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名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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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名捕-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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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仙村外围拢着村民,一个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几人踏过高立的蔓草丛,面前出现了那条神秘的阴河。一人正伏尸在阴河岸边,脑袋贴着河边水石,死者竟是大门牙,连峰。
  大门牙胸口被挖开了一个大洞,心脏还有别的内脏都已经被刨了出来,连峰双眼爆满了血丝,眼珠子就像要跳出来一般。
  陈善道:“各位大人,抚仙村出了命案,这是多年来从未发生过的,老朽虽为抚仙村村长,但不知如何处断。既是各位大人在此,还请大人们处断吧。”
  陈善脸色甚是难看,大哭妇人也就是连峰的娘抬起头来,她望着陈善道:“村长,我家峰儿从未同人结仇,只有你儿子跟峰儿有过节,你就这样撒手不管了吗。”
  陈善叹息一声,转头看着旁边阴河说:“连嫂,我并非撒手不管,而是为了避嫌。有西原府大人在,相信一定可以还你公道。”
  “只是……连嫂。你们家峰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吗。”陈善话中有话,连嫂全身一震,惊恐的目光扫在面前不远的地方——阴河。
  严成静静望着阴河平静流淌的河面,目光随着河流上流望去,只看到深沉的南仙大山。
  抚仙村,连家村屋。
  连嫂被几位村民安抚着去了别屋,屋子里只有黎斯几人,还有一具冰冷的尸体。白珍珠不愿意待在屋子里,不多会儿,严成进来了。
  宁长尚担当了仵作的角色,大门牙身体别无伤痕,只有胸口一个头颅大小的洞。
  宁长尚检查完道:“连峰没有挣扎的痕迹,手脚没有淤青,证明也没有被拖拉过,阴河河岸应就是凶杀现场。凶手下手极其凶残且有力量,应是一个壮年的男人。至于凶器,应当是刀斧一类的利器,从胸口伤洞边缘的锯齿状内卷切口可以判断。”
  严成点头,黎斯道:“宁兄甚是仔细,大门牙的死姑且有三种可能。一种,杀他的是抚仙村村民,嫌疑最大的是陈升,陈升同大门牙不止一次的有过冲突,且陈升情绪易激,有癔病症状。二种,杀他的是村外人,嫌疑最大的是挟持桑煌进入南仙大山深处的劫犯,但这伙神秘人行踪难测,做事谨小慎微不留痕迹,不像是能做下如此暴露凶案的凶手。而且,找不到连峰同神秘人的切合点,也就找不到杀人的动机。三种,杀大门牙的不是人。”
  “不是人?”蔡亮听得惊奇:“那杀他的是谁?”
  “九幽尸王。”黎斯道出四个字。蔡亮听得背后冷汗直冒,想起清晨自己所搂抱着一具中毒的绿骷髅呼呼大睡,冷汗更是止不住了。
  严成没有多大神情变化,问黎斯:“不错,明暗上就这三种可能。你且说说,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些。”
  黎斯想了想道:“第一种,但我觉得并非就是陈升,别的村民同样存在犯案可能。”
  “无论凶手是谁,都需要确实的证据。”严成道:“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寻证据,揭破抚仙村内发生的所有不可思议的事件。”严成安接下来安排了几人要做的事,安排的井井有条,似严成早已经胸有成竹,知道从哪一个方向一针见血的破解种种疑案。
  “严老,我想单独做一点事情。”黎斯坚定的说,严成看着他,点头道:“去吧,但连峰血案仅仅是一个开始,我不能保证接下来还会不会发生同样的血案。所以,抓紧时间。”
  “明白。”
  巳时,黎斯离开了严成和宁长尚,白珍珠跟随在自己左右,两人绕开了抚仙村村民的视线,溜溜达达似散步一般出了抚仙村,来到了隐藏在蔓草丛里的阴河岸边,又找到了发现连峰死尸的凶杀现场。
  黎斯将现场仔细检查了一遍,又在周围蔓草丛里找寻,都是一无所获。白珍珠坐在蔓草丛外的一块石头上,倏然,一个黄色巨大的脑袋出现在了阴河对面的乱石堆外,白珍珠定睛一看,哈哈,不是那呆头呆脑的大狗黄叶子又是哪个。
  黄叶子趴伏在乱石堆外,习惯性的用脑袋拱开了岸边的河水,盯着荡漾开的河中涟漪。
  白珍珠高兴,挥手对着黄叶子喊:“黄叶子,看这里,这里啊。”黄叶子懒懒的抬起脑袋,它像早就看到了白珍珠,但又太懒了,不愿意动弹,最后只是晃动了两下脑袋,算是对白珍珠打招呼了。
  黄叶子用脑袋拱开了河水,河水波澜一层层叠加向河中央传来,黎斯走到岸边,目光发出一抹深邃光芒,道:“丫头,你还记得大门牙胸膛上的伤口吗。”[WWW。WΓsHU。COM]
  “没看,我看到血肉模糊就不敢看了。”白珍珠说。黎斯点头,他脑里渐渐有了一个推翻过往的大胆念头。他的目光从河对岸收回:“丫头,想不想看一看这条阴河上流有什么。”
  “好啊。老呆在一个地方早烦了。”白珍珠对着黄叶子挥手告别,黄叶子视而不见,抬起脑袋望了望远方天际,很快又耷拉下了脑袋,像睡着了一样。
  黎斯和白珍珠沿着阴河开始回流而上,一路上阴河两岸都布满了蔓草丛或者荆棘草,行走起来十分困难,甚至有些地方根本没有路,需要一点一点的向前走,走了一会儿,白珍珠的腿被刮开了好几个小口子。黎斯脱下灰色书生袍,撕拉成两半,绑在白珍珠两条腿上,这下荆棘蔓草不会那么容易勾破小丫头的腿了。白珍珠大受感动,两眼水汪汪的。
  黎斯说:“丫头,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白珍珠倾听,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声音比河水洪亮。
  “快找到了,咱们走。”黎斯顺手抓起了白珍珠的小手,白珍珠笑脸微红,仍由黎斯拉着往前走。
  两人出了茂密的蔓草丛,映入眼帘的一座斜涌而下的山崖。阴河河水从山崖涌下,形成了一个小瀑布,哗啦啦的水落之声不绝于耳,山崖上方是一个巨大的山体斜坡,而山体斜坡连着的就是围绕抚仙村的南仙大山里的其中一座,因为南山十万大山,黎斯也叫不上它具体的名字。
  “哇,好漂亮。”白珍珠眯着眼睛,溅落的水珠刺的双眼一阵阵清冷,但说不出的惬意。
  正午阳光下飞溅而落的瀑布如同洒满了白色晶亮的水晶雨,灿烂夺目。
  黎斯子挽起裤腿跳进了阴河瀑布下,山崖不高且是斜落,所以瀑布水落并不急促,黎斯整个人消失在了一片纷落的水幕里,白珍珠紧张守在岸边,她不知道黎斯究竟要干什么。
  一盏茶功夫,黎斯从瀑布下露出了脑袋,怀里塞进了某样东西,鼓鼓囊囊。黎斯笑道:“这水真是舒服啊。”白珍珠也跳了下来,快乐的像是一只飞翔在水里的小燕子。
  黎斯同白珍珠玩了一阵,很快两人都感觉到河水渐渐刺骨起来,两人上了岸,白珍珠道:“黎大哥,接下来干什么。”
  黎斯目光缓缓抬高,道:“去上面。”
  阴河瀑布周围没有路径可以通往山崖,山崖只有六七丈高度,黎斯凭借轻功攀爬上去倒不是难事,难的是白珍珠,小丫头眉毛完全皱在了一起。黎斯道:“你抱着我的脖子,我背你上去。”
  “这样最好了,嘻嘻。”白珍珠拍着巴掌,白珍珠身小体轻对于黎斯根本构不成什么负担,黎斯很快爬上了山崖。山崖上没有了蔓草丛,但也长满了无数的荆棘草,还有一些山中独有的小花。山崖中央有一面陡峻的山壁,光华的壁面反射着丝丝强烈日光。
  黎斯走向山崖中央,身后突然传来了“啊!”的一声短叫,黎斯立即回头,白珍珠捂着左腿坐了下来,小腿地方黎斯缠绕的布袍上留下了一排牙印,一缕血丝很快渗透出来。在白珍珠不多远的草丛里,一条黑色小蛇转眼消失了踪迹。
  “丫头,你被蛇咬了?”黎斯问,白珍珠额头落下豆大的冷汗,说:“黎大哥,我又拖累你了。”
  “说什么话,我看看。”黎斯解开绑在小丫头腿上的布袍,发现白珍珠小腿流出的血液渐渐成了酱紫色,咬她的蛇有毒。黎斯用嘴给白珍珠吸干净了蛇毒,又给白珍珠包扎后,背起白珍珠向崖下赶去。
  白珍珠脸色变得苍白,她紧紧抱着黎斯的脖子。黎斯道:“丫头,没事。村长家里一定有医治蛇毒的草药,坚持一下。”
  白珍珠一阵阵说不上的困倦袭来,她点了点头,没了动静。
  未时中,黎斯回到了抚仙村,找到了陈善。陈善为白珍珠敷好了草药,对黎斯说:“幸亏是第一时间吸出了蛇毒,送回来的又及时,否则这位姑娘有性命之忧啊。现在已无大碍了。”黎斯听到陈善这般说,才终于放下心。黎斯问:“陈老伯,怎么没看到陈升?”
  “哎,那个孽子,谁知道又跑去哪里疯了。”陈善提到陈升就是一个劲摇头。
  黎斯没再问,这时严成、宁长尚和蔡亮回来了,一番商量后,蔡亮留了下来,保护还在昏迷的白珍珠。
  黎斯将自己已然发现的线索告知了严成同宁长尚,严成鹰目微微眯起来道:“是了,快要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酉时刚过,抚仙村大多数村民吃过了晚饭,辛劳了一天之后,不少人已经早早睡下了。南仙大山里又起了夜风,夜风还未猖獗,一个瘦长的影子悄悄走出了自己待的村屋,确定周围无人后,他快速的奔向抚仙村外。
  这人行动迅速,踏过了高立的蔓草丛,来到了阴河边,暮色下微薄的月光将他的面容倒映进了阴河河面,是陈升。
  “哗啦啦”的落水声在寂静的大山里显得格外清晰,陈升再露面已经出现在了阴河瀑布下,他找到了一条攀爬而上的路径,身似一只悬于崖壁上的壁虎窜上了山崖。
  山崖上,陈升来到了山崖中央的那块巨大光滑的石壁旁,石壁竟是光滑如丝,陈升轻轻触摸,如同触摸着少女清凉细腻的肌肤。陈升的目光变得柔情似水起来,随即他低下身子在石壁附近寻找什么东西。
  倏然,一个黑影从石壁上轻轻跃下,对着陈升笑道:“可是在寻找不见的东西……陈升。”
  “你……你怎么会……”陈升无比惊讶的看着鬼魅一样出现的人,这人换上了一身新的青色书生袍。他的微笑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魅惑,而他的眼神里则充满了无懈可击的坚定,黎斯,当然就是他。
  第七章 阴河仙子
  南仙大山里的天色阴沉了下来,庞大的山躯轻而易举的拦截了阳光最后的温存,白珍珠醒来。
  “嘘嘘……嘘嘘!”窗外像有人在吹口哨,哨声起伏似山中小泉十分清脆,白珍珠自幼对美妙的声音特别留意。白珍珠从床上爬了起来,两三个时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让自己的双腿微微有些麻木,尤其是被蛇咬伤的地方,但行动已经没有了大碍。
  白珍珠来到窗口,她隐约的看到了一个小男孩的轮廓,小男孩站在村屋后面的雨树林里,嘴里发出清脆的口哨声。白珍珠越瞧越觉得眼熟,那个男孩的轮廓像是金闪闪。
  “闪闪?”白珍珠从窗户外探出脑袋去喊,口哨声戛然而止,小男孩转过脑袋看着村屋这边,夜色朦胧,树影婆娑,白珍珠无法看清楚男孩的脸,只是感觉上便是金闪闪。
  白珍珠出了房间,蔡亮躺在一条长凳上守着门口,打着呼噜,嘴角流下几丝口水,不知又在梦里吃什么好东西了。
  白珍珠拖着受伤的左腿,跨过蔡亮,转过村屋,来到了后面的雨树林。
  雨树林本来就不大,白珍珠失去了小男孩的踪影:“走了吗?”
  白珍珠话音过落,一阵口哨声从雨树林的另一头传来,白珍珠笑了,跟着口哨声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戌时过,陈善看着这几个西原府来的官员大人,他们在饭后让陈善将抚仙村村民都叫来一起,说是有重要的话要说。陈善心里有些忐忑,他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陈升,莫不是这几位大人解开了连峰的凶杀案,准备告诉所有村民自己的儿子就是残忍的杀人真凶。
  抚仙村村民大约都来齐了,来了四十余人,围拢在村中央的古井旁。
  严成、宁长尚也站在古井旁,两人脚旁有一个牛皮纸包,还有两个水桶,水桶里盛满了水。严成鹰目微芒,开口道:“村长,请到我身旁。”
  陈善在牛娃的搀扶下来到了古井旁,严成面对所有村民道:“老朽乃因为公案来到了抚仙村,在抚仙村里经历了一些诡异甚至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噩夜醒来摆脱不了的幻境。我相信在抚仙村里出现过噩梦幻境、幻觉的人绝非只有我们这些外来人,你们,是否也有过自己的梦魇。”严成的话低沉有力,在场的抚仙村村民里有人点起头来。
  “我有过,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有一个怪物追我,想要把我吃掉。”说话的是一位少女,少女话说完。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男童接口道:“我也做噩梦,娘说那是山里的神仙在惩罚不虔诚的人……”
  男童没讲完,旁边的妇人立即捂住了男童的嘴巴。但男童所说的意思已经表述了出来。
  须臾,在场的四十余位村民都是面有变色,有些开始颤抖起来,严成回头看了一眼陈善,看到了陈善眼中转瞬即逝的惊慌,陈善没想到严成今晚所说的会是这些事。
  “噩梦……无休止的梦魇。我相信你们当中有很多人都体会过,但是为什么会有噩梦,会出现幻觉。你们可曾想过原由?”严成目光盯在一个人脸上,陈善。同样,许多抚仙村村民也习惯性的看向他们的领导者,陈善。
  陈善面无波动。严成知道陈善在等待,等待自己给他怎么样一个问题,严成吸一口气,沉声道:“因为——九幽尸王。”
  严成几个字出口,在场的村民里一阵喧闹,“九幽尸王”在抚仙村是不可轻易说出口的四个字。陈善望向严成:“大人,您想说什么?”
  “噩梦、幻觉这些都是九幽尸王带给你们,因为你们不够虔诚,所以沉睡的九幽尸王就惩戒那些不虔诚村民,让他们每夜都做噩梦。于是你们开始虔诚的信奉尸王,在村外建了专门祭拜九幽尸王的祭堂,甚至连从南仙大山深处流出来的阴河也被你们奉以圣水,回避并加以敬畏。也因为这般,在发觉连峰是死于阴河河畔的时候,村长你才会对连夫人说出那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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