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您今天是怎么了？我看还是给你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吧。还有，你哪里破了吗？衣服上面怎么那么多的血。”
啪嗒，老人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她沉默了。
王婶弯腰把筷子捡了起来，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她，然后又去厨房重新拿了一双筷子。
“哎，真是不服老不行了，你看看，连筷子都拿不紧了。诶，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人一老记性也差了，刚问的话我就想不起来了。”老人拿着筷子在桌子上磕了磕，夹起一块菜放在了嘴中。
第227章 两个人都看见了
“我刚才是问您哪里受伤了吗？怎么衣服上有那么多血呢？”王婶又把之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哦，你说那血啊，下午的时候，黑子回来了，我给他杀了一只鸡让他带走了，人老了不中用了，手不听使唤，没抓好鸡，它扑腾的时候弄了我一身。”这次，老人没有一丝的停顿，立刻就回答了上来。
“这样啊，恩，那以后可得多当心了，黑子也是的，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呢，要是被刀伤着怎么办。”王婶摇了摇头，这样解释似乎就能解释的通了，鸡在扑腾的时候，那血确实溅的哪里都是。
“妮子啊，我吃饱了，你收拾一下就回去歇着吧。”老人将筷子放在了碗上，对着王婶说了一句。
“好的。”王婶利索的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一番便拿到了厨房唰洗起来。擦擦手准备回去，习惯性的跟老人打了声招呼，顺便把老人的屋门给关上了。
但她转身没走几步，便听到了一阵低低的抽泣声，开始还以为是老人哭了，扒在窗户一看，老人正坐在床上拿着一个相框发呆呢。
王婶摇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转身离去，可没走几步，那个低低的抽泣声再次响了起来。
王婶有些奇怪，如果那个小伙子走了的话，这院子里就老人跟自己两个人了，老人没哭自己没哭，那是谁在哭呢？于是便站在原地不动，竖着耳朵静静的听着。
哭声似乎是从老人屋子斜对面的屋子里传出来的，那屋子与老人的屋子中间隔着一个院子。
王婶也没多想，放轻了脚步便朝着那间屋子走了过去。离那个屋子越近，那抽泣的声音便越大，当王婶走到屋子门口的时候，声音已经非常清晰了，但她还是有些疑惑的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没错，声音确实从屋中传来的，难道？难道老人把那个小男孩给绑在屋子里了吗？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带着疑惑，她慢慢的推开了那扇门，一盏小小的油灯随着屋门的打开轻轻摇曳着，她有些奇怪，为什么墙壁的颜色被刷成了暗红色，这样的颜色看起来很不舒服。屋内似乎似乎只有一张桌子，别的什么都没有，但当王婶将目光投向地下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捂上了嘴巴。
他看到地上趴着一个人，他的手脚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砍断了，已经不知去向，背上还插着一根约莫一米长的锥子状的东西，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被插着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丝的血迹。
他看着地上趴着的那个人的着装仔细想着，这不就是之前那小伙子的衣服吗？他这是被杀死了吗？再联想到之前老人衣服上的血迹，天呐，这怎么可能！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是怎么把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杀死的。
正当王婶有些惊慌的时候，趴在地上的人动了一下。
他还没有死吗？王婶看到那人竟然动了，也稍稍的松了口气，犹豫着是自己搭救还是报警让警察过来解决，虽然后者更安全一点，但说不定等警察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行了，纠结了半天之后，王婶还是决定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正当王婶准备进去看看情况的时候，趴在地上的那人竟然弓起了腿，顺着那个锥状的东西一点点的往上移着。
王婶看的心惊肉跳的，那么粗的一根铁东西穿过肉能不疼吗？更何况已经穿透了，她已经失去了判断的能力，按常理来说，这种情况下怎么会有可能存活。
半分钟之后，那个没有手脚的人竟然靠着双腿直挺挺的站在了那里，只是他始终背对着王婶。
“小……小……小伙子，你……你还好吧？”王婶结结巴巴的问着。
那个没有手脚的人直直站在那里，缓缓的转过了脑袋，这一转可吓坏了王婶，因为他的脑袋竟然在脖子上转了一百八十度。
王婶腿被吓软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没错，就是这张脸，就是之前借住在这里的那个男孩。
那是一张惨白的脸，比脸谱里面曹操的脸还白，王婶已经被吓的愣在了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人”咧着的嘴巴轻微的动了动，就好像是在跟王婶打招呼一般。王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傻傻的看着它。
就这样，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天，那没有手脚之人才将脑袋重新转回去，然后缓缓的往前飘着，最后钻到了墙壁里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婶才从恐惧中回到现实，她奋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灰尘，快速的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
回家后，王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的丈夫，只不过他根本就不相信，说让她领着去看看，但王婶死活不答应，说躲来来不及，竟然还想要去看看。
第二天，她还是带着他的丈夫到张哥的家中看了看，当老人听王婶所说之后也是吃了一惊，带着他们夫妻二人走到那间屋子门口，打开了屋门。
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盏已经熄灭的小油灯，四周的墙壁是暗红色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至于王婶所说的锥状的东西，似乎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王婶见状也只能无奈的说可能是自己眼花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切东西绝对发生过。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王婶的丈夫也相信了张哥家中闹鬼的事情，但当王婶问他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告诉王婶，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
“您就见过那一次吗？”我有些好奇的问着。
“是呀，见一次都吓个半死，见的多了我还要不要命了。”王婶将一个饺子塞入了嘴中，支支吾吾的回答着。
“叔，那您后来是怎么相信他们家闹鬼的呢？”我又将目光投向了王婶的丈夫。
他看了看王婶，又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
“起初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相信的，但那天之后不久，那孩子的家人找上了门，说是来接孩子回去的，当时我就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便跟着进去看看情况，那孩子的家人一直闹了很晚才回去，而我再回去的时候也听到了那个哭声，而且还看到一个影子钻进了你婶子说的那间屋子里，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婶子是因为怕她再想起那件事。”
第228章 老人的反应
“那王婶现在不依然过去给李奶奶做饭吗？怎么不害怕吗？”我有些好奇，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种情况下肯定不会再过去，避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再往上凑。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挺怕的，但想想也就那么回事，谁死了没有魂魄，再说了，平日里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何况那个孩子也没有伤害我。”王婶笑了笑，又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
“难道你们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吗？比如说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肯定是被李婶给打死的，我刚才不是也说了嘛，她的衣服上沾了好多的血。”王婶听完我的话，想都没想直接说了出来。
“你瞎说个什么，你看见那孩子是被李婶打死的？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王婶的丈夫顿时不乐意了，开口训了王婶一顿。不过也对，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乱说呢，何况有我这个外人在场，就算王婶说的全是真的，那也没有什么证据，血衣已经洗干净了。
王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闭上了嘴巴。
“月明啊，千万别听你婶子胡说，根本没有的事，可能是那个孩子觉得老人对他比较好，所以当时不愿意离开吧，说不定那孩子的魂魄早就去投胎了。”王婶的丈夫训完王婶之后赶紧对我解释了一句，生怕我会多嘴说些什么，如果我再把话传到老人的耳中，这两家的邻里关系可不仅仅是紧张那么简单了。
“叔，你放心吧，我的嘴还算严实，不会出去乱说的，因为我也感觉那事情跟老人分不开关系，对了，之前她的家里住过几个男孩，还有没有别的人家过来寻孩子的？”虽然我在老人的口中已经知道了一些情况，但具体的数字我并不知晓。
“约莫住过的有七八个吧，至于过来寻孩子的，就去年的那一家而已。”王婶的丈夫摇了摇头。
“那最早借住在她家的孩子距现在有多久了呢？”这点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既然是陪老人，那肯定是在张哥上班不在家的情况下，我估计这应该不会很久。
“最早的那个？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孩子他娘，你还记不记了？”王婶的丈夫望着天花板想了想，又将目光投向了王婶。
“差不多有六七年的样子了吧，这种事情也没有太在意，不过大概就那样子。”王婶皱着眉头说到。
“这个样子啊，对了，王婶，过几天是不是就是李奶奶丈夫的忌日？”
“你怎么知道？是李婶告诉你的吗？”王婶听了我的话有些吃惊。
“呵呵，我随便猜的。”我肯定不能告诉她我是蹲在老人的窗户下面偷听到的。
这样的话事情似乎就能解释的通了，最近几年的时间里，老人每年杀害一个男孩用来血祭，而阴差阳错之下，我也被介绍过来陪老人了，不过庆幸的是，她丈夫的魂魄已经回来了，我也就逃过了这一劫。
老人接下来会怎么做倒是让我犯了嘀咕，魂魄是回来了，那她肯定会想着让她丈夫借尸还魂的，那岂不是说还需要一具尸体？这样说的话貌似我还是有些危险的，看来得小心提防一下了。
“妮子呀，你在家吗？”一个声音突然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在家呢？是婶子吗？快进来坐吧。”王婶说完便从屋中走了出去。
“哦，不了，我是来喊你给我做饭的，我有些饿了呢。”
“好的婶子，我收拾一下就过去，您先来屋里坐会吧。”
“咳咳，不了，不了，我还得回去呢，家里没人，小梁子也不知道跑哪玩了，现在还没回来呢。”说话的人正是张哥的母亲，看来她应该是“闭关”出来饿了，来找王婶给她做饭的。我听她提到我，便跟王婶的丈夫打了声招呼，匆匆从屋内走了出来。
“李奶奶，您刚才出去了吗？我回去叫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开，最后没地方去我便来王婶家里坐了一会，顺便蹭了口饭吃。走，我扶您回去。”说着我便跑到老人的跟前，搀扶着她走出了大门。
没多大会工夫，王婶便过来了，打了声招呼就直奔厨房去了。
而我则跟老人坐在屋中，从刚才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
老人又一次盯着我看了半天，终于开了口。“梁子啊，你说你昨晚上见到了我家的老头子，他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呀？”
“说了些什么？额，有，但我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些什么意思，他说让我转告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说什么他被你连累，在地府受了很多罪，好像还说什么马上投胎了，但却被什么东西给拖过来了，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家里了。”这段话是我故意编出来的，为了是能够在说服老人超度死者，当然，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她的表情的。
老人听了我的话以后皱起了眉头，然后低头盯着地面，似乎在细细的品味着我的每一句话。
“他……他还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老人重新抬起了头。
“别的就没有说什么了，但是他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不开心。”我装着思考了一番，缓缓的说了出来。
“他不开心吗？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老人突然瞪着眼睛朝我厉声喊着。
突如其来的一声着实吓了我一跳，王婶似乎也听到了动静，匆匆跑了进来，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我在跟梁子聊天呢，妮子啊，你赶紧做饭吧。”老人的脸便的真是比翻书还快，看到王婶进来，笑着便将她给打发了。
见王婶重新出去后，老人又将目光投向了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我不知道啊，它就跟我说了那几句话，然后就走了。”我装着有些害怕，还搬着凳子往一边移了移。
“哦，不用害怕，已经没事了，你刚才吃过饭了吧？那就早点休息吧，一会我让妮子陪我说会话就行了。”不知道什么情况，老人直接对我下了逐客令，原本还想要问些些情况的，这下可好，直接什么也不用问了。
第229章 中年男子的请求
我点点头从房中退了出来，直奔厨房。
“王婶，李奶奶让我先去休息，你一会陪她聊会天吧，但是要注意点，她今天有些怪怪的。”我跟王婶打了声招呼。
“恩？哦，李婶这人就是这个样子的，自从她的丈夫去世以后，有时候就是怪怪的，不过没有关系，她对我也挺好的，起码相处了这么久，还没有被她骂过一次的，放心的休息去吧。”王婶笑了笑，继续翻炒着锅中的菜。
“那行王婶，我先去休息了。”我打了声招呼便退了出来，回房的那几步路上，我还顺带着瞅了瞅那间出现抽泣声的房间。
我进屋后先是把鞋子一正一反的放在了枕头下面，这是防止晚上再一次被那个中年男子坐在身下。话说这一正一反鞋子的放法也是有名字的，叫做阴阳鞋阵，据说这个小阵法是周公发明的，不仅可以辟邪，还可以减少做恶梦的几率。
当然了，为了以防万一，我在床头和床位分别贴上了一张辟邪符。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便盘膝而坐，似乎每晚上打坐已经成了习惯，也许是我心中有事，也许是房屋的隔音太差，老人与王婶交谈的声音我听的一清二楚。
“婶子，刚才你跟月明说什么呢？我怎么感觉你发火了？”
“没有发火，只是有点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