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最高之九五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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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最高之九五至尊-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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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君行健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奇异的,双眸内宛如高山飞瀑,奔流激荡,完全不似素日的淡定冲宁。
  重玥浅浅一笑,推了推我,“你有许多正经事要做,还不快去?”“嗯。”我迈步欲走。
  “你丢的玉佩。”君行健的手,无声无息横在我面前。掌心,凝碧剔透,映光成翠,俨然是他常带在腰间的那块美玉。
  心里诧异万分,我却知君行健不会做没意义的事。望去,他的眼睛纯澈的惊人,瞳仁深处,悄然流溢着自负的笑意,仿佛在说“我知道你此刻的处境,我可以帮你。要从重玥手里救出你父亲他们,没问题。”
  心,不受控制的怦怦乱跳。君行健的出现,是个意外的变数。适才,重玥已答应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阻拦。所以现在,只要我愿意,只要我诚恳请君行健帮忙,我完全可以继续原先的计划。输得彻彻底底、输得一败涂地的那个,将是重玥!
  耳际,重玥清朗的笑声直透心底,“溶儿的玉佩真漂亮。”他灿烂似晨曦的笑容,仿佛连带了无边夜色都明亮妩媚起来。
  “信我,我一定不会有负于你。”这话,言犹在耳,是我就今晚之事对重玥的承诺啊,怎能一转眼就抛诸脑后?如果君行健早些出现,我会即刻请他帮我,可如今我已亲口说了这话,怎能顷刻就出尔反尔?我若坚持原计划,岂不是在故意利用重玥的感情,利用他的信任?
  定定心神,当机立断,我笑盈盈接过玉佩,“多谢。夜色渐深,君公子该早些回去歇息才是。”我想君行健该明白言外之意。
  不错,我是想赢重玥,我是想要他远离朝堂,和我一起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是想永保水家,可再怎样,我也不会卑鄙到利用重玥对我的爱!我所珍视的,亲情、爱情,都是纯净美好的,不该与阴谋诡计搅和在一起。就算日后我与重玥还会为了各自的目的,再有争执,可今夜,我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不用谢。”君行健深深的看着我,仿佛了悟一切因由。
  “谢谢。”我终忍不住发自肺腑的又说了一遍。他处处为我好,我不是不感激,只是他的情意,我却无以为报。或许,找到李世民,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要谢就好好保管玉佩,别弄丢了。”君行健勾唇一笑,一转身,锦裳如云鹰展翼,翩然消失在夜色中。
  重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忽而直直望了我,“他这么晚来,就是为了还你玉佩?”
  “嗯。”我作不在意的模样随口应了。
  重玥淡淡一笑,轻揽过我的腰,悄声俯在我耳边道,“溶儿,他喜欢你?”
  “你胡说什么?”我瞪着眼睛反驳着,莫名有点心虚。
  “可惜,他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心爱的人相伴左右。”
  “为什么?”
  “他练的是‘天道无心’的内功,如果动情,就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自身走火入魔,性命堪忧;要么斩情断爱,杀了对方,自身方能续命。”重玥娓娓道来,“两年前,我在扬州碰到他,他吐血如斗,险些丧命。就是因为他的宠物小白虎,被他练功时失手打死,他心情难过所至。他身边,连喜欢的宠物都留不住,又怎能留住心爱的人?”
  重玥似叹息似感慨,“象他这样的聪明人,该知道轻重,越喜欢一个人,越要离对方远远的,免得伤人伤己。他要成为武林中震古烁今的第一人,有些东西就必须放弃。”
  心念电转,君行健曾说欠重玥一个人情,是否就是重玥在扬州救过他?而重玥,当初把我交给君行健软禁,就是看中他没有七情六欲,不会被俗世的任何名利人情打动?此时,重玥说这些话,是否在提醒我,要我自觉避开君行健?
  表面故作不懂,我嘻嘻笑道,“好在你没有练那个什么‘天道无心’。”
  重玥反握了我手,郑重低语,“有溶儿在身边,我就是世间最幸福的人了。”心好似沉浸在蜜中,甜丝丝的,我不由粲然一笑。
  此后,我匆匆到大理寺狱外,吩咐威烈战士急速去办以下五件事。
  第一,火速传书告知各路人马,我父亲和四大将军被重玥控制,要他们务必原地待命。
  第二,郭仪率众,赶去嘉猷门支援程怀金,一定要尽快掌控嘉猷门。
  第三,立刻派人告知兵部侍郎战君,要他伪造一份灵州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就说突厥大军已于九月初四,进犯边境;再以兵部名义送呈兵部尚书王佐,要王佐即刻进宫觐见皇上。
  第四,传书威烈军留守驻地的人马,派三百人立刻把卫涵卿带到玄武门。
  第五,传书宫中水贵妃,要她今夜扮做什么都不知道,装聋作哑即可。
  纵身上马,怀中玉佩蓦地滑落,我急忙捞起。
  涓涓月华下,我这才注意到,碧玉上墨色小篆清楚写着“抚琴自成欢”,显然不是君行健随身带的写有“横剑以绝尘”的那个,而是与它配对的那一块。
  玉,仿佛尚蕴含着君行健的温度,触手生温,清润宜人。他临别时意味深长的一抹笑,恍惚再现眼前,不觉深深烙在心上,顽固任性的要我记着这个人。
40、兵谏
  亥时二刻,立马玄武门。
  夜空下,猩红一片的宫墙城楼,峨然高耸。隋朝的大兴宫,经历几许风雨,几许浮华,变迁为大唐的太极宫,依然庄严肃穆,富丽华美。
  “昔日隋炀帝杨广骄奢荒淫、纵欲无度,至死也没料到取代他掌控天下的,会是我太原李家。”太阳穴无规则的狂跳,迷蒙中,有个醇厚男声在四周飘游,“可笑的是,许多年后,我同样没想到,大唐江山会落在区区一个武才人手中,甚至,李家宗室数百人尽死于她手。小媚儿,如果可以,我宁可你不回去……”
  无边黑暗中,我似乎看到高大英挺的李世民,目若朗星的直视着我。
  武才人是谁?与我何干?为什么我会时常听到那声音?我只在玲珑阁见过李世民的画像呀,为何能如此真切的看到李世民本人?熟悉又陌生的,在身畔飘忽不定,想捉住,它偏偏闪电般溜走,是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吗?
  莫非——是玄武门之变?是玄武门之变……是玄武门之变!
  清凉秋风扑面,我摇摇头,嘲笑自己的犹疑多心。不过是偶尔冒出来的几句怪话,不会左右我的决定。今夜我要的,是父亲他们和十万将士全身而退。而至高皇权,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很快,程怀金在嘉猷门的捷报传来,我悄然入大内。经望云亭,过月华门,一步步逼近两仪殿。耳际,回响着众将士对我的绝对信任——“我等愿追随少将军左右,誓死遵从少将军的任何决定。”
  骄矜一笑,我命由我不由人……我命由我不由天……所有事宜已传令十万将士重新准备,我相信,只要上下团结,众志成城,天下没人能阻挡威烈军的脚步。
  “臣水溶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推门进去,对正搂着张婕妤饮酒的李建成行叩拜大礼,我恭敬之极。
  “——好、好、水家果真是要造反。”李建成惊怒的声音瞬间响彻两仪殿。
  抬头,无视迅速冲进门包围我的众侍卫,我朗声回话,“家祖遗训,水家子弟,须尽心竭力效忠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家父毕生愿望,也不过是‘功盖天下而主不疑,位极人臣而众不嫉”这十六个字。水家对皇上的赤胆忠心,不曾改变半分。家父通敌叛国一事,更是不折不扣的冤案,望皇上明鉴!”
  李建成冷笑连连,“水家若无谋逆之心,何必派人围攻嘉猷门?”原来——他还没发现其余各门的威烈战士,是以如此镇定。
  “威烈军一众战士,坚信家父是清白的,是以赶来向皇上求恳。适才与禁军发生冲突,纯属意外,请皇上切勿动怒。”
  李建成冷冷望过来,显然对我的话半个字都不信。
  “水溶听闻,陷害家父私通突厥的信中谈到,家父要与突厥里应外合,起兵灭唐;成功之日,就平分天下。这纯属无稽之谈。”我敛眉恭顺说着。
  “其一,如今家父衔领威烈大将军,在朝廷中位高权重,什么荣华富贵都享到了,又何苦与人勾结,毁了水家世代清白之名?若真要谋朝篡位,只怕将来到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水家列祖列宗!”
  “其二——”我慢慢解开衣襟,月白亵衣下,薄薄包裹的丰盈隐隐现出,“家父沙场受伤,从此再无生育,只有水溶这个女儿。试问,没有子嗣继承,就算家父得到天下又有什么意思?”
  “呀,原来是真的……”张婕妤失声嘀咕。
  李建成目光炯炯追问着,“什么真的?”
  张婕妤细声细语道,“皇上忘了,去年泰阳长公主(李建成的妹妹)新寡,私心倾慕水将军,想请皇上赐婚的。结果贵妃娘娘竭力劝阻,水将军也是再三推辞,这桩婚事终不了了之。后来,宫中就有传言,说水将军不纳侍妾,不近女色,不愿尚主为驸马,是不能人道……算不得一个真男子……”
  若是平日听人这么议论父亲,我必定是银月挥出,让她再不能嚼舌头。但此刻,我还要感谢这些妇人的闲言碎语。李建成的观念里,一个男人没有儿子,没有继承人,就算费尽心机夺取万里江山,也是没意义的吧。此刻,他该有一点点被说动了。
  李建成狐疑的盯着我,挥手令张婕妤过来。张婕妤机灵的伸手轻覆上我的胸,仔细摸索了我的颈项处,这才回禀,“皇上,臣妾认为水少将军真是个女子。”
  “家父一生遗憾,是无子承欢膝下,是以将水溶扮做男孩模样,聊慰心怀。水溶女扮男装,是为欺君之罪,无论皇上如何惩处,决无半句怨言。只请皇上明察秋毫,还家父一个清白。”我匆忙掩好衣襟,泪光盈盈,倾心演出一场孝女忠君的戏。
  李建成又挥挥手,顿时有侍卫过来捆了我的双腕。
  李建成缓步过来,托起我的脸,轻佻的笑起来,“倒比你姑姑年轻时还标致些,就是性子不够温顺,还要好好教导……”
  心中怒火大盛,我脸上依旧作了愚忠状,“水溶没说完,还有第三个理由可证明家父是清白的。”
  “哦?说来听听。”
  以气驭刀,银月,如电割断腕上粗绳。袖中迷药,似漫天飞霜洒向众侍卫。微一侧身,施展“海天迷月”的轻功,我已紧挨到李建成身后。一时间,侍卫们或纷纷倒地,或投鼠忌器,不敢过来。
  眼角余光,瞥见窗外人影一闪,不及多想,银月急速轻抵了李建成的后心。为了保全他的颜面和尊严,我刻意选了个所有人都看不见的位置出手。
  “其三,虽然这刀随时可伤了皇上,”我郑重对李建成低语,“可水溶对皇上忠心耿耿,是绝不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的。”银月刃锋的森冷,我想他该感受得真真切切。
  李建成不可置信的瞪着我,额间渗出滴滴汗珠,可以想见他心中的惊骇。皇城中养尊处优多年,他昔年驰骋战场的英勇,大约都被磨灭殆尽了。
  银月倏地撤离,隐入袖中,我若无其事的躬身说,“皇上,难得月朗星稀,去玄武门城楼观看夜色可好?水溶会给皇上第四个理由。”
  “好,朕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李建成忽而大笑起来,率先出门,没有丝毫畏惧之色。我紧随其后,众侍卫面面相觑,也跟了过来。
  意外的,门外,重玥笑吟吟的迎过来,“父皇这么晚要去哪里?”
  李建成不置一辞,匆匆而行。我偏头冲重玥一笑,“皇上想去观赏夜色,太子殿下若有兴趣,一起来吧。”在重玥,随行是关心他父亲,也无可厚非吧。
  玄武门城楼,高踞龙首原上,遥对终南山,可俯瞰整个长安城。上楼,昂然立于天地间,观明朗夜空,赏清华宫殿,看万千灯火辉煌,倒颇有几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意味。
  放出信号弹,雪亮白光直冲云霄。一刹那,皇宫大内霍然彻亮,仿佛沿了宫墙镶嵌了一圈火红艳丽的光环,熠熠生辉。我要李建成看清楚,举着火把的十万战士,已完全包围皇城。
  李建成陡然变色。不等他呵斥出口,我已跪下,“威烈军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凝神运气,声音远远送出去。
  顷刻间,四面八方传来十万威烈战士雄壮的和声“威烈军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彻长空,惊天动地。
  “皇上英明,臣请皇上还水将军清白。”我继续我声情并茂的台词。
  “皇上英明,臣请皇上还水将军清白。”雄壮和声一丝不苟的跟着我说。
  “威烈军誓死保卫大唐,愿大唐千秋万代,永世不衰!”
  “威烈军誓死保卫大唐,愿大唐千秋万代,永世不衰!”余音缭缭,动人心魄。
  俯瞰万千人等匍匐脚下,听山呼万岁之声响天震地,是怎样的感受?我从来都不知道。可为何此刻,我明明是跪着的,胸臆间却是抑制不住的汹涌澎湃,完全能体会到站在权利最高峰的喜悦和骄傲?
  仿佛,一切人和事在眼里,在身后,都渺小得微不足道,都在俯首称臣。所谓高高在上,君临天下,是否就是如此?
  当一切归于静谧,我定定心神,悄眼看去。李建成捋着胡须,若有所思。
  “皇上,”我无比诚挚的叫了一声。余下的话,我不必说,李建成该明白。我父亲清白的第四个理由,就是——此时此刻,我十万将士完全可以攻克皇城,但是我们没有,因为我们忠于他,绝无异心。
  当然,李建成也该明白,这场兵谏,他最好的选择是接受。若是他辜负十万将士的殷殷期望,激起众怒,皇宫和京师随时会大乱。他的犹豫,是作为一个帝王的自尊,他需要说服自己暂时屈服于臣下不明显的武力威胁。
  重玥微带笑意,悄然看过来,仿佛在说“溶儿,别逼父皇太甚”。我挤挤眼睛,莞尔一笑。他不知道,我还有最后一着,一定能让李建成相信父亲的清白。
  如我所料,兵部尚书王佐很快气喘息息的奔上城楼来,“臣王佐参见皇上。启奏皇上,灵州送来八百里加急,突厥二十万人马于本月初四大举进犯边境。”李建成匆忙接过兵部文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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