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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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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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为兄也不甚清楚,不过夏淮回来了,他经常跟着船进京,他对此很是明白。至于交引嘛,还是得去找任远,交引铺是他在照看。”
夏彦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王诩的变化,虽说经刘权一事之后,任远嘴上没有那么诋毁王诩了,但是夏彦知道他心里还是不服。
“明天先见见夏淮吧,至于任远那边。过些时日再说……我亦知道叔父有自己的立场,所以,这些日子我不便去拜望叔父,还望大哥替我向叔父请一声安。”
夏彦对于王诩的明理很是感动:“为兄一定会尽全力劝服任远的,爹那边我会带到的。”
虽然王诩很是不喜欢任远,但是夏陆一心想保他,王诩也无可奈何。现在正是要丰满羽翼的时候,所以,只能结友,不能树敌。

第五十六章 初见夏淮

刚送走夏彦,姜麽便来请王诩道:”老爷,夫人请你去后院一趟。““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王诩收敛心神,去到了后院,刚一进后院,便见空出的土地上架设着纺车。
“官人,你来看,丁花姐姐纺出的棉线。”冉儿兴高采烈地将手中的棉线递到王诩面前。
王诩接过,摸了摸说道:“这棉线还真是柔软细滑。”
“诶,王公子不知,这是我从崖州带来的木棉纺织成的,品质还不算好。要是你们中原的木棉纺织而成,那品质会更好的。”苗阖上前说道。
“可惜已经过了木棉播种的季节了。”王诩有些惋惜道。
苗阖见状,赶紧支招:“公子莫要灰心,我听丁公子说了,你们中原地区不也是有种植木棉的农户吗?现在正是秋季,赶上收成的时候,种不出来可以买啊。”
王诩没想到这苗阖出的主意倒还真是不错,他当然明白苗阖是为了要做事立功,好让自己能继续留在杭州,就算不能留下,也能赚些钱回去。而王诩也正想试一试棉纺织机能够带来怎样的效果,同时,他夫妻二人住在自己后院,毕竟不妥,也可以趁此机会给二人重新安排一个住处。
“苗兄的提议甚是不错,但是不知丁强能不能识得木棉的好坏。”王诩道出自己的疑虑。
“王公子忘了苗某我就是种木棉的了吗?我可以和丁公子一起去啊。”苗阖毛遂自荐道。
“嗯,那好。你且先收拾一番,我去将丁强唤来,你二人乘陈家的船,去南边买木棉。”王诩说完,便放下棉线匆匆地出了后院,找来了丁强。
而急于建功的苗阖也简单地收拾了行囊来到了前厅,王诩写好了一封信,递给丁强道:“你持此信去找夏彦公子,让他支些钱给你。尽量多地收些木棉回来。”
“是,小的明白了。”丁强接过信,正要离开。又被王诩喊了回来:“等等,有多少买多少回来。”
丁强点点头,领着苗阖便出了门。
安排好了诸多事宜,王诩想想也是该去见见夏家的另外两个人了。由于将丁强和石勇都派了出去,所以第二天王诩就雇了一个马车夫,径直朝着钱庄驶去,在夏彦的安排下,王诩在聚客楼里见到了夏淮。很像单岩的年轻人,朴实的穿着,常年经历风霜历练后变得粗糙的皮肤,一双灵动有神,机敏中带着一丝诡诈的眼神。圆圆的脸蛋,短粗而浓密的眉毛将夏淮衬托得异常精神。
由于赶着去督印和安排票号的事宜,夏彦提前就离开了,留下了王诩和夏淮二人。
“少爷…听大哥说,您找我有事?”耐不住性子的夏淮眼睛在王诩身上一溜,开口问道。
“没事就不能找你?还有,以后便叫我堂兄吧。我管你大哥也是这样叫的。”王诩笑着说道。
夏淮听王诩如是一说,原本有些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了下来,“以前听说你很难相处,现在一看,你也挺好的。”
“哈哈”王诩一笑,给夏淮倒了一杯茶道:“听说你负责入中粮草的事情?”
“嗯,爹说我性子好动又贪玩,所以就让我出去走走,就常年跟着入中的船到处跑。”夏淮倒是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少…堂兄也对入中感兴趣吗?”
王诩摇头笑着道:“我只是想问问,好奇而已。”
夏淮听王诩一说,顿时眼睛放光道:“堂兄也爱听人说故事?”
王诩不禁失笑,没想到夏淮和单岩两人不仅气质相似,而且爱好也差不多。想来常年走南闯北和商旅打交道的人,可能都有这种喜好打听风俗怪异之事的爱好吧。
“算是吧,我不仅喜欢听,也能讲很多奇怪的故事。”王诩投其所好道。
“真的吗?”
“嗯。”
夏淮想了想又说道:“我给堂兄讲入中粮草的事,堂兄给我讲奇怪的故事。”
“一言为定。”
夏淮面上一喜,即刻说道:“入中粮草就是咱们把东南的粮食和束草运到北方或者西边的州军去,然后在边境地区请了盐引换了盐,然后运输到京城去卖。或是在京城请了茶引,回到东南来换取茶叶然后再卖出去。一般载着粮草的船纲出去后,都会载满货物回来卖。”
听着夏淮简单的解释,王诩初步明白了所谓入中一事,便是朝廷用一些禁止自由贸易的东西作为奖励,刺激商人们将粮草运往边境。目的就再明显不过,便是维持军需开销,抵御北方的契丹人和西边的西夏人。
“入中的商人很多吗?能够得到的利益很大?”
夏淮摇着圆圆的脑袋,然后又点点头道:“入中的商人不多,不是豪商巨贾根本雇不起船入中,而且一路过税和住税就要交很多。但是利益却是很大很大的。”
“能具体说说?”
夏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只负责跟船和点货,一般茶引和盐引都是交给任远的。”
“嗯”王诩心想,以夏淮的个性的确不适合做生意,看来任远是绕不过的坎,必须要面对。
似乎看出了王诩对自己的答案并不满意,夏淮急急地说道:“堂兄,我不擅长说做买卖方面的事,我给你说说我到过一些地方的事。我保证堂兄绝对没有听过。”
“说来听听。”王诩倒是想知道行商们的一些关于契丹人和西夏人的见闻。
见事有转机,夏淮笑着说道:“先说大理和交趾,大理人的刀很好,他们也卖沉香、玛瑙、琉璃、象牙这些东西,最重要的是战马。但是战马一般是朝廷买,商人们是不许买的。他们最喜欢茶叶和酒,一般都是有多少他们就会买多少。挨着他们的交趾也差不多吧,但是交趾人喜欢带环子,环子上一般都镶嵌着各种各样的宝石。”
夏淮舔了舔嘴唇说道:“我见过最富的交趾人环子上镶的是猫儿眼睛,是一种玉石,光焰动人,像正的猫儿眼睛一样。交趾人说,那东西能抵得上一百两黄金。”
王诩听得暗自咋舌,一颗猫眼石居然能抵得上那么多钱,而夏淮口中的环子应该就是戒子的意思了。
“堂兄,你知道他们的宝石是哪来的吗?”夏淮见王诩似乎对刚才的那件事不甚惊讶,于是又抛出个秘密。
王诩摇头,一脸好奇地看着夏淮。夏淮等的便是这个表情,于是说道:“在大理国背后的丛山峻岭里,有一个叫蒲甘的国家,他们国家的深处遍地都是宝石的矿,有的甚至是在地面上,挖都不用去挖。”
蒲甘王诩不知道在哪,但是大理他知道在什么地方。凭借着基础的地理知识,王诩判断夏淮口中的蒲甘应该就是缅甸。若真是缅甸的话,夏淮的话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那为何商人们不前去开采?”
夏淮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道:“不是他们不想,那地方全是丛林灌木,瘴气弥漫,进去了就出不来。连蒲甘也少有人能去。”
王诩亦是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夏淮的话让他想起了抗战时期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的事,那个时候的军队过野人山都是噩梦,何况是现在。面对如此丰富的矿产资源,王诩目前也只能摇头叹息了。
“说说西夏。”
“嘿嘿,西夏去得少,到处都是沙尘,倒是北边去得多些。”夏淮摸着脑袋道。
“就讲讲辽国。”
夏淮接着道:“我们和辽国在边境开有榷场,一般是在那里做生意,中原的商人很少去,大多是边境的商人们在那里做买卖。辽国人也喜欢酒和茶叶。还有丝绸和瓷器,我们和辽国很多年没有打仗了,那些边境上的辽国人有些也穿得和我们一样,也喜欢穿丝绸,家里也摆放着瓷器。至于卖给我们的东西嘛,一般都是毛皮、人参、药材、北珠还有战马。辽国的战马比大理的可要好多了,但是还是不如女真人的。”
“女真人?”王诩听到这三个字陡然一凛,作为后世之人,他对北宋的灭亡再清楚不过。史书上对女真人的评语至今在他脑海记忆犹新:俗勇悍,喜战斗,耐饥渴苦辛,骑马上下悬崖如飞,济江河不用舟楫,浮马而渡。
“嗯,是啊。”夏淮还道是王诩被他的故事吸引了,摆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
“女真人的马容易买到吗?”
夏淮摇摇头道:“女真人需要长期给辽国进贡,还有面对南方的高丽国的侵扰,他们产马量本来就少,能拿出来交换的自然就少。而且一般辽人也不会让他们和我们宋人直接做买卖的。”
说完,夏淮又补充道:“边境上的马匹的买卖都是官府的事,我们想买也是不能买的。”
王诩知道夏淮这话倒也是大实话,想来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以两千五百人起兵,最终推翻了疆域广阔的辽国,实在是冷兵器史上的奇迹,当然也可以从这个侧面也能看出女真人人丁单薄马匹不盛的尴尬。
“你见过女真人?”王诩还想打听到更多有关于女真人的消息。
“见过一些,但是不多。辽国人要欺负他们,所以虽然想来榷场和我们做买卖,但是也很少有人来。”夏淮说着,眼咕噜一转,又想到一件事,兴冲冲地说道:“堂兄知道银牌天使吗?”
“天使?银牌?”王诩很难想象这种词语会出现在古代。
“嘿嘿,堂兄不知道吧。所谓银牌天使呢,就是辽国派去女真部落的官老爷,他们就叫银牌天使。他们每次去女真人的地盘,就要勒索财物,要女真人贡献美丽的女子,他们称为,打女真。”夏淮摇头晃脑地说道。
“对了,北珠和海东青就是辽国人从女真人那里弄来的,我还见过呢。”
王诩不解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嘿嘿,难道堂兄忘了,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吗?到了那些地方,我就和行商们一起住,一起吃,听他们讲故事。而且我还会说一些契丹话。”夏淮不无骄傲地说道。
夏淮一说完,便嘻笑着看着王诩,王诩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思量了片刻,便将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讲给了他听。

第五十七章 工学院

考虑到丁强和苗阖如果带着棉花回来,棉纺织就要尽快地开始,王诩开始思量要做好准备了。第一步,便是纺织机的生产。他头脑里首先想到的地方就是书院。
王诩将纺织机拆成几个部件,着人用木箱分别装订,然后随他一起来到了书院。
在马华的精心建设和打理下,书院一派鸟语花香,木郁葱葱。穿行其间的读书声仿佛让王诩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久闻王公子大名,如今方能一见,实是史某荣幸啊。”
还站在门口看着欣赏着自己提的横匾浅草书院四个大字的王诩,顺着声音看去,不由得一惊,随即有些尴尬地迎了上去,拱手道:“史知州严重了,能见史知州实乃邵牧之幸。”
站在不远处的老人缓缓走了过来,此人正是被下诏致仕的前任知杭州史高儒。
“前事乃是邵牧之错,年少轻狂,还望史知州勿要见怪才是。”王诩急忙为自己之前拒绝史高儒的宴请赔罪道,来之前,他便听朱桂说了,马华给书院安排了一个贤能的大儒,没想到竟然是史高儒。王诩向来很是相信马华的识人眼光,所以此次再见,他不想因为自己之前的事让史高儒心头有所介怀,而且朱桂也告诉了他,史高儒知道是他办起了这所书院。
“事出有因,我亦是知道。”史高儒笑着拱拱手,两人之前的事算是就此带过。
王诩见此页就此翻过,心中也安稳不少,料想史高儒也是有雅量之人。于是便将此行的目的告诉了史高儒。
“史老,邵牧此来是有事相求的。”王诩恭敬道。
“呵呵”史高儒捋须一笑道:“此书院便是出自邵牧之手,谈何相求?”
“邵牧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王诩着人将分拆开来用木箱装好的部件抱了进来。
“听说工学院有些山长技艺精湛,已至登堂入室之境,所以邵牧有些什物,想要请先生们帮忙。”
史高儒扫了一眼地上的木箱,说道:“此非难事,不过老朽也有一事相求。”
“史老尽管说来。”
史高儒看着王诩道:“老朽希望邵牧能够能够在书院来讲学,不知邵牧意下如何?”
史高儒之言正好应了王诩所想,欣然应道:“自是邵牧求之不得。”
得到王诩的答复,史高儒这才引着王诩等人沿着一条碎石子铺就的岔路,往西边走去。在环木成林的小道上走了不一会,王诩就听到了锯木和刻石的嘈杂声。
“邵牧,这就是工学院了。”站在林荫小道的尽头,史高儒伸手一指说道。
顺着史高儒所指的方向看去,一排屋舍整齐地挨着,甚是宽敞的空地上人群簇拥,几个工匠模样的人来回穿梭,对学生们指导比划。
王诩欣喜地看着原本在他脑海中的画面变成眼前的现实,至于效果怎么样,就用纺织机来检验吧。
史高儒领着王诩,找到了一个满面通红,尘土沾身的粗犷男子。
“裴山长。”
听见呼喊声的男子转过身来,带着好似烧伤疤痕的脸一惊,继而急急地走了过来:“史老,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到处都是杂物。有什么事你找个人来唤我就是。”
史高儒一笑道:“工学院是书院的一部分,我为何来不得啊?”
姓裴的汉子急忙解释道:“裴健不是这个意思,是担心您老的身体。”
“一把老骨头,有何可以担心的?这位是王诩王邵牧,也是出钱修这所书院的人。”史高儒也不和裴健多客套,径直介绍起王诩来。
裴健面上露出恍然又崇敬地神色,在身上抹了抹手,才拱手道:“原来是王公子,失敬失敬。”
“这位可是东南最好的铁匠,马先生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请动他的。”
裴健面上微红,脸上的疤痕一抽,尴尬地笑道:“史老严重了,裴某和马兄是旧相识了,既然他开口裴某又岂敢不从。况且这书院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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