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词体演进(下) (王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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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词体演进(下) (王洪)-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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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还要写那个,上篇写了景下面还没有意犹未尽,重峦叠献清佳,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这是他的名句,但是说明他的写景非常重叠。

    那么晏殊的词经常是一种意象式的,他是一种引唐诗入词,比如,的情只似春杨柳,占断可怜时候,这样的句子,以写多情,写愁,抽象的感情很难写,他就用了一个春杨柳,所以他对后来影响很大,大家读秦观的词,无边丝雨细如潮,写这个愁,他就用丝雨表达,所以总的来说这是一种唐诗的意向的方式,这是第二点。

    第三点晏殊的身世经历,就决定了他的词作的内涵的闲雅情思,手法的硬瘦,也就同时局限了词人的视野,那晏殊的词我认为他的题材比较狭窄,他绝不会有东坡词的惊涛骇浪,他更多的写一些什么庆佳会,祝延长,什么祝寿酒宴的作品,这样的一些应酬之作,另外他即使是写景物,我发现他经常重复,他也的最多的就是燕子,无情一去云中燕,有意归来梁上燕,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无可奈何花落去,似岑相识燕归来,又回来了,很多的燕子,那后边这两句本身就是诗句,那么诗词都不分了,从这点上来说,是不是也可以看出晏殊以诗为词这样的特点,同时晏殊的词喜欢写花,写草,写梅花,写细雨,写落幕,写愁绪,细草愁烟,幽花怯露,凭栏总是销魂初,这样的一种词风,这是第二个阶段。

    硬瘦体的第三个阶段就是欧阳修,我认为硬瘦体在内部它呈现了一个流动的状态,这个张先突破了柳永,有开拓之功,晏殊呢?进行了以唐诗入词,这样的一种建构,欧阳修的作用进一步把唐诗入词,变为了以宋诗入词,他就比晏词的凝练含蓄,就要显得更加疏松自在,他就更向着苏东坡词的方向靠拢,比如我们举他的一些几个名句,欧阳修的词大家能背什么样的名句了,我来念大家是不是知道,人生自是有情赤,此恨不关风与月,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渐行减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还有万叶千声皆是恨,好,很多同学会背,是不是看到了,原来在这样,那么从你们有什么特点,他是把宋人的以议论为诗的办法写到词里,他议论,但是议论的好也是人生哲理的概括,也很好,所以他也是一种硬瘦,但是呢,他更为从容了,更加宽松了,更多的秩序了,而这种议论的句式,已经就为苏东坡的这种词体要呼之欲出了,为什么呢?你要舆论有很多话要说,就要写长调,所以以后就要由苏东坡的词出现了。

    那么所以这个我们可以说这个苏东坡的词的出现,它不是一种个人的现象,我苏东坡个人忽然想起来了,不是这样的,他是由几个方面的因素,必然的,你必然的,怎么必然呢?我们是不是能分析有几个必然。第一个必然我们看看宋代文化的大背景,宋代文化我认为有两大特点,那两大特点。第一点就是它出现了都市的经济,一种商业的文化,出现商业文化,以至于很多西方的学者日本的学者都认为宋代就开始了近代文化的一种拂晓的时辰,进入到近代文化,它很有一点市民性,市井文化,那这种文化谁是代表呢,这种文化的反映是谁,柳永吗?是不是,那还有一种特点,宋代文化就是它的文化的丰富,它文化的丰富,那么这一点比如很多学者,陈寅恪,他就说,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到宋代,这个文化达到,登峰造极的这个地位。我很同意,宋代文化非常有文化,这样的一个时代,是一个士大夫文化的时代,那么这种文化不可能老是说,不可能老是虫虫,那么庸俗的,士大夫不满,不满就出现了从张先到欧阳修这种演进,一直到苏东坡水到渠成,对不对,就出现了这种苏东坡他有别的因素,就更出现了,这是第一个因素。

    第二个因素,刚才是宋代文化的特点,第二个呢就是从词体的特点来说,我认为中国的文学,中国的文化,它总是在不断的解构,再解构,再解构,这样一种程序来进行,因为中国的文化非常的稳定,它不像西方文化不断的毁灭,再重新建立一个文化,中国文化一个系统,很稳定,可是你稳定到超稳定之后就腐朽了,就僵化了,僵硬了不能前进了,所以不断的出现一些一种解构,一种让他失位,那诗体发展到唐诗以后,是不是诗体已经烂熟了,确实非常成熟了,它就需要破坏一下,怎么破坏,两大破坏,一个是宋诗从诗体内部破坏,对吧,议论为诗,等等。一个就是索性开辟一个新的战场,词体就出现了,这就需要解构,而词体你既然解构,要彻底解。构,那诗庄重,是说一些政治的,端庄的严肃的人生理想,那士大夫你不能总是那么严肃吧,你也是人,也要说说男女情爱,词就应运而生了,词体就出现了,所以李清照说词别是一家这是正确的,需要别是一家。

    所以从温花间到柳永,就不断的越走越远,把词别是一家在解构中建构,在变体中形成正体,把词体的特殊的性,建立起来,但是也同样的道理,你把词写了很多男女情爱,士大夫听了也就厌了,出现再把它解构,就是变体中的变体又成为了正体,负负得正出现了这样一个规律,所以词体自身的演进也需要苏东坡来完成这个使命,那么还需要什么呢?那既然是要把它解构就需要各个文体之间的破位,因为你把它解体了,你需要一种什么东西,就需要别的东西来参进去,那需要什么呢?需要诗,所以就出现了诗词的一种结合,以诗为词,甚至以后再出现以赋为词,还有以散文为词,等等都是破位,文学体裁破位现象,而苏东坡恰恰他又是诗人,又是散文家,等等,对不对,他是各个文学体裁的宙斯,领袖,对不对,所以使他具有这种可能,这是又一个原因。

    所以,到词体发展到从柳永从宋初体到硬瘦体,到苏东坡它呈现了一种由短而长,由难而易。因为在欧阳修他们之前,做词都是比较难的,因为他古典式。他就慢慢的字斟句酌,苏东坡以文章余事做诗,以做诗之余再写词,好像一种非职业化的一种词人,他恰恰是这种非专业,好像是一种边缘,但是他恰恰很从容的完成了这种革新。

    那么,总体而言,柳苏他们是宋代文化大背景的两大表现,那么柳词他们两人分别承载了不同的文化精神,代表了不同的文化,柳永承载的是宋代新型的市井文化,他是一种商品文化,那苏轼承载的是几千年华夏文明丰富的积淀,代表了宋代时代的这种苏轼精神和士大夫的精英文化,那柳词的本质是结构,而苏词的本质更在于把这种具有结构意义的艳科词体重新纳入华夏文明的建构体系之中,那柳词代表的市井文化体现和表达是人类的自然属性,体现人类基本的一种生殖功能,它是浅层次的,也是最基本的功利文化,而苏轼代表的雅文化,则是人生的社会属性,是深层次的审美文化,那么,柳永的士大夫的这种身份的一面,使柳永在写词中他的苏轼精神的一面很难在词体体现,而呢,东坡的诗人雅词是通过表达个人的内心世界与精神情操,表达整个士大夫的精英文化,并且通过东坡个人的心灵视角的窗口,投射出对于整个宋代社会和人类终极关怀的目光,成为使宋词成为一种整个人类的文学,他将士大夫的夜总会、红灯区,这种纸醉金迷,引入到一种幽人独往来,月下漫步的哲人思考,引用到惊涛裂岸的江边风物的沉重反思,领悟到了人生如梦,人生终极意义的体味。

    那么,柳词苏词都是源源有自的,从前面来说,花间体,宋初体是柳词之先声,而南唐体,硬瘦体为苏词之先声,同时二者都是后余理想的,柳永之后,周邦彦,姜白石,吴文英,他们的那种家法灯传,是柳永的余响,而苏轼之后,不仅仅是辛弃疾代表的那种将词视为之陶写之具尔,是东坡的余想,同时就是其他的一些雅词,也都可以视为是受着东坡词的影响,那么比如秦少游的词,近人夏敬观就曾经说,他说少游学柳,岂庸讳言,说秦少游是学柳词的,这个不用隐讳,他确实是学柳的,但是,稍加以坡,便成为少游之词,这个资料说得很好,清楚的说明了,秦少游他是柳永和苏东坡结合的产物,比如我们看秦少游的词,写不写爱情,写爱情,这个但是他是什么样的爱情,他不是是庸俗,而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对不对,雅不雅,同样写爱情,他就高雅,这个高雅从哪儿来,就是从东坡的雅词中来。

    那么其他的一些人,其他的一些里程碑,比如说周词、姜词,吴词,等等。那么蔡嵩云有一段论述,他说周词渊源,全自柳出,说周邦彦的词他渊源,是从那儿来,是从柳永这儿来,其写情用赋笔,纯是屯田家法,谁是屯田,柳永是柳屯田,说得非常清楚,周邦彦词是从柳永这儿来的。所以你要能见耆卿之骨,始能通清真之神,你要能够通彻了解到柳词的骨髓,他的精神本质,才能了解到清真词的风味,而梦窗那就更后边了,那就更后边了,姜白石之后吴文英,吴梦窗的词,梦窗深得清真之妙。其慢词开阖变化,实间接自柳出,他又是从柳词中来,都是从柳词中来,可是他没有指出,他们的这些手法,形式,包括写爱情,都是学柳,但是他们没有看到一点是什么?雅,柳词的那种雅就再也没有出现,可是柳永是不是就绝根了呢?在宋代,在俗的这方面就绝根了呢!没有,他的影响远远的超越这个时代,南宋不再学他的俗了,一直越过一直到金元明清,金元开始有一些俗的倾向,一直到近现代文化,这种通俗,都和柳永有着承续的关系。所以他这么影响下来的,而苏东坡在当时雅主要承续苏东坡了,但是在手法上不学柳,所以我得出一个结论,唐宋词的演进,是有两大基本范式所奠基的,那就是柳永的市井俗词,和苏东坡的诗人雅词,好我的演讲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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