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遗失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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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遗失的肋骨-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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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夜晚,月光显得格外柔和,轻洒着光辉,房间氤氲着程浩那个拥抱的回味,又一次提笔记录相思:    
    一千年一万年/    
    也难叙说尽这瞬间的永恒/    
    你吻了我/    
    我吻了你/    
    两颗心真是心心相印/    
    愿你成为我生命的天空/    
    愿我们的爱情在那里疯长……


第三部分 请为我好好活着第22节 没由来儿女相思苦(2)

    普通病房留院观察的一周时间里,陆续来了许多好友,笑容发自内心的甜蜜,我的精神也鼓舞了其他白血病患者,大家都坚定的等待重生。    
    我必须留院观察三个月,看排异期是否正常,再确定是否出院。    
    病好了,心是雀跃的,程浩边帮我擦汗水,边催我给给父母打电话。我愧疚的笑笑,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妈,爸,你们还好吗?”听到是我的声音,父母依然很关切,“小眠,身体好些了吗?手术做完没?”总是儿行千里母担忧,父母早已知道找到匹配骨髓,却掩饰不住的关心。    
    我的声音飞扬在天空中,在房间盘旋着:“手术很成功,别担心,最美丽的女儿会回来的。”隔着电话线,能感觉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无法割舍,无法稀释,只能越浓越酽。    
    我在程浩的宠爱下得意得像公主,简直呼风唤雨,程浩老被我欺负,他申诉着等他哪天有空,也病一次,看我会有多大的耐心。    
    可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个人,就是那个为我捐献骨髓的小战士,我告诉程浩特别想见他一面,原本世界捐献骨髓规定,一年后才能互相见面,可我等不了那么久,我迫切的想见到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可人,让我体内流淌和他同样的血液。    
    五一长假期,程浩来看我,后面有一个腼腆的小男生,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便服,但是天生敏感的直觉告诉我,那就是小战士,头发又短又整齐,蛾眉茂盛,眉眼俊秀,坚毅的咬着嘴唇,面带微笑,走到我旁边,伸出手。    
    “谢谢你。”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打破空气的沉闷,显得特别亲切,应该感谢他的是我,他怎么谢谢我呢?    
    见我愣着,他继续字正腔圆:“谢谢你挑战自身的勇气,谢谢你终于平安。”这个憨厚可爱的弟弟,给了我生命却忘记他自己,我们就这样握着手,传递着心里想说的话儿。    
    平时那么善言语的我,在救命恩人面前显得那么拘谨,只是不停的说:“欢迎到台北做客。”他点点头,笑了。    
    走的时候,小战士留下一句很诗意的心灵之声:人就是那么巧妙,靠着髓缘的细线,就能衍生出另一个新生命!    
    衍生新生命方式有许多种,而这样千里缘分又是一种。无论如何,都是我一辈子都值得珍惜的缘分。“若是没有遇到你,我会不会爱上捐献骨髓的人?”我看着程浩,刚才和小战士一直握着手,他都差不多快嫉妒了,刺激刺激他,看看他的反应。    
    他敲敲我的额头:“别得意太早,若不是我,你怎么会遇到他?爱有个先来后道的理由吧。”说着眼神朦胧起来,送来一个深情的吻,“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你爱我,我知道。”    
    为了避免刺激我,程浩来医院前就停止抽烟,到现在已经戒掉烟。    
    “我编辑图片手指空荡荡的没灵感怎么办?”程浩也决定将我一军,看我表情茫然,得意的偷笑,“简单,抱着你,臂弯就充实了。”    
    “那我想抱你的时候怎么办?”看他怎么回答。    
    程浩从床尾提过来毛茸茸的树袋熊,“抱它,特别温暖哦。”    
    “讨厌。”我抽出垫在背后的枕头扔过去,程浩轻盈的躲闪开,枕头直飞门外,撞到恰好推开门进来的一个人,看到他的时候我精神又开始恍惚,实在无法控制自己。    
    方子文,曾经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在我生命危险时刻退缩的男人,曾经好友阿珍现在的男人。    
    回忆一幕幕重现眼前,子文在台北机场和我拥别,去年情人节深夜旁边阿珍的声音,面对父母亲口告诉我新娘不是我……    
    就是那个子文,居然鬼魅般出现在我身边,我讨厌,平静的心湖被锋利的冰片划破,喷薄而出的不是水,而是血,那种因为身体虚弱而窒息的感觉又来了,排山倒海的将我压下来,让我喘不过气来,这个男人,我没法坦然面对,我怕,甚至是恨,彼此早已行同陌路。    
    “程浩,我口渴,要喝水。”我低下头,看着洁白的被子,程浩匆忙站起来,暖水瓶没水,恰好利子他们看望我时剩下许多零食、水果、饮料。    
    程浩诧异的看着我,又看着子文奇怪的神色,从柜子里拿出一盒酸奶,小心撕掉包装,插好吸管,摇晃均匀才递到我手中,没有抬头,我实在怨恨看到子文,也不希望看到他,努力的忘记他,却还是在他出现时将过去残酷的记忆一一唤醒。    
    我拼命的吮吸酸奶,不知道什么味道,口舌是麻木的,心也是痴呆的,“小眠,喝慢点”程浩一直看着我奇怪的表情。我是个骨子里单纯的女人,一切都无法掩饰,写满整个表情,只顾没知觉的喝水,喝得太猛,呛了一大口,有东西憋闷在气管里特别不舒服,不停的咳嗽,程浩轻轻的拍着我,让我缓和一点。    
    谁知道子文也大步上前,在另一边拍着我,轻缓的,若闭上眼睛,我真分辨不出谁传递的爱意多一点。    
    待我呼吸平缓,两个大男人手不小心触碰到一起,又闪电般离开,敌视的看着对方,不约而同的开口。    
    “你是谁?”    
    子文反应快一点,他脱口而出,“我是纤小眠的未婚夫。”字字句句无异于在沉闷的空气中投了一枚炸弹,程浩和我都楞住了。    
    我楞住是觉得子文无耻,居然有脸说这样的话,心里写满愤怒,程浩楞住,他看着眼前那个同甘共苦一直呵护,好不容易爱上,直到她重生的女人竟然是别人的未婚妻。    
    程浩麻木的将视线转向我,“小眠,他说的都是真的吗?”脸上写满忧伤,我多想用手抚摸掉那份忧伤的痕迹,可是浑身上下没一点力气。    
    若是没有遇到阿珍,于情理之中我都是子文的未婚妻,疼得那么深,在知道他和阿珍的事情后又恨得那么切,那不是爱,又会是什么?    
    “恩。”我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下面的话,程浩神色大变,一向温文儒雅的他,忽然愤怒起来,来回在房间走来走去,愤怒的看着我和子文,抓扯着头发咆哮着,“纤小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牙齿咬得紧紧的,拳头分明能捏出水。    
    我被吓呆了,程浩怎么会像这个样子?我又怎么可能欺骗他?    
    子文没有说话,他不知道程浩和我的关系,用他一向虚伪的外表掩饰着内心的想法。    
    “为什么?小眠?我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程浩踢翻床边的凳子,急速冲出病房,旋起一阵风,空气又恢复平静,接着是长时间的死寂。    
    我和子文对视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我实在厌恶和他说话,厌恶他在不恰当的时候说错误的话,厌恶因为他的出现使程浩愤怒,我更厌恶他重新出现,撕破我几乎愈合的伤口。    
    我以为,我快把他忘记了,我还以为,若有一天见到他,我真的会心平静气,以修养极好的女子姿态和他笑谈过去。    
    不可能的,根本做不到,原来内心深处受过伤害,就一直有个痕迹在那里,哪怕凝结成疤,却依然是伤口,遇到刺激,急剧破裂,爆炸开不堪回忆的过去。


第三部分 请为我好好活着第23节 我们结婚吧(1)

    是伤口,若是一味的逃避,就永远无法忘记,只能面对。我愤愤的看着子文,“什么时候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不是与阿珍恩爱出孩子了吗?”伤心的女人时常会口不择言,甚至会无心伤害自己,阿珍这个名字我实在不愿提起,背信弃义,用卑劣手段抢夺我男朋友的女人,曾经最好的姐妹。    
    “刚才你不也对那个男人点头承认了吗?”子文居然傻到没听出我的弦外之音。    
    “我是说过去的关系,曾经我憧憬的甜蜜,来不及告诉他,这都早已成为过去。”我责问子文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面对程浩口口声声我是他的未婚妻。    
    问得急促,着急得心慌,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接不上来,脸憋闷得通红,又开始咳嗽,程浩在哪里?旧伤未好添新伤,若是以往,身体一出现端倪,程浩会比我更焦急,眉头焦虑皱紧,眼中写满埋怨,我如此不懂得照顾自己,如此不宝贝自己。    
    我看着方子文的着急总是开心的,因为责备算责备,他总算是细心呵护我,重新把我宠在手心里,贴在心窝上。    
    可是现在程浩在哪里?发生了许多事,加上刚才的一通呵斥,子文与我已经很陌生了,他愣着一动不动,看到我喘息得厉害也呆着,这个男人离我越来越远了,那他又千里迢迢跑到北京来做什么?    
    “你给我走。”我指着门外示意他离开,脸上写满不欢迎。    
    他挪动脚步,没有往门外走,而是走近,摆放好程浩踢翻的凳子,坐在床边,眼神忧虑却复杂的看着我,“小眠,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实在没有力气再呵斥他,这个曾经我爱得多么深厚的男人,恹恹的,“说吧,什么事?”以前听他说话,我总是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哪有现在这般决绝。    
    “听说你手术很成功,恭喜你。”他吞吐着,词不达意的样子。    
    “若你祝贺我重生,又何必大老远从台北跑来?”我扭转头,背对着他:“若是没估计错,你已经喜得贵子,我该恭喜你才对。”    
    空气中弥漫着敌意,子文跌落在椅子里,半天没有回答。    
    我转过身,不依不饶的盯着他,挤出一丝虚伪的笑容“儿子还是女儿?”我们爱得热烈的时候,无数次子文要求我给他生个可爱的宝贝,女儿要长得像我,千娇百态,男儿要长得如他,伟岸如松。可是没能嫁给他,始终不甘心,那个让他在我蓝田种下美玉的愿望,在他告诉我和阿珍已经结为夫妻的那一刻灰飞烟灭。    
    沉默,还是沉默,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空气憋闷得让人窒息。    
    子文鼓足勇气,打破沉闷,那种表情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悲伤。“我和阿珍协议离婚,我和她已经名存实亡,我内心最爱的还是你。”他迫切的握住我的手,贴着脸颊,流淌出热泪。    
    最爱的人是我?有东西重重撞击我的胸口,疼过有一丝轻松,所有的等待期盼都在这时得到答案,最爱的是我!是不是所有发生的事情已经不重要,未来是美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失去的会重新得到,未得到的需努力争取。    
    控制不住情绪,我扑到他胸膛放任自己泪水流淌,这个熟悉的男人,这股熟悉的气息,依然让我砰然心动。    
    子文告诉我,孩子生下来,怎么看怎么觉得眉眼和自己没丝毫的相象,偷偷抱去做亲子鉴定,却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孩子是别人的,和自己毫无关系。    
    他愤怒的跑回家,逼问阿珍,才知道那是一次酒会放纵荒唐的后果,阿珍喜欢那个嘴角总带有邪气,眼神暧昧很迷惑人的男人,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可她又无力一个人面对可能发生的种种问题,于是设计了我亲爱的子文,让他成为孩子的替身父亲。    
    知道事情真相后,子文愤怒得几乎疯狂,整个家闹得天翻地覆,终日在家买醉,心里始终念叨着一个名字,“纤小眠,纤小眠。”他始终责备自己,愧疚了我,于是马不停蹄的办理手续,辗转来到北京,见到我,理直气壮的认为我依然是过去的那个我,被他伤害得千苍百孔却依然爱他的小眠,面对出现的一切男人,都认为是情敌,而打败情敌最有力的武器,就是那句让程浩愤怒的话语,“小眠是我未婚妻。”    
    是的,在他告诉我和阿珍结婚前,我一直是他的未婚妻。    
    子文回到我身边,我总是陷入过去的回忆:阴沉的天气,光线不太好的画室,高高的画板,遮挡不住阳光的子文,花前月下的散步,台北铭传大学前十名的经典爱情。    
    他像过去那样呵护我,疼我,我却没有半点兴奋,一切都显得理所当然的麻木,子文掩饰不住的兴奋,我没有拒绝他,而是以沉默接受他的回来,空闲的时候,他就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讲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让我回忆。    
    白天很闷热,夜晚却时常很冷,子文有时候守着我,看着我熟睡,也不离开,而是依然守侯在一边,轻轻的摇动扇子,赶跑蚊虫。    
    许多次醒来,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写满深情,我都有莫名的情绪,说不清是什么,就由着它躲藏在心里,不敢面对。    
    我躺在床上,麻木的听着子文眉飞色舞的许愿,等我好了,陪我到西藏,如果我喜欢,到世界旅游一圈都可以。    
    “你一定会比过去漂亮,你的照片我一直带着。”他大老远的从澳洲带来我的照片,薄薄纸片里的女孩,阳光下鲜花中笑得无比灿烂,眼神中透露着智慧与得到宠爱的光芒,可这一切都似乎离我很远。    
    程浩没在身边,给他许多次电话,拨通若是听到我的声音,他就沉闷得一言不发,终究执拗不过,我只能挂掉电话。    
    子文在身边,可我始终找不到过去的感觉,靠着的胸膛不再惟独属于我,重新拾到的爱不显得比过去珍贵。    
    我不知道现在的模样究竟如何,一定是憔悴不堪的,若不然,子文怎会在见到我的第一眼有丝隐瞒的诧异,若不然,他又怎会那我过去的照片给我看?我是不是太寂寞,需要他陪伴,还是不甘心,需要在他的爱中找到自信?我看不懂自己。    
    “小眠,好些了吗?我们可想你了。”推开门,利子、马涛、龙宇、王哲一群男女风一般卷进来,打破沉闷的空气,添加自然真诚的喜悦。    
    多亏这帮朋友,一直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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