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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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醉-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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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贺兰敏之说面前这个怪人就是著名画家、建筑学家,时任司平太常伯,即工部尚书的阎立本,陈易大吃一惊,赶紧上前作礼:“小子江南道越州陈易,见过阎大常伯,早闻阎太常伯画技冠绝天下,建筑方面的造诣无人可以比及,今ri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前些ri子小子在常住兄住有幸看到了阎太常伯的一副画作,惊为神作,在下也喜爱书画,有机会还请阎太常伯多多指教!”

陈易说话间心里也非常激动,他怎么都想不到今ri贺兰敏之会将阎立本也邀请到,不成这位老兄今ri特意如此安排,让他结识一下这位名声留存后世的著名大师?恭敬完毕的陈易期待着阎大师的“热情”回应,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面对他非常恭敬的施礼,阎立本只是鼻子哼哼几下,连正眼都没瞧他,继续饮酒,惹的陈易一阵尴尬,他身侧的贺兰敏月也直了眼。

贺兰敏之却没任何的意外,他是见识多了阎立本的傲慢无礼,这位古董级的朝廷高官、名满天下的大师,似乎生下来脾气就是这样的。无论是谁,只要不入阎大师眼的,即使是皇亲国戚,也是冷眼相对,没给你好脸sè,但要是和他对上了眼,即使一个平头百姓,也会受到阎大师礼待的!

贺兰敏之笑着招呼一脸尴尬的陈易入席,并示意对陈易一脸同情之sè的贺兰敏月坐到他的身则。在几个坐下后,一直冷眼看着包房内情况的许诸也施礼退下,按贺兰敏之的吩咐去安排了。

很快有更多的酒菜及水果之类的东西送上来,在各人面前放好。贺兰敏之挥挥手示意几名侍候的店中婢女退下。此里店内的客人虽然不少,但胡姬的演舞还未开始,他们所在的这个包厢门还是放下的,店内的服务人员退下后,包厢内就只剩下四个主人,还有两名没一点声音出来的贺兰敏之和贺兰敏月的随从,显得很清静。

贺兰敏之替阎立本倒满了一杯酒,以异常恭敬的语调说道:“阎太常伯,当ri你所赠与在下的画作,我已经找人填上一诗了,今ri也想让你过目一下,那诗填的如何!”

“哦?!”阎立本依然以鼻子哼了声,一饮而尽杯中酒后,以不惊不喜的口气说道:“是何人填的诗?不过那画即使赠与你了,就已经不是老夫之物,只要贺兰公子喜欢就行!”

因为所坐位置关系,陈易与阎立本距离较近,他在这位怪老头抬眼说话间看清了此人的面目长相。

阎立本已经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了,但因为保养的好,除了须稍稍有点白外,其他地方看不出他是位已过花甲之年的老者,肌肤白晰中透着红润,气sè不错,原本应该是个挺和善的老头,但因为那副好似谁都欠他几百吊钱的脸sè,让人生出不敢亲近之sè。

因为刚刚受到冷遇,陈易对与这位怪老头交往有点忌惮,不敢轻易和他说话,怕再受冷遇,因此虽然贺兰敏之说起那幅画,还有与画相配诗作的事,他还是不敢插嘴。

贺兰敏之见阎立本反应依然冷淡,有点微微的失望,但好看的笑容依然保持着,招手示意一名随从到身边来,耳语吩咐了几句后,再次替阎立本倒酒。那名随从应命走了出去!

“多谢当ri阎太常伯的赠画,无以为谢,今ri略备薄酒,以作酬谢,”说话间对陈易挤挤眼,一副古怪的神sè,再道:“能请到阎太常伯和子应贤弟一道赴宴,甚是开心!今ri我们就好好痛饮一番,不醉不归,阎太常伯、子应贤弟,请!”说着自己先干了!

陈易只得举杯,将一大杯葡萄酿喝光了,一边脸有忿忿之sè的贺兰敏月只是浅尝了杯中酒,即放下,阎立本倒很痛快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很满意地点点头,似乎挺享受酒的美味。

在贺兰敏之再为阎立本倒酒间,那名刚刚出去的随从已经回来,手中持着一画,并在贺兰敏之的示意下,与另外一名随从将画轴展了开来,置在几人酒案前方不远距离,以使每个人都可以看到。

正是当ri陈易在韩国夫人府上看到的那幅贺兰敏之得至阎立本的作品,初夏时节小池中荷叶初冒,蜻蜓在池间翻飞的那幅画。只不过与当ri不同的是,其间填上了陈易所“作”的那。

举着酒杯的阎立本漫不经心地看着贺兰敏之的两名随从将画作展示出来,但他眼睛在落到那后来题上去的诗作时候,却一下子呆在了那里!

 第七十九章 怪人就是有怪举动

阎立本惊讶了好一会,仔细阅读了几篇那的内容后,才转头看向身边一脸得意的贺兰敏之,但没有言语!

阎立本神情的变化被在场所有人看到了,贺兰敏之表现的很惊喜,他知道他的举动收到效果了,这位大唐朝堂上有名的“怪人”被陈易所作的那诗打动了。

陈易倒没觉得什么,这诗原本就是他盗用的,即使别人对诗作感到惊讶,他心里有的并不全是高兴和荣誉感,还有不好意思,今ri即使看到阎立本吃惊于诗的内容,也没太多的自傲起来,怕露出马脚,他只是惊异于阎立本会在须臾间变成这副神情,这位大师还真有点意思。

贺兰敏月有点不屑于阎立本前后态度的变化。她从来没见到过阎大师,此前一直仰慕这位大师的盛名,想着有一天能结识并向他请教一定是件很兴奋的事,但没想到阎大师会这般冷傲。今ri她要跟哥哥贺兰敏之出来赴酒会,只是看在哥哥邀请陈易的份上,来凑热闹的。贺兰敏之并没和她说过阎立本也会被邀请来,乍看到阎大师在场,兴奋了一下后就被大师那孤傲的个xing击败了。

她不喜欢阎大师,即使他的画作再出sè,再看到大师前后表情的变化后,这种感觉更甚。

阎立本一点都没理会其他人眼神的变化,自顾拿着酒杯,站起身,走到展开的画作前,字斟句酌地吟念起来。这诗太让他惊愕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写出与他画如此贴切的一诗!

原本请别人喝酒,主人应该先到场,但阎立本就是怪,他答应了贺兰敏之所请后,马上就过来了,甚至比去接陈易的贺兰敏之还要快,到了酒楼后也就开始独自饮酒。今天原本并不想来,不是说给不给贺兰敏之面子,而是他个人的兴致问题,贺兰敏之所说的,今ri会给他惊喜并没让他有特别的感觉,他答应来赴贺兰敏之的宴请,全是因为今天心情不错之故。

虽然说今天心情不错,来醉仙楼饮酒,一会还准备看看酒楼内著名的胡旋舞,但这并等同于他喜欢和贺兰敏之这样的年轻人交往,更不要说贺兰敏之还带来了他的妹妹及一位不知道什么身份的年轻人,这更让他感觉到厌烦。不过所有的不快都在看到这小诗时候一扫而光,惊喜之情无以言表。

当ri作此画时候,左思右想琢磨不出配这副画的诗句,又因为贺兰敏之想马上拿走,就空着没写题跋等内容,真没想到今ri会看到一如此贴切的诗题在上面,这诗似乎完全将他画作中的意思解析出来,甚至比他自己理解的还要到位,因此就耐不住xing子,走下座来观赏了。

看到阎立本站起身,欣赏画中的诗作去了,贺兰敏之也站起了身,拿着酒杯走了过去,站在阎立本身侧,还以眼神示意陈易地过去。面对的是名满天下,还是大唐朝堂上高官,时任工部尚书的阎立本,陈易万不敢失礼,也站起身,走了过去。

看到自己的哥哥和陈易都走过去了,贺兰敏月自然也坐不住,起身走近去。四个人都站到那幅展开的画作前,只是几人眼光的侧重点不同。陈易并不看诗,他只看阎立本的表情变化,而阎立本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自己的画作及陈易所写的那诗上。贺兰敏之兄妹的眼光自然也落在画作上!

“阎太常伯是不是想问,此诗究竟是何人所作?”站了一会后,没听到阎立本问询什么,贺兰敏之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问询。

“是何人所作?”阎立本没回头,眼睛继续在画和诗上面睃巡。

“此诗即你身边的陈易陈子应所作!”贺兰敏之很得意地指着神情淡淡站在边上的陈易,“当ri在下和子应一道欣赏此画,央求他为此画配一诗,结果子应须臾间就做出了此等佳作,真是让人敬佩!”

“啊?!是你所作?”阎立本终于回转身,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在他身边的陈易。

“是!”陈易没犹豫就点头认可,“在下看到阎太常伯这副佳作时候,乍然间生出灵感,想到这诗,胡乱所作,还请阎太常伯千万不要责怪在下的冒昧和唐突。阎太常伯的画技名满天下,画中所喻的含义非我们这些寻常人所能理解,在下胡乱所作之诗,定无法解阎太常伯之意,实是班门弄斧了!”

在名人或者前辈面前,陈易从来不会表现嚣张和得意,更不要说他现在根本没资格表现得意和自傲,只是盗用人家的名作来给自己长脸而已,说话间自然更是谦逊。

“你这话说的过了!”让人没想到的是,听了陈易这番谦虚的话后,阎立本露出一副严肃地样子,像教育一个说错话、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数落起陈易来,“你这样说,是有辱你所写的这诗了,你这诗,完全将我这幅画的意思解出来了,没有任何诗语比你这诗更配此画了!所以,你刚才所说的全是错的,你要是说你的诗是胡乱之作,那我的画更是如此!”

陈易没想到,自己几句客套的谦虚话竟然会惹阎立本这样“义愤填膺”,有点尴尬,忙解释:“阎太常伯,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没有任何贬低你画作的意思,我的意思只是……”

话没说完,就被贺兰敏之打断了,“子应贤弟不必客气,你的诗作真的非常出sè,阎太常伯极少这样称赞别人的,诗与画相得益彰,非常绝妙,玉成一对啊!哈哈!画与诗的作者今ri凑到了一起,怎么也应该尽兴一番,来,我们饮酒赏画品诗,尽兴才归!”说着还不停地对陈易使眼sè。

“说的不错!诗与画真是相得益彰,绝配,绝配!”阎立本也跟着笑了起来,神情已经与刚才完全不一样,孤傲的样子没有了,兴奋堆满了脸,“来,我们一道喝酒,不醉不归,子应,某敬你一杯!”

“哦?!好……多谢阎太常伯,理应我先敬你才是!”怎么也没想到阎立本待他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的陈易愕然地举起了手中杯!

 第八十章 以画解释诗

(感谢无意惹缠绵书友的打赏!)

痛饮了一番,热闹了一阵后,气氛已经完全与刚才不一样。

孤傲冷僻的阎立本不见了,换之的是一个满脸与年龄不相称欢喜神情的老顽童。

阎立本这个怪老头,表现出如少年人般潇洒随意的习xing,喝酒有点疯狂,说话也没一点刚见到时的冷傲,甚至在酒jing的作用下,都和陈易及贺兰敏之称兄道弟起来。

怪老头的表现让陈易很是愕然,他是想不明白,为何阎立本就看了一他所“作”的诗,对他的态度就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是不是可以这样说,阎立本是一个艺术家,艺术家行事都比较乖张难以理解,他们的行为与一般人不相同,遇到他们认为可以聊话的人,就可以抛却身份、地位和年龄的送别,与你称兄道弟。但他与阎立本间的交往仅仅限于刚才一盗用的诗么,竟起这样的奇效。

“子应,我记的你上次在醉仙楼作了一非常不错的诗,”几杯酒下肚的贺兰敏之趁着酒劲,非常大声地说道:“‘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如此之好一诗,要是以此诗作一画,将你的诗意全在画中展现,那就太好了,可惜……”

说着在对陈易挤了挤眼神后,看向眯着眼品酒的阎立本。

陈易马上明白过来,这位大帅哥说这番话的意思肯定是在“蛊惑”阎立本,想从这位古板的大师手中再骗一副画来,明白这意思后,马上跟着附和:“常住兄说的不错,当ri所作,今ri再回味还是挺有味道的,要是能将诗意以画的形式表现出来,那真是绝妙的好事!”

“喂,你们两个,就不要在那里一唱一和了,老夫还不知道你们那点心思!”端着酒杯的阎立本斜过身子,以非常不满的神态看着贺兰敏之和陈易,“你们不就是想鼓动老夫给你们作一画么……哼!”

心机被人瞧破,贺兰敏之非但没一点尴尬,而且马上顺势而上,端着酒杯走到阎立本席前,笑着道:“阎太常伯,子应当ri所作的诗真的非常出sè,在下知道你定喜欢这诗,此诗现在已经在坊间传唱开来,整个长安的士子都在争相传诵,要是你再为此诗作一画,那定会让坊间士子惊异,传为一段佳话!只是子应此诗尽述轻狂少年ri的潇洒行姿,极难以一画描述……”

贺兰敏之的话还未讲完,就被阎立本打断了,“这有何难描述?这世上还没什么能难得倒老夫的,什么都可以用画写出来,拿纸砚笔墨来,老夫今ri就作给你们看看!”

“是!”闻之大喜的贺兰敏之赶紧起身,亲自走出去将候在包房外的许诸唤进来,小声吩咐了一番。许诸马上就按贺兰敏之的吩咐去做准备了。只一会间,阎立本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在包厢内的案上搁好。所有临街的窗子都打了开来,还点起了几只油灯,包厢内明亮了许多。

“阎太常伯,这边请吧!”脸上写满喜悦的贺兰敏之走上前,恭敬地对阎立本作了礼。

这时陈易和贺兰敏月都从坐处起身,走过来准备看热闹了。

阎立本再喝干了一杯葡萄酿,从座上起身,以侍者端上来的清水洗净了手,就着边上干净的抹巾擦干,走到摆置好了笔墨纸砚的,但并没有马上执笔,而是望向陈易,“陈公子,你所作之确实是一难得的佳作,老夫听了甚是喜欢!让人忍不住感怀,呵呵,年轻真好,让人感慨啊!今ri老夫就以你此诗为素材作一画,”说着眯起了眼,像是在怀念自己年少时候的轻狂过往一样。

“期望阎太常伯的轻狂少年能让人惊叹!”得阎立本这样特殊相待,陈易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起来,贺兰敏之不是说过,阎立本是个非常孤傲的人,牛脾气上来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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