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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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秦-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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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黑社会的开山祖师爷!
然而,有一种观点认为,墨子世界观中存在着深刻的内在矛盾。一方面他强调“非命”、“尚力”,认为决定人们不同遭遇的不是“命”,而是“力”。
另一方面,墨子又肯定“天志”和“鬼”的作用。他把“天”说成是有意志的人格神,宣扬“顺天意者”,“必得赏”;“反天意者”,“必得罚”。他认为“兼相爱,交相利”就是“恶,交相贼”就是“反天意”。志”体现了墨子“天人之辩”强烈的思维张力,在墨子宗教哲学里,天志兼爱而不不制天命,天道酬勤,天似乎更喜欢自强不息的人。
****
神农大山,墨家总院,尚同坊。
尚同坊名虽为坊,实际上却是一个经年开凿而成的巨大山洞群中的一个内洞,洞中气温常年恒定,冬暖夏凉。而老墨子和他的挚友人等平日里则是居住在其他洞里养生修性,据说这也是老墨子何以能活一百五十余岁而未见衰老的原因。
今日,尚同坊正是要开一次墨者的重要会议,只见洞里早就铺上了厚厚的地席和坐垫。已有近半坐垫上正襟危坐着年岁不一地墨家弟子。
墨家的弟子位列阶级与世间治学的门派有所不同,别家的弟子多以入门先后、师从论资排辈,而墨家的弟子却是不分辈分,全都称呼为师兄弟,而正个墨家只有墨子才被称呼为老师。其次。墨家弟子不论入门先后,而是如军事组织一般进行了详细地分门别类,主要分为子、丑、寅、卯四个部门。
其中“子门”弟子最少,均是文武工三方面造诣很高的资深弟子;“丑门”弟子以修文和辩物(即后人说的科学)为主,都是些有奇思妙想的特异之才;“寅门”弟子以兵学(不是单纯的剑术武功)为主,是墨家实行“非攻”助弱国防御强敌和诛灭暴政的主要力量;“卯门”则全部是少年弟子,边耕耘边修习,长大后视其特长
入各门。
除墨家的四门弟子之外。还有一个“虎门”,则全部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读书识字但又必须收留地特异人物组成,这些人不列为墨家的正式弟子,但却必须接受墨家严酷的训练,人人都有精湛的剑术和搏击术。
虎门弟子又分成几股专门的力量。有专门修习刺杀地神杀剑士,有专职战阵杀敌的虎门勇士,还有武艺未精尚在修炼的虎门普通弟子,更有专门挑选出来经过专门训练后穿插在各国的秘密间谍。实际上,虎门之内的弟子,就是墨家的一支私人武装。
而所有墨家弟子(包括虎门非正式弟子)。都没有身份上地尊卑之分,但却有极为严格的纪律服从,互称兄弟姐妹而不失令行禁止。
此时,子门当中留守墨家总院的相里勤、邓陵子二名墨子的亲传弟子已经久候多时,等待着密室之中激烈争论之后得出的决断。
从二人身旁看去,能够看见在这个巨大山洞的山侧上开有十数个小洞口,其中一间挂有厚厚门帘的山洞之内,老师墨子正在和他的两位好友鲁班和鬼谷子进行着激烈的争论,虽然有厚厚地幔帘阻隔。却还是时不时有一字半句从洞内传来,但外间的众人却是根本不曾听的明白内中含义。
“师弟,巨子之意究竟为何,师弟可有揣测?”相里勤年纪约在五旬上下,却是未曾蓄须,只见他搓着手一脸宽厚的问道。此时外间虽然还是六月三伏天的气候,但这山洞之内的气温却是极低,足够让人产生一股透心的凉意。
邓陵子年约四旬上下,却是生的一脸老成。胡子也积蓄了一把,只见他学着战国时代古人的习惯。轻捋着胡须道:“听巨子口气,那公子狄似乎是个巨大地疾患,只怕巨子要更三杀令为七杀令也!”
“何以见得?”相里勤听来眉头一皱,齐国事败的事情此时墨家总院之内早已传开。虽然公子狄亲卫和墨者地战损比例高达一比二,但对墨家来说这点损失还是承受得起。即便损失如此,残余的墨者在余下的两次机会中想要除掉公子狄应该还是十拿九稳,毕竟眼下公子狄客在齐国,想要陷其死地方法可谓万千。
所谓的三杀令,实际上就是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刺杀目标三次。由于墨家要诛杀屠灭的暴政恶徒多有可能是各国的权贵、权臣,甚至是掌握兵权的将军,因此仅仅一次暗杀并不一定能马到成功,因此墨家之内便把刺杀分成了三个等级:三杀、七杀、杀无赦!
墨家信奉“非命”、“事鬼”,认为天志可夺不可欺,若是授命三杀的恶徒能躲过三次刺杀,则说明此人命不该绝,墨者便需要放弃对其的刺杀,反之七杀也是如此。而杀无赦则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一旦杀无赦的命令下达,便是墨者战至最后一人,也必须寻机刺杀目标人物。
而且从墨子亲自定下这个规矩以来,尚且还没有下达过杀无赦的命令,便是七杀令也只不过下达了一次。当时七杀的目标是一名小国的诸侯,行刺时间长达六年,在七杀的最后一次机会中,由用了数年时间潜伏化妆侍女在此人身边的女墨者以毒药取了此人性命。
而现在,对一个向无劣迹,且天下皆知,口碑好评如潮的秦国公子狄下达三杀令本已过分,再要将三杀提升为七杀,可就有些让人觉得突兀非常,难以理解了!
便在这时,正当邓陵子捋着胡须欲开口解释其中揣测之时,却是见那厚厚门帘一掀,一名白衣老者满面怒容拂袖而出,正是鬼谷子。接着便见一身黑衣白发秃顶的墨子追将出来拽着鬼谷子,面上竟然赔笑道:“天之所欲,必然劳其筋骨、苦其心志,我等垂垂老矣,天不假年,一线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不假我等之手磨练锻造,何以行此大计?”
鬼谷子却是怒容依旧,不留情面的喝道:“更三杀为七杀,若真杀了又是如何?”
“若真杀了,便也是天意如此,我等再做补救便是!”墨子一脸赔笑,却是厚颜道:“我老翟保证七杀既止,绝不食言!”
“当真?”鬼谷子听闻,却是扬眉冷笑道:“可要施展美人计?”
“当真!”鬼谷子却是连连点头,然后一拍胸脯保证道:“绝对不施美人计!”
“好!老夫便信你一次!”言毕鬼谷子伸出掌来,与墨子连击三下。之后便见墨子咳嗽一声,却是把脸转向了室内众弟子道:“尔等磨蹭什么?可称听见将公子狄的三杀之令更为七杀之令?邓陵子,便由你率领虎门余下的一百剑士、三百勇士赶赴宋国,会同你大师兄行事去吧!”
“是!”邓陵子起身接过墨子递出的一块黑铁令牌,这便转身疾走,脑中却是反复的思索着鬼谷子与老师墨子的对话,不禁暗自咀嚼道:“何谓……天意?”   
  【第102章】 人为刀俎 
齐田因齐一年六月二十三日,齐国都城临。
万里晴空,一只黑色的鹰隼翱翔在临城上空,时不时发出一声声的鹰嗥。直至良久,盘旋的鹰隼才在临城内的一处民宅顶上发现了一面黑白红三色相间的旗帜,这便迅速的降低高度向那片民宅俯冲而去。
若是有人能够细细辨认的话,会发现它并非是普通的鹰隼,而是一支相当稀有的小型雕,这种猛禽在后世有一个非常特殊的名称,叫做“海东青”。
随着这只海东青的落下,一名面目漆黑的中年人迅速收起了三色旗,并将从这猛禽身上取下的竹管呈给了一名白发黑面的老人:“大师兄,总院急令!”
“唔!”禽滑厘接过竹管,展开一看,立时面色大变:“巨子令:更三杀为七杀,已派邓陵子率部前来支援,问询我等下一步的动作如何安排。”
“怎么?更三杀为七杀?邓陵子师兄也来支援?”正在以精肉条饲喂海东青的苦获闻言也是大惊,下一役虽然不曾杀得目标,但墨者方面却是损失惨重,眼下再要组织一次大规模的刺杀已经是力所不及,竟还改三杀为七杀,又听师兄邓陵子竟然还要前来增援,更是急了,须知此次他们带来执行任务的已经是墨门的最强力量。
禽滑厘闻言苦笑道:“神杀剑士百人,虎门勇士三百,这已是总院最后的战力。为了这公子狄,巨子竟然倾总院之全力……”
天下进入战国时代以来,墨家在老墨子的主持下,已然沉寂了将近三十年地岁月。这其中一方面是进入战国之后,各国争相变法,墨子晓谕众弟子的借口是欲观摩各国变法成果。若无暴政,则无须墨者动手。但有暴政苗头,则由墨者扑灭之。而另一方,也是因为春秋末期墨者的行事太过肆无忌惮,名义上锄强扶弱剿灭暴政的成绩斐然。但实际上他们的这种近乎属于恐怖袭击的明杀、暗杀行为已经被各国视为公敌,各国都是不遗余力的大力清剿墨者门徒,墨者游侠的死伤大大增加,人手逐渐匮乏。因此老墨子只能暂时偃旗息鼓,躲在神农大山之内休养生息,三十年来的苦心造诣。这才培养出一支由一百零八人的墨家剑阵。三百神杀剑士和五百虎门勇士组成私人军队。
听闻老师墨子又派邓陵子率一百剑士和三百勇士来援,苦获也是一脸地愕然。逐问道:“大师兄,公子狄此人。就苦获看来确实未曾行下恶迹,为何巨子他老人家一力要将其杀灭?眼下神农大山之内的墨家总院只有百名剑士坐镇。如何能保卫总院安全?”
“巨子行事,向来大有深意,非是我等可以轻易揣摩。”禽滑厘也是想不明白为何老墨子要杀公子狄。在他的记忆中,这道三杀令的起因正是数月前自己报备的关于公子狄秘密赴魏,孙救卫鞅赴齐的例行情报。当时老墨子只是喃喃地说了一句“天命不可违,逆天者必杀!”后,这就下达了针对公子狄地三杀令。
对于墨者来说,墨子的话就是天命!
因此,禽滑厘不顾自己年事已高,请命亲自带队实施,老墨子在看了他几眼之后,还是点头允了。
未曾想,这个公子狄果然很不简单。
这次突袭下地别馆,虽然因为百里老人和小师妹玄奇被虏而仓促起事,但整个过程当中也可谓是猛虎搏兔,全力以赴。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以五百人之众突袭一个只有百五十人防卫地别馆,竟然能被公子狄的护卫死士杀出了一条血路。保护着目标突出重围不说,这些护卫在混战中更是犹如野兽一般,只见他们口中低声呼喝一句秦腔口号,犹如着了魔怔般悍不畏死,以命搏命地与墨者杀做一团,竟然打出了一比二的战损,也是让亲历此战的禽滑厘和苦获心有戚然。
禽滑厘虽然对老墨子地命令也有困惑,但却不如苦获这般直言不讳,听出苦获话语中透出的动摇之意,禽滑厘只能苦笑道:“此中道理,非你我可以轻易揣摩,不日邓陵子师弟来援,可向其探寻一二。对也,日内这公子狄可有动向?”
以墨家之内的子门而言,禽滑厘和苦获比较精于战术和谋略。其中大弟子禽滑厘尽得墨子的“攻”、“器”绝艺,在指挥作战方面无人望其项背,而苦获则精于小股部队的特种作战,至于另外两名弟子相里勤和邓陵子,则专精战略和政务,因此在揣摩老师墨子的“长策”方面,以邓陵子见长。
苦获却是道:“哼!还能有何动向,这几日齐王宫内日日开宴,每日屠宰的肉牲便是十数头,每日里运往王宫的酒菜更是数十车之多,淫逸奢靡,这田因齐与其父比之,简直不可理喻。”
崇“节用”,因此墨者大多对铺张浪费最是反感,禽点其头,继续问道:“哦!那魏国的白圭之女白氏呢?可曾探明其来意?”
苦获正色道:“回禀大师兄,尚且不曾探得白氏确切来意,只知以卫国士子卫鞅有关!”
禽滑厘文坛却是展眉思索道:“唔!这白氏也是来的古怪,入齐之前竟然没有透露半点风声,直至进入邹家之后,墨门这才获知。师弟,你看这白氏会不会是和这公子狄一路赴齐?”
苦获思索了一下,却是道:“若以前后时间推论,却也有此可能!”旋即苦获好似省起一事,续道:“不过,据内线报来,这白氏入齐,似乎只是为那卫鞅而来。”
禽滑厘皱眉沉思良久,却道:“卫鞅?唔……此事有些门道。
师弟,你且加派人手。盯紧了白氏,但有消息,即刻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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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日,吴狄遇袭之后赶赴王宫,脑中一门心思想的是孙技高一筹,提前或者是恰好选择了这个时机反奇袭。
至于为何有这个推断,原因不过以下几点:其一、吴狄原计划是当夜虏人,就算是行动失败,孙也不可能临时做出如此周密的部署来反击。其二、自己赴齐来接卫鞅和景监、王女等人之事本是受那百里老人点拨,行程如何并未向齐国通报。直到自己来自下后这才走秘密渠道通过秦国驻齐使馆传递消息。
而对于齐国来说,少梁山上骂得齐国地新王泪奔,这本是有怨在先。其次鏖战六国之中秦军大败六国联军,这也是有恨在内,因此无论如何自己都是一个天大的隐患,以孙此人的才智机谋。来个突然袭击一举歼灭。然后一推二六五,说秦国公子狄是因为吃饭不给钱或在是拉屎没买手纸而引发的群体性事件。死在“一小撮坏分子”手中,这也是大有可能的。
至于什么两国交恶不斩来使。这也是屁话中的屁话!
你“公子狄”(子岸)不是刚刚入城了么?
所以吴狄火很大,原本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是算计当中。没想到被玩的却是自己。以此,在了解到孙和齐王等人连夜商讨议事,孙具备着非常充分的不在场证据之后。吴狄更怒了。但在发怒之前,他却很是无奈的再次被一排小白牙给推入了思维记忆的深渊黑洞当中。
记忆中,初见小白牙地日子似乎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小白牙的主人似乎正在唇齿翻飞的在呵斥着某人,那开合闭现的瞬间,如过膝白驹一般闪亮登场的白牙是那么地亮丽,简直可以称之为一道风景也不为过。而再见小白牙时,却似乎好像是一个万众瞩目地场面,一口白牙如珠贝一般,且还闪烁着光彩,叫人难以忘怀。
如今又见小白牙,吴狄脑中本已断裂且不相联系的记忆链条却是在突然之间链接了起来。
“你……是玉儿!”愕然中,吴狄突然一把将嬴玉抱入怀中,也不顾眼下是在异国王宫正殿地大庭广众之下。
“呀!”嬴玉被吴狄突然的动作搞得骇然,不由发出一声惊呼。谁知吴狄却是面上喜色渐露,大笑道:“玉儿!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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