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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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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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ィ炜郑皇謸I死一个,剩下三个跪地求饶。小朱心想,留个活口吧,就放过了他们。四个童儿压根就没想还手,老道磕头跪地的时候,他们就一直就趴在师父的身后,因而都也相安无事。

    齐光元高兴地大叫:“兄弟不是你来,今天哥哥这条命怕是坏在这小子的手里了。”

    朱林宗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两位哥哥把这些驮子和这几个鸟人统统拉到山上,这个老道我就带走了。”

    有小喽啰打开驮子,发现里面全是银子,毛算下来也有十来万两。

    林如贵说:“兄弟,见面分一半,我们如何好意思要这许多?再说,你好歹也到山上住个一日半日,咱哥们畅饮一番。兄弟们打得有不少野物,也好犒劳兄弟你一回。”

    朱林宗马上拱拱手说:“一句两句说不清,兄弟我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两位哥哥多保重,咱弟兄们后会有期!”

    手下从人正要拿绳索捆绑郭半仙,朱林宗忽然想起什么,说:

    “别让这个狗道人半路上使坏,搜搜他身上看有什么要紧的东西?”

    从人里外上下翻班务会遍,只摸出一个小葫芦,说:

    “将军,只此一物。”

    朱林宗看也不看,说:“砸了!妖道身上能什么好东西?”

    只因这一砸,破了玄机,小太监潘又安魂魄附体,六神归位。这事前文已有说明,在此表过不提。

    郭半仙此时顾命要紧,十万两银子都丢了,哪里还能管上小太监的死活?他哭咧咧地张着大嘴,听天由命地任人捆绑。朱林宗想想不对,朝林、齐二人问道:

    “有劳两位哥哥,能否找条狗来杀了?”

    “兄弟杀狗何用?”林如贵不解。

    “兄弟想吃狗肉不难,我让小的们挑选几条好狗杀了,改日送到兄弟府上。”齐光元说。

    朱林宗摇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这狗老道还有什么鬼把戏,弄些狗血淋到他头上,他的法术就不灵了。”

    齐光元笑道:“兄弟不早说,这事容易,待我撒泡尿于他头上,他就是神仙也上不了天了。”

    说罢,齐光元走近老道,脱下裤子掏出东西冲老道当头便呲。郭半仙乃是当代得道的高人,受此,也是他咎由自取。为人不可贪占便宜,不可有非分之心,到头来害人不成,反自取其辱。他是高人,这些道理岂能不懂,关键是说人容易,事情到了自家头上,就另当别论了。

    齐光元头天晚上饮酒,清晨口渴,多喝了不少的茶水,加上又憋了这半天,所以他的这泡尿也就格外凶猛激烈。老道折腾了半天,又累又乏又紧张,俩鼻孔出气自然不够用,岂能不张嘴?因而不免有少量尿液入口。齐光元呲了老道一头一脸一身的尿,好半天才提起裤子,对朱林宗说:

    “兄弟走吧,别忘了给我们的妹妹妹夫代个好!”

    郭半仙四马倒攒蹄,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有现成的小车,胡乱扔进车里,几个人扬鞭而去。

    快到京城的时候,朱林宗心想:老道往哪里处置,唯有胡三那儿最安全。大理寺是朝庭执法的地方,什么人物没关押过,还怕这个狗老道跑了?

    胡三闻报,亲自出门相迎。未等胡三开口,朱林宗急忙开口先说:

    “二哥,你先着人把这个妖道关押起来,有话咱们进府再说。”

    胡三听说是妖道,自然忘不了狗血喷头之类的土法子。

    郭半仙被关进天牢,细数起来,他已经整一天水米没沾牙了,尿水狗血倒是喝了不少。他现在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当被为何没有跟师父学学穿墙之术,也好免了今日之牢狱之灾。蛊惑之术有何用,害不了别人反连累了自己。为今之计,没有什么好办法,无非就是再来一次装疯卖傻。他多么相往那深山之中的安逸和清静啊!山中虽清苦,但无世人的骚扰,透着一股甜甜的温馨的悠然。有时他耐不住寂寞,偶尔也下山一趟,但从未惹过大麻烦,多少还能得些银子回去。唯独这一遭,他不知哪个环节上出了毛病,落得个人财两空、受尽侮辱、丢人现眼的下场。他知道,既是他谋算人家的性命,这回肯定不止于受些牢狱之灾,他的大限也该到了。死倒无遗憾,问题是这么死了太不值,名声扫地,死于非命。十万两银子没有要了小太监的命,倒把他自己送往西天路。

    胡三是个小人,但决不是坏人,更不是恶人。小人有小人的处事方略,坏人一旦落入小人之手,他的厄运就算到了。胡三已经打听到大哥小太监这次遇难的大体经过,碧云寺老方丈道出了其中根卯。朱林宗如今又把这个老妖道捉来,他有的是对付恶道的章法,他知道该怎么办。

    小太监听说大理寺关了个陷害他的妖道,怀着好奇心想来看看这是一位什么神仙。他人正年轻,血气也方刚,虽然受了几天的折磨,病来得快也去得快,稍一将息便恢复如初。有人搬了把椅子让小太监坐下,他就坐在郭半仙的对面。

    郭半仙像一条狗一样倦缩在草堆里,篷乱的头发中露出一对惊恐、迷乱、无助和可怜的眼神,他不知眼前这人是谁。他穿的是官服,人长得道貌岸然,说斯文也斯文,说轩昂也轩昂。观其像貌看他的气质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没准就是审判他的法官,可又不太像是干这种差使的小人物……

    “道长,辛苦你了。”小太监说,他的态度很和蔼,尽管草堆里这人曾要过他的命。

    “施主,您是……”

    “我是潘又安。”小太监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啊呀,早知您是这样的人物,贫道决不会加害于您。”郭半仙叫道。

    “道长害我又是为何呢?”小太监不露声色的笑问道,“那么在你心中我原来是个什么人物?”

    “那时贫道听了一面之词,说您是混入宫中的假太监,骄奢宣yin,祸乱宫女,把个天子行宫变作您荒yin无度的极乐场所,所以我要杀您,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尽管手法不是很光明。”郭道人说。

    “现在你又怎么看我呢?”小太监问道。

    “如今见君一面方知君乃浩气凛然,正义在胸,仪表堂堂,志向高远,决不是猥顼小人,现在看来是贫道的罪过了。”郭半仙由衷的说。

    小太监道:“如此说来道长倒是一位真人。早听说世间有位上知天文地理、下知前后五百年之事的郭半仙,莫非就是足下?”

    “徒有虚名耳!”郭半仙叹道,“几乎误杀国之栋梁,陷忠良于无妄之灾,算什么半仙之体?只求将军将我斩首于午门之外,头颅挂于旗杆之上,号令天下,以儆效尤就是了。”

    “莫非道长用的是缓兵之计,有意讨好于我?”小太监试探性的问道。

    “非也,贫道虽是徒有其名,但观相识人,却是百发百中,从未失手的。”郭道人言之凿凿道。

    小太监道:“既如此我也给你实话实说,忠臣奸臣自有后人评定。我小太监虽是假身,在宫中和宫女们等也曾做过些不臣之举,但有一点我可以向你说明,我从未谋算过皇家江山,倒是你相帮的人天天在想着篡位登基。我虽然没干过什么大事,但边关征伐,平定叛乱,惩罚贪官,如此等等,道长你说,我这人是忘恩负义之人吗?”

    “施主不要说了,贫道已知错了。”郭半仙羞愧满面道。

    “世间传扬说你是疯道人,我看你并不疯啊!”小太监戏言道。

    “大都是装疯。”郭道人实言相告。

    小太监哈哈一笑起身欲走,郭半仙挣扎起来拦住说:

    “将军,我有一事相问。”

    “说吧!”

    “将军果真姓潘吗?”郭半仙问。

    “既是道长相问,我也不隐瞒自己的身世,我不姓潘。”

    “这就对了。”

    “道长对什么了?”小太监不明不白。

    “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施主就不必多问了。世间万事万物,都有一定的劫数,将军福星高照,命不该绝,贫道自不量力,逆天而行,也是活该如此。”

    小太监听不懂这些莫测高深的道言梵语,告辞道:“道长,我先走一步,待会我令人给你换个好些的环境。”

    “莫非将军不杀我?”郭半仙此时最关心的就是这事。

第一五三章 郭老道越狱逃走

    有道是县官不如现官,小太监说要改善郭道人的居住环境,胡三就那么听他的话?

    胡三用的办法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身的老法,小太监中惑毒整整七天七夜水米没沾牙,胡三也饿了郭半仙七天的肚子。郭老道饿的头昏脑转,眼前直冒金星,肚子开头还咕噜噜乱叫几声,这两天了也叫不动了。他实在忍无可忍,扒在牢房门口哀求对狱卒说:

    “大人,发发善心,给口水喝吧!”

    狱卒道:“想要喝水,我这里还有泡尿哩你喝不喝?”

    “行行,我喝我喝。”郭半仙喉中生火,此时哪里顾得了许多。

    “那你张开嘴,我往你嘴里呲。”狱卒说的是玩笑话。

    “行,我张开嘴你呲吧!实在是渴死了。”郭半仙当了真。

    “算了,还是牢靠点吧,咱才不干那种上挂镰刀的悬事呢!你想想你都饿成那样子了,我这好歹也是块肉,不小心让你咬一口谁能受得了?我还没娶媳妇哩!不过这事千万不要给我们胡大人说,说了我的饭碗就砸了。”

    “不说不说,你真是个大好人,这一辈子报答不了你,下一辈子也不会忘了你。”老道谄媚说。

    “球!”狱卒骂道,“谁让你记着倒八辈子楣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恶老道,出家人偏爱管凡间事,你算卦算的那么准,怎么算不出自己这回落了这么个好下场?”

    “贫道失算了。”郭半仙惭愧道。

    “你是神仙,墙上挖个洞,跑了去球啊!”狱卒戏弄说。

    “贫道没学过穿墙术,贫道也决非神仙,再说贫道也是个奉公守法的人,不想跑。”郭道人老老实实的说。

    “你看你那副寒酸样子,说你是神仙,你以为你真是神仙呀!”狱卒冲一只破碗里撒了泡尿,递了进去,斥道,“喝吧,实话告诉你,我这可不是童便,老子昨夜刚逛了回窑子店。”

    郭老道此时也不能讲究,双手接过,一饮而尽。抹抹嘴,感激涕零地说:

    “谢谢大人!我还有一事劳驾大人。”

    “你怎么这么啰嗦?有什么事你说吧!”狱卒抢白道。

    “请你转告胡大人一声,反正我早晚也是个死,就请他发个善心,把我早点解决了算了,这样的罪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狱卒不屑地骂道:“你这个得寸进尺的臭老道,我们胡大人是什么人物,岂是我等随便见的?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算算,这回你是怎么死,啥时候死?看你算得准不准,也让老子开一回眼。”

    “贫道算不出来,再说这儿也没有签,怎么算?”郭半仙嗫嚅道。

    “这样吧,我给你几根稻草棍,你算算如何?”狱卒好奇的道。

    “稻草棍太短太细,上面不能写字,算不成,有竹片儿最好。”郭半仙摇头说。

    “我上哪儿给你找竹片儿去?算了,不和你这个鬼老道磨牙了。”狱卒骂了一声,不耐烦的转身而去。

    林如贵、齐光元两人高高兴兴地把十万两银子运上山,当天就摆酒庆贺。正喝酒中间,突然想起牢子里还关着七个人呢!齐光元说:

    “哥哥,一堆儿杀了算了,留着还要管饭。”

    林如贵说:“都杀了不可,怕林宗兄弟还要寻人。”

    齐光元说:“你也是过河摸卵子小心过渡,林宗兄弟三年两年还不定到这儿来呢!咱也网开一面,四个小老道放了,仨保镖杀了,你看如何?”林如贵摇摇头说:“不可,不如咱粗人也干一回细活,审问审问那几个人,看看他们都是啥来头?”

    齐光元点头说:“还是哥哥有远见,说干就干,咱马上就审。问明白了,该杀的就杀,该放的就放,省得呆在这儿吃闲饭。”

    不一会,七个人被分别押到。齐光元翻翻白眼仁儿问仨保镖:

    “说,你们为什么替老道保镖?”

    “大王,你老人家就把我们悉数杀了吧!反正回去横竖是死,还不如死在爷爷你们手下。我们镖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镖在人在,镖失人亡。现在银子丢了,我们回去还不是死。”

    押镖人被带下去之后,又问四个道童,一道童说:

    “大王爷爷饶命,银子归你们了,放我们下山去吧!回去之后天天为你们诵经念道,愿苍天保佑你们。”

    “球!做贼的还信那玩意?说,银子是哪来的,说实话就饶了你们。”

    “是京城一家大户捐的。”小道童自然不敢说真话。

    “我们那位兄弟为何又捉了你们的头儿去?”林如贵多了个心眼。

    “说实话也是我们师父的不是,昨天晚上因为住店的事和那位好汉发生了口角,两家都要争着住上房,那位好汉不让,是我们师父多出了一百两银子,才强住了上屋,就是因此事才惹怒了那位好汉。”

    齐光元听罢笑道:“朱兄弟也太小心眼了,为这么大点屁事。”

    两人低头一合计,说:“统统放了吧,历来山规,要钱不要命的。”

    七个人各领了五两银钱的路费,然后抱头鼠蹿,飞奔下山。

    只因林、齐二人放了这七人,又生出事非,此是后话,后文自有交待。

    这一日,狱卒端了碗汤,里面好歹有几根面条,打开门递进去说:

    “吃吧吃吧,我们胡大人怕你饿死,让我给你端碗饭吃。”

    屋里的味道实在是臭气熏天,直呛鼻子,狱卒急忙回身掩上门,躲鬼似地逃了出去。

    狱卒刚一出门就有人右手提了一瓶酒,左手拎着一包下酒物走了过来说:

    “兄弟,今晚没事,咱哥俩喝一壶吧!”

    狱卒朝身后瞅了瞅,说:“喝就喝,反正这个半死的老道也跑不了。”

    不一会外面传出了如雷鸣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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