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个王爷去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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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个王爷去采药-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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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再看,这里竟然空荡荡的带着一丝的诡异,就连竹屋半掩的房门都变得森然了。就好像每一道门后面都有一双鬼眼,正在瞧着猎物般的看着他们。

“出来,恶魔,让我给阿喜妹报仇。”阿森跳过来,却被这里诡异、安静的气氛激怒了,四处看了一眼,手里的弓弦一松,羽箭一下子就射了出去。“砰”的一声钉在一间竹屋上,箭翎犹在上下颤动着。

“阿森,你冷静点。如果那些姑娘还在屋里,你这样会伤到他们的。”方诺赶紧按住了阿森又去拿箭的手,让他别太鲁莽了。

阿森这才大口喘着粗气,看样子是在努力的平静自己。可眼底已经充血,就好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

“这里……没有活人。”烈焰突然沉沉的说了一句。

方诺的心猛的一沉,惊恐的转头看着烈焰。只见烈焰的面色凝重,眼神幽然,冷冷的盯着对面的一扇竹门。

“那我们过去看看。”方诺快步的上前,就要推门。烈焰却一把按住方诺的小手,伸手取下了自己腰间的鹿皮水囊。

那水囊里还有小半壶水,是之前方诺用来泡那颗五步毒龙胆的。现在烈焰这样示意,方诺立刻抖开之前蒙住口鼻的布巾,倒上些水,重新蒙在脸上。

烈焰也一样将脸蒙住,然后拉方诺在身后,取下腰间的玉笛,在虚掩的房门上一推。

“吱呀”一声,竹门颤巍巍的向里打开了。屋里显得有些昏暗,但也能看清大致的轮廓。

方诺刚一迈脚进去,就“呀”一声又退回来,正好退进了烈焰的怀里。

烈焰伸手将方诺紧紧的抱住,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别害怕。单手盖在方诺的眼睛上,搂着她向屋里走去。

这间竹屋不算简略,却极其的简单。屋里只有三张竹床,放在三面墙上。中央一套竹制的桌椅,墙角立着一只大柜,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而让方诺心惊害怕的可不是这些简单的竹制家具,而是最里面的那张竹床上的三具尸体。

那是三个受辱而死的少女,满身的鲜血,满床的狼藉。两个少女仰躺在床上,呈一个令人羞耻的姿势;另一个少女上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已经拖垂在地上,血迹顺着腿流了一地。再看脸上,每个人都是双目圆睁,一脸的痛苦、狰狞,显然是死的悲惨,痛苦不堪。

而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虽然方诺和烈焰都用沾过药水的布巾蒙住口鼻,仍然可以嗅到。但好在经过棉布的过滤和药水的功效,并没有让两人有什么不适。

“啊!这是,这是……”另外一间屋子传来阿森带着惊恐的喊声。

方诺和烈焰连忙转身冲了出去,就见阿森正从隔壁的屋子跑出来,蹲在屋外大口的喘气。

“那屋里是几个?”烈焰沉声问道。

“两个。”阿森说着,一下子由蹲变成了坐,坐在地上全身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吓的还是气的。

方诺环伺一圈,看看这一片竹屋,默数了一下,足有二十多间。除了几间很大的之外,其他的都应该是这样的大小,按照面积和人数分配来计算,这里确实应该是住着近百位的少女。

想到这里,方诺的心就是一寒。若是这里有百位少女,现在又一片的死寂,难道说她们都已经……

正想着,方诺忽然发现阿森有些不对劲儿。只见阿森猛的抬起头来,一双野兽般的眼睛通红通红的,紧紧的盯着方诺。

“阿森,你……”方诺刚叫了一声,阿森就从地上直接猛扑过来,一下子就窜到了方诺的面前,双手伸向了她的胸前。

“啊……”方诺吓的后仰,双手环抱在胸前,想要躲开阿森这一扑,可阿森来的突然,动作又野兽般灵敏迅速,眼看着他就已经抓了上来。

忽地,阿森的双手就要抓住方诺衣服的时候停了下来,随即就见阿森双眼上翻,只露出眼白,随即抽搐了一下就摔倒在地。

而他的身后,一只白玉的笛子落在地上。显然是烈焰随手一掷,将他打昏的。

“他是中了那香毒?”方诺摸了摸自己捂在口鼻上的布巾问道。

“是媚香。”烈焰走过来,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玉笛,继而又把方诺拉起来,搂着她的腰,紧紧的护在怀里。

“那我们还要不要到其他几间看看?”方诺想到刚才看到的情景,想起那些少女的惨状,一时间感觉双腿发颤,浑身无力,只能抱住烈焰的腰肢,紧紧的靠近他的怀里。

“算了,已经没有活口了。他的媚香要赶紧解,不然就会血管爆裂而死。回去告诉卡姆族长,让他派人过来吧。”

烈焰说完,另一只手夹起了昏迷的阿森,向阿卓玛那边走去。

阿卓玛看到阿森被烈焰夹在腋下,还是昏迷不醒,眼神有些不对,脸色也很不好看。

方诺知道,或许阿卓玛的误会又深了一层,一定是认为自己把阿森叫走,然后暗自对他下手,企图灭口了。

只是现在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只得劝阿卓玛:“这里不安全,那些少女只怕已经全部遇害了,我们带着阿喜妹的先回去吧,找卡姆族长带人过来,再仔细检查。”

“好,一切由卡姆族长决断。”阿卓玛对卡姆显然是极为信任的。

而且方诺知道,阿卓玛的丈夫五年前就去世了;而阿森的母亲,卡姆的结发妻子更是在十几年前就难产死了,一起带走的还有阿森那个刚出世就和母亲一起夭折的妹妹。阿卓玛对卡姆是有感情的,所以如果自己能征得卡姆的信任,阿卓玛一定会让自己把这件事情差个水落石出的。

烈焰仍旧夹着阿森,阿卓玛抱起女儿阿喜妹的尸体,几个人一起向村子走去。

而那只一直认为自己立了大功的灰鸟火凤,则是已经被大家都遗忘了。可它倒是不见外,一直跟在方诺的身后,直到进了村子,它高声的鸣叫,把村里几百只的鸡鸭鹅都吓的四处乱飞,这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啊,是小诺姑娘回来了。”

“阿森怎么晕了?”

“阿卓玛抱的是……”村民们都由开始的欣喜,盼着方诺带他们竹依族的灵药回来;变成了惊讶,再到悲愤。

眼见着阿卓玛一脸的悲伤,抱着女儿的尸体走过,所有的人都是一阵的沉默,继而声声的愤慨犹如火山般爆发出来。

“是谁?谁杀死了我们的阿喜妹?”

“是不是竹林里的恶魔?阿喜妹好可怜。”

“那其他的姑娘呢?有没有看到其他人?我的女儿在哪儿?”

有人叫嚣,有人询问,还有人默默的祈祷,不停的流泪。

卡姆显然也听到了众人的声音,双手都拄着拐杖从他的圆屋里出来。因为刚刚断骨再续忍受了太大的痛苦,虽然现在恢复的还算不错,可毕竟时间还短,他的脸色和精神都很不济,看起来像是强撑着出来的。

一个中年汉子过来将卡姆族长扶住,低头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卡姆的眉头紧皱起来,嘴边的大胡子也是一颤一颤的。

“卡姆大叔,我回来了。”方诺叫了一声,心情却说不出的沉重。原本以为为竹依族取来灵药,可以给他们帮个大忙,可谁能想到,这竹林里的变故远比两个多月以后的药神大会来的更为突然、更加的凶险、残忍。

“小诺姑娘,多谢了。”卡姆一直都是明事理的人。虽然对于现在出现的情况也有不解和愤然,但看到方诺衣摆都破了几处,还有那一夜未睡的憔悴模样、缠着布条的手指,以及凌乱的来不及梳理的头发,也微微动容,让他们进屋慢慢再说。

圆屋里阿卓玛把阿喜妹的尸体放在地上,跪坐在一边默默流泪。阿森被族里的人接过来,送到了里屋的小竹床上,已经有人开始想法给阿森解毒,忙着去翻腾草药。

而方诺和烈焰被让到旁边的桌旁坐下,卡姆坐在两人的对面,还让人送来了两碟点心,一壶清水。

可另一边还放着尸体,屋外都是愤愤不平的村民,方诺和烈焰哪有心思动一下那点心呢。就连喝水都觉着塞牙,只能看着卡姆,等着他问话。

卡姆看了一眼阿喜妹的尸体,又看看方诺和烈焰,竟然一时间不知道从何问起了。他很是为难:按道理,方诺肯为了竹依族去剑峰取药,那是恩人;可如果他们真的是和竹林里的恶魔有关,又或是有其他的目的而牵连了本族,又该如何是好?

见卡姆半晌犹豫不决,方诺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把那根玉钗拿了出来,放在桌上,轻轻的推到了卡姆的面前。

卡姆看了看那玉钗,那是一支古色古香的玉钗,钗头上还有一抹鲜红,沁在里面,竟然像是一滴尚未干涸的血迹。可那钗他却并不认识,十分不解的又看向方诺。

方诺问道:“不知道卡姆大叔认不认识一个叫特纳的先辈?或者说,是不是听过特纳这个人?”

卡姆族长激动的双手按住桌子,似乎想要站起来,但摇晃了一下还是因为腿伤只能坐着,激动的说道:“特纳!那是竹依族的先祖之一,我卡姆氏的恩人。”

 第070章

卡姆族长对于特纳的解释和特纳自己说的差不多。不过特纳把自己说成是盗取了卡姆一族蛊毒的小人;到了卡姆的嘴里,特纳就变成了不惜以身试蛊研制解药的圣人。

最后卡姆还说道:“瑚蛊无解,我家先祖无意中研制出来之后也极为的懊恼,生怕这蛊毒给族人,乃至整个九州带来灾祸。可特纳先祖却独自带着瑚蛊隐于剑锋,尝试调配解药,真是我族人的大幸啊。”

一句话,两种说法。对于特纳来说,研制出解药的蛊就显得太过平常,而毫无价值了。但对于卡姆一族,只有相应的解药来配合,才算是完满的一只蛊。

这其中玄妙、天机,就连方诺都无法看清了。

沉思片刻,方诺一笑,指着那只玉钗说道:“这里的一滴艳红,就是特纳师父的一滴心头之血。想他研蛊制药近百年,生生不息几百年,其心脉中的这一滴心头血已经成为了世间的奇宝。他让我带回来给你,就能解竹依族目前之急。”

“多谢。”卡姆的脸微微抽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听到“心头血”三个字,又或许是因为其珍贵之处。伸出粗糙的大手拿起那根玉钗,仔细的盯着,半晌没有说话。

“用天蛊将这心头血就能从玉钗中吸出了。再密封于玉瓶之中即可。”方诺说完,却迟迟不见卡姆动作,也没有吩咐人去取天蛊。

“卡姆大叔……”

“小诺姑娘,你上剑锋之前,我曾许诺应承你一件事情,不管如何艰难,我竹依族都欠你一个人情。现在卡姆代全族人谢过你了,有什么要求,请说吧。”

卡姆的表情极为严肃,而且把手里的玉钗放下,似乎是专等着方诺提条件的。

“我……”方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从答应卡姆去剑锋开始,就存的不是什么报答的念头。最开始肯定是因为好奇,中间是因为骑虎难下,最后却是身处险境、已然没有了退路。

现在想想,一步步走过来,真心只有最开始的好奇是出于本意,到了最后,如何发展都是不由得自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背后推动一般。

所以方诺楞了半晌仍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她不要任何的报答。可若是就这样说无欲无求,会有人信吗?还是会被误解为更有心机?

正在踌躇,卡姆又说道:“方诺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我竹依族知恩必报。可若是将这恩报完了,自然就想要问问那仇了。”

听到卡姆的语气转硬,方诺才明白,原来报恩在前,是不想让竹依族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声;至于这主要的,自然还是后面的这个“仇”字。

而且卡姆对自己的称呼都由“小诺姑娘”变成了“方诺姑娘”,这连名带姓的一叫,说明了太多的无奈了。

想到这里,方诺忽然笑了。笑的嫣然如春花,眼底都透着平和与淡然,只是那平静如湖水的眼眸深处,隐隐的透着一丝的嘲讽。

前一夜,她和烈焰舍的可不只是一条命,根本就是拼着灰飞烟灭,又守着对各自的担心才博回了面前的这支钗。

可现在,一切变故连她自己都应接不暇,一顶与恶魔同路的大帽子就扣了下来。

手背一暖,是烈焰的大手在桌下将方诺冰凉的小手仔细的包进了掌心。

方诺一抬头,就看到烈焰那温暖的笑意。他的眼神很朦胧,原本的深邃和睿智此时都变成了柔的化不开的情水,缠缠绵绵的把方诺周身都温暖着。

烈焰也不是多口舌之人,握着方诺的手,淡淡的说了一声:“做了,就别悔。”

方诺的身子一颤,紧紧的盯着烈焰的眼睛,和他对视着。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看到一个发丝凌乱,面色微寒,透着些许的自嘲和不甘的少女。

可自己那嘴角的笑又分明的灿烂,她是怎么了,竟然会有这么完全相悖的两面?

烈焰真的懂她,在看到自己一个笑容的时候,就知道她的心凉了。烈焰的意思她也懂,是叫她别因为一个选择平添了困扰。

试想一下,若是没有竹林里的惨剧,或是他们根本走的匆忙而没有发现阿喜妹的头巾呢?是不是现在已经皆大欢喜的准备为自己庆祝了?

所以说,不能怪卡姆变脸让自己寒心,实在是这番变故太过惊人,根本就是所有人都应顾不及的。

方诺的心境平和下来,反手也握住了烈焰的大手,转头看向了卡姆,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方诺要的只是一个时限。不谈恩,只谈仇。若是卡姆族长认定了我们是仇人,又不好下手的话,请给我们一个时限,让我们自己把事情澄清。”

“好。”卡姆爽快的答应下来。就好像之前阿卓玛将方诺绑着来见他一样,没有断然的就相信她和恶魔是一路的,而只是答应把她囚禁起来一样,给了她一个时限。

卡姆说:“药神大会开始之前,请方诺姑娘给我们竹依族一个说法。或是将黄金国的世子铎钶带来,为我们澄清此事?”

“这是应该的。铎钶会来,那些少女也不会白白死掉,凶手总是应该落网的。”方诺现在几乎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完全看不出她的心思。只是默默的把挂在脖颈上的五步毒龙胆拿起来,轻轻的放在了桌上。

“这个你收着,一个姑娘家行走江湖,要防身的。”卡姆却立刻就推了回去,眼底一片真诚,可见他说的是真正关切的话。

方诺却拉过了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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