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妻 作者:鉴天(晋江2013-11-0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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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妻 作者:鉴天(晋江2013-11-09完结)-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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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不敢拿你来嘲笑我。”张老一边得意地笑着一边摸了摸修剪得非常整齐的络腮胡,真是童心未泯。

“哦?恭喜张老。”我跟着他笑得开心。

“给你看看,哪,他过来了。”我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欢休!不会这么巧吧。

“是那个最漂亮的男孩子,看见没有。”

这下我肯定了,“张老,您的眼力真好。”和我一样好,难怪欢休会想起来修水龙头,大概是想实践一下水的压力究竟可以大到何种程度吧,我可怜又无辜的房子。

我再次感叹国际学校的水准果然不同凡响,大概是平日里家长们掏足了腰包,才会令他们有这样的大手笔,一早上的参观旁听后,中午在校园偌大的花园草坪上举行自助式的午餐招待。孩子们穿着轮滑鞋在草坪间的小道上飞快地来去,鲜亮而华丽的制服衬托得他们充满了青春朝气,唔,我玩兴都被引上来了,好想和他们一起滑哦。

“玉小姐,我帮你去取食物,爱吃甜的吗?”罗敬文很绅士地询问我,可惜我现在只觉得不动一动浑身难受。

“给你!”一个塑料袋朝我扔过来,我反应迅速地接在手中,打开一看,是一套休闲的运动服,“别装淑女了,跟我去换衣服吧。”知我者欢休也,我爱死他了。

“玉小姐……”显然罗敬文与我之间代沟足以媲美新几内亚原始森林里深不可测的大峡谷。

“我在减肥。”给了他一个瞎掰的理由,我跟着欢休去换掉一身淑女装。

等我套好轮滑鞋才迟延地良心发现,“宝贝,别人会不会笑话你没有一个淑女妈咪。”

“闭嘴,不许再提你是我妈咪!”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力道不太大,只是让我不得不后仰,一头长发全给他放了下来,可怜我做了二十分钟的完美淑女发式,他扯下自己漂亮的领结将它系在我的头发上成为暂时的束缚物。

他转到我面前邪气地扬了扬唇角,“我特别请校工做了你爱吃的草莓蛋挞,我带你去拿。”

他牵起我的手飞快地在人群中穿梭,幸好我的技术也不是盖的,忍受了一路女士的尖叫,“唰”一下停在我可爱的蛋挞前,“宝贝,我爱你。”我咬了一口清香浓郁的蛋挞,吻了一下欢休白皙的脸颊。

“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欢休将脸上的蛋塔屑擦回我身上,“不可以,这是干净的衣服。”

“总有变脏的时候。”他不理会我,从长桌上的蛋挞旁拿起一杯酒浅啜起来。

“坏孩子!不可以喝酒。”我抢下他手中的酒,倒进自己的肚子里,居然是波旁时代的威士忌,他不甘示弱从我手中抢过只剩一半的蛋挞一口就吞了下去。

“你从哪儿偷渡来的?”我放下酒杯,香醇得令人回味无穷。

“老爷子那儿,他偷偷藏在档案室的,不过他有高血压,大夫不许他碰酒,藏着也是浪费。”他那冷淡的神情在我眼里根本是奸滑成精的小狐狸,至于老狐狸,哦不!是美丽的狐狸精,自然是区区小妹在下我。

“我同情张老,居然收你当徒弟,还把整个校园内外事务都交给你,哪天给押上伦敦拍卖会都还帮你敲锤定音呢。”

“会长!”几个女孩子向这边围拢来,声音是如此甜腻,“阿姨。”嗯?她们在叫我?我看她们恐怕没有十八也有十七了,发育得比我还好,叫我阿姨?没搞错吧?

“有什么事吗?”欢休的语气怎么这么平和?可恶!他居然对她们笑!他都从来不对我笑的,唔……我好失败,居然让他这样讨厌我,我觉得心里有一股涩涩的气在涌动,手里的蛋挞也没滋味了。

“会长,跟我们照张相吧,上次你答应的。”

“哦,对,可是我说的可是全体成员合照,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呢?”欢休的笑脸真刺眼,我赌气地将头扭到旁边,正巧看见罗敬文正努力向我招手,可是许多学生在他附近穿来插去,他过不来,好吧,欢休不理会我,我自己找乐子去。我的速滑带起了一阵阵的喧嚣,可我只想放肆地发泄那股不知名的怒气,谁还管得了那些个养尊处优的阔太太们脆弱的心脏。

“嘘——”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在我身后响起,我猛一回身,四、五个追逐在我身后的少年刹车不及凄惨地跌作一团,差点殃及池“人”。我愣了一下,不客气地大笑出声,那群少年面红耳赤地狼狈爬起,险些又摔下去,我好心伸出援手稳住第一个少年的身形。

“你——你是哪个班的?怎么从没见过你?”为首的少年最先恢复,一张灿烂明亮的笑脸与艾金数钱时的神采有三分相似。
*6*
“玉小姐,你没事吧?”罗敬文险之又险地挨到我身边。

“我像有事的样子吗?我的水平可是职业级的。”我笑看罗敬文有些不知所措的尴尬,“谢谢你的关心,你替我拿的食物呢?”我打趣地转开注意力。

“我以为你真不想吃呢。”他也笑了,看出我在开玩笑。

“吃饭皇帝大,不如约个时间出去吃?”我自己都不明白何以会冲口而出这样的邀请。

“真的?今天的晚餐如何?”

“荣幸之至。”我挽住他的手臂,远远看见欢休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哼,反正他也厌烦我这个老妈子,今晚上自个解决食物问题吧,家里连小冰箱都是空的。

“嘿!同学!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班的。”一群少年围拢上来,嚣张地将罗敬文挤出人群。

“NO!NO!NO!我亲爱的孩子们,首先我不是你们的同学,其次我比你们都大,你们该叫我‘阿姨’。”虽然听起来好老,可是按辈份这么叫也没错,阿姨无大小,现在我突然又觉得无所谓了?

“叫你爹地叔叔还差不多,叫你阿姨?别胡乱占别人便宜,妹妹。”

“美媚?”他们的眼镜都被拿去修窗户了吗?我哪点儿看起来像个未成年的中学生?我低头一看,猛然发现这身休闲运动服是这所学校的校服之一,难怪他们误会了。我摇头不想多作解释,挽起脸色有些难看的罗敬文,他被误认为是我爹地一定很郁卒,不过我爹地比他还要年轻俊帅倒也属实,否则靠妈咪单方遗传哪能造就我这样完美无缺的绝代佳人。

“原来你是会长的码子,怎么不早说呢?怕我们知道吗?”其中一个男孩突然莫名其妙叫出这句话,我回头睨他一眼,“别瞒了,会长都把自己的金丝领结系在你的头发上了。”他解释了我的疑惑,这回心情郁卒的不止罗敬文了。

我摸了摸头发上的领结,难道学生会长的领结和别人的不一样吗?我细看了一下四周,大部分男生都是那种藏青色的领结,有的多镶一道白边或红边,偶尔还闪过一个镶银边的,我记得欢休的领结是金丝镶边的,还绣着这所学校金色玫瑰青穗徽章,那是学生会长的标记吗?

“我不是他的码子,只是他的家人,不要误会。”看见欢休身边越来越多学生聚集,我只想离开,在这里的欢休是一个令我陌生的好学生,好孩子,不是我那混世魔王般恶劣的坏小子,他跟我的距离好远。

“你是他姐姐?”不死心的询问真把我的脾气惹上来了。

“我是他后妈!专给他做毒苹果派的那一种!”哼,我随手抓起桌上的一杯香槟仰头灌下,丢下所有人以万夫不当的气势直趋场外,本小姐今天很不爽。

“哎,玉小姐,晚上的约会——”

“自己到餐厅去吃,我付账!”我随口丢下一句话,人已到了草地边缘,重重甩掉两只轮滑鞋,跳上一张搁在一边的滑板横冲直撞地往停车场而去。

回到家里我一头扎进实验室,拿起一堆化学药品乱加,攻读有机化学和生物化学是我下一个目标,所以家里购置了大量的药品与仪器。烧杯里、容量瓶里、蒸馏瓶里,给我加了一大堆连我自己都记不得的东西,黄的、红的、绿的、蓝的、紫的,有的在冒泡有的在冒烟,电热板开着,煮着一大瓶上等的白兰地,等我忙完一切倚门而坐瞅着自己的“杰作”时,我脑袋里只剩一个念头,我怎么了?

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三下,三下,那是欢休的习惯,我却不想理他,眼前浮现的净是他对着那些外人展露的温和笑容,他对我别说笑容连嘴角都吝啬扯一下。我这五年来日夜操心,甚至攻读心理学,学做饭,学洗衣为的是什么?我不求他什么回报,可是他也太伤人心了!我将头压在膝上,眼睛里有热热的液体在涌动,呜——自从三岁以后,我就再没哭过了,可是我好难过,心里那一阵阵的抽痛令我想止也止不住地球引力对我外溢体液的吸引。

一双手突然压在我的肩上,我反射性地抬头,欢休?他……

一扇开着的窗,足够了,对一个忍者来说,几乎连老鼠洞都有可能成为通道。他注视着我,可是我泪眼朦胧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态,只觉得他抓我肩的手突然变得用力,他蹲下来,笨拙地想替我抹掉眼泪,可是我的眼泪越掉越凶,好像要把十七年的空白全部填补上一样。

“我还是惹你哭了。”欢休的声音很悲伤,我拽过他拿他的袖子抹眼泪,他就那样乖乖地任我牵扯他的手,“别哭,我会比你更难过。”

欢休的话一下激起我心里的火焰,“你现在对我这么好干嘛?我只不过是个供你吃、穿、用度的老妈子,你理我干什么?我连个外人都不如,别人讨好你还能得到你一个笑容回馈,我算什么,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东西!”从领养他时被他的冷漠刺得满身是伤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哭泣,因为我在他面前必须是个成熟理智的大人,要担负起教导养育他的重责大任,在他面前我没有任性的资格,而他成熟长大更是我毕生的骄傲,那比拿多少博士头衔都有意义,他已成为我生命中甚至比父母更重要的存在,可是今天却让我觉得我在他的心里根本是无足轻重的,这是我无法接受的。

“谁说你不如外人?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欢休突然将我圈进怀里抱住,我霎时怔愣地忘了一切,困惑地抬起头看他,他的脸上居然涨满了潮红,“你在我生命里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他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向一边,并不正面对我说话。

“谁呀?那些个玻璃瓶子吗?”我的泪不知不觉中竟止住了,却不满意他的表现。

“是你!”他急忙转过头来澄清,大概发现我是故意的,懊恼地低垂了头,他害羞了,天哪!我玉颜幻姬怎么会教出这样皮薄如纸的儿子。

“哼!编胡话安慰我吗?我才不信,为什么你在学校里见人就是一张和颜悦色的笑脸,对我总是非嘲即讽冷冰冰地摆一张酷脸。”我就是想不通。

“你生这么大的气就为了这个?”他小心翼翼不确定地问我。

“是!你给我老实交待。”他没回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向我露出一个很轻柔的微笑,对,就是这种微笑,在学校里他对每个人都以他这种柔和的微笑相对,可是我立刻敏感地察觉这微笑根本没有温度,刚才太冲动也太远,也只有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我才发觉,他这个微笑简直就像日本艺伎戴的笑面一样,没有欢乐为基础,眼底没有笑意,心中没有笑意,根本是冰凉的,一层看不见的屏障突然阻隔在我和他之间。

我连忙捧住他的脸,“别笑了,别笑了,好恐怖哦。”

他收敛起那笑容,有些火大地瞪了我一眼,“还要不要我对你笑?”

“不,不,不要了……”我连忙摇头,“你干嘛像个两面人似的,怪可怕的。”我拽起他另一边的手臂将脸上残余的泪水抹干净。

“在人群里戴上面具会比较安全。”他忧伤的声音低沉了许多,我几乎听不清楚,他还是如此缺乏安全感,我懂了,他只是害怕受到伤害。

我反拥住他,“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冲动,我只是——”嫉妒?嗯?

“以后别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丑死了。”他的冷嘲热讽又来了,这才是我所熟悉钟爱的“犬子”。

“你这个没眼光的笨木头,你妈咪我这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绝世美人图,不懂得欣赏还敢批评,你不想见晚上的月亮了是不是?”我一跃而起,心情霎时恢复万里无云的夏日晴空。

欢休白了我一眼,抬起两只手臂,“这衣服我不要了,全给你的鼻涕雨糟蹋了。”

“你再嫌!以后衣服自己用手洗,洗衣机拒绝接纳任何你的衣物。”我的怒吼足以震破实验室里脆弱的玻璃器皿,而且确实突然“乒”“啪”之声不绝于耳。

“你在烧瓶里加了什么东西?!白兰地玻璃瓶那么厚怎么能烧?酒精的沸点有多低你不知道吗!”欢休惊跳起来,像超人一样旋风般处理流理台上的狼藉,这才是我教养出的宇文欢休呀,完美的外表,脾性恶劣的混世魔王,而不是学校里人人称赞、和蔼可亲的学生会长,他真实的一面终归只属于我。
*7*
“铃——铃——铃——”电话铃巨大的噪音震入我的耳膜,这是欢休自己动手改装的,因为我们都有各自的实验室,一埋头研究别说电话难以听见,连吃饭都会忘掉,所以巨大的响声是为了提醒我们,当然只有一部电话如此,这部电话是专为与重要人物联系用的,等闲电话自有另一部普通电话机联络,那属于接不接无所谓的。

“喂?”我抓起门外的电话,是张维安博士。

“宇文在吗?”

“他在,怎么了?”

“你怎么也回去了?宇文也回去了?今天所有的工作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小兵们都在主将却溜了,这大局都要乱作一团了,他生病了吗?”

“没,没有。”我心虚地望了望忙碌的欢休,“一点儿小事,家里实验室发生爆炸起了点小火,所以才匆匆赶回来,没什么别的事。”

“什么?什么实验室爆炸了,实验成果受损了吗?有人员伤亡吗?”他真以为我在进行什么重要实验呢。

“没有没有,不重要的小反应,配置药品比例出现差异,已经基本处理好了,您别担心,我立刻让欢休回学校去。”

“不用了,不用了,实验更重要,这儿的事我亲自处理好了,幸好宇文昨天交了一份行程安排表给我,可以解决,让他在家陪你吧。”张维安博士真是好心呀,我心里只有祈祷上帝保佑他老人家好人“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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