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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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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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起风,王诩手中的木棍很快就成了筷子长短。
忽然,听得“噗”的一声闷响,韩九一计飞踹,正中王诩下腹,将王诩踹翻在地。
王诩手中的粗棍早就不知所踪了,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小腹痛得痉挛,根本无力起身。
韩九乘势补上一刀,王诩奋力伸手一挡,手臂上顿时留下一道见骨的刀痕。韩九吃一堑长一智,坎伤王诩后,抽身后退,生怕王诩再次使诈。
躲在一旁的任珞见王诩疼得脸色苍白,血流如注,立刻扑在了王诩身上,泪眼婆娑地哭起来。
王诩知道自己的北宋深度游算是就此交代了,虽然心中还有万般的不舍和不甘心,但是人生就只能如此,就像是自己的前世一样,当正要发愤之时,却发现眼前的道路戛然而止,再无可去。
王诩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容,递给他此生守在身边的最后一个人,任珞。
“嘤嘤……你不要死,我不会再和你作对了。”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傻丫头。”王诩刚一说完,就见韩九举到正要劈下,他奋力地抱着任珞一翻滚,背心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任珞瞪大了眼睛,虽然被压在身下但似乎也能从王诩扭曲的面孔上读出他现在的危险,“不……不要死,你不要死,你要娶我!我要你娶我,你不可以死……”
“如果有来生,我会…考虑…”王诩意识逐渐模糊,在他闭上眼的最后一瞬间,他看了任珞脸上的忽然洒下的细小血珠。
不知是昏迷了多久,王诩只觉得嘴里异常干渴,似乎快要龟裂一般。
“水……”微弱的呼声,连他自己都很难听见,“水……”王诩再次竭尽全力呼喊了一声,声音依旧是细如蚊蚋。
“水!水!我这…这就去给你拿。”王诩连睁开眼睛的力气没有,耳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很难分辨出是谁。
不一会,一阵清凉从嘴巴滑进了口腔,由于吞咽得太急,王诩忍不住咳嗽出来,这一下扯动了背后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又让他昏了过去。
“王诩!王诩!大夫!”守在王诩床前几天几夜的任珞眼见王诩转醒过来,正自高兴的时候,却见其喝了水反而又昏迷过去,不知所以的她跌跌撞撞地闯出了内间。
刚来休息了一夜准备来探望的任吉和任珞装了个满怀。
“十一哥,王…王诩他醒了。”
“师父醒了?!”任吉顾不得被撞疼的手臂,就要往里间走,却被任珞拉住,“我刚才给他喂水,他喝了之后,又昏迷了。”
“哎,你…”任吉也知道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即刻吩咐道,“你去找大夫来,注意别让人发现,我先进去看看。”
任珞面色的显出疲惫的神态,点了点头,随即出了门。任吉忙不迭地走进了内间,虽说他们是宗室,不乏丫鬟婆子,但是朝廷自太祖太宗以来就有规定,宗室不得与外人随意结交,尤其是王诩这种即将拥有出身,要做官的人,更是不被朝廷允许,要是被大宗正寺发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任吉的身份

走到了床榻边上,看着王诩的苍白的脸上和昏迷的样子,任吉生平第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忧心忡忡。他和任珞的出身注定了他们不能获得正常人一般的亲情,但是他从王诩身上似乎得到了某种补偿。
任吉为王诩拉了拉被子,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与他在一起的所有画面,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那些画面却深深地定格在他脑海里。
细心耐心地谆谆教导,一笔一划地讲解诗词字画的每一个细节,一起蹴鞠……若只是这样,王诩不过是另一个王诜而已,但是在这一个过程中,由于王诩始终不知他的身份,所以对他也没有王诜的那种阿谀。
任吉还记得有次作画,是要画佃农,于是王诩就带着他去到城外的耕地,看那些农户是如何劳作的,不仅脱了鞋袜亲自上阵,还带着他一起耕作。当累了一天什么都没画只是做完农活之后,王诩对他说了八个字,知其心,方能绘其神。
王诩说过的诸多话纷纷出现在任吉的脑海里,知天下疾苦,才能绘天下疾苦……字如其人,正直则遒劲,洒脱则豪迈,淡雅则朴实……蹴鞠就应该提倡对抗,试想有对抗的蹴鞠传播天下,我大宋子民体格健硕,人人皆能抗御戎狄,这才做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否则这句话只是空谈罢了……虽然你称我为师父,但是有些方面你却要高出我许多,我还得向你学习,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若果我中了进士,外放为了官,就要去地方为一方的百姓某福,余下的须得你自己去体悟,还有,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和任珞……
任吉犹记得王诩说最后一番话的时候,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他第一次体会到这似乎是一种信任。一种嘱托,一种亲人的关心。
他之前的生活像纸鸢一样,轻浮浪荡着,认识王诩以后,他发现王诩好像给了他一个根,他依旧做着之前爱做的事,但一切都似乎沉淀了下来。有了一种心安。
任吉回想着和王诩在一起的种种,看着如今王诩就在眼前奄奄一息,他甚至连自己的真名和真实身份都没告诉王诩,不禁悲从中来,泪眼阑珊。
就在任吉在落泪时,任珞带着大夫急急地走了进来。
“见过端王。”大夫恭恭敬敬地一揖。
“不必见礼了。赶紧看看他怎么样了。”任吉也顾不得礼仪,拉着大夫就往床榻边拽。
大夫哪见过皇家王爷这等阵仗,慌慌张张地做到木凳上,给王诩把脉,过得片刻,才长舒一口气道,起身朝着二人恭敬道,“回长公主、回端王。此人脉象已经平稳。只是由于失血过多,导致了气血不足。用些滋补药材,多加调理,不出月余就能痊愈。”大夫说完,害怕任吉又动手,赶紧从携带的木箱里掏出纸笔,写下滋补的方子。
“子轩你送送大夫,顺便去把药抓回来。”
“嗯。”任珞听了大夫了的话,心中也安稳下来,拿着方子领着大夫就要出门。
大夫走到门边,忍不住回头看看床榻上的人,心中暗忖,此是何人,竟然能惊动端王和长公主为其破坏了宗室的规矩。猜想归猜想,多年和宗室打交道,一些进退他还是懂得,不说不问不传,乃是他的立身原则。
任吉又守了几个时辰,直到任珞把汤药熬好,端了过来,王诩又复才苏醒。任吉本想伸手去扶,但双手伸出来在空中停留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去,他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只能被人照顾,还真的没有照顾过人。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任珞把任吉挤开,有了前次的教训,任珞这次算是轻手轻脚犹如提起糖丝儿一般,将王诩扶起,在其背后垫上了厚厚的锦缎后,又从任吉手中接过了汤药碗。
任吉看着妹子的做这些事微微有些汗颜,但他在心里也有一番安慰自己的说辞,任珞时常往宫中跑,母后有大病小疾都是她在伺候,也应该得心应手才对。
“你先出去。”任珞忽然放下汤药碗,没来由地对着任吉道。
任吉一头雾水,不知道哪又做得不对,“为何要我先出去。”
“你在这儿也没用,去帮我守着药炉去。”任珞说着,见任吉没动,又催促道,“快去啊,要是被婆子丫鬟发现了,看你怎么解释,反正是在你端王府上。”
任吉心中一憋,只得依言走了出去。
其实,任珞把任吉找个借口支开是有目的的,王诩出于半昏半醒的状态,汤药一时间又喂不进去。在第二勺汤药递到一半的时候,任珞忽然想起宫中侍女们嬉戏时候说的混话。她当时觉得肮脏不堪,但是此情此景,又让她忍不住想试试,经历了寒山上那生死的一幕,任珞已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了。
任珞红着脸,回头又看了看门口,确认任吉走了,这才将汤药含了一口在嘴里,强抑心跳,几乎是闭着眼睛把自己朱红的嘴唇递了上去。
在四唇相贴的一刹那,任珞忽然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温暖感四溢全身,贪恋于这种感觉,任珞竟然没发现王诩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瞳奇怪地盯着她。
“咳咳咳咳咳”任珞被王诩一吓,把包在嘴里原本准备喂给他的汤药咽了下去,急匆匆地放下碗,捂住脸就跑了出去。
王诩的嘴唇上还留着淡淡的汤药余味,心中却是五味陈杂,对于未成年少女,他是断然没有想法的。正在王诩苦笑不跌的时候,任吉走了进来,见王诩睁开了眼睛,自然是高兴莫名,坐到床榻前的木凳上,接过了任珞的活,学着下人们给自己喂药的样子,一勺一勺地喂给王诩。
待到整碗的汤药喂完,任吉居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心里高兴得一阵。便开口问道。“我见子轩刚才匆匆地跑来找我,让我来给师父喂药,她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王诩是不愿意祸害花骨朵的,摇摇头,轻声道,“没什么事。”
任吉点点头。暗想自家妹子平时性格古怪,说不定又是忽然发作了,“师父,在寒山上的事,子轩全都告诉我了。是我太任性,才招致了师父伤成这样。”
王诩看着任吉悲戚地低下头。咧嘴笑道,“不管子墨的事,我与那人有些过节,他迟早是会找上门来的,只是连累了子轩。”想了想,王诩觉得定格在自己脑海中最后的画面好像是任珞满脸是血,自己又怎么能活下来,“子墨。后来发生了什么?”
任吉解释道。“我也不大清楚,是子轩后来说的。她说。就在你护着她的时候,那歹人想要刺你,却不知从哪飞出了一箭,正中那歹人的脑袋,从起右眼穿颅而过。还把血溅了她一脸。”说起歹人,任吉的一脸愤然。
“是谁杀了韩九。”
“那人背着师父您下山,他自称董力,字莽山。说是进京参加武举的,在酒楼师父您相识一场,见初春来了,一时手痒,就想山上弄点野味。”任吉解释道。
“原来是他。”王诩不由得想起了在撷芳楼偶遇的男子。
“我给了那人谢钱,他却不要,他说也算是还师父您一个情,还说不知师父您住址,让您若是好了还去找他喝酒。”说起董力,任吉不由得会心一笑。
王诩点点头,歇了半响,忽然想起冉儿和陈卯三人,“子墨,枣花小院那边。”
“师父您放心,王诜安排人去说清楚了,但是没有说您受伤的事。”
“可是…这种话如何让人相信。”冉儿和陈卯都没见过王诜,更别提任吉和任珞了,这样的说辞只会徒增怀疑,让冉儿担心。而王诩最担心的还是冉儿肚子里的孩子。
“师……师父。”任吉忽然站了起来,一脸肃然地看着王诩。
王诩虚弱地问道,“子墨这是要干什么?”
任吉也不说话,深深地鞠了三个躬,这才开口道,“师父,我和子轩骗了你。但你要相信我们绝非歹意。”任吉生恐王诩误会,急忙解释道,“我们是宗室子弟,有很严格的规矩,所以不得已才会欺骗您。”
王诩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摇头笑道,“不碍事的,只是我家那边……”
“师父您放心,他们一定能信。因为……王诜带去了有我的印刻的信。”
“你的印刻?”
任吉的浑身上下霎时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气概,一瞬间让王诩忽然感觉眼前的任吉极为陌生,“对,我的印刻。我不叫任吉,表字也是我自己取的。我姓赵,名佶,乃是神宗皇帝的第十一子。任珞也的确是我的妹妹,她姓赵,名璎珞,乃是神宗皇帝的第十二女。当今的天子陛下就是我们的六哥。”
“赵……”煦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赵佶打断。
“六哥的名字乃是忌讳,师父切记喊不得。”赵佶以为王诩要说出自己六哥的名讳,感觉阻止道。
王诩此刻已经感到无法呼吸了,站在眼前侍奉他给他喂药,口口声声喊着师父的少年竟然就是三十年后一手导致靖康之变,致使北宋王朝覆灭的元凶书画皇帝宋徽宗——赵佶。
“师父,您怎么了?”赵佶见王诩忽然眼神有些空洞,关心地问道。
“我想休息片刻。”王诩看也不敢看赵佶,他实难面对忽如其来的变故。
赵佶识趣地点点头,为王诩扯了扯被子,就悄然地走了出去。
王诩此刻脑海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比之他刚穿越而来之时,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内心七上八下,自己成了赵佶的老师,还一手教他诗词字画,蹴鞠马球,这……难道不是把他往邪路上带吗?
王诩还深深地记得,自己的历史老师曾经说过,没有任何兴趣爱好的皇帝才是好皇帝。王诩心中悲戚地不止是自己加剧了赵佶的兴趣爱好,而是自己不但出现在历史里,还出现在了皇帝的身边。他是有远大的抱负,并且一直为此做着种种努力和安排,但是他的所有努力和安排都是围绕着赵佶能够成为北宋的下一任皇帝展开的:靠拢蔡京、施恩林灵素、教授朱勔,一切的一切都是要建立在赵佶能够成为皇帝的基础上,否则,所有的事都白做了,白费了。
也许那段王诩熟知的历史将会以为他影响了帝王而彻底改变,也许多年后的垂拱殿上,被钦慈皇太后向氏选中继承大统的将不会再是端王赵佶,或是申王赵佖,或是简王赵似。
若是历史改变,不单王诩所做的一切白费,就连他作为一个穿越者的优势也荡然无存了,宋金海上之盟会不会出现、女真人的建国会不会有、花石纲之乱又将演变成一幅什么模样。
王诩有一种深深的脱力感,他一直怀揣在心中的那一份对北宋的特殊情感,那一份对中华民族延续的渴望,那一份避免汉族被蒙元屠戮得几乎殆尽的执着,似乎一瞬间就被完全抽空了。
王诩迷迷糊糊的想着,脑海里乱象丛生,有冉儿、苏槿儿、李梦瑶、赵佶、王诜、赵璎珞……由于身体虚弱,加之胡思乱想王诩很快地又陷入了昏睡中。

第一百四十章 任珞的心

赵璎珞虽然仍旧有些忸怩,但是比起昨天捂脸逃跑要放得开多了,乘着一盘子的食物端到王诩面前,嗫嗫喏喏地咬着下唇道,“你饿了吧,吃些东西。”
赵佶的注意力不在自家妹子身上,自然也就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凑过来对王诩说道,“师父,我听说好像再过几天礼部的省试就放榜了。”
听到这个消息,王诩的注意力从赵佶的身份专向了礼部的省试,他自己和蔡京唱的那出双簧能不能过关,更担心着殿试。
“师父可是在担心省试?”跟着王诩许久,学习各种艺术,对于王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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