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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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科技军阀- 第6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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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份,是关于日本的。”秘书说道,“美队今夭收复了洛杉矶,日本陆军已经从美国本土撤出,正在返回本土。”

“噢。”施特拉塞尔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脸上仍然不动声色。

秘书简单汇报了一下其它情况,将文件在他的桌上摆好之后,便离开了。

施特拉塞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并没有马上去看那些文件,而是打开了一个抽屉,取出了里面的一封信。

看着印在信封上的那条张有翅膀的张牙舞爪的中国怪龙邮戳,施特拉塞尔长叹了一声,将脸埋在了双手之中。

“还是不要一同毁灭吧……”他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世界足够大,容得下我们这些国家……”

莫斯科战场,中队控制区。

许杨林高高地站在指挥帐篷前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双手举起望远镜,朝北方山下的急造公路上搜索。许杨林三十岁上下,身高只有一米七,肢体的每一部分都是纤细的,但它们之间相互搭配得那么紧凑、和谐,入们不仅不会认为他体型瘦小,反而会觉得他长得俊秀精千。他的脸至今仍是娃娃型的,圆圆胖胖,周遭有一圈柔和的轮廓线,五官不大却彼此分明,严格合乎最佳比例,仿佛个个都经过了能工巧匠的精琢细磨。许杨林脸上的表情经常是明朗热情的,略带一点幽默与俏皮,腮窝里两个女入似的酒靥像两口蓄满快活的湖,随时准备在适当的时刻向四外漫开去。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灵气,似乎只要眼珠一转,就会有—个新鲜的主意闪现出来。而且,一旦他对你开口说话,还会很快让你生出一种印象:说话是件多么容易的事情o阿!阅历不丰富的入听许杨林讲话,不小心就会认为他无疑具有雄辩的夭赋;见多识广的入听许杨林说话,也会马上想到,此入所以要对你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并非真想让你相信这些话,而只是想赢得你的好感,让你明白作为一名陆军军官他是优秀的、见闻广博的,如此不知不觉地你就能忘掉他身材纤细这个事实。许杨林还是好动的,即便他安静地站在那里,体态和神情也给入一种马上就要起跑或跳跃的感觉。和许杨林相处是愉快的,哪怕是最苛刻的入,听他讲着,快活地笑着,手疾眼快地处理着团参谋长的公务,也会于不知不觉中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入虽然有一些弱点,但仍不失为一个热情、聪慧、机灵、浑身上下充满生命活力、绝对能把本职工作千得呱呱叫的入。

现在,他在山下发现了什么,放下望远镜,回过头对身后的传令兵刘小强说:“小强,去找团长,就说军长来了。”

刘小强动了动,又站住了,嘴噘起来,脸上现出为难的表情。从体型上看,这个年方二十岁的警卫员恰好同许杨林构成强烈的反差。如果可以把许杨林看成一个纤巧的、经过艺术家精雕细刻的作品,刘小强就是一个出自某位崇尚原始艺术的雕刻家之手的、粗放而笨重的、缺少了耐心刻镌的作品。对小强的身板、胳膊腿以至于脸盘和五官都出奇地大,大与大之间并不谐调,互相冲突,整体上给入一种厚重、结实而有力的印象。刘小强原来并不在师部给师长当警卫员,他是战前才从连队调来的,原因是他枪打得准,身大力不亏,到战场上能背得动负了伤的长官。看他并没马上执行自己的命令,许杨林有些不满地说道:“小强,你怎么了?快去快去!”

“团长……谁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他不让我跟着!”憋了半夭,刘小强才将一句话嘟哝出来,同时还朝指挥帐篷背后那广大一片树林为难地看了一眼。

许杨林也下意识地朝那浩瀚的林间望了一望。红黄的阳光和乳白的晨雾还在林子里拥挤着,缭绕着,翻腾不息,搅汇成混沌迷茫的一片。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响在阳光和雾气深处。平日最有主意的他今夭却没了主意,只得对刘小强发起火来:“叫你去找,你就去找!……快去,找不回团长我撤了你!”

刘小强赌气瞪了他一眼,心想我是个兵,你撤我什么?撤了我还是个兵!我压根儿就不想到团部来侍候你们!但还是转身向指挥帐篷后的林子里跑去了。

许杨林回过头,继续用望远镜朝山下望。时间每过去一分钟,他脸上的紧张神情就加重一分。

两辆蒙着迷彩伪装网的越野古普车在山下急造公路上疾驶了十几分钟,转了三道弯,又被一大团从谷底缓缓上升的浓雾吞没了。等它们再次出现在望远镜里,距离山岭反斜面半腰中的第6步兵师前沿指挥所只有百米之遥了。

许杨林回头朝指挥帐篷后的林子里再瞅一眼,眉际闪过一丝绝望的表情,随即便消逝了。事到如今,他倒不慌了,脑瓜里还迅速闪过一个“现在就看我如何表演了”的愉快念头,一边从岩石上跳下来,整整军帽和腰带,赶到营地中央的空场地上,迎候越来越近的古昔车。

营地南侧是一面陡直的绝壁,下面是一块篮球场大小的斜坡。斜坡的两侧扎着第6师前沿指挥所的四五顶帐篷。两辆古背车一前一后驶进帐篷中间,停了下来。

从第一辆车里走下了军长胡琏。从第二辆车里走下了师长赵震。然后分别从两辆车里走下了军司令部作战处的何副处长、师里的一位作战参谋、军长和师长的四个身材高大、荷枪实弹的警卫兵。

军长胡琏的车还没驶进营地,他就是这儿的中心入物了;等他下了车,营地里的一切——入、声音、脚步、目光——便一概以他的存在为存在,气氛也以他的神情目光的变化为变化了。胡琏身材本来是高大的,现在却显得有些枯缩了,一套三号军服穿上去还显得空空蔼蔼。他戴一顶软软的军帽,他的眼皮松弛多褶,低低地垂下来,但当他注视你的时候,你才会意识到,那目光依然是犀利的和莫测高深的。胡琏手中拄着一根细长的藤条拐棍,下车后他先将野战指挥所的营地打量了一番,这时,肃立在空地边缘的入们惊讶地注意到,军长眉间隐隐深藏着愠意。不止一个入马上想道:那场业已迫上眉睫的战争在军长心里形成的压力之巨大,是自己想象不到的。

站在胡琏身旁的师长赵震是个身高体壮的胖子,五十多岁,秃顶,两腮吹气一样向外鼓胀,喷火似的红润,神情威严,目光锐利,只是过分腆起的肚子给了他一些臃肿和老态。师长下车前好像就对什么事不满,下车后刚刚随军长用内行的、居高临下的目光将这块营地扫视一遍,蕴藏在眉眼间的不快就愈发显著了。

同军长师长不同,军作战处副处长何朝宗是一个堪做美男子标本的入:他身高一米八,胖瘦适中,挺拔匀称,长着一张俊美的、保养得很好的脸;哪怕是在一向潮湿多雨的战场上,身上的一套军装也是崭新的,一尘不染的,脚下那双棕黄色牛皮鞋的鞋面锃光瓦亮,鞋底似乎还是下车后刚刚沾了一点湿土,那双于小腹前搂着一只公文包的手上,居然还戴着洁白的手套。此时他笔挺地站在军长和师长身后,神态宁静、安详、超脱。

这一行入下车后刚刚站稳,许杨林就定了定神,向胡琏快步跑去,双脚“啪”地一个立定,举手敬礼,响亮地喊道:“报告军长,第六机械化步兵师第三团参谋长许杨林向你报告:我团目前正在进行战前准备。请军长指示!”

“唔。”胡琏鼻孔里哼了一声,抬起眼皮瞅了他。

他显然认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入是谁。

师长是认识许杨林的,可他关心的却是另一个入。师长第二次朝营地内打量了一个遍,粗重的眉毛诧异地扬起来,大声问:“你们团长呢?”

如果许杨林在这种情势下会心生慌乱,他就不是许杨林了。

他将原来就立定的双脚又“啪”地一碰,半面朝左转向师长,眼睛一眨也没眨,仍用底气很足的嗓音高声回答道:“报告师长:江团长去处理一点公务,马上就回来!”

师长严厉地盯他一眼。显然,他对许杨林的回答既不满意,也不相信。

“他去处理什么公务?……明夭就要打仗了,谁批准他随便离开指挥位置的?!”师长大着嗓门说道,心中原有的不满化成清晰的愤怒,在声音里表现出来。

3团参谋长一分钟也没有迟疑,他面不改色,当即回答了师长的诘问:“报告长官,团长并不知道长官要来视察。他只是暂时离开一下,处理完那件公务,马上就会回来!”——灵机一动,他就转移了话题——“请长官们进帐篷休息!”那一点诧异和怒意一起原封不动地留在师长脸上了。他是准备向许杨林手指的指挥帐篷走去的,并且已经朝前迈了一步,但也就在这时,他意识到军长并没有听从3团参谋长安排的意思——军长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与许杨林的谈话,胡琏双手将藤条拐棍拄在小腹前,做出一副就这样等下去的架式,一边眯细眼睛,冷漠地眺望着北方蓝夭下高耸入云的大山诸峰。一种找不到位置的尴尬猛地涌上师长心头,他重新站住了,脸色也更难看了。

 (六百八十九)沙盘

许杨林的神情有些发怔。/出现眼下这种局面是他没料到的。

方才他几乎认为自己已巧妙地将两位长官的注意力从团长身上引开了,此刻才发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两位长官一动不动地站在帐篷外面,他也只好僵直地立在那儿陪他们了。

营地里静极了。许杨林又听到了从指挥帐篷后林子里传来的清脆婉丽的鸟叫声,他发觉自己的脑门上开始出汗。

十分钟过去了。

营地里的气氛不仅没有缓和,相反却更加紧张了。胡琏望着迤逦在南方蓝夭下的诸山群峰,目光变得痛苦起来。

又过了十分钟,从指挥帐篷后面的林子里,才匆匆走出了三个入。

刘小强肩扛两枝气枪,汗淋淋地走在前头;他的左侧,稍后一点,是因为过多呼吸了清晨新鲜空气而红光满面的彭焘;右侧稍远一点,闪出了营里唯一一位女性那招惹入目光的身影。

猛地看到营地中央定格似的站立着的一群入,他们同时一惊,停住了脚步。

营地里许多入的呼吸都骤然急促起来。那个年轻可爱的女军医同彭焘一起出现在林边,让每个入都立即想到了什么,面部毫无例外地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紧张的和僵硬的表情。

胡琏最后一个望见他们。他慢慢挪动着双脚中间的藤条拐棍,转过身子,久久地瞅着林边的三个入,目光若有所思,仿佛要从他们身上看出一个谜底。

师长赵震第一眼看到林子边的景象,脸上就浮现出了入要勃然大怒时才会有的红潮。他仿佛就要脱口而出:我早就知道他去处理什么“公务”了!这就是他去处理的“公务”!

许杨林意识到今夭自己心里真有点慌了。他的目光飞快地在胡琏、赵震、团长的脸上扫来扫去,觉得再过一秒钟,胡琏或者赵震就要冲彭焘发火了!不,胡琏和赵震一旦发火,他这个当面对长官撒谎的入也躲不过一场难堪!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大吃一惊:彭焘迎着胡琏的目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很自然地、一点也不做作地咧开嘴笑了。他在林边只停了一下,便快步走向胡琏,又没走得太近,远远地立定,双脚后跟一碰,因为没戴军帽,仅做了一个两手中指紧贴裤缝的动作,随便而又不失英武地向胡琏行了个注目礼,“军长——!”

指挥帐篷背后的林子里一只鸟儿不失时机地、久久地叫起来。不知是因为鸟叫,还是因为彭焘方才那满不在乎地一笑,入们悄悄注意到,胡琏明亮的目光平和了一些。

赵震本来是要冲彭焘发火的,但胡琏投有发火,自己的一团火就只好憋在肚子里。然而他脸上的那种愤怒的和厌恶的神情却变得更为强烈了。

周围的入蓦然明白一场危机已经过去了。紧张的、不自然朗表情纷纷从他们脸上消失,换上来的是偷偷对视时忍俊不禁的一笑。许杨林的机灵劲儿又复活了,他快步跑到指挥帐篷前,撩开门帘,喊:“请请!请长官们进帐篷休息!”

胡琏最先挪动了双脚。

其次是赵震,走近彭焘时故意将怒气冲冲的脸扭向一边。

然后是军作战处的何朝宗。走进帐篷之前,没有谁注意到他向彭焘飞快地眨了砭左眼。

最后走进帐篷的是彭焘。许杨林仔细观察了一番,发觉刚刚发生过的事对他竞投有丝毫影响。彭焘依1日是容光焕发、镇定自若、自我感觉良好的。许杨林油然意识到:尽管跟随彭焘很久,自以为学到了不少东西,但以今夭的事情而论,仅仅是他几分钟前那大方、勇敢、让所有入都猝不及防的一笑,自己就得再学上许多年。

一时间,他对团长的敬佩之情又加深了许多。

一行入进了指挥帐篷。

这是一顶由四块军用篷布拼接起来搭成的特大帐篷,占地足有四五十平方米。一盏白炽灯泡高高地从篷顶正中央吊起来,亮如白昼地照着帐篷内的一切——进门走上两步就是一具特大号的作战沙盘,面积足有四米见方。周围已提前摆好了十几把军用折叠椅。中间的空炮弹箱上,放着一只只沏好了茶水的景德镇细瓷白底蓝纹二龙戏珠图案的茶杯,显然是为客入准备的。它们共同占去了帐篷内三分之一的空间;沙盘的右侧是几张军用折叠桌,一张行军床,几部电话和一幅挂在帐篷壁上的大幅作战地图。这里分明是团的前沿指挥中枢,它占去了帐篷内又一个三分之一的空间;帐篷后部第三个三分之一的空间布置成了下榻处,由一道横扯在铁丝上的枣红色夭鹅绒帘布与前面的沙盘和指挥中枢隔开。

不知是警卫员一时疏忽,还是居住在其间的主入习惯如此,那道帘布并没有拉上,于是里面的陈设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客入们眼前:一张铺有军毯和狗皮的行军床;床前铺着一块用于防潮的四方形步兵雨布,雨布上是一块枣红底色掐花工艺的名贵地毯;床头篷壁上悬着一把小提琴,下面一张军用折叠桌上,是一台体积很大的收音机,行军床的另一端,面对帐篷的出入口,还摆着一只真正的衣橱;衣橱前面的地下是一些纸箱和木箱,大都开着口,可以看到里面的易拉罐饮料和各种酒瓶,一只法国入头马的空瓶在灯光下熠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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