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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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 第7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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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漾,伸出一只手,将一名小姑娘扯到怀中,挑起那尖尖的下巴,望着那因羞涩而酡红的脸蛋,心中更是荡漾,从水面上捏起一朵花瓣,然后按在少女胸前的蓓蕾上,丑态毕露:“老爷觉着,这花儿比不得你的花儿美!”

    另一个小姑娘虽然垂着头,但看到眼前的春景,抿着嘴吃吃笑。

    ……

    这是温柔乡,这是销金窟,有时候甚至是夺命巷。

    十名护卫分居左右守在门外,他们已经习惯在外面等候,也知道没有一个时辰,寺正老爷是不会从里面走出来的。

    他们隐隐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娇笑声,但是娇笑声很快就沉寂了下去。

    寺正老爷在这里享受,素来是没有人赶来打扰,这里是金石浴最好的一处浴室,能够到这处浴室消遣的,不但是高官,而且手中定然有权势。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护卫们在外面百无聊懒地等了一个多时辰,远超出平日的时间,兀自没有见到大老爷从里面走出来。

    寺正老爷年纪不小了,而且家有悍妻,通常情况下不会在这个地方逗留太久,超过一个时辰没出来也是极少发生,护卫们面面相觑,有两名伶俐的护卫凑近门缝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可是里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声音,这让护卫们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只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有胆子闯进去,又过了片刻,里面依旧悄无声息,一名护卫终于灵机一动,令人去找来金石浴的老板,让他进去看一看。

    如此一来,就算坏了大老爷的好事,倒霉的也只会是老板。

    这位老板面有难色,但是在护卫们冷冰冰的眼神下,终是万般无奈,小心翼翼推开门进了去,很快,护卫们就听到从里面传来惊声尖叫。

    他们听得出来,那是金石浴老板的尖叫,也第一时间知道里面出了变故,数名护卫破门而入,穿过两道青丝纱幔,便看到了那奢华无比镶金嵌玉的浴池。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清澈的浴池之上飘着花瓣,本来应该是一副极香艳的场景,但是此刻那浴池之中却殷红一片,清澈的池水已经弥漫着鲜血,鲜血散开,浓郁的血腥味漂浮在空中,夹带着花香,十分的诡异。

    而令狐复上半身露出水面,两条手臂搭在池边,但是在他的咽喉却已经被割断,而肚子上被拉开一条大大的口子,内脏从里面滚出来,恐怖异常。

    两名少女早已经没有了踪迹,而令狐复身后的墙壁上,却挂着一条长长的白布,白布上用鲜血写着一行大字。

    “凡与韩玄道同流合污者,有头睡觉,无头起床!”

    在那下面,殷红的落款极其醒目。

    “韩漠!”

    ……

    就在这一夜,当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之中时,燕京城内悄无声息地进行着一场血腥的刺杀,韩玄道平日极为信任的十三名官员,为他的清除异己做出巨大贡献的十三个人,一夜之间,竟是以各种不同的方式被刺。

    十三次刺杀,无一失手。

    虽然被杀的方式各不相同,但是却清一色死的很惨。

    有的死在自家府邸,有的死在消遣之处,有的死在小巷之中,有的更是死在长街之上,一次干净利落的刺杀。

    这场刺杀自然是不可能隐瞒的住,一夜之间,十三位身处要位的官员同时毙命,死状凄惨,当这道消息在第二天蔓延在燕京城中时,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打了一个寒颤,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恐惧感袭遍全身。

    更让这些官员们震惊的是,这一次的刺杀矛头直指当朝第一权臣韩玄道。

    十三名官员清一色都是韩玄道重用的官吏,有非世家官员,亦有韩族官员,而且这些官员被杀之后,或直接或间接地都让人知道了一个消息。

    “凡与韩玄道同流合污者,有头睡觉,无头起床!”

    如果这只是某些人放出狂言,官员们或许只是不屑一笑,可是这已经不是什么狂言,而是真真实实出现在眼前的事情。

    十三名官员,固然有守卫不利者,但是大部分官员都是被严加保护的,而他们死的时候,他们身边的护卫甚至连敌人的影子也没有看到。

    官员们已经相信,那句话是震慑之言,却也是能够付诸现实的警告。

    京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而官员们亦是一清二楚地知道制造这次骇人听闻血案的主角乃是如今掌握着兵权的韩漠。

    韩漠在前线夺权的消息或许能瞒住普通百姓,但是又怎能瞒住时刻关注证据的京官们,他们都知道韩漠是从韩沧手中夺权,自然也知道礼部尚书府已经被韩玄道派人严密控制,如此一来,也就不难推断出韩家的内部出现了严重的分裂,而韩玄道和韩漠也已经刀兵相见。

    如果之前大家只是隐隐猜测,那么这一次震慑的刺杀,却让他们终于确定,韩玄道和韩漠真的是势不两立,燕国的政权和军权将进行一次直接的较量。

    韩漠人未见,但是气势已至………………逼人的杀气!

 第一一一五章 人头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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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韩玄道接到十三名官员被刺的消息,是由东花厅穆信第一时间禀报,而穆信也在十多天前,正式成为了东花厅的厅长。 

    穆信自从投靠韩玄道之后,表现得极其听话,整个东花厅成了韩玄道足以信赖的情报机构,而且在控制京官方面,他也立下了极大的功劳,而最让韩玄道满意的,便是对地方官员的刺杀行动。

    韩玄道向各郡外派官员,一部分官员自然是一道旨意便能废去,但是有一批官员在地方上根深蒂固,却也不是韩玄道的旨意到达就能夺去他们的权势,而这样的人物,韩玄道自然痛下杀手,派出了东花厅的吏员予以刺杀。

    韩玄道恩威并用,能用之人不惜加官进爵大加封赏,而必须出去的敌对人物,他也绝不会手软,往往都是在对方还没有做好应对准备之前,韩玄道就打出了先手。

    不得不说,这大半年来,穆信为他办了不少居功至伟的事情,也渐渐得到了韩玄道一定程度的信任。

    东花厅的吏员一直在京城之中搜索西花厅吏员,虽然也搜找出十多名西花厅精英予以处决,但是整个西花厅却已经完全潜伏下去,难以搜寻到。

    雾水湖的西花厅总部早已经是人去楼空死气沉沉。

    ……

    穆信禀报的时候,诚惶诚恐,他的人手在京中秘密搜寻西花厅吏员,可是这一次西花厅发起的刺杀,给了东花厅沉重一击。

    *的人不知道那些官员是如何被杀,但是穆信却是一清二楚,他出自西花厅,太了解西花厅的杀人手段,十三名官员被刺的惨状,正是西花厅最残酷的刺杀手段。

    一场雷霆般的刺杀过后,西花厅的吏员们又在一夜之间似乎消失了一样,东花厅虽然在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倾巢而出,却是连一个毛也没找到。

    身为东花厅的厅长,这对穆信来说当然是一种巨大的耻辱。

    西花厅的这次行动,虽然只是雷霆一击,但是其结果却是令人震撼的,也显示出西花厅的真正底蕴,更表明了东花厅与西花厅相比,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

    穆信本以为韩玄道知道此事之后,一定会大发雷霆,但是与他所料恰恰相反,得知此事之后,韩玄道却是显得异常平静。

    “孩子气!”韩玄道对这次惊人的刺杀,以一种淡定的态度吐出了三个字,看着毕恭毕敬的穆信,他十分淡然地道:“他要让京中乱起来,要让我乱了阵脚……!”说到这里,他摇摇头,又重复了一句:“孩子气……!”

    “飞信传书,韩漠已经从魏都返回,两日前已经进了临阳关。”穆信道:“他只带了三千铁骑回来!”

    韩玄道淡然一笑:“单枪匹马抢了前方的兵权,便自以为无所不能,徒逞个人威风……只不过与我所想一样,他选择了一条最不该选择的道路!”

    穆信小心翼翼道:“大人,是否……调兵拦击?”

    “为何要拦击?”韩玄道坐在椅子上,悠然地品着茶:“不是想逞威风吗?他终究是我的侄子,这最后的愿望,我自然满足他,让他逞个够!”

    “只不过……京里的官员们已经十分恐慌。”穆信道:“韩漠人未到,却先来了这么一手,如今人人自危,如此……对大人实在不利!”

    “你觉得这些人会因为韩漠的恐吓而摇摆不定,对本官不忠?”韩玄道眼眸子里显出阴沉之色。

    “卑职不敢!”穆信急忙道:“卑职只是觉得如果不能消去官员们心中的恐慌,各衙门就不能顺利办差,如此一来……京中一旦乱起来,局面就有些不好控制!”

    韩玄道靠在椅子上,将茶盏放下,淡淡道:“韩漠能杀人,我也能杀人。本官虽然并不忌讳看到更多的鲜血,但是……如今用人之时,本官不想下手太重。”顿了顿,微一沉吟,终于道:“听说你已经抓捕了三十六名西花厅的吏员?”

    穆信一怔,他的部下从事情发生之后,连西花厅吏员的一根毛也没找到,更何谈抓到三十六名西花厅吏员在,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但是穆信出身暗黑人员,有着敏锐的分析力,韩玄道冷不丁地蹦出这样一句话来,他瞬间就意识到绝非讥讽戏弄之言,微一沉吟,立刻明白其中深意,躬着身子道:“回大人,这批被抓的西花厅吏员,随时都可以拉赴刑场处决!”

    韩玄道闭上眼睛,淡然道:“京里的官员们被韩漠弄得人人自危,他们害怕了……如果这个时候能杀一批西花厅吏员,想必也能安安他们的心!”

    穆信深知,韩玄道这是要让他李代桃僵,却找一批无辜的人充作西花厅吏员,要找什么人,韩玄道不会在意,他在意的只是要尽快处决三十六名所谓的“西花厅吏员”,让京官们惊恐的心情能够缓解下来。

    ……

    次日正午,在西市菜市口,三十六名所谓的西花厅吏员被押赴刑场,在绵绵秋雨之中,三十六颗人头落地。

    这三十六颗人头,固然起到了一定稳定情绪的作用,但是却并不能让官员们真的安心,甚至于有些官员更加的惊恐,时刻担心着西花厅下一轮的刺杀行动突然开始。

    也从这个时候起,流晶河畔从往日的热闹之中陡然安静下来,天一黑,官员们就躲在府中,加强守卫,足不出户。

    没有谁能忘记韩漠传过来的血淋淋的警告,还有那一句传遍四处的警言。

    “凡与韩玄道为伍者,有头睡觉,无头起床!”所以在接下来的一阵十日内,一些官员每日醒来第一件事情便是摸摸自己的脑袋是否还在脖子上,而与被韩玄道重用的官员,就愈是感到恐慌。

    ……

    ……

    御史台侍御史方为清年过五十,是朝中少有的还保持着一丝刚正之气的官员,他在朝中虽然是个不起眼的人物,但是却敢于说话,当初也是对皇族十分的拥护。

    但是打从半年前平光帝不朝之后,方为清便开始沉默寡言,而且也不与任何官员往来,每日里进了衙门,办完自己的差事,便即早早回府。

    势比人强,方为清在官场也混了几十年,知道官场的险恶,在韩玄道执掌朝政的这大半年时间之内,虽然有无数道圣旨从宫里发出来,但是皇帝陛下却再也没有显露过哪怕一次,再加上韩玄道雷厉风行大肆排除异己,这让为官数十载的方为清敏锐地嗅到了那惊人的讯息。

    他心中已有**分确定,韩玄道如此肆无忌惮,皇帝长期不出,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韩玄道挟天子以令诸侯,将皇帝陛下牢牢控制在手中,而另一种可能则是皇帝陛下已经殡天,当初皇帝陛下当朝流鼻血,已经预示了不祥的兆头。

    他心中更偏向于后者,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他这个小人物都无法改变大局。

    如果他再年轻二十岁,他一定会凭借着一腔热血质询韩玄道,但是如今他已经过了年少冲动的时候,他的身后有一大家子人,一人犯错,满门受累,所以他虽然心中充满了愤慨,却只能屈从于韩玄道的权势,默默无闻。

    而韩玄道虽然大肆清除异己,却对御史台并没有动太大手脚,除了一些确实不得不除之人,御史台受到的震荡并不严重,所以方为清还能过着早出早归的为官生涯。

    他不知道这种生涯还能持续多久,但是当前情况下,他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应对,只能听天由命度过一日有一日,骨子里的血性也一点点地被消磨干净。

    虽然京里发生了骇人听闻的血案,但是方为清却并不以为意,他也自认为这种刺杀绝对不会牵扯到自己的头上。

    人微言轻,而且又不是韩玄道的弘股之臣,这样一个毫无实权的侍御史应该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兴趣。

    所以当许多官员心惊胆战之时,方为清却还是能够安安稳稳地按照他一贯的作息时间上床睡觉,窗外细雨绵绵,哪怕没有一个守卫,方为清却依然睡得很安稳。

    只不过每到半夜之时,方为清就有一个习惯,会自动醒来撒一泡尿,今夜也不例外,只是当他从床上坐起来时,便发现在自己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名看起来颇为秀气的年轻人。

    屋内点着灯火,灯火照在这年轻人的脸上,平静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不等方为清说话,这年轻人就已经启唇道:“方大人,我是韩青,韩漠韩大将军是我的主人,今夜来拜访方大人,是我的主人下达的吩咐!”

    方为清张了张嘴,却没有叫出声来,他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吃惊很快就淡定下来,问道:“韩大将军会惦记着老夫这样的小人物?老夫……值得你们动手?”

    韩青起身来,恭恭敬敬对着方为清施了一礼,在方为清疑惑的目光中,平静道:“方大人误会了。这一礼,是主人吩咐我必须做到的,敬你曾经的刚正不阿,敬你曾经的正气不凡!”

    方为清眯起眼睛来,韩青已经接着道:“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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