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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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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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的性命也危险呢。兰家后宅女眷众多,这老贼居然放外男进来,若传出去……哼,还以为咱们兰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呢!来人,给我拉出去杖毙。”
“救命啊老太太,老奴冤枉啊!”桂嬷嬷开始哭天抢地地告饶。
老太太霍一下站起来,指着梓熙喝道:“你敢!她是我的人,谁敢动她!”
梓熙敛了笑脸,冷声道:“老太太息怒吧,这些下人暗害孙女儿,难道您要袒护与她?”
“胡说八道,她如何暗害于你?”
“水粉都指认她了,还能狡辩?”梓熙说道这里,突然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我明白了,老太太向来慈祥,又惯不出门,这些下人便奴大欺主,居然一边哄着老太太表忠,一边背后无法无天。这可不成,长此以往整个兰家都要被祸害了去,庄嬷嬷!”
庄嬷嬷躬身上前:“以老奴的意思,把人全都打发出去吧,这肖竹堂,得换些新人了。”
此话一出,不光是老太太,便是李氏与杨氏都惊了一跳。
这位小姐,今天是打算将老太太给架空了?
肖竹堂若是换了新人,到时候老太太还算什么?想到这里,大家将目光全都转到了兰耀庭身上。
“耀庭,你说句话!你可是一家之主!”
兰耀庭果然皱眉,看着梓熙道:“你这是做什么,一个奴婢处置便处置了,何苦这样大动干戈,还有,你是小辈,怎么可以这样对触怒祖母?”
“爹爹在说什么?”梓熙瞪大了眼睛,“我完全是为了老太太好呀!”
兰耀庭生气,却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梓熙见他气的瞪眼,又柔声解释:“我是不想老太太继续被这些胆大包天的刁奴期瞒骗。再说了,爹爹我也不是要让祖母如何呀?不过是换一些下人罢了。
肖竹堂这些老人,都是混了许多年的老油条,惯会欺上瞒下偷奸耍滑。不仅如此,他们偷窃贪污家里的银子早已顺手的很了,咱们是防不胜防。爹爹您看,咱们平日不采买,不做饭,些人买了一两银子的鸡蛋,回来说十两咱们也不晓得。买菜时往府里送一半一半弄回自己家,咱们也没有人查,府中如今有多大的漏洞了,爹爹怕还不知道吧?这都是这些刁奴做的好事。”
下人们大声喊冤,可兰耀庭庭儿了梓熙的话,却觉得,好像她说的挺有道理。以前没有分家时,他知道家里的日常生活是怎样了。分家之后,他分到了不少的田地商铺,这些里面自然是出银子的,可现如今他的花费越来越少。从前李氏掌家,他去账房支银子的时候,李氏总说没银子没银子,如今自己的妻子管家了,还是没银子,可以前并不是如此的,傅氏在是家里还是从来没有这样紧巴过,果然是这帮刁奴贪污了?”
梓熙早知道他不懂庶务,见自己一句话就让兰耀庭开始动摇,更再接再厉:“所以女儿想着,换一些新人来,新人好□□,不像这些老人胆大包天,油奸水滑。伺候气老太太来,自然更加用心了,您说是不是?”
“……既然如此,那……”兰耀庭点点头,赞同了梓熙的说法。
老太太气个仰倒,这个儿子,真是个宝啊!
在老太太的坚决反抗之下,兰梓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肖竹堂的下人从上到下全部换了个遍。李氏胆战心惊地回去了,一回去就躺下了。杨氏倒好,趁机也往肖竹堂塞了不少人,尤其陪嫁来的那几名柔若无骨的美人儿,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兰耀家回来之后,知道家里的事,亲自将梓熙骄傲面前说话。梓熙一派从容,面对男人的威压毫不畏惧。
“小小年纪,这样心狠手辣。”
梓熙笑得天真烂漫:“三伯真是错怪侄女儿了,侄女儿若不是小小年纪,便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正因是小小年纪,才要小心谨慎呢,毕竟年纪小的孩子,太容易夭折。”
梓熙的声音很淡,传进兰耀家的耳朵里却是一派强硬冷酷。然而他并不觉得生气,三四两房这些孩子中,除了小的还看不出来之外,其余几人,要么刁蛮任性要门懵懂无知,只有这一个,大约因为父母无靠,才格外早慧些。一时间,他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置她。
“你母亲的事……”
兰耀家想解释一些东西,然而词到口中,却终于没有能说出来,有些事,解释起来已经徒劳。
最后,他叹口气,说:“你回去吧,这件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伤还没有好,好好休养要紧。”

  ☆、第36章

肖竹堂被从上到下清理了一遍;老太太当天便病了;兰耀家兰耀庭兄弟两人连带着李氏与杨氏;都不得不服服帖帖在跟前服侍。儿子媳妇悉心服侍几日之后,老太太终于才缓过劲儿来。
而府中的下人,都晓得了风月阁的厉害;对梓熙更加服帖温顺,平日连讲话的声儿都不敢大了。
除了胭脂还与从前不同,就是黛墨,也战战兢兢。如今水粉被放到了庄子上;风月阁这边;就只有她一人不是梓熙或者傅家来的人;她是李氏给的。
李氏当初起的什么心思她多少能猜一点儿;以前也想着四姑娘年纪小,不定以后际遇如何,有个三夫人做靠山也不错。可见过主子行事之后,她就开始寝食难安。小姐对胭脂好,那是因为胭脂是她的人,如自己与水粉这样的,便是随时能弃之不顾的。可她再担心,也不知道如何自救,她不过是个下人,是被府上买回来的,根本做不了自己的主。
这么忐忑了几日,也没见梓熙如何正对她,终于慢慢又将心放了下来,想着过些日子求一求,看看能不能让主子去三夫人那里把她的身契赎回来,于是服侍的越发尽心了。
梓熙到没有关心过下边儿人的想法,现在肖竹堂那边被扒了爪牙,短时间之内,她是别想再起什么风浪了。
过了几日,身体好起来的胭脂又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便开始给梓熙八卦,原来被关起来的荀姨娘,居然发了疯,然后一根绳子把自己给吊死了。
此时老太太的身子刚刚好起来,杨氏嫌晦气,便自己贴了几两银子埋了,让兰梓书姐弟磕了两个头便算了结,并未举行法事或者丧礼。
梓熙听了之后,点点头未再说什么。
这日午间,梓熙刚用了午膳正要休息,嬷嬷却从外头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对梓熙道:“是京家少爷的信,京公子有心,还带了好些玩意儿来。”
算算日子,京家已经在京城安顿好了,居然还记得给自己写信,实在是难得。想起那天自己失态的样子,梓熙实在是生气又尴尬,那时候她真的把他当成京昼了。尽管一直埋怨他,可她是真心希望再见他一面的吧,至少跟他说,你他/妈想分手就分手,我一点都不生气啊!~
可惜这终究痴心妄想了,要是穿越的几率这么大,世界可得乱套了。
梓熙叹口气,打开京昼的信,然后她就郁闷了。
这位京兄弟大约有很多话要对她说,可洋洋洒洒好几几页字,尼玛她没一个认识呀!
擦!
把信递给嬷嬷,梓熙说:“嬷嬷帮我念吧。”
庄嬷嬷垂着眼,很快将几页字看完了,然后告诉梓熙说:“京公子说京城很热,很闷,很无聊。然后吃的很难吃,然后问姐儿什么时候去京城。”
“没了?”
“没了。”
看着好几大页,原来全是废话。
“没了就算了,不回信。”
庄嬷嬷正想说这样不合适,突然耳边轰隆起来,接着一阵天晕地转。
梓熙一惊,感觉坐着的椅子开始抖了起来。
“都藏到桌子底下!”梓熙下意识喊了一声。自己就被庄嬷嬷抱起来,然后往床桌子底下转了进去。
地面抖动的越来越厉害,外面丫鬟们的惊叫声不绝于耳。摆在几子上的茶碗茶杯叮叮咚咚掉了下来,又是一阵轰隆声,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到了,下人们的哭声更大了。
梓熙被庄嬷嬷抱着躲在桌子底下一动不敢动,这样过了大约有十分钟,轰隆声终于渐渐停了,地面也不再那么恐怖地抖动。
胭脂跌跌撞撞从外面跑进来,大声喊:“小姐。”
梓熙赶紧让她蹲下:“别乱跑,说不定待会还有余震!”
“什么是余震?”
梓熙:“……”
所有人都吓傻了,连一向冷静的庄嬷嬷都有点发颤,从桌子底下出来,检查了梓熙没哟收到伤害自后,便念念叨叨要去求神拜佛。梓熙无奈,只好自己指挥下人们轻点人数,先检查有没有伤亡,房屋有没有损毁。
这个时代没有钢筋水泥,房屋都是木质的,兰家的屋子还算结实,只有后头柴房倒了一间砸了人,好在只是骨折,并未伤及性命。
确定没有人死亡之后,梓熙下令将人集中到空地上,并且让他们把被子搬出来,晚上都在外面睡。白日一切活动暂时停止,除了将做饭之外,都不准去屋子里。
原本一切停当,谁知管家过来报告,说趁着乱,居然有人想要冲进来偷东西,梓熙这才想起来,这个时代没有解/放/军叔叔,于是只好又加派人手去个个出入口将把手。
索性大动静就这么一回,之后的余震都很小,大伙儿也都不在担惊受怕。
倒是老太太那边,因为被吓得尿了裤子,又正好被伺候的丫头瞧见,老太太羞得没法见人,正铺天抢地闹着要上吊。最后杨氏不得不听兰耀庭的话,承诺等过了这些日子就将那丫头送出去,老太太这才消停下来。除此之外,兰家到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金鳞死了上百人,在这个时代,地震是大事,人们不知道地震的原理,都当做天神发怒,一时间各大寺庙道观甚至小山坡上的野教派,都香火旺盛起来。
由于消息传播缓慢,梓熙不知道除了金鳞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地震了,更加无法判断地震中心在什么地方,只好派人到处去打听,又派人去封地,看看有没有伤亡。
几日之后,派出去的人终于有了消息,原来除了金鳞之外,南边地震更厉害,尤其是顺城,几乎半座城都被毁了,甚至有好几个村子,被直接埋了起来。
梓熙听了之后,一向不信神佛的她也跟着念了哼阿弥陀佛。不过,随之来的事情更为严重了。顺城遭了天灾,朝廷救济不及时,一大波大难民开始北上,不过半个月,第一批灾民便已经到了金鳞。

  ☆、第37章

大批的难民涌到金鳞城外;官府不可能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只好开仓放粮。然而金鳞的存粮也很有限;光靠那点存粮根本撑不了几日。官府只好再用老法子,请大户人家出手支援。
兰家自然也跑不了,除了拿出定量的粮食出来;还得掏点银子挣名声。
这种事李氏办起来得心应手,杨氏就遭了秧。
“这端阳节过去才多久,老天爷地动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又是捐银子又是捐粮食;我都还想找个人来给我捐点呢!”
本想着再过两个月;铺子里总能支出些银子将之前的亏空填补上;可这一个地动一来,不光摇垮了房子要修补不说,外头那些逃命来的,还得他们给吃给喝。她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了。
“要不,太太去跟姨娘说一声,看能不能借一点儿来?五百两,可真不是小数目。”
她说的倒是个法子,可想到娘家,杨氏的确放不下脸回去跟姨娘求救。“出嫁时他们都盯着我的嫁妆呢,我若这时再回去借银子,可不正好让人抓着了机会好笑话。”
“那如何是好?三夫人那边,一早便将银子拿出来了。”
“咱们如何比得了?三老爷有功名,自己就挣下不少家业,哪像咱家这位……”想到丈夫,杨氏真是一肚子憋屈。
当初为着好掌控,她千挑万选瞧上了个兰耀庭,谁知到了把自己给坑了个半死。兰耀庭的确如她想得那般好掌控,可正因此才说明了他毫无用处。不仅无能懵懂,更是没有一点儿担当。
就说这回,他地动受了惊吓,旁人害怕一两天也就过去了。他倒好,十天半月依旧大惊小怪,连衙门也不愿去了,因怕进屋子。在家也是同样,不仅白日在空地上吃饭,夜里更是在地上打了地铺睡眠。这还不够,他一定要有人在身边守着他抱着他。
索性老太太因尿裤子一事不好意思见人,否则那老妖婆怕是要抱着男人在场坝里睡觉了。
如今家里赚进来的没有花出去的多,那死人还日日要吃人参燕窝,甚至受了惊,还要买个白玉天母来镇宅,他倒是给银子呀!
蓉儿也很无语,老爷这是没指望的,她试探道:“要不,去风月阁问问?”
杨氏乜她一眼,没说话,蓉儿强笑,说:“太太,我是这样想的,四姑娘身份不一般,她出些银子救济灾民,传出去也是一桩美谈不是?而且她又是四房的人,都是一家人……”
“她若是再大个几岁,这口我也开得,可那位脾气那样难以捉摸不说,究竟太小了些,我真是开不了口 。”要是有法子偷偷摆弄点银子来就好了。
杨氏叹气,蓉儿也发愁,主仆两人真是左右难为。
梓熙这边,到不是真的不打算管了,毕竟她还是四房的人,若是家里实在穷的连救灾银子也拿不出来,她也没有好处。
不过,在她采取行动之前,先收到了京里的飞鸽传书。
此事非同寻常,平日若有事,都是派人寄信过来,或者直接派人来金鳞。飞鸽传书,除非有紧急事要告诉她。
果然,信上说有大事,让她不可轻举妄动,京里派来接她的人已经上路,不日便到,让她早做准备。
梓熙每年八月便要上京住几个月,但此时离惯例时间还早得很,梓熙不晓得外祖母急着接她进京所为何事。
不过小心为上,她依旧听了信上的话,早早安排了留守人手和跟着上京的人手,也不再外出,只每日深居简出。
直到几日之后,来接她的人果然到了。
来人乃是舅舅身边的一等侍卫,一见梓熙,便道:“主人说早已传书通知县主做准备,不知县主可否即日动身?”
“外祖与舅舅这样急着借我进京,不知所谓何事?”梓熙问。
侍卫告诉她说:“顺城地动,牵连甚广,郡主忧心县主孤身在外,万一发生什么事,不好照应。”
“顺城地动,金鳞只是稍稍受到波及,外祖母遣你前来,定是听到什么风声吧?”
那人踌躇一瞬,终于小声道:“听闻,听闻顺城地动之后,死伤无数,后传来消息,连活着的人也不太好,仿是生了疫病。下半年之后,南边儿怕是不安稳。”
大灾之后或有大疫,难道已经随着难民传到金鳞了?
梓熙再想问,可也知道侍卫不会再多说一个字了,这些都是朝廷机密,若不小心外传,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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