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 +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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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撞 + 番外-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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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可以不必再去赴那个无聊的约了,但直到十一点差五分,仍没有收到任何郑耀扬取消见面的电话。来到305豪华套间的那两扇桃木门前,生平头一回明白“犹疑”是什麽意思。 
十一点正,我按响门铃。郑耀扬亲自开的门,一脸似笑非笑,让人很不爽。 
他懒懒地说:“你真是准时。”宣布白天的口头协定并没有取消。 
此时,他披了件黑色浴袍,半裸著结实的胸膛,深色的皮肤在晕黄的灯光下反射著一种诡异的光,这是个精壮强悍的男人。他没再看我,回身随意摊坐在客厅中央的巨型沙发上,拾起一把小口径的枪摆弄著,我想,这东西暂时应该不会是对付我的。 
接著,大概有一分锺的时间,我们就这样僵持著,只是他坐著,我站著。他没看我,我也没看他。 
终於他又开口道:“你,去洗个澡,我在房里。”我想,如果此刻对著的是一个妓女,他也会这麽说,但我并没有恼火发作,只是静静看著他收起枪回了卧室。 
就这麽一个人立在客厅,扼制住心烦意乱,一向冷静的陈硕并不想就这麽彻底的被姓郑的毁了。那藏枪的抽屉,我看见并未上锁,要不是没上膛,真有种冲动就这麽轰了自己,但窝囊的事情,是男人就不会干。 

进浴室,应该说是浴场。那家夥可真是会享受,百来平米都是用来洗澡的。青色地板砖温热剔透,这麽个有洁癖的人怎麽有兴趣上男人,脑子有病。算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没尝过大风大浪,没什麽好穷紧张的,大不了一条命。 
踏入按摩浴缸起码洗了一个锺头,热气蒸得连脑子都蒙了,捡条白浴巾围著腰,晕头转向地出去,找到那个房间。出乎意料,他不在里面。 
嗖一声,凉风从西边灌进来,落地门半开,纯白的纱窗慢慢扬起又温顺地直垂地板,我马上意识到这个房间还连著一个阳台。 

缓缓走过去,停在落地窗边上,将一只胳膊搭上门框半倚著身子,朝郑耀扬看过去,几乎在同时,他就察觉了,但他没有动,正靠著栏杆抽烟。今天天气很好,夜色下他的轮廓还是一般的分明,过一会儿,他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怎麽,要脱三层皮才出来哪,又不是猪。”这人不开口的时候还没显得那麽可恶。 
我上前去,到他旁边:“有烟吗?” 
他随手摸了摸浴袍的口袋,空了。 
“最後一根。”他轻笑,顺势将这支吸了一半的烟递到我嘴边,烟雾缭绕随风散布,氛围一下子怪异了些,我重重吸了一口。从来只有女人给我点过烟,从来没抽过别人抽过的烟。 

现在这样算什麽,下面真的要……我尽量忽略内心的感觉,专注的享受著那半支香烟,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8 

我也靠上那雕花的铁栏干,静默两分锺,等吸完那半支烟才看向郑扬耀;声音有些暗哑:“到底要怎样才让我入董事会?” 
他微挑眉颇不以为然:“我已经在为你准备欢迎仪式了,那个曾伟祺没告诉你吗?还想怎样?” 
“就这麽简单?”我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 
“那你说,想怎麽将过程复杂化?化简为繁的功夫看来你很拿手了?”说著,人已经向屋里走,“那好,你进来,我们来试著把问题搞复杂。” 
“喂!”我喝住他,“你根本没有诚意跟我谈。”再好的涵养面对这种人也要崩溃,脚步自动跟上去。 

就在踏入房间的那一瞬间,郑耀扬又一次毫无预兆的整个人裘过来,!一声将我狠狠压在落地门窗上,他用手肘抵住我的胸口,很使劲,紧紧压迫著,我咬紧牙关,这样赤手空拳制住我,第几次了? 

“老爷子又想怎麽对付我?你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舍得派你来,肯定是吃定我了,你跟他这麽久不会不知道他有多不好打发吧。”他的语气渐渐阴冷,暴露出残忍的本性,“老爷子手下有不少忠狗,你不是第一条,也不会是最後一条,以前那些都被我摆平了。一向听说成业有个陈硕,身手不凡、心气高傲,我本来是信的,等见到你本人我还是信的,直到今天早晨,那个为了成业的利益情愿卖身的陈硕让我开始不信了。你的目的决非探测宙风实力回去向老爷子禀报那麽简单!你老实说了吧,我郑耀扬可不想跟你撕破脸面,否则,大家都不好看。” 

“现在,我说什麽你都不会信的。”稳定情绪,迎视著那对识破一切的眼睛。 
“你可以有时间考虑,这次不会只有三小时,我给你三十天,这是看老爷子的面子。要是中途发现你瞒著我有什麽举动,你自己知道结果!两边都是死的感觉很过瘾吧?” 
他放下了手,带警告意味地指指我:“为张守辉卖命的没几个好下场,你以为自己有多好命?笑话!” 
费力地吸进几口新鲜空气:“我……还有其他人的确都不重要,他觉得重要的值得花代价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你。” 
“那老头子是疯子,真有你们这帮傻子会跟他去疯!” 
“你说会不会有遗传?” 
“什麽?”目光冷冷扫过来。 
我朝他呲牙咧嘴地一笑,“不可否认,你体内流著他的血。” 

他的眼神愈冷了些,像两柄箭一样射来,但随即他又笑了,像想起了很可笑的事,止不住笑著坐到了床沿上。 
等静下来,他说:“我知道你的优点了,就是不怕死。” 
“你错了,我不怕死今晚就不会来了。”嘲弄自己,“我唯一的过人之处就是不知好歹,郑哥都已经给我铺好路走了,我还不晓得保重。” 
“你的确是不知好歹,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更了解自己。”他挑衅地向我招招手,“过来,不是说要陪我睡觉吗?鼎鼎大名的陈特助应该不会食言吧?” 
他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但他不会料到我这样坚决。 

走上前去,我用力地一把扯掉缠在自己腰间的浴巾,对於我的干脆和无顾忌,郑耀扬的表情微微一愕,这使我很畅快。 
居高临下斜著眼睨他:“郑哥,想怎麽玩儿?” 
总有三秒锺的时间他没言语,後来哼笑出声:“陈硕,有时候你还真叫我惊讶。” 
“我们这种人,命都不是自己的,给人耍著玩儿惯了。”我作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就他妈想看我出洋相吗?索性主动做一出给你,看你还演不演得下去! 
“可有时候你又太天真了。”他的话锋一转,显其恶劣本质,“你真以为我不会碰你。” 

就在同时,他的手抚上我的大腿,又在臀部停住,那手心居然是火热的,在记忆中这家夥的手一直有些凉,带著残忍的试探,总使人打寒噤。没有动,怕他玩真的,可能刚才激得太厉害,玩笑开得过火。 
他猛地站起来,我俩平视时星火四溅,火药味剧增…… 

9 

他突然恶狠狠:“你以为这是拍电影?这是现实!没有救世主,没有玛丽雅,也没那麽多惊险刺激的情节可供你发挥,和你那些夥计安份点那是最好,有些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简直想扒我的皮。 
“刚才那种程度的威胁──如果当真出现在电影里,也未必会有多少观众捧场。我来这里就没打算要过好日子,这里不是美国,这里没有好莱坞,这我比你更清楚,所以现在是什麽样的现实,我认得清。” 
                  这时候露出大无畏本色来显然不是时候。 
“好,陈硕,我倒要看看你的命到底有没有你的嘴硬。” 

说完,缓缓将头靠近我,我们彼此凝视著,不是仇视而是对抗,猛地,他用嘴堵上我的,手臂紧紧箍住我的脖子,又像要碾碎我一样重重吮吸我的唇。一股本能的恐惧裘上心头,那熟悉的玩弄,那花费两人全部精力和意识的深吻,无休止的顽固的拉锯,势均力敌的抗衡,不知他是想折磨我还是想折磨他自己,因为那时我们都不觉得好受。我感觉到有只手,无情地随著我的背脊抚弄著,热情似火。 

因急怒,我整个人像被惹毛的狮子,毫不留情地噬咬他久久逗留不去的唇舌,渐渐,我尝到舌尖的血腥味,不是太浓,但心寒。 
直到浑身的血液冲到脑袋上,直到无法顺畅呼吸顺畅思考,直到我们像两头斗架的困兽一般使力挣脱对方……几分锺了。 
血红的唇,血红的眼。 

“怎麽样……我最隆重的……见面礼。”跌坐在床上,郑扬耀边喘气边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用毒辣而危险的眼光紧紧锁住我,“想不到……感觉还是那麽刺激。” 
我也粗重地喘著,根本无暇理会他的疯言疯语,阳台上飘进来的凉风也没办法让我冷静下来。 
接下来郑耀扬的举动显然出乎我意料,他突然将身体倾向我,一把将我往他的床上拖,脚底一个踉跄。那床起码有十尺,黑色床罩非常阴沈不具人气,撒旦在上面作恶。因为没有防备,被他压在身下,我不知道他是怎麽迅速恢复过来的,此时他像完全忘了刚才那场恶战,生龙活虎居在上位。 
“老爷子放出来的新猎物真让人兴奋。” 
“浑蛋。”我低咒。 
“说好要陪我的,你最好放松点,否则会出状况的。”他俯下身子,贴近我耳朵,“老实说,我对男人本来是没兴趣的,但是你知道我郑扬耀从不做亏本生意,我答应你加入宙风,你得服侍我一次,这样才公平合理。你说是吗?” 
越说越不堪,我愤怒地使劲挣扎,击打可不是白练的,我真使起全力,他一时也压不住我,因为两人都不在平地,又一个赤裸、一个穿浴袍,扭打成一团,他没想到我出拳不按规矩来,吃了好几记重的,拳脚相向间也没了应有的章法,两人愈战愈勇。 

“姓郑的,你他妈的小人!” 
能让我控制不住情绪的对头,眼前这人绝对算一个。 
“妈的,你打我脸?!”他忽然失控怪叫。 
好像一辈子没被人打过脸似的,郑扬耀终於停下手来狠狠盯著我。我心里暗爽,活该! 
“你要想这样打到天亮,我不反对,因为我不介意被打到脸。”嘲笑地怒视他。 
他眼神松懈了一下,一只手伸过来抓我的手臂,一挡,没成功。他的五指陷入我的手臂肌肉,痛觉神经敏感起来。我瞪著他:“想干嘛?” 
“没人告诉过你,我一打架就会兴奋吗?” 
“什麽!”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的混帐话。 
“你反悔了?” 
“是,我反悔了。” 
游戏结束,闹够了,大家都不是那号人。 
“来,用手给我做一次,我们一笔勾消。”明明正常男人,这会儿居然死皮赖脸来。 
“别恶心了,这种事……” 
“难道要我在你面前表演自慰?!” 
“干嘛这麽下流,按铃叫个女人上来不就解决了。” 
“你也会难堪?” 
“不是,我怕到时难堪的人是你” 
他邪气地说:“难道──你想玩3P?” 
“又不是没玩过。”我顶回去。 
停了几秒锺,他移开目光:“算了,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搞个女人,太脏。”果然是有洁癖的变态。 

“来吧,一次。”语气中还有股难耐的催促意味,“只用手。” 
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一干架就兴奋!他硬将我的右手引到他跨下,我反应过来,大吼一声挣脱,又一阵激烈的肉搏战。 
最後,他明显不耐烦了,气息更急,眼中透著浓浓的情欲:“喂,你怎麽这麽婆妈像个女人似的,我又没要上你,有必要这样吗?” 
我被惹得怒火攻心:“我──不──干!” 
“那我收回承诺。” 
短短一句回答令我怔住,喉咙发不出声音。是累了还是渴了…… 
他讪讪翻身下床,口气竟有几分抱怨,极之不悦:“逼良为娼似的,妈的,你搞什麽啊。” 


10 

“你滚吧。”终於,他吐出这三个字。 
如蒙大赦,头一次有些狼狈的从别人的屋子里走出去。我在客厅偌大的沙发边上缓缓穿起衣服,手臂有些僵硬,肩上、胸口有几处伤,郑耀扬也走出来,抬头双目对视,竟有种想笑的冲动。他也不比我情况好,是的,右边脸稍稍有些肿,虽无损他的外貌,但此刻也一定很火大。 
墙上的对讲机响起来:“郑哥,有什麽吩咐?” 
“叫安安上来。” 
“郑哥今天真有兴致啊,我这就去叫她上来,五分锺。” 
再英俊潇洒,有时候也不得不招妓解决。他的表情明显有些僵。 
我忍不住笑了笑,很淡的笑,不知道郑耀扬有没有发现,我没再看他,开门走了。荒谬的聚头,荒谬的谈判过程,荒谬的结果。终於彻底明白,张冀云口中形容他们老大“不按理出牌”是什麽意思。 

第二日带伤上阵,马来助手波地在宙风大楼拦截我,吃惊地质问:“是你……揍了老大?” 
“……”早知会这样,是不应该打脸。现在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的涵义。 
看我不答,他解释道:“噢,昨晚我也在丽月宫,刚巧在大门口看见你了,我想肯定是郑哥约你,今天一早就看见他伤了脸,他也不说是谁干的。在丽月宫没人敢对郑哥动手,所以,我猜是你。”很有分析力。 
“是我干的,想替他报仇?”我笑著打趣。 
比起刚才的吃惊,波地此时的表情却是一脸费解:“郑哥居然……没有追究!而且,还让陈哥你入董事会,真是奇迹啊。” 
想不到波地也挺会夸张,我苦笑:“已经被追究了,你应该知道你们老大的拳头,绝对不会比我轻。” 
“你也受伤了!”他立即明白过来,对我上上下下左瞧右看。 
被他搞得难受起来:“看不到的,内伤。所以我才打了他的脸。” 
留下一脸错愕的波地,我扬长而去。来到新办公室,地方敞亮、风格简约、器具齐备,首先给阿祺、廖京打了个电话,大致了解他们的情况。 
到目前为止,我真不敢低估郑耀扬了,他的行动神速精准,而且很会戏弄对手。 
美丽的女秘书朱莉给我来了杯现磨的咖啡,并递上宙风今年的各类计划书与报告文件,有几个专夹中附有复印过的密件。 
“这些都是董事长咐吩我送来让您过目的,这样有助您全面快速地掌握目前宙风的情况,知晓正在进行的几个项目。凡通过董事会决议和待定的项目都在这里边了。” 
朱莉徐徐说完,外加甜美得体的微笑,很迷人的女人,我真怀疑姓郑的是不是还想使另一招──美人计。 
“行,我研究一下。” 
美人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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