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三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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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三嫁-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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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子们在的屋子,就要融洽多了,见胭脂走进来,柳二娘子忙起身:“方才我妹妹还说呢,胡家姊姊这等漂亮,可惜不得仔细瞧瞧!”


☆、第19章 请教
  柳三娘子听的姊姊这样说话,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来。柳二娘子已经挽起自己的妹妹:“方才还在说胡家姊姊呢,这会儿倒扭捏起来了?”柳三娘子脸一红,躲在姊姊身后,悄悄地瞧着胭脂。
  胭脂和她们笑着说了几句,见柳家这对姊妹,姊姊温婉大方,妹妹活泼可爱,都是好相处的人,不由往舜华那边望去。
  舜华虽在和人说话,却也留神着这边,瞧见胭脂往自己这边望来,一双眼还笑吟吟的,脸顿时红了,用扇子把脸遮住一半,一双眼却不自觉地流露出笑意。
  和她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忠义伯的庶出女儿邹三娘子,瞧见舜华这样,邹三娘子不由心生羡慕,胡家大娘子,虽说外头名声不大好,可现在瞧来,也是个温和的人,并不似自己家的那位长姊。
  想着,邹三娘子心头突地一跳,如果把知道的这个秘密告诉胡家二娘子,不知道会不会?邹三娘子忍不住咬住下唇,手也开始有些激动地抖起来。
  胭脂和柳家两位小娘子说了几句,也就瞧向舜华这边:“这位妹妹是哪位,之前从没见过呢?”
  邹三娘子已经站起身,舜华也起身为胭脂做着介绍:“这是邹家三娘子,她比我小了一岁,从今年起,才跟了邹夫人出来应酬。”
  说话时候,邹三娘子已经在那深深道个万福,胭脂还礼后瞧了瞧她,相貌上邹三娘子比邹大娘子要出色一些,记得京城曾传说过,说忠义伯那位被卖的爱妾,相貌极其出众,不然邹夫人也不会一见了面就如肉中刺般。
  胭脂曾见过邹三娘子的同母姊姊邹二娘子,从她们姊妹的相貌上来瞧,看来京城中人所言不虚。
  见胭脂往自己面上瞧来,邹三娘子也用扇子遮一下面:“我生的不大好,胡姊姊定是在笑话我!”
  又来了,胭脂不喜欢和这些人应酬就是如此,不管是谁家的,都要这样来去一番。因此胭脂只浅浅笑了笑,敷衍了几句,也就算尽了主人之责,自回屋去歇息。
  刚在屋里躺下不久,就听的外头传来说笑声,听着声音竟有男子,而且还有些耳熟。胭脂懒得去理,依旧闭目假寐。
  红玉掀起帘子瞧了瞧,接着就把帘子放下,有些激动地说:“大娘子,原来方才我们遇到的那个,是赵公子和他表弟曹三公子。哎呀,这样好相貌又能干又有家世的人,为何?”
  胭脂晓得自己再不开口,只怕红玉会唠叨个没完,于是睁眼瞧着她:“瞧人,可不能只瞧见他外表!”
  红玉见胭脂醒了,索性坐在胭脂床边:“这是怎么说呢?大娘子,能做得赵家的媳妇,还是明媒正娶的,就算以后男人风流好色些,占了正室地位,也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世间人大多是像红玉这样想法吧?觉得做了正室,只要占住地位,男子风流些也是平常事。胭脂唇边有讽刺笑容出现,红玉忙住口:“大娘子您再歇一会儿,在这庙里,也没有晚膳吃的。带的有有糕点呢,奴给你拿去?”
  胭脂一点也不饿,只摆了摆手重又闭目,红玉会意,也就起身出去。
  屋内重又安静下来,胭脂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
  寺庙里比不得在家中,等胭脂醒来,屋外已经全黑,整个寺庙都安静的很,听不到一点声音。胭脂坐起身,在地上打地铺的红玉已经醒了,揉着眼睛问胭脂:“大娘子想是饿了,临睡之前,夫人吩咐给您留了碗粥,这就给您端来。”
  果然自己的娘更明白自己,胭脂披上衣衫下床,红玉已把粥端来,这粥不冷不热,正好入口,胭脂一口气喝完,让红玉把碗收拾了就道:“你继续睡吧,我出去走走就来。”
  “大娘子!”红玉的声音里带有迟疑,胭脂已经抿唇一笑:“怎的,你还怕我出去外面私会男人不成?”
  红玉没想到胭脂这样直接说出这句,有些害臊起来。胭脂已经又笑了:“逗你玩呢,我只是觉得这屋里有些闷,想是睡的久了。出去就来。”
  既然如此,红玉也不敢忤逆,瞧着胭脂走出去,但并没把门关上,而是在门缝里悄悄地瞧着胭脂。
  胭脂晓得红玉在做什么,也不点破,勾唇一笑就在这院中慢慢走起来。
  此时周围都是安静的,院子很小,走不得几步就到了院门前,两扇院门紧闭,能听到门外传来守门的人打呼的声音。
  胭脂本也不想出院门,走了几步就在院内石桌上坐下,此时这样安静,才能让胭脂不去想白日的纷纷扰扰。
  “姊姊!”舜华的声音很小地在胭脂耳边响起,胭脂瞧向说话处,勉强能瞧见舜华站在屋门口。
  于是胭脂走上前对舜华小声地道:“吵醒你了?”舜华摇头,猛地想起此刻黑暗之中,只怕胭脂瞧不见,声音更小地道:“我有心事呢,睡不着,姊姊可否能来和我说说话?”
  胭脂不由伸手刮一下舜华的鼻子:“什么心事,不就是大姑娘听的定亲的那点心事。”舜华的脸又微微一红,但没接下去,只带着胭脂进了屋。
  丫鬟已经点上灯,舜华吩咐道:“我和姊姊要说好一会儿话,你去姊姊那屋陪红玉去。”丫鬟有些奇怪,这大娘子和二娘子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但见胭脂不反对,于是丫鬟也就行礼离去。
  胭脂喝了口茶才瞧着舜华:“我虽说嫁过了两回,可是……”
  “姊姊,不是这件事,是……”舜华已经打断胭脂的话,想了想才很努力地开口,凑在胭脂耳边道:“今日邹家三娘子和我说,她晓得她大姊姊的一件秘事,想和我讨个主意,问要不要揭穿,若揭穿了,是有好处还是有坏处?”
  秘事?胭脂的眼一眯,立即想到的就是邹大娘子今日的举动,也只有这件事,才大到足以能让邹三娘子想到要去要挟邹夫人。可惜,她毕竟还是年轻,不懂利害。
  见胭脂不说话,舜华重又低低地道:“姊姊,邹三娘子还说,这件事,足以能让赵家退婚。”果真就是这件事。胭脂这才问:“那你晓得这件事吗?”
  舜华摇头:“我自然不能问的。”这还好,胭脂点头同时就道:“那你就赶紧把邹三娘子和你说的话忘记。”
  舜华有些奇怪地看着胭脂:“姊姊,这是为何?”
  “邹三娘子要拿这件事威胁邹夫人,所为何来?”
  “自然是想博个好前程。姊姊,你不晓得,邹夫人为了钱财,把邹二娘子嫁给一个富商,那富商粗鄙不说,听的还长时不在京城,邹二娘子每次回去归宁,必要和邹三娘子哭诉一番,说女儿家出嫁,就跟投胎似的,若像她一样,倒不如死了算了。”
  果真如此,胭脂淡淡一笑:“那你觉得,邹三娘子用此威胁,能否换来一个好前程?”舜华就是这点想不明白,才在那举棋不定,无法为邹三娘子拿一个主意,此刻听的姊姊这样说,舜华的眉重又蹙起。
  胭脂见妹妹这样,笑着道:“你也晓得不能,是不是?”
  舜华没有说话,胭脂轻叹一声:“舜华,有时候,知道了别人的秘密,并不一定能去要挟别人,而是会被人反制住,甚至,送了性命。”
  舜华不由啊了一声,满面惊诧地看着胭脂,胭脂笑了:“你想,邹大娘子为何知道这件秘密,足以让她和赵家退亲,但依旧有恃无恐,不为旁的,因为她身后定有人默许她,甚至支持她这么做。而这个人,定然是邹夫人。舜华,邹夫人和我娘是不一样的,她手狠心狠,邹三娘子若真威胁要说出秘密,邹夫人定会下手除了她。一个当家主母,又是这样的脾气,想要一个庶出女儿的命,是轻而易举。”
  舜华的脸色被胭脂的话说的雪白一片:“可是,可是,还有忠义伯。”
  胭脂嘲讽一笑:“忠义伯若真是个明是非懂道理的人,就不会任由自己的夫人,无缘无故把爱妾给卖了,落后还纳了夫人寻来的美妾。这等全无心肝的人,别说是一个庶出女儿,就是邹大娘子这样的嫡出女儿,他只怕也不放在心上。”
  舜华再次沉默了,虽然心里觉得胭脂说的对,但一条人命,难道邹夫人就毫不在意,她瞧着,也不是那样凶恶的妇人。
  胭脂的手按住舜华的肩:“舜华,你记住,看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就要从他日常来瞧。邹夫人若真是那样宽厚仁德的,又怎会无故卖掉一个妾?纵然她对忠义伯纳妾有什么不满,她也该去收拾忠义伯去。拿不如自己的人撒气,却对丈夫百般忍让,这样的当家主母,我瞧不上。”


☆、第20章 计谋
  “可,可是……”舜华的脸上满是吃惊,除了这个神色,再做不出别的来。胭脂瞧着舜华又是一笑:“可是什么?主母管教侍妾,本是常理,是不是?”
  舜华点头,胭脂的脸上露出无奈神色:“是啊,男子纳妾,天经地义,主母管教侍妾,也是常理。可这天下,并不是所有天经地义的事,都那么地公平。”
  不公吗?舜华恍惚之中,觉得胭脂说的话很对,但这样的话,不合乎她平常受到的教养,于是舜华只是低头。
  胭脂看着舜华,接着又笑了:“反正,若这男人要纳妾,然后随我的意去折腾侍妾,这样无心的男子,我是不会要的。”
  “为何?”舜华的问话里带上一丝好奇。胭脂拍拍妹妹的脸:“就算养条猫啊狗啊,养久了都舍不得,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若是觉得这些侍妾不如猫狗,那为何当初要纳她们回来?若觉得可以随意践踏,那他对别人如此,对正妻又谈得上什么尊重?”
  “不一样的,姊姊,正妻和妾侍,如同云泥。”舜华的声音又低了,这样的话本是张口就来的,可此刻舜华觉得,说出来没有那么理直气壮。
  “再是云泥,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个什么小玩意。舜华,我从小生长在村里,我晓得我的想法会让汴京城里的闺秀们笑话,侍妾也好,婢女也好,不都是些玩意,谁家会为了这些玩意和人起了纷争?可是舜华,若爹爹没有以军功封侯,甚至在战场上,那我,也不过就是和这些婢女是一样的。”
  舜华觉得一颗心跳的很乱,这样的话,从没在别人嘴里听过,侯府千金,就算是个庶出,也是何等尊贵的人,可是,真尊贵吗?舜华刚要反驳,却想起了自己的生母,当初的刘家,曾为天子。可现在呢,被提起不过是前朝叛逆之后。
  所谓尊贵,所谓荣华,不过是机遇罢了。
  胭脂又笑了:“所以,我不管别人想,横竖在我瞧来,我的丈夫,是不能纳妾的,并非是我和那些妾侍争宠,而是她们并不是什么小玩意,喜欢了就和她们玩耍,不喜欢了就扔到一边。”舜华拍拍胸口,接着说:“可是,这样的念头,会被人笑的。”
  “所以我不想嫁了啊,舜华,我嫁过了两遭,那些男子是什么样子的,我全明白,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家,为何要为了他们变的面目全非,甚至和人得意洋洋地在那说,如何拿捏妾侍,如何……”
  说穿了就三个字,不愿意。如果说的更多一些,那就是,若非这个男子能一心一意待自己,那又何必嫁过去?
  舜华觉得,胭脂这番话,实在太颠覆自己的教养,可是这番话,听起来却很让人向往,有一个能一心一意待自己的夫君,该是何等欢喜的事。不过,舜华把心里的向往给压下去,女子要贤德,过门以后,若夫君有纳妾的念头,也只有顺从。
  胭脂能瞧见舜华面上的神色,晓得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过了好一会儿舜华才悄声道:“姊姊,所以母亲来到汴京城,看到父亲纳妾,就只教训父亲?”
  “是啊。”胭脂的答案不出舜华所料,舜华想了想又道:“那照姊姊所说,如果一个男子不能一心一意待自己,就不要这个男子了,可是为何母亲还?”
  “你啊,总归要多想一想,娘和我是不一样的。我可以尽着我的心意做事,是因为我毫无挂碍,可是娘,她还有我。况且那时刘姐已经生下你和阿弟,难道把刘姐遣走,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原来,母亲才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舜华不由感慨,胭脂毫不客气地收下:“当然,不然娘带了我,在那乡下,又没有一个男人,要怎么过日子?哭哭啼啼的,可是不会让地上长出庄稼的。”
  胭脂的话让舜华的脸微微一红,接着舜华就笑了:“姊姊能告诉我,当初你们在乡下,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这些话原本舜华是听都不想听的,此刻主动问起,胭脂也就微微一笑,和舜华讲起来。这一讲就讲到天将亮,寺里僧人起床做早课。
  虽说来烧香的不用跟着僧人一起做早课,但为表虔诚,众人还是听到钟声就起床。胭脂和舜华差不多谈了一夜,勉强打了个盹。等去给王氏问安时,两人的眼圈都有些发黑。
  王氏见两个女儿眼圈都有些发黑,问过晓得她们俩昨夜说了一夜的话,难免要嗔怪胭脂几句。刘姬过来伺候王氏梳洗后,也要和王氏告辞,今日刘姬就要赶回去,免得侯府没人当家,乱成一团。
  王氏让舜华去送送刘姬,等她们母女走了,王氏才瞥一眼胭脂:“怎地和你这妹妹,突然好成这样?”胭脂打个哈欠,靠在王氏肩头就想睡去,听到王氏这么一问才道:“怎地?娘,您要说,不是一个娘生的,就不许和她玩耍?”
  王氏不客气地把胭脂的头抬起来:“少在我面前装。”胭脂笑嘻嘻地把王氏的胳膊抱紧:“那好,告诉你吧。娘,我晓得,舜华呢,被刘姐教的很好,可是呢,有时候难免会认死理。若是秉着那一套处处都有礼去行,对方家有礼还好,若没礼,岂不被欺负死了?到时爹爹肯定会伤心。”
  王氏点一下女儿的额头:“就你一套套的歪理。得了,你爹啊,总共也就你们三个,亲热些总是好的。我只怕你刘姐,觉得你们姊妹现在这样亲热,害怕又触怒我呢。”
  胭脂的眼睁大一些:“哎,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味,娘,您这是吃了多少年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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