刚刚睡着了一般,没有腐烂不说,还微微散发着一股,让人觉得犯困的香味儿!

“这是……死了的?”

细细的端详了一阵儿这个躺在棺材里的小女孩,景麒不禁拧起了眉来。

这孩子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血脉,也是早就不流动了,但……却是这般的栩栩如生,让人怎么看,都难相信,她是个死人,而且……还是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死人!

“那可不!我这屋儿里,从来不放活人的!”

莫意老头儿骄傲的笑了笑,伸手,戳了戳那躺在棺木里面的小女孩,还泛着红润的脸,满是欢喜,“你瞧瞧,有没有觉得,她长得有些像谁?”

“司马殇。”

见莫意老头儿戳着的女孩脸颊,竟是跟活人般的柔软和富有弹性,景麒不禁又拧起了眉来,本能的,往后倒退了半步,“你确定,这娃娃是死了的?怎皮肉还是软的?”

“那可不!她母妃亲手灌得水银,绝对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莫意老头儿笑嘻嘻的看向了景麒,不无故意的又添了一句,“她都在我这儿躺了十几年了,我没事儿就来瞧瞧她,还能不知道,她是真死的,还是假死的?”

“你说的,她的母妃,是指……和亲去泗水国的贵妃,灵家的庶女,灵姬?”

这死了十几年的女娃娃,跟司马殇长得相像,换句话说,跟司马家的人长得相像,自然是足足够证明,她是跟司马家有瓜葛的!

灵家的庶女,被和亲去泗水国,成了贵妃的灵姬,虽是跟司马青有过那么一段儿“前情旧事”,但,嫁给泗水国主的时候,却该还是,处子之身的,不然……以泗水国主那般的,御女无数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被戴一顶绿帽子,还封个贵妃给她?

“没错儿,就是那女人。”

莫意老头儿开心的又戳了戳女娃娃的脸,才是意犹未尽的,从旁边儿搬了棺材盖儿过来,给她盖上,“当时,她眼见着这女娃娃长得越来越像司马青,眼见着,就该要瞒不住了,便使了个阴招儿,用水银灌死了她,还嫁祸给了泗水国主续弦的皇后,先皇后绪苒的妹妹,泗水国旧太子的姨母,绪清。”

“真不愧是一个门儿里出来的女人,连歹毒,都是这般的同出一辙!”

景麒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跟在纳兰雪的身边,帮她做事,不可避免的,就会多知道了一些皇宫内院里的事情,对皇后灵玉使得那些个陷害旁的妃子的手段,不说是倒背如流,也能列举个十之八九,此时,听莫意老头儿说,她的妹妹,灵姬,也是一样狠心歹毒的,本能的,便对灵家人的印象,更差了一些。

“可惜啊,绪家的两个嫡女,那般识大体的妙人儿,都就陨在泗水国的皇后宝座上面!泗水气数已尽,也真真是怪不着旁人!”

莫意老头儿嗟叹了一声儿,便转了头,往后厢房的门口方向走去,“唉……要不是,那两个妙人儿,一个死得破肚烂肠,一个死得成了七八块儿,我还真想,就给弄回来,拿药水儿泡上,做成个漂漂亮亮的收藏品呢……”

前半句还好好儿的,说得像是个正常人一般,后半句出来,就截然有了不同!直噎得原本想要搭话儿,跟着认同一句的景麒,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只恨不能骂他一句,脑子有病才好!

当然,景麒也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当真把那骂莫意老头儿的话给说出来,莫意老头儿是长辈,他该唤作爷爷的人,就算,再怎么为老不尊,做事诡异,也不是他这个晚辈能指责的。

景瑞家的家教甚严,任何不尊长辈的事情,都会遭到责罚和教训,他景麒虽是将来的族长人选,却,也同样不能免罚。

“景麒小子,不是小老儿我说你,你个出身景瑞家的娃娃,理应是铁血雄心,杀人如麻的才是,这般的下不得狠心去,以后,可如何执掌景瑞家的族长之位?”

待景麒也出了后厢房的门儿来,莫意老头儿才是从腰上取下了一把奇怪的铜锁,开始一道道的锁起了门儿来,“前些日子,你爹爹来寻我喝酒,还一脸的发愁,说他年纪也不小了,该退位让贤了,你这小子,却还是个撑不起门面的……你也不小啦,二十多岁的人,也该成家立业,让你爹爹省省心啦……雪儿丫头那边儿,我瞧着,你是……唉,算了,我也不多这嘴了,你自己看着办罢!”

……

自莫意老头儿那里得了确实的答案之后,景麒便又出发,朝着商国汲水城的方向而去。

 

他得给纳兰雪一个答复,顺便,跟她询问,关于司马玉这个害她的混蛋,本不是莫国的皇子的这事儿,要如何处置。

近乎与其同时,天星城外的深山里面,时仪也自那两个人的嘴里,审问出了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验证了,江越原本的猜测!

之前时候,司马殇同纳兰雪大婚的那日,所遭的那次险些致他死命的“土匪”袭击,是他一人谋划,遣了自己手下去做,嫁祸给司马玉的!

“都道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司马殇,也真是个狠人,连自己的性命,都敢拿来作赌。”

听时仪跟自己禀报完,江越深深的吸了口气,少顷,才又缓缓的吐了出来,“最近,那个仲继怎么样了?风断去商国之前,跟我讨了人情,说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让我略加关照一下儿,我也应了他了。”

“我使人去跟他接触过了,告诉他,咱们是风断以前主子的家里人,风断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了这边儿,这边儿的家主知他是个重情的,很是感动,特允了以后,待他寿终之时,可与已死的……咳,静童,合葬……”

时仪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小心翼翼的偷瞧了一眼站在江越背后,已是满脸泛黑的自己未来的大舅哥,轻轻的咽了口唾沫,往后,稍稍退了半步,以防,他一下儿压不住怒了,突然给自己来上两拳。

他学得招子,都是一击毙命,杀人于无形的阴狠武技,压根儿就没一招,是合适跟人切磋的,如果,静童揍他,他还手,那,静童怕就该没命了,如果,不还手……怕是,等静童消了气儿,他也就能剩半条命了……这眼瞧着,就该快到了他跟静岚成亲的日子,他可不想,顶着一脸的青眉紫眼,来完成他这辈子仅剩的,为数不多的几件大事之一!

“那个仲继,怎么说的?”

对时仪的这滴水不漏的编排,江越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微微扭头,笑着看了一眼静童,跟他安抚道,“你个大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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