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个王爷去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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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个王爷去采药-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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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几只乌鸦本是一窝所生,一个受了欺负,另外的几只都不依不饶的奔过来帮忙,和那“重度烧伤”的鸟战在了一起。

一时间,黑羽纷飞,焦糊满天,也不知道是乌鸦占了上风,还是那焦黑的鸟更有实力。若是有人见着这一幕,定然也会感叹,这鸟真是身残志坚的典范,竟然这么重的伤都能斗的这么勇狠。

毕竟好虎难敌群狼,那只焦糊的鸟再如何强悍,也被好几只乌鸦围攻的节节败退,一身原本就烧焦的羽毛更是被啄的七零八落,几乎成了一只光鸡。

可偏偏的奇怪,那只鸟喙在斗狠中褪去了一层焦糊的角质,竟然透出油亮的新喙来。而那已经脱落的羽毛下面,竟然露出了一层细细的红色绒毛!

 第080章

方诺第一次觉得这么孤单,她不是没有一个人走过,可是现在突然发现最孤单的还是自己的心里。

她不是没有看到烈焰受伤的眼神,那时候她的心也疼的不能呼吸。可一时的倔犟,不愿低头的坚持,让她现在每走一步都觉得路太漫长。

狠狠的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方诺恨自己变得多么的偏执又轻狂?是不是这些日子的宠溺把自己惯坏了?以至于会不顾别人的感受,只为了一时的痛快就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还是说自己骨子里就是太刻薄,从来不记着烈焰的好,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仔细想想,良好的家境、养尊处优又怎么是烈焰的错?生在帝王家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不幸。谁又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呢。

谁不想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所以他自小学的应该就是武艺、内功。

谁不想要自在江湖,快意人生?所以他能吹奏玉笛,如仙乐飘渺。

谁不想出人头地,人前显贵?所以他一举手、一投足都是一派优雅、从容。

那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气势,也是富贵帝王家才有的傲然世间风范,又怎么能用平凡人的标准去衡量优秀的他?

试问世间能种地、卖菜的男人该有多少?可也只有一个君临天下。

也只有一个烈焰,肯抛却了富贵荣华,躲开了侍从、暗卫,只甘心伴着自己一路走来,不管是风雨还是饥饿,只要一抬头就是他深情的眼眸,一低头也有他温暖的怀抱。

自己说的是大条的道理,可骨子里竟然是尖酸刻薄的怨恨吧?

还有些傻的可笑的自卑作祟,让自己总是觉得配不上他,总不及他对自己好的万一。所以想要找些麻烦,让他更加倍的哄着自己对吧?

所以知道他丢了银子,有了难处,就巴不得的显摆自己的小聪明,宁可去骗人?

可高贵如他,如何能安心的去用那骗来的东西?对自己痴心一片,又怎么能够看着自己对别的男人笑颜如花?

方诺的心头苦涩,喉咙哽咽,她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或许是因为从未真正的触及感情,也从未如此深切的和一个男人相处,方诺知道,自己在茫然中走错了方向,忘记了去认真读懂他的一片真心,也忘记了给他最大的信任。

“烈焰,你真傻。”方诺觉得眼角发热,继而一湿,是情深自责的泪水在脸上滑过。

慌忙间回头看了看自己走过来的路,才发现竟然已经不辨方向,也茫然不知道究竟走出来多久,又已经离开他多远了。

“等我。”方诺转身往回跑去,脚下的路并不平坦,没有几步竟然崴了脚踝。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方诺才发现没有烈焰一路牵着自己的手,原来好好的走路、不摔不绊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方诺,你才是最没用的一个。你不是叫着自己如何厉害,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吗?怎么才分开一天的时间,就连走路都不会了呢。”方诺恨恨的捶了一下崴伤的脚踝,单足蹦跶着往回走。

可这方诺儿的身子原本就不那么壮实,虽然近来走的路多了也有些锻炼,但毕竟最近劳烦的事情太多,总没有好好的休息,现在跳了几步就气喘乏力,不得不在路边找一处宽厚的石头先坐下来休息。

“我的脚啊。”不坐下来还不觉得,坐一会儿想要再起身,方诺发现不止崴伤的脚踝疼痛难忍,就连脚底板都是火辣辣的疼痛。

方诺把受伤的右脚鞋袜脱下来,脚踝已经红肿成一个大包。忍着疼痛用手捏了捏,骨头虽然没事,可水肿的这样厉害。

如果再折腾只怕连骨膜都要伤了。只好从包袱上扯下一块布条,把肿起老高的脚踝包裹一下,固定起来以免再受伤。

再看看疼痛更甚的脚底板,方诺才发现脚掌上竟然磨起了两个水灵灵的大泡。那肯定是从镇子出来,和烈焰一路赌气快走磨出来的。

现在别说脚踝的伤不能走了,单是看着这几个大水泡,方诺的心里就是一阵的翻腾,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

头发里的银针没了,方诺只能就近找一根树枝,把外面的树皮剥掉一层,用里面光滑的木芯掰成刺状,把脚上的水泡挑破、挤出水来,再把荷包里放着的几朵金银花放在嘴里嚼烂,覆在了水泡上。

再把左脚的鞋袜脱下来,这只脚更加惨不忍睹,两个光溜溜、亮晶晶的大水泡比右脚的还鲜亮,另外还有两处水泡已经磨破了,一层被泡的发白的皮扣在上面,勉强还遮掩着里面的嫩肉。

方诺咬牙、忍疼,把这两个水泡挑破;最后把心一横、用指甲把那两个已经磨破的水泡浮皮撕扯下去了。钻心的疼啊。方诺疼的直哆嗦。可如果不把这层皮撕掉,也不能重新长好了,说不定还会发炎、溃烂。

等两只脚都处理好了,方诺疼的全身是汗,打了一个哆嗦,靠在石头上几乎脱力。

风大了起来,风中带着点土腥味儿。方诺知道应该是要下雨了。

左右看了看,只有不远处的一个树林能够避雨。方诺忙穿好了鞋袜,找一根树枝撑着,一路蹦跶着过去。

刚来到树林,雨就下了起来。好在雨并不大,树林里的树木茂密,躲进来能避些时候。现在方诺只盼着雨别下起来没完就好。

不过就这样淋着也不是办法,肚子又饿的厉害,方诺只好向树林里走走,想要看看有没有大石能多避些风雨。

这树林从外面看就很密实,越往里走就越发的黑暗,树冠都是墨绿色的。头上的雨水透不过来了,就连一点阴暗的光线都变的有些奢侈。

方诺不敢继续往深处走了,索性找到一棵大歪脖树,树上还垂满了藤蔓,乍一看像是一幅天然的帘挂,方诺就猫腰躲了进去。

进来才发现这地方真是不错,这棵老树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横歪下来正好遮在头上。前后的藤蔓长的叶片重叠,密不透风,坐在里面就好像是个天然的树棚。仔细看,竟然还发现树根下面冒出了不少的蘑菇。

方诺在一根突出地面的树根上坐下来,随手摘下几朵蘑菇看了看,都是无毒的。正好这地上还有不少经年累月落下来的树枝、树叶,风干了许久,雨还没有淋湿,升起一堆小火,倒是能烤些蘑菇吃。

火还没有升起来,雨倒是停了。雨过天晴之后树林里散发着一股清新的味道,鸟儿也鸣叫起来。

方诺钻出来看看,左右好几棵树下都有蘑菇,还有些芡实。这顿饭是有着落了。

看着小火堆上的烤蘑菇冒出了热气,方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烈焰吃饭了没有,她在镇上还咬了几口包子呢,烈焰可是直接给自己气饱了吧。

方诺一边翻动着火堆上的蘑菇,一边想着怎么能快点回去,就算烈焰不在那里等他了,也该换自己去找找他了。而且方诺不信烈焰真的把自己扔下就走,多半是正在往这边来找自己呢?

心里的感觉是患得患失,一会儿巴望着烈焰很快就追过来找到自己;一边又惦记着自己说话太伤人,希望烈焰就此给自己个教训,也让自己有个弥补的机会,去找他。

想着想着,方诺就出神了。也没有注意到那火苗窜起的烟越来越大,浓厚的烟味惊动了隐在这藤蔓里的什么东西。等到方诺感觉到脖颈处一凉的时候骤然回头,一双怨毒的蛇眼和她对了个正着。

“啊!”方诺吓的一叫,那条垂下来还只是在观望的蛇被惊吓了,身子向后一躬,突然就张口咬了过来。

距离很近,方诺甚至看到了蛇口中两颗雪白尖长的毒牙上挂着晶亮的一滴毒液。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脖颈上就是一麻。

方诺猛的伸手将那条蛇从颈上扯了下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和力气,双手分别抓住头、尾一抻,那拇指粗细的毒蛇就发出“喀嚓”一声响,浑身的骨头被扯的脱节,掉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就不再动了。

蛇并不算大,否则方诺也未必能一下制住。只不过毒液却是实实在在的,而且咬在了颈部,毒液顺着颈动脉的血液飞速的流着,在身体里蔓延。

方诺只感觉半边脸都麻木了,耳鸣、恶心、头晕、眼花的症状几乎是一瞬间全部挤满了她的感觉神经,随即就整个身体都变的僵硬、无力。

“烈焰……”方诺最后的意识里只有这个名字,倒在地上的瞬间,她看到那帘子一般的藤蔓动了一下,有一只大手掀开那些叶子。

可方诺的眼前猛的一黑,继而就完全失去了知觉。

烈焰!方诺猛然记起这个名字醒来,眼前仍旧一片漆黑,但脑子里清晰无比,她被蛇咬了,还是毒蛇。那么现在眼前的黑暗是因为到了阴间,还是自己侥幸未死,毒液却危及了双眼?

方诺深呼吸两次之后让自己平静下来,伸手摸了摸左右,指尖触到的是柔软的织物。再用指甲掐了掐手心,有痛感,那就不是死了。

正想着是不是失明的原因,眼前忽然蹦起一个火星,随即就是一道亮光忽然乍起,让方诺的眼睛受不了黑暗,眯了起来。

等到她慢慢的适应了一下那道亮光再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那亮光是一支蜡烛,而自己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间屋子。

之所以说应该是屋子,因为方诺发现这屋子黑的吓人。借着微弱的烛光可以看到屋里的窗子都用一层黑纸糊住了,难怪没有光亮透进来。

“你醒了?”举着蜡烛的人出声询问。可是他的声音就好像是撕裂绢锦发出的声音,暗涩、沙哑,吐字也不那么清晰。

“嗯。啊?”方诺才一答应,就发现自己的嗓音也和那人的差不多,嘶哑难听,好像破锣。方诺吓了一跳,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再蹦出一个字来,把她自己吓着。

“蛇咬在颈上,蛇毒损害了声带,毒清了,自然就好了。”那人声音虽然嘶哑,但说出来的话总算是让方诺安心了。

方诺点点头,一双眼睛努力的向救命恩人望过去,想要看看这个声音苍老、暗哑的伯伯究竟长的什么样。

可他把蜡烛拿的很低,烛光勉强能照到他的胸口,再往上只能看到肩膀的轮廓,却完全看不到他的脸。而且他还穿着一件黑衣服,或者是黑色的斗篷,好像还是连着帽子的,几乎是整个人都包裹在黑色里。

怪人!这是方诺给对方的评价。

而怪人也始终没有走近,仍旧在距离方诺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两人中间隔着一团黑暗,好像只有那么一个跳跃的烛火让方诺感觉这还是在人间,而不是到了地府。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见方诺一直盯着自己,眼里满是好奇又带着失望,吸了口气,才说道:“我路过树林见到烟雾升起以为有人家,到了树棚下正好见你倒地,就把你带回来了。”

“谢谢。”方诺尽量的小声说话。但也知道自己这样盯着恩人伯伯不礼貌,笑了一下,把视线收回来,专心的研究自己的手和脚。

四肢还处于轻微的麻痹状态,但手指已经灵活了许多;手臂无力,但能费力的抬起来。伸手摸了摸被咬过的脖子,有一圈布条缠着,应该是紧急救治的时候割开了毒牙的伤口放血,之后才包扎的。

似乎觉得方诺僵硬的动作很有趣,又或许是因为方诺太安静了,没有问东问西,那人对方诺也好像有了些兴趣,步子向前挪了一点,然后又迈出一步。

然后问道:“渴吗?”

“嗯。”

“饿?”

“嗯。”

然后他说:“等等。”

“等等”这个词之后,方诺感觉到他笑了一下。因为他还在一团黑暗里,走近了一点也只能看到脖子的下部分,连下巴都看不到,但方诺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肯定是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一个人的笑容可以被真切的感觉到?那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啊。他又是一个多么奇怪的伯伯?

那人向门口走去,手里的蜡烛因为他的步子飘忽了两下,但也照亮了更多的地方。让方诺可以从烛光里看清楚他背影的轮廓。

他应该很瘦。因为黑色斗篷遮住了大致的身形,但看那双肩膀就给人一种单薄、消瘦的感觉,甚至还带着一股子赢弱。

他的步子也是很缓慢的,不像是风烛残年的那种踉跄,但肯定也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使他不能走的很快。

但他的气息很平稳,虽然比普通男人弱了一些,更不如烈焰那样的浑厚绵长,但总算是没有气若游丝。总的来说,他应该只是个体弱的人,并不是多病。

那人站在门口,却并没有出去,只是伸手在门板上叩了两下。立刻就有人拉开门,但只露出门缝,向里看了一眼。

方诺趁此机会顺着门缝往外看,发现外面也很黑,但是那种朦胧的黑,所以判断现在应该是夜里。但这个人为什么夜里还把窗户用黑纸蒙上,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何况,这里还应该算是自己的屋子,他是不是有点自作主张了?而且方诺没听说解蛇毒需要不见光的,那就证明这肯定不是一种治疗手段,多半是这位恩人伯伯的怪癖。

门口的人向里看了一眼又马上把门关上,期间里外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又一会儿,门再次打开,而且比前一次开的大了些,一个托盘从外面送了进来。

恩人怪伯伯单手接了过来,可好像不承其重,手臂微微颤抖。随即他赶紧回身走到桌边,把手里的蜡烛和托盘都放在了桌上。又站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端起托盘,向方诺走来。

方诺真心没见过这么弱的人,还是个男人。不过总算人家是恩人,现在端着碗饭过来,方诺的心情还是有些激动的。

一方面是因为肚子确实饿的难受,又一方面也是真的好奇这个恩人伯伯如此怪癖,究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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