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最高之九五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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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最高之九五至尊-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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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
  “你认为,我二皇叔李世民,有什么事没做完?”
  秦王李世民,战功彪炳,无往不胜,却在二十年前突然失踪。有传言,他被当今皇上李建成暗里除掉,因他意图篡谋太子位。
  如果我是李世民,身为皇子,自己才干卓绝,手握重兵,更有幕僚众将全力支持,自然想做皇帝。如此显而易见的答案,重玥为何要问?
  狐疑间,我谨慎应答,“他有何事未了,我怎会知?”重玥坐下,猛喝了一杯酒,不再看我。
  忽然间,心抽搐得痛,想靠近他,说些什么,可双脚如绑沙袋,重得挪不动半步。虽近在咫尺,他却遥不可及。原来——伤害他,我自己也很辛苦!
  迷茫回府,意外收到波达法师的信,我才惊觉重玥最后一问的含义。那天昏睡中,重玥问我“最想做的事是什么”,我答他“做李世民没做完的事”。
  24、转世
  是日傍晚,众所周知的水大小姐,因选太子妃事,从洛阳赶回长安。亲人久别重逢,俱是喜悦非常,将军府大大热闹了一番。
  临睡了,我却全无倦意。思及波达法师的信,有些心悸。
  他说人转世后,会记挂前世未了的强烈心愿。依我昏迷后的种种回答,他推断,我的前生是李世民。还说,他一时不慎,向重玥说知此事,可能导致重玥对我不利。现今,他已悟到天命归处,打算去云游四海,是以来信说明一切,希望我有所防备。
  信中所述,我半信半疑。转世,或许只是波达法师的臆测,根本不是真的。
  重玥这十多天,是在犹豫该怎么对我吧。李世民的心思,不难猜出,就是做皇帝。而转世后的我,是否也有同样的野心?他从来就不放心我,这么一来,是疑心更重了呀。
  因了所谓爱情,他才在春风楼说那些话,是给彼此一个机会,不做敌人,是吗?可惜,我事先不知他的想法,居然戏言“你做我的皇后”,这岂非自认想做皇帝?
  如今,重玥必然认定我有野心为帝,纵使我百般辩解,他也不会信。真不知他会做什么,来对付我。
  缓步出房,却见卫涵卿站在回廊上,素袂飒飒,乌丝飘扬,愈显得菁华内敛,神韵独秀。怔怔看他,莫名一阵心安。他似有感应般,转脸朝我微微一笑。
  过来牵了我手,他突问,“溶儿,将军府是不是有很多秘密?”我一呆。
  “我觉得刚才宴席上,你姐姐对水将军,还有你,尊敬恭顺,不象亲近的一家人。”他认真的说,“还有,我一直不懂,为何你要扮成男孩子?这种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溶儿难道打算一辈子做男子?甚至娶妻吗?”
  婆娑了他温软的手心,我不想再瞒他,“你说的不错,水家是有许多秘密。”
  “每个人都知道,水坚水大将军有一双最疼爱的孪生儿女,姐姐叫水柔,端庄娴雅,弟弟叫水溶,是天纵奇才。其实,真正的水溶早已去了。我才是那个姐姐水柔。今晚你看到的水大小姐,是父亲找来的面容相似之人,代替我的身份活着。”
  知他必定迷惑,我从头说起,“可能是水家杀戮太多。十六年前,有仇家来报复,致使我娘怀孕时,误饮毒茶。后来虽有解药,但我和弟弟出生后,还是先天不足,身染毒素。所以,弟弟五岁那年就走了。”
  “当时,奶奶重病在床,要见孙儿,父亲不敢说出实情,只好叫我暂时冒充弟弟,等奶奶病好。因为是孪生,小时候,我和弟弟是一模一样打扮,奶奶一点没看出我是假的。”
  “后来,父亲知道自己因打仗受伤,不会再有子嗣,很难受,就问我愿不愿意做个男孩。我想如果做男孩,可以让奶奶和父亲高兴,我又可以到处玩,有什么不好呢?就答应了。”
  “再后来,奶奶坚持回洛阳老家住,父亲就找了个女孩冒充我,陪奶奶在洛阳。而我,被姑姑带到皇宫,指定为重瑁的伴读。”
  他揽过我的腰,仔细端详我,“你体内先天的毒素,解了没有?”
  依在他胸前,我嘻嘻一笑,“早习惯了。”
  “溶儿,告诉我实情!”
  伸手,细细抚平他紧皱的墨眉,我轻声说,“第一神医华潜说过,我活不过二十岁,可我不在乎。”瞬间,他抱得我好紧,仿佛我是一阵风,随时会从他指间溜走。
  “跟我走!走遍天下,我相信一定有人能解毒……”黑眸里是震惊、是焦急、是疼惜、还有我看不懂的。
  我心里暖洋洋,“涵卿,我只要和你一起。其他的,我都不奢求。”
  “溶儿,”他郑重说,“离开这里,不要再花心思搞什么争权夺利,我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我摇摇头,“军粮案刚结,朝堂只是暂时平静,而且重玥正恨着我呢。”
  “溶儿,听我的!”俊雅的眉目,凝了无限坚决刚毅。第一次,我发现自己在他怀里,是那么娇小。
  “就算出去散散心也好,只有我们两个……”狂乱的吻,霸道的封住我的唇。清润的气息,让我沉溺迷茫,只愿和他在快意中浮浮沉沉。
  无休止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好累。好想任性一次,抛开所有,只为自己活着。或许,出去逛几天也不错,重玥会明白,我根本没有野心。
  第二天,八月初二,我给父亲留了封信,和卫涵卿离开了长安。
  一路上,我们换了普通人装束,四处游玩。无外人时,我喜欢叫他“卿”、“卿卿”,偶尔被他呵痒呵得受不了,只好软语叫他“哥哥”,这时他总是笑得灿烂无比。
  这日,来到商州,我们照例先找了家客栈投宿,却听有人窃窃私语。
  “出大事了!”“什么大事?”
  “有人密告皇上,水大将军私通突厥,出卖大唐。还有什么突厥第一勇士是证人。水大将军已被秘密逮捕下狱,但水少将军失踪了,搞不好会鼓动威烈军起兵救人。万一打起来,长安乱了,咱这通州也麻烦。”
  “你小子胡扯吧?”“胡扯?我表姐夫在崔太傅府做管事,他亲耳听到的还能假?他还叫我早早收拾细软,要是有什么事,就赶快跑!”
  指甲深深嵌入手心,椎心的痛。
  重玥,这次是你策划的,对吗?威烈军三番两次击退突厥兵,突厥人都恨不得父亲死。你就为了打垮水家,不惜和塔乌特串通?在你眼中,水家和我比入侵的突厥人更可怕,更不能容忍?一定要赶尽杀绝,置诸死地,你才放心?
  为什么不肯放过水家?为什么要逼我?
  “我要回去。”我听到自己冰冷如铁的声音。
  “溶儿,”卫涵卿担忧的望了我。
  “怎么?”我挑了挑眉。
  “你眼里全是杀气。”
  心中一凝,我深知被愤怒冲昏头,非智者所为。该死,怎么一想到重玥,就特别容易生气?当下,我决定秘密回长安。为避人耳目,我打算易容,并换乘马车,于是和卫涵卿约定分头去买面粉等物品,买好后回客栈碰头。
  申时,我匆匆返回客栈。炎炎烈日,奔走半日,早已口干,我进了预订的甲字号房,第一件事是拎起桌上的茶壶。习惯的,拿随身带的银针,插到茶壶里。看银针雪亮如初,我放心的饮了杯凉茶。
  奇异的,四周突地,有极轻微的“扑通扑通”声。凝神细听,竟似数十人的心跳声。
  武功高强的人,可以让呼吸悄无声息,但心跳声,不论他怎样努力,也无法让它湮灭。这个道理,我一早知道。外面,莫非有人暗中埋伏?
  一步步走向门口,那声音愈加清晰。故意“咯”的撞响门闩,我足尖一点,迅疾从窗口倒纵出去。回首一瞥,果然,几个明晃晃的刀刃,倏地从门外插进。
  左右又有寒光逼近,我不想与之缠斗,银月虚晃,身若回风拂柳,飘至对街屋顶上。顿时,四周,约有百余黑衣蒙面人纷纷跃出,呈包围之势。拿刀的十人,首先逼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我匆忙扫了一遍,却看不出哪个是头领。
  无人答话,只有把把弯刀,齐齐挥近。
  银月影动,招招凌厉,横劈斜挑,沾者见血。现今敌众我寡,我必须在第一时间,令对方有畏惧之心,方易脱身。
  指间,粘稠的液体,四下飞溅,对方却毫不畏缩,一批伤了,另一批接着上。他们的招式,大异中原,仿佛是突厥人的路数。
  心里冷笑,我想自己不是个仁慈的人。银月如鬼魅般,勾魂夺魄,再无犹豫。突厥人,想阻止我回长安?抓我?杀我?没那么容易!
  血花狂放,触目惊心。他们渐渐以防守为主,围而不攻。车轮战?想累垮我?
  刃锋杀势未止,我不会让他们得逞。蓦地,胸臆间气血翻涌,不可遏制。这是中毒的征兆?难道是那茶水?
  “若不想死,即刻退开!”努力调匀气息,我朗声说。音如绕梁,相信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水少将军已中毒,不必做无谓挣扎,还是束手就擒的好!”东边,忽而走出一蒙面人,沉声言道。所有黑衣人自动住手,为他让出一条路来。直觉,我知此人是头领,需制服他,才能顺利脱身。
  凝神归元,我若无其事的笑,“阁下好大的口气。”
  欺身攻去,我想速战速决。那人身形飘忽不定,弯刀漾起道道弧形寒光,俨然是塔乌特的绝技万马回旋斩,只是劲道差了少许,却足以与我纠缠不休。我真切的感到敌意,却无置我于死地的杀气。原来对方,是立意活捉我!
  眼前好暗,视线渐趋模糊,耳鸣不止。内力涣散,身体似虚脱一般,只想躺下歇息。怎么涵卿还没回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咬牙,拼了最后力气,我要赌一赌。“当——”,银月与那人弯刀相撞,震飞出去。我以手捧胸口,作无力状昏倒在地。捏了银针,竭力把仅存的内力聚至指尖,只要那头领俯身来看,我就有机会刺中他穴道,拿他做人质。
  我感到那人炽热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然而,他不曾靠近。时间不停流逝,仿佛在比谁的耐性更好。好累,好困,指尖已开始麻木。恍惚间,他的呼吸终越来越近,可天不眷顾,我已无力再争,直坠入静谧无声的黑暗中。
  不知几时,依稀听到人说话声,仿佛隔了千山万水,隐约传来。又有冰冷的什么覆上我的腕,随即嘴里充满热乎乎的液体,好苦。
  又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有一丝清明,我努力睁眼。房内,锦幔低垂,宝光珠帘,遍地软毯滑绫,缕缕温香袭人,奢华之处居然堪比东宫。
  挣扎了要起身,四肢依旧酸软无力,只勉强可以坐起。潜运内功,真气却似被什么镇压了,无法流动运转。
  “醒啦?”一少女惊喜说着,转身奔出门去。
  须臾,一英挺青年卓然而至。其华服佩璎,玉冠映辉,更衬得雅容清俊,姿仪绝世。只是隐隐然,眉宇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让人心悸。
  青年目光如电扫来,仿佛知晓我的心思,“你睡了六天,身上化功散的毒已解。还有,这里没有突厥人,你尽可以放心休养。”
  “是公子出手相救?”我满腹疑团。
  青年淡然,“你想吃什么,玩什么,吩咐下人去做。”
  心念电转,我浅浅一笑,“我浑身无力,怎么玩?”
  他的手,搭上我的脉门,如冰雪般,寒意直刺入我心底。我喜欢这种冰冷,让我理智而清醒。
  “再过两天,你就能象正常人一样走动。”
  “内功呢?”我追问。
  “暂时不能用。”
  “为什么不能?”我直盯了他。
  他回视,双瞳晶莹如高山皑雪,看不出一丝情绪,“因为我说不能。”
  深吸口气,我宁可我猜错,“是重玥,让你把我软禁在这里,对吗?”他不答。
  “这里的摆设品味,你的装扮谈吐,证明你没有说谎,这里的确和突厥人无关。”我语调一转,“可是,你有能力赶走大批突厥人,还能无巧不巧及时救我,绝对不是偶然,对吗?”
  “不想我回长安救水家的,除了突厥人,只有重玥。”
  如春日来临,他脸上多了些暖意,“重玥果然没说错,水少将军的确聪明可人。”我一怔,他居然直呼重玥的名字?表示他不是重玥的属下,还是表示和重玥很亲密?这人,无论怎么看,都是翩翩美男子,难道也是重玥的情人?
  他似觉察我的不良猜测,冷声道,“我不过还他一个人情,留你在这里住两个月。”
  我大笑起来,“重玥没告诉你,就算我使不出武功,天下也没人能困住我两个月吗?”
  他右手凌空轻拂,微风吹过,我额间一根头发,好似被谁托了般,稳稳落入他手中,“其实,将军府和玲珑阁打交道那么久,水少将军该对我有信心才是。”
  惊骇,震撼,我一时呆了。天下间,情报最灵通的组织,莫过于玲珑阁。据说,它在江湖上更是势力庞大,地位尊崇无比。玲珑阁主君行健,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居然就是他?
  目光对撞,毫不退让,我轻笑,“想不到水溶因祸得福,有幸与阁主相会。将军府和玲珑阁向来生意不断,请问,卫涵卿如今情况如何,阁主可否告知一二?”
  君行健不语。
  “重玥没说不能告诉我这个吧?而且就算他说了,阁主也未必会听,对吗?”
  君行健怪异的看了我,半晌说道,“他失踪了。”
  “那些突厥人呢?”心急非常,我好怕卫涵卿落入突厥人手中。
  “也失踪了。”
  刹那间,熟悉的心痛狂袭而来。该死,又是十五,先天毒素发作了。迷糊中,我感到君行健的手指,点中我前胸檀中穴,冰冷寒气冲至肺腑间,清凉一片。
  他腰间的玉佩,悄然滑到我面前,凝碧剔透,映光成翠。上面墨色小篆,写着“横剑以绝尘”。
  直觉,这是李世民的笔迹。直觉,它的下联是“抚琴自成欢”。
25、软禁
  白茫茫,雾气氤氲。我独自徘徊,不知往哪个方向。
  “溶儿,跟我走……”
  一转身,见卫涵卿温柔的笑,我牵了他的手,心头甜丝丝的。
  四面八方,忽而冒出许多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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