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气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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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气水浒-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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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二十多日,看看进入济州境内,并没一场厮杀。

    过了黄河后,史进便派了几个精干喽啰来李家道口联系朱武、陈达。

    还没进入济州境内,众人便得了消息,梁山并无人扎寨。

    陈达已经带着十几个喽啰把住梁山,防止其他江湖同道捷足先登。

    朱武则在李家道口修建酒店,同时收买粮草物资。

    史进不是第一个看上梁山水泊地利的。

    地势复杂的水泊向来是强人、盗匪出没的地方。

    唐朝窦建德起兵时也是占据芦苇丛生的高鸡泊。

    到了宋朝,梁山水泊虽没出过起义的队伍,但也是盗寇不断。

    很多渔夫进了水泊便做强盗,杀人劫财,让山东历任官员都颇为头疼。

    前些年蒲宗孟做郓州知州时,把水泊边渔民十人组一保,结伴入泊,到了晚间便要出泊,否则便以强盗论罪。即使是小偷微罪,也要割断脚筋。

    在蒲宗孟的残酷刑罚下,梁山水泊才没了盗寇。

    不过蒲宗孟也被御史弹劾为政惨酷,罢了官职,因此继任官员也不敢再用这般严苛刑法,于是梁山水泊又盗贼丛生。

    到了前年,任谅提点山东邢狱,又以五家为一保,在船上都刻了编号,没有编号则不能进入水泊。州县交界的地方全部用石碑分割开,但有盗发,便督促该管的官吏缉捕,梁山水泊这才又没了盗寇。

    任谅也因在山东政绩卓著,加直秘阁,徙陕西转运副使。

    新任山东邢狱没有任谅的威望,各州贪官污吏只想着中饱私囊,碰到盗发,便互相推诿,因此梁山水泊又有了盗寇出没,不过尚无大伙在梁山安营扎寨。

    朱武来了山东打听的梁山水泊这般情况后,便觉史进颇有些气运。

    离李家道口还有三五里,便见朱武、陈达打马而来。

    隔着十数丈,陈达便扯着嗓子吼道:“哥哥终于来了,想杀我了。”

    史进看二人来迎接,也打马上前。

    相距丈余,三人才勒住马。

    史进抱拳笑道:“一别多日,两位兄弟可好?”

    朱武还没说话,陈达便叫道:“也吃的,睡的,只是不能吃酒,憋杀人了。”

    史进笑道:“难为兄弟了,今晚我们便吃个痛快。”

    “好。”

    史进话音刚落,陈达便叫起好来。

    朱武和陈达相交多时,自然知道这二十多天把他憋苦了。

    他还有些担心陈达会反悔,不想陈达居然真的滴酒未沾,可见史进在他心中的地位。

    同样,跟着史进远道而来的少华山众人一连二十多日赶路,虽然每天好酒好肉吃着,不时还有钱财分,但是走了二十多天,众人的忍耐也都有些到了极限了。所以史进派人联系上朱武后,便让朱武准备大量酒肉。

    杨春也带着张青、孙二娘上来。

    众人见了礼,略作寒暄,便一起往李家道口而来。

    还有里余,远远便见七八间土房,其中一半还在修建中,盖好的几间从墙壁上的土色和屋顶的茅草颜色也能看出都是新建的。

    史进已经听带路的喽啰说了朱武在李家道口修建酒店的事情,但也没想到进度这么快,有点意外的道:“兄弟手脚好快。”

    朱武解释道:“天气渐寒,大伙也不能久住帐篷,因此小弟便自作主张重金收购土砖、青砖。在金银诱。惑下,四乡百姓都把自家准备建屋的土砖运来,这泊边酒店只是应付官差的,更多的土砖都运到梁山去了。”

    陈达笑道:“山上已经建好十多间屋子了,晾些时日,就能搬进去了。”

    史进听得山上进度更快,喜道:“干的好,我们争取让所有兄弟在冬至前全部住入屋中。钱不是问题,我们一路上劫了几处寺庙、道观,山寨账上已有两万多贯钱了,你们的那份也在账上记着。便是没了时,这天下贪官劣绅到处都是,哪里取不得几万贯。”

    陈达听得史进居然带人劫了几万贯,叫道:“哥哥厉害,早知那些秃驴藏了这么多钱,我们也不打家劫舍了,只去劫掠他们不就罢了。”

    朱武摇头道:“华州有些香火的寺庙、道观都在城中,我们如何劫的他们。”

    史进笑道:“朱武兄弟说的是,我们洗劫的也只是一些香火不旺的寺庙、道观。若是换做五岳庙、大相国寺那样的地方,洗劫一个地方怕不有几十万贯。”

    陈达咋舌道:“那些秃驴也不用刀,也不用枪,倒比我们抢的还多。”

    杨春道:“经我们这番洗劫,各地城外的寺庙恐怕都要想法往城里搬了,以后再想找这好肥羊也难了。”

    史进也知道他们这一路抢过来,必然导致各地城外的寺庙败落,笑道:“没了寺庙,还可以抢那些贪官劣绅,正好替天行道。”

    陈达恨恨的道:“先把水泊边几个做公的把来杀了,你们不知,这些日子那些厮们隔三岔五便来敲诈,也不知诈了多少金银去。若不是怕误了事时,我早一刀一个砍了他们鸟头了。”

    史进笑道:“先让他们拿去开心开心,回头我们便连本带利拿回来。”

    一行人说笑着来到水泊边。

    盖屋的泥瓦匠看到朱武、陈达带了一伙执刀拿枪的人来,一个个都吓的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几日,他们也发现大量砖木都被运走了,不过朱武只说是水泊边还有三处也在建酒店,因此运走一部分砖木。

    如今看到大伙人马明火执仗而来,他们如何还不知道他们是落入强盗窝了。

    今天的工钱是不用想了,这些强人能放他们回去,他们便该烧高香了。

    朱武看到一众泥瓦匠都停下手中的伙计,瑟瑟发抖,笑道:“大家不用怕,我们并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你们只管干活,工钱还是每天结算一次,绝不会拖欠大伙工钱。”

    为了吸引附近的匠人,朱武每日都是好酒好肉招待这些匠人,工钱也是每天收工时便发。

    众泥瓦匠听得朱武这般说,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若说他们不是强人,恐怕谁也不信。但是看后面众人虽然不能说慈眉善目,但也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似乎真不打算为难他们。

    水泊边已经停了三只小船,每只船上都有两个小喽啰。

    朱武、陈达带来的十几个喽啰都是水边长大之人,下水撑船都不在话下。

    朱武道:“这些日子,小弟也收买的五十多艘大小船只,只是害怕做公的警觉,都在芦苇荡里藏着。我们先乘一只船上山,剩余两只船载些会撑船的孩儿们去驾船,不消多少工夫,也就把所有人渡过去了。”

    想起那些做公的模样来,陈达兀自咬牙切齿,道:“那些狗贼也端的无耻,每日总要来走一遭,真把我们当肥羊了,也不知诈了多少钱财去。若让老爷再撞着他们时,须连本带利讨回来,再赏他们一刀。”

    史进现在的心思却是都在眼前这浩荡的梁山水泊上,笑道:“过了今天,该没人再敢来讨死了。”

    虽是恨不得马上进泊,看看这梁山水泊形势,不过他也知道行百里者半九十,若是他们都渡过去,有官兵杀来时,恐怕大半人会被杀散。

    又对朱武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般浩荡水泊,正要在这水泊边看一看。你招呼一些会撑船的兄弟去驾船来,我们最后一拨过去。”

    “好。”

    朱武听得史进这般说,自去后面队伍里找会撑船的喽啰。

 第十一章 福地梁山

    三只小船载了二十多个喽啰进入芦苇荡。

    没多大功夫,芦苇荡便划出两艘大船,五艘小船来。

    大船载的二三十人,小船只载的七八人。

    史进、朱武、陈达、杨春、张青、孙二娘六人坐在草房后面修的水亭里,看着孩儿们分批进泊,说些分别后的情形。

    史进等人上路时带的粮草早已用完,进了山东后便是沿途购买粮草使用,辎重并不多,但是要渡一百多马匹、车子过去也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

    他们过黄河时,便是先让几十人扮作商队赚几只大船靠岸,然后再控制船夫,才让他们老老实实把所有人渡过河。否则看到大队人马拿着刀枪,那些船夫无论如何是不敢靠岸的。

    黄河上的大船却是要比朱武收买的大船要大不少,河道也没这般复杂,渡河时倒是没这般费力。

    看到一只大船只能载三匹马,小船更是只能载一匹马,史进突然道:“马会游水,把战马拴在船上,能不能带他们过去?”

    呃?

    众人都愣了一下。

    若是激流中,只怕马会被冲走,但是泊里的水却是不怎么流动,李家道口离梁山又只有几里水路,或许马匹真能游过去也不一定。

    朱武道:“哥哥说的有理,我让孩儿们先弄几匹驽马试试。”

    史进笑道:“朱武兄弟且坐,史柱,你去知会一下。”

    “是。”

    水亭外站在的史柱应了一声,便去水边传达史进的意思。

    很快,几个喽啰就牵着拉车的驽马走到泊边,用缰绳把战马连起来,然后栓到船上。

    随着船只离岸,马匹也被拉向水里。

    开始马匹还有些抗拒,船只被拉的直晃,但在岸边的喽啰驱赶下水后,马匹就在船只拉扯下往前游去。

    看着几匹驽马被船拉成一条线进了芦苇荡,陈达叫道:“哥哥这法子好,以后出入这水泊就容易多了。”

    史进摇头道:“还要看那些马能不能游到岸边去,即使能行,这法子也只是回山的时候可以用用。若是出来厮杀,战马游过来,恐怕也没多少力气冲杀了。我们还是得招揽一些渔夫,可以撑船,也可以在水上厮杀。”

    朱武笑道:“此事容易,最近风传朝廷要把八百里水泊括为公田,百姓要入湖捕鱼、采藕、割蒲,都要依船只大小课税,若有违规犯禁者,则以盗贼论处。似此暴政,百姓怎能不逃亡。我等在梁山扎寨,当不缺人手。”

    史进记忆里也有一些括田的记忆,今年早些时候汝州一个胥吏杜公才为了巴结宦官杨戬,献媚说汝州有很多无主良田。

    汝州自然没有什么无主良田,杜公才的办法是查阅各地百姓土地契约。

    因为宋朝不禁土地兼并,很多百姓的田地都是辗转多次买卖,有时为了逃税,买卖并没去衙门备案,只是在私底下订立契约。还有一些则是开垦荒地而来,根本就没田契。

    这些田地,朝廷都是可以没收的。

    若只是这样,倒也算不得苛政,毕竟都是按律办事,但是为了搜刮更多的钱财,杨戬还颁布了新的尺寸。新尺要比旧尺小一些,因此所有百姓的田地丈量时都要比田契上的“多”,朝廷便把这“多”出来的田地也拘没,再强租给原来的百姓。

    百姓种的还是原来的田地,赋税却多了一块,因此民间怨言很大。

    杨戬看到杜公才在汝州查出许多田地来,便把这个苛政在京西路推广开来,现在又向山东、淮西蔓延。

    梁山八百里水泊便是那些贪官污吏看上的第一个敛财之处,因为这些水泊乃黄河决口所致,不仅水泊是无主之物,凡是被水淹过的地方,贪官污吏都可以指为退滩,不认之前的田契。

    史进摇头道:“苛政猛于虎,这般下去,天下必然多事。”

    陈达笑道:“管他什么苛政不苛政的,除了哥哥,便是天王老子也管不到我们。”

    众人说笑了一阵,先前拉着战马进泊的小船便驶了出来。

    杨春起身喊道:“那些马都游过去了吗?”

    撑船的喽啰喊道:“过去了。”

    陈达喜道:“那一次把所有马都拖过去,我们也能早点上山吃酒。”

    史进摇头道:“不急,要把大伙都载过去也还得几趟,每只船拉五匹马就行,免得出意外。史柱,你再走一趟。”

    “是。”

    史柱应了一声,跑去传令。

    众人在水亭坐了半个时辰,才和最后一批人上船往水泊里而来。

    驶了里余,船只便进入芦苇荡中。

    站在船头甲板上放目望去,丛生的芦苇便仿佛一道道墙一样,把水面弄得和迷宫一般,其间港汊横生,稍远一些,便只能看到一片枯黄的芦苇花。

    若是不熟悉水道,便是站多高,恐怕也找不出正确的水道来。

    若是乘坐小船,一人多高的芦苇荡足以让人看不清水道外的任何情形了。

    走了片刻,杨春便被绕晕了,问道:“你们是如何记住水道的?”

    朱武笑道:“我们先前也是请几个当地的渔夫带路才到了梁山,为了方便兄弟们记路,在一些港汊都做了标记。这些天,兄弟们每日走好多趟运送粮草、砖木,这才记住水路,把那些标记取了。免得有人使坏,换了标记时,让兄弟们迷在芦苇荡里。大伙熟悉的也只是这附近的水路,要是进了里面的芦苇荡,也要迷路的。”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走的多了,自然也就记下水路了,不用标记也能走。

    若一直用标记,撑船的人必然会跟着标记走。

    即使标记被移动了,撑船的人觉得不对,多半也会怀疑是自己记错了,跟着标记走。

    史进点头道:“回头招揽了附近渔夫,大伙都熟悉熟悉水道。以后少不得要在这芦苇荡里御敌,若是迷路了,就成笑话了。”

    出了芦苇荡,梁山便近在眼前了。

    和高几百丈的少华山相比,几十丈的梁山只能算个小土丘,实在难言高耸,众人走的这一边也不怎么陡峭,山腰还能看到一些喽啰拉着车马前行。

    不过山上植被倒是茂盛,一眼望去尽是合抱的大树。

    船只靠到金沙滩,众人上了岸,沿着中间一条数尺宽的小路前行。

    小路上还有一些杂草,显然是这些日子,陈达等人才走出来的路。

    沿着小路到的半山腰,在山腰横着走了一段,便看到一处山口。

    进了山口,便见中间镜面也似一片平地,可方三五百丈,四面高山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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