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辞倾国之海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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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辞倾国之海棠令-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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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九……」秋海棠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十年前,你一边吐着血,一边对我说不碍事,没关系……结果第二天,我看到的只有你的棺材……现在,你又叫我找个别的女人去过幸福日子……你这个大骗子,只会骗我!」崇德的泪不断落在秋海棠的脸上。「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这次你休想再抛下我跑掉。无论你到里,我上穷碧落下黄泉,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七七,你死了心吧!」 

  「九九……你是不是不再怪我,不再恨我了?就算我对你做了更加恶劣的事情?」秋海棠笑了一下,眼角的眼泪却滚落下来。 

  「谁说我不恨你了!」崇德突然俯身在秋海棠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这次你又想甩开我。我恨死你了,你等着,我要跟你一起走,下地府去,等着我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咬着牙,崇德一把拔出秋海棠身上的短剑,剑尖雪亮,艳红的血液顺着剑尖缓缓地滴落下来。崇德看着怀里的秋海棠,慢慢地绽开温柔的笑容。冷漠的五官彷佛春日化雪,展露出从未有过的冶艳风姿。 

  「七七,有句话,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可是现在我还是不想对你说。如果你真得很想听,就等着我。路上,我会一直对你讲,讲到你厌烦为止。」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你还可以记得我。」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自己也还可以记得你,就算你说多少肉麻的无聊话,我也不会再跟你呕气,不会再跟你别扭。」 

  阳光,在正午。 

  射在短剑窄窄的剑身上,映出刺眼的光芒。 

  崇德猛地一使劲,剑身完完全全没入了胸口。 

  周围,安静得没有半点声响。 

  西夷若叶在一旁已经呈呆傻状态,而西夷晴璃嘴角一丝微笑一副得逞的模样。 

  红绫和黄绢对视两眼,同时在心里大叹了口气。李崇德,实在是太可怜了。 

  「你说,」红绫悄悄用手肘撞撞黄绢,「咱们主人的下场会怎么样?」 

  黄绢撇了下嘴,低声地对红绫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吗?所谓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我们主子活不了千年也能活八百。」 

  「唉!」红绫一脸地同情样,「现在越来越觉得那个九殿下可怜了。」 

  「怪只怪他的命实在不好,让主子看上了!」黄绢也微微叹了气。无关的人,咱们还是乖乖地看戏好了罢。 

  时间好像停顿了一般。 

  崇德愣愣地看着胸前,只剩剑柄的短刃。缓缓地移目,对上秋海棠亮晶晶的双眼。 

  「你……」 

  秋海棠干咳了一声,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飞快地从崇德的怀里爬起,闪到了红绫和黄绢的身后。 

  在场的侍从们鼓噪成一片。眼见着明明被刺入胸口,流了多得不能再多,足可以淹死人的一地鲜血后,居然可以像猴子一样飞快地爬进身,又用极快的身法闪到最少距离了十余步远的侍女身后,如果还不会觉得惊惶害怕,那就真不是常人该有的反应了。 

  崇德很慢很慢地把短剑拔出身体,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气愤,精致的俊秀五官一片狰狞,身体也在剧烈地颤抖。雪白的剑身依旧在阳光的照射下亮得刺眼。可是与当时插在秋海棠身上不同,从崇德胸前拔出的剑身上却没有沾到半分血迹。 

  崇德右手持着剑柄,左手的食指顶住剑尖,用力一推,那剑身竟然短了一截,再用力,剑身完全消失不见,崇德的食指一弹,雪亮的剑身就如同有灵性一般,直直弹了出来,不住的晃动着。 

  秋海棠从红绫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来,青灰的脸上纵横着几道雪色的痕迹。那是被崇德的泪水冲出的本色肌肤。 

  「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儿?」崇德的眼睛要冒出火来,挂着泪痕的脸上全然写着「我很生气」四个大字。扬起手,闪着宝光的短剑直直地向秋海棠飞去。秋海棠拉着红绫轻轻一闪,短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崇德跳起来,赤红着眼向秋海棠扑过去。 

  「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 

  秋海棠好像泥鳅一样,躲来闪去。 

  「九九,你别生气嘛。我只是想听你的真心话而已。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如果我不用这种方法,那么别扭的你怎么可能坦白自己的感情呢!」 

  「你住口!你这个无聊,下流,卑鄙又恶劣的小人。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秋海棠闪过李崇德的拳头,飞快地转到他身后,在崇德的后颈劈了一记手刀。接住崇德软倒的身体时,嘴里还不停地抱怨。 

  「真是的,个性还是这么别扭。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闹……」说着,把崇德扛在了肩头。「就如你的愿,让你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扒我的皮,抽我的筋。」说着说着,秋海棠竟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神也变得色色。 

  「二皇子!」秋海棠冲着西夷晴璃挥了挥手,笑容满面地说:「谢谢你啦!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的。」 

  西夷晴璃微微颔首,也笑着回应:「不客气,不客气,我的谢礼已经拜托十六殿下了。你这就带他回去慢慢享用了,恕我不送!」 

  众目睽睽之下,穿着嫁娘衣服,一身喜气的秋海棠,肩上扛着昏死过去,衣鲜履明的李崇德大步走出行馆,身后跟着两个一脸诡笑,交头接耳的美貌丫头。 

  好诡异!侍卫们一起激伶伶打了个冷战。 

  久久之后方回过神来的西夷若叶一把抓住了西夷晴璃的衣领,用足以震破房顶的音量高声地喊道:「西夷晴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他妈给我说清楚!」 

※ ※ ※ 

  把崇德扔到床上,秋海棠跑出去洗脸换衣服。 

  「喂,小七,你的事情解决了没?」凌霄摇着纨扇,好奇地向房里望。 

  「嗯,差不多了!如果接下来你们不来打扰的话!」秋海棠笑玻Р'地回答,一面将房门当着凌霄的面「砰」地关上。 

  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凌霄夫人伸伸舌头扮了个鬼脸,施施然下楼去了。 

  头好痛。崇德渐渐地恢复了意识。后颈处传来的抽痛一跳一跳地冲击着脑叶,非常不好受。 

  这是,在哪里? 

  记得自己去闹喜堂,抢新娘,然后,好多血…… 

  「啊!」崇德大叫了一声,使劲要从床上跳起。可是,动不了?! 

  崇德猛地张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对锦羽斑斓的鸳鸯。该死的,又被绑住了。崇德面朝下俯趴着,身上的衣服早已不知去向。双手合拢被牢牢地捆在床头,为了怕挣扎中手腕被布绳磨伤,手腕和绳子之间还被体贴地垫上了厚厚的棉布。双脚虽然没有被绑,但因为是面朝下的姿势,所以腿可以运动的方向也相当有限,更别提还有个大活人压在上面,根本就是英腿毫无用武之地了。 

  「你放开我!」就算知道挣脱不了,崇德还是大力地扭动着身体。 

  「别动,别动!」海棠在崇德的耳朵轻吹了一口气,崇德的身体一僵,细致的肌肤上起了一片寒疹。「你一动,背上的肌肉也会跟着动,不但会觉得痛,而且,万一我的手抖一抖,纹身就要走样,九九,你的身体就要变丑了哦。」 

  崇德闻言吓了一大跳。 

  「你,你又在干什么?!」不详的预兆在胸口发酵,崇德一阵头晕。 

  「不就是咱们还没完成的海棠图喽。」秋海棠将崇德的头轻轻扳了一个角度。崇德的目光所及,正是海棠挂在墙上作为范本的《海棠秋醉图》,一树海棠,开得极绚烂,红艳欲滴,衬着绿叶在风中摇曳生姿。 

  「你、你、你……」崇德看着那一大丛的花,惊得不知说什么。只是一愣神的工夫,背后又传来细细地如蚂蚁叮咬的痛意。 

  「放心吧,不会太痛,刚刚你晕过去的时候,我已经刺了两朵花了。我师父配的药天下无双,镇痛又消炎。虽然咱们还有许多没有完成,但我辛苦一点,争取可以早日把你身上的海棠图完成,就当做我送你的礼物好了。」说着,海棠俯身在崇德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不要!」崇德大叫。这算是什么礼物,好端端的背上刺上一大片娇艳的海棠,如果以后传了出去,自己根本就不要再做人了。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了,背上的刺痛还在继续,每刺一针,都像是在心头刺了一个孔。所剩无几的自尊心还要被他刺得千疮百孔,一想及此,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怎么了?」秋海棠慌忙地拭去崇德脸上的泪,可是崇德的泪水源源不断地自眼窝中流出,把鸳鸯绣枕湿了一大片。「是不是哪里痛?我明明有涂了药,不会让你痛得掉泪才是啊!」 

  崇德也不理他,自顾自地放声大哭,哭得浑身抽搐,最后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秋海棠苦着一张脸,把崇德的手放开,搂在怀里亲两下,拍两下,却怎么也止不住崇德的泪,直到他哭到累得睡着,秋海棠才把他放下,甩动着有些麻痹的双手,看着崇德满脸泪痕的睡脸自言自语:「看来,以后还是等他睡觉的时候再来刺吧……好别扭的九九……」说着说着,嘴边浮起一丝温柔的笑容。 

  「我知道你今天累了,我今天也很累。乖乖地睡吧,七七永远不会离开九九。」轻轻在崇德的唇上吻一下,秋海棠在他身边躺下,伸出双手将崇德搂进怀里,沉沉地一起睡去。 

【第十章】 

  「不行,今天一定要给儿臣一个说法,再这么下去,可真是让人受不了了!」一大清早,雪樱阁里就传来高声的叫喊。 

  刚被从床上挖起的李朝旭皱着眉,食指抵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头疼地看着面前毫无风度,像个孩子一样大吵大闹的儿子。 

  「崇恩,你多大了?!一大清早就在这里乱嚷嚷的,成何体统。都二十多岁的大人了,请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好歹是我新唐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父皇,儿臣本来就不想当什么太子。你要是恩准我离开朝堂去做个自由自在的百姓,那儿子我才感激父皇您的恩赐呢!」 

  「你想也别想!」李朝旭冷哼了一声,「管你高不高兴,你就是我新唐的太子,除非你死了,否则你休想逃避你的责任。」 

  「是啊,更别说崇恩你要是跑掉了,一定会把景之拐走,景之不在了,你父皇岂不是更累?别说你父皇不答应,就是我,也不会答应。」坐一边的流樱打着哈欠,举起手边的茶碗润了润嗓子,「不然的话,那就你一个人到民间流浪去,把杜太傅留在朝堂里协助处理政务。朝旭,你看怎么样?」 

  「好!」 

  「不好!」崇恩从椅子上跳起,酷似李朝旭的俊脸上肌肉一阵抽搐。不愿当太子就是为了要拐杜景之出去,如果他动不了,自己放弃太子之位还有什么意思。「景之只能留在我身边。」 

  「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当你的太子,等着将来接你父皇的班,景之依旧作他的承恩郡王,依旧当你的太傅。否则嘛……」流樱冷哼了两声。 

  「你说什么就什么好了……」崇恩沮丧地垂下头。可以无视父皇的严令,但是面对樱妃,崇恩总是心存忌惮,不敢放肆。「每次都这样……」 

  「说吧,一大早的把你父皇拖起来干什么?」天有些冷了,本来就怕寒的身体一到这种时候就会不适,强自被人从暖和的被子里拖起来,不管对方是谁,都不免让人有些生气。 

  「是……是为了景之的事情。」崇恩越想越气,「老九究竟跑哪里去了!半个月来人影子丝毫不见。他才是九城都御长官呐,现在九城都御衙门里的卷宗已经堆得跟小山一样高了。」 

  「不是派杜太傅去处理了吗?」朝旭用手指敲着桌子,不耐烦地说。流樱的身体一向怕冷,一会儿还是派人煮点姜汤来喝的好。 

  「景之已经在那里呆了十天了!」崇恩忍了半天,终于大声叫了出来。十天,十天哎!已经有十天无法跟景之同床共枕了,让人情何以堪!每当午夜,翻身伸臂都摸不到身边的软玉温香,只有冷枕寒衾,再这么过几天,自己只怕要郁闷寂寞而死了。 

  「不行,父皇,您一定要把景之带回来。他自个儿内阁的事务就很多了。」多到常常忽略我!崇恩觉得自己比怨妇还惨。「现在又兼九城都御衙门的事务,人会累垮的。听说他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 

  「没事儿的。」流樱缩了缩身体,把身上的锦袍裹了又裹,唔,好困啊。「我有每天让御厨炖补品给他送去的。你也稍安勿躁,崇德过不了几日就该回来了。」 

  「娘娘,不是儿臣急躁,只是九弟他太过分了。放下自己的责任,不知道跑哪里胡混去了,等他回来,您和父皇一定要好好地严加惩处才是。」最最不可原谅的是,老九这一撂挑子,害苦了景之,也害苦了自己。这独守空闺的十天,非要崇德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不可。 

  「哦!」流樱很敷衍地应了一声,突然转过头对李朝旭说:「对了,昨天我接到消息了。」唉,可怜的崇德,流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来,咱们快要给崇德选妃了。」 

  选妃?!崇恩和朝旭两人不约而同倒抽口凉气。 

  「流樱……不会是你前几日跟朕说的……那样吧……」朝旭怀着渺茫的一点点希望,但很快就如同阳光下的泡沫一样在流樱的点头肯定中破灭得一乾二净。朝旭在心底哀叫一声,以手撑住了额面。 

  「娘娘您说崇德要选妃了?」崇恩好奇地凑到流樱跟前,「那个又阴郁又孤僻的老九终于动了春心了吗?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要倒霉被他看上了,哈哈,哈哈……」 

  不是谁倒霉被他看上,而是他倒霉被谁看上!流樱在内心里纠正崇恩的幸灾乐祸的调侃,伸出手去握住朝旭的手。 

  「对不起,朝旭。都是我的错!」 

  一错没有教好崇歆,二错没有守住崇德,三错推波助澜。人总是有私心的,崇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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