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遗失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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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遗失的肋骨-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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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糊着,就重新进入梦乡,这次,梦里没有阿珍、没有子文,却略微显得安稳。我翻了个身,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    
    情人节是情人的节日,子文是我的爱人。后来又梦到他了,送我一大束玫瑰,天长地    
    久的恩爱。红艳艳的,簇拥着,灿烂着都是爱语。子文是疼我的。    
    清早,手机响了,我欣喜若狂,一定是子文,一定是子文。    
    “子文,是你?”我急切的抓住手机,对着空气欣喜。    
    那端的男人深深的呼吸,停顿片刻,“是我,李浩龙,情人节快乐,我在你们家楼下,能赏脸吃饭吗?”    
    天哪,我爱的人不知道是否爱我,不爱的人却爱着我。    
    透过窗帘往外看,一大束包扎好的玫瑰放在门前,他儒雅的站在旁边,玫瑰花束很显眼,也很鲜艳,红色和粉红色娇艳着,搭配着香槟色、紫色和白色玫瑰。我梦想的玫瑰,一大簇一大簇拥挤着异常美丽,却不是我梦想的那个男人送的。    
    “谢谢你,真的,让我觉得自己异常美丽,不过,我真的不能接受,我已经有男友了”,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其妙阿珍的身影一闪而过,“花送给爱你的女人,好吗?她肯定会欢喜。”    
    “纤小眠,听我说,我想学着疼你,有种感情叫一见钟情,花有1314朵,是一生一世的意思。”李浩龙穿着白色的衬衣,浅灰色泛着浅银的裤子,一点不做作,显得很真实。    
    我忽然有心动的感觉,可理智告诉自己,不要爱,这份爱没有力气,这份爱会是自欺欺人,因为我爱的是子文,他马上就要回来,回到我身边。    
    被拒绝的李浩龙显得很伤心,转身离开,大束玫瑰被他遗忘在身后,开得艳丽,没有主人,却显得颓败。    
    隐约有点被刺痛,如果不被自己爱的人爱,会是多大的伤害。    
    我连忙拨通他的号码,语气尽量温和。“浩龙哥哥,是我,花我收下,谢谢,这是我见过最美的花束,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饭,我们没缘分做恋人,但是不可以陌路。”    
    “恩”。他重重的点头,很诚恳的样子,像个孩子,那一刻,我真想搂着他对他哭泣。    
    一整天都没有等到子文的电话和玫瑰,或许他忘记了,或许我们真不是情人,我们只是爱人,或者很容易负气的小情侣?    
    2月14日,我一个人过,没出门,趴在网络发呆。    
    “俏蓉儿不开心,怎么在网络上孤独。还有我靖哥哥,给你一个网站,打开看。”像子文却的头像亮着。    
    心很失落,很空,麻木的打开他给的地址,出现一个娃娃,不停的做飞吻状,笑着哼唱着,“你是我的宝贝,你是我的宝贝”。    
    网络将人分隔得那么遥远,心却靠得那么近。每次不开心的时候,趴在网络上,总会有靖哥哥安慰我。如果子文随时这样疼我,该有多好,如果那个夜晚的阿珍是不真实的该有多好。    
    “你说,如果深夜,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同一房间,预料着什么?”我不甘心发出这条消息,希望得到其他的见解安慰自己。    
    “哦,情况多,预料着他们是兄妹或者夫妻,小傻瓜。”靖哥哥很会安慰人。    
    我笑了,这样的解释让人欣慰。谁知道真实呢?遇到子文再说,阿珍还是我托他照顾的,难道是夫妻吗?肯定不是,有我呢,子文最疼最爱的我,那么他们一定是兄妹。    
    15日得到意外惊喜,子文和他父母来台湾了,从机场接到宾馆,原本邀请他们到我们家小住几天,却被子文父母委婉拒绝了,说住宾馆方便。    
    子文还是老样子,淘气的笑容,温和的眼神,他的父母看起来修养极好,母亲四十多岁,穿着浅黑褶皱的套裙,里面是橘黄的衬衣,长发温柔的披散着,举手投足都有子文的气息,显得很高贵。父亲穿着一件灰色的套装,很威严的样子,不苟言笑。    
    “这是纤小眠,我在台湾认识的女朋友”,听到子文这样介绍,我心里乐滋滋的。    
    趁他父母不注意,我把子文拉到一边,眼神中有淡淡的责备和深深的思念,没有问阿珍的事情,他心里一定有我,我还用怀疑什么呢?我只是太想他了。他搂着我,眼神很温柔:“一会我们去吃饭,请你父母也来”。    
    宾馆条件很好,子文父母旅途很疲劳,留下我和子文在客厅。    
    沙发很柔和,淡黄色,宽大厚实,坐在上面,躺在子文怀里,觉得温暖而幸福。我伸出手臂,环绕着子文,盯着他的眼睛直直的看,我要透过里面看到他爱着的我,找到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小眠,几个月不见你憔悴了。”子文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额头。一只手抱紧我,另一只手抚弄着我的头发,紫色的一缕一缕,捏在手心看上去特别漂亮,好象独自具有生命。    
    我告诉他多想念他,不停对他说话,他没有言语,一直深情的看着我。    
    我就被他柔情的海洋陶醉,沉浸在幸福中。    
    依偎着他,我淘气的刁难,“情人节为什么不给我玫瑰,知道吗?有个成功人士送给我1314朵,而且他很英俊年轻哦。你的呢?拿来。”伸出手,在他眼前摇晃。    
    我只是想气气他,依照惯例,他会吃醋,会青筋迸裂很生气,会抓着我摇晃着告诉我只能爱他。可是现在他没有,没有过去爱得那么疯狂,而是成熟稳重,他把我的手放在他胸口的位置,告诉我,“听到么,我送你的玫瑰在心里。”    
    瞬间就被他俘虏,原来我一直被他的心所俘虏,若是爱对了人,情人节天天过,若是玫瑰在心口,天天都开放,也不在乎数量的多少和表面的天长地久。    
    没有言语,舌头纠缠着舌头,手纠缠着手,热烈激情,心跳加快,徜徉到幸福的云端。房间光线很亮,可我们眼里心里却只有一个亮点,那就是对方。9    
    父母按时到达,穿得很喜庆,神态看上去很安详。    
    一家特色的“重庆火锅店”,吃改良的毛肚火锅。我们每人面前配一个小灶火锅,各自吃着面前的东西。店前悬挂一排红灯笼,店内摆着八仙桌和太师椅,给人回家的感觉。    
    子文父母在澳洲出生长大,觉得很亲切,同样的皮肤同样的气息,没有澳洲存在的蓝眼睛白皮肤区域差异。很热烈的谈笑风生,我的父母和他父母对我们都很满意。微笑的点头,礼貌的问候。    
    “小眠很懂事,听说是美术班的高材生,什么时候有空给我画副肖像啊?”子文的母亲很是欣赏。    
    “好好,绝对没问题。”父母谦虚的微笑。    
    子文的左手偷偷的藏在桌子下,拉着我的手,我们传递着指尖的柔情。    
    吃过饭,子文父母主动拿出自己那份饭钱,我非常诧异,偷偷问子文,才知道澳洲有这样AA制的习惯,原来他们真的被西化了,不知道爱情观点是否西化呢?    
    父母主动去买单,被赶过来的子文抢先,我注意到子文的父母眉头扫过一丝不愉。    
    忽然头很晕旋,大滴大滴的冷汗,胃里却翻滚着刚才吃得火热的辣,很不舒服,鼻孔流血、脸色苍白,皮肤出现血点。    
    子文的母亲惊叫一声,子文恰好回头,父亲伸出手,我倒在父亲怀里,很虚弱。    
    “这孩子怎么拉?”子文父亲很少言语,忽然开头说话。    
    “小眠,她。”母亲犹豫片刻,吞吐道“最近到医院确诊患上白血病。”    
    在昏迷前,我看到子文神色的剧变,他担心我吗?还是担心我们的海誓山盟?


第一部分 美好生命的玩笑第7节 自始至终的孤独(1)

    “怎么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子文一直守在床边,见我醒来,焦急摸摸我额头。    
    我看着洁白的床单、被子,闻着房间弥漫的药味,才知道被送到医院,只有子文守侯着,他都知道了?看来我不用说了。    
    刚昏厥的身体显得很虚弱,吃力的撑起来,靠在子文怀里,静静的体会着片刻的安静,感觉有他在身旁,我什么都不必惧怕。    
    他紧紧的搂着我,就像上次在医院遇到的那对恩爱男女,我觉得有种力量通过他的身体传到我的身体,心中荡涤着幸福的声音。    
    “不要阻挡我,什么都得面对,总不能一直欺骗她。”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从过道传来,由远及近,穿过房门,是满脸固执的女人,刚才那么柔和那么称赞我的女人,子文的母亲。她后面是紧紧追随的另外三个人,我的父母和子文的父亲。    
    她走得很迅疾,所有人的焦急阻止不了她的脚步,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过来,竟然感觉到一股无形逼近的冷气,旋风般杀来,让人寒颤,不由自主的拉紧子文的手。    
    “小眠,子文已经和阿珍结婚了,我实在没办法继续隐瞒着你,这次是特意来台湾告诉你们的,谁知道你又遇到这样的病,不想说,可是不能不说,否则,我总觉得愧疚你,真的很抱歉。”无声的泪水从眼角缓慢流淌,实在无法想象这个高贵华丽矜持的女人居然这样软弱。    
    嗡的一声,我听错了?“子文,是真的吗?”我缓慢的移动视线看子文,心里有无限的忧伤,多希望他摇头否认,哪怕善良的欺骗也好。可子文点点头,“恩,都怪我。今生没办法做成今生的夫妻,来世我一定等你。”眼中全是真诚和愧疚。    
    事情来得太忽然,那个噩梦就这样快的成为事实?深夜让子文拿睡衣的阿珍?越来越稀少的电话?很久不见电子邮件?情人节空白的问候和玫瑰?    
    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子文不是我的,阿珍是他的?    
    “啊……”我尖叫一声,甩开子文的手,掀开被子,夺门而出。跑着跑着,泪水就不自觉的流淌出来,怎么可能啊,医院安静的环境里有个几乎崩溃的女人,头发披散,泪水淌干,穿过楼梯,穿过走廊,穿过花园,跑到大街上,我呆呆的竟不知道何去何从,站在路边,抓扯着头发。    
    一辆出租车缓慢的停在旁边,司机摇下车窗,看着后面追来的子文,我心疼得厉害,钻进车,“快开,我要离开这里,无论到哪里。”    
    车加快马力飞驰而去,我看到跑得气喘吁吁的子文成为一个渺小的点,然后消失在街道转角。    
    台北那么大,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心空荡荡的失落得厉害,车或疾或慢的前行,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人群,忽然眼泪又一次湿了眼,此时恰好下班高峰期,所有人都有个奔波的共同目标,那就是家。    
    我忽然觉得内心有股温热,没错,回家。    
    车停在家门口,颤抖的手掏出钥匙,对了几次锁孔,才打开门,迎面有种熟悉和温暖的气息,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机会和父母一起度过,无论父母怎么挽留我,病魔总是无情的。    
    穿上自己最喜欢的绣花拖鞋,踩着熟悉的地板,爬上熟悉的床铺,被熟悉的被子包裹着,才驱散了在医院带来的阴霾。    
    昏沉沉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个人显得孤单,一个人的房间显得冷清,不太习惯从此我和子文分离,一个人独自面对现实,我很沮丧。    
    打开电脑,刚登陆QICQ,就看到一句留言“丫头,情人节快乐,希望你有许多男人送玫瑰哦,够开个大花店了吧”,原来是靖哥哥,原来我忘记了自己还被人用这样的方式关怀着,泪水不争气的流淌出来。    
    “别那么煽情,哪会有玫瑰。”敲打这句话过去,心里隐约的伤感,去年和今年真是很不同,不知不觉我的爱情就干了,玫瑰再娇艳也会凋谢,我的爱枯萎了。    
    “玫瑰多啊,要多少有多少。”靖哥哥头像忽然亮起来,他通过QQ发送了许多玫瑰,一朵朵一字排开,绿色的叶子衬着红色的花骨朵,很朝气蓬勃的样子。    
    “而且它们永远不会枯萎,谢谢你。”是真诚的感谢,有时候不经意间学会许多其他的东西,比如在医院学会心和心真实的离别,现在又学会用心感悟不会凋谢的快乐。    
    如果子文这般清晰的懂我,就好。不过也罢,他得到他的快乐,这样我就不担心彼此会隔在阴阳两端,撕心裂肺的疼痛,遥望不得相见。    
    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因为父母的关怀,因为透彻了小眠的意义,许多过去解不开的死结轻易解开,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和子文只有这样一段缘分,爱过就无憾了,不必和影子比试高低,问个清晰明白给自己安慰或遗憾。    
    我悄然下线,听着房间流淌的音乐,永恒沉睡的《hoursglass》,敲打着漂浮的魂灵,逼视着自己企图私奔的逃避,很重的东西压过来,心往下坠,往下沉坠。    
    父母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做好饭菜,笑着看他们。    
    没有言语,母亲走过来搂着我,我靠在她的胸膛,听着同血脉的呼吸,给自己勇气。父亲看着我们,儒雅的他走过来,手臂环绕过来,拥抱着我们母女俩,我们三人头靠在一起,心里忽然觉得没有什么好悲伤的,父母是我幸福的源泉,我是他们的呵护中一直歌唱着的精灵。    
    “子文真是不懂事。”面容一向谦和的父亲翻看报纸时,,愤愤然说出这句话“那个阿珍也不懂事,喜欢子文就喜欢,用得着灌醉人家然后闹出点事端么?即使子文最爱的是我们小眠,可阿珍都坏上孩子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    
    “爸,没事,爱我的会继续爱我,像最疼我的你们,不爱我的,如果真不爱了,就没必要强求。”    
    谁家笑声传到房间里,听起来让人觉得温暖,一男一女,年轻的声音。    
    我还是思念子文,第二天他找上门来。


第一部分 美好生命的玩笑第8节 自始至终的孤独(2)

    我正要出门,他固执的守在门边“小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用解释了,都过去了。”我坚强着外表,却实在无法坚强内心,觉得无助,靠着墙壁,希望那就是子文的臂膀,还是觉得无力,站不太稳,整个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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