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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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天劫-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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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跟教授腿上的……”韩进吃了一惊,“一样啊,是被马蜂寄生了?”
  “教授!”石珀站起来,喊教授过来。
  “很像!”教授看着那一圈疖子,“我腿上已经愈合了,但他这是在脖子上,这里都是大动脉,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先取出来吧,”韩进颤抖了一下,“等时间长了,别顺着血管钻脑子里。”
  杨攀月拿了个刀片,对木偶笑了笑,说:“你千万别乱动,割破了动脉谁都救不了你。”木偶惊恐地看着众人,摇着脑袋。
  “还是先打晕了吧,”塔夫说,“这样不方便下刀。”
  石珀笑着对木偶说:“我们是在救你,你不要乱动,取出来就好,很快的,不乱动,听懂了吗?”
  木偶点点头,乖乖地扭过头,露出脖子上的疖子,闭上了眼睛。石珀点点头,跟几个人按住木偶的肢体。杨攀月在火机上烧了烧刀片,慢慢切开一个疖子。
  杨攀月先切开表皮,底下是个黑紫的疖头,她稳一下神,用刀片挑开了黑头。
  噗一下,却窜出来半米高的一道黑血,溅了杨攀月一脸。
  “坏了!”杨攀月一惊,那血却从伤口里一股接着一股窜了出来。
  “按紧他!”杨攀月兀自发慌,将刀片递给石珀,“烧红了!快!”随后自己用指头按住伤口,紧紧压住。
  石珀连忙用火机把刀片的尖端烤到通红,甚至把自己的手烧到了。递给杨攀月,杨攀月松开手指,将通红的刀片按了上去,滋地一声,随着木偶惨烈地嚎叫,一缕青烟冒起。
  杨攀月坐在地上,满脸是汗,“那不是寄生虫!是血管!”
  木偶已经被包扎好了,处在昏迷中。
  石珀挑破手上的水泡,吃惊地说:“你说那是血管?怎么那个样子?”
  “不知道,”杨攀月一头冷汗,“还好我反应及时,不然都没办法止血!”
  她站起来,喘了一口气,“那几个疖子底下都是血管,千万别动,是动脉。”
  “也许是血管瘤,”教授说,“先叫他好好休息吧,这没办法动手术。平时就包扎着,防止他自己抓挠。”
  木偶醒了过来,居然带着感激对大家笑了一笑。石珀心下一黯,叫人把木偶扶进了窝棚。
  “还是明天走吧,”石珀对杨攀月说,“韩进刚恢复,稳定一下。木偶现在也需要休息,看看情况,这烫伤的位置比较危险。”
  “嗯,你自己安排,”杨攀月擦擦汗,“够悬的。”
  “起风了,”石珀望望天色,“希望风能把这些臭味吹散。”


第六卷 长夜漫漫 第四章 黑暗深处
  “你看,”张竹生对着埋藏东西的地方努努嘴,“在那边晃荡一阵子了。”
  石珀望去,韩进在沙滩上晃晃悠悠走动着,似乎漫不经心。
  “嗯,”石珀点点头,“你留意点,别被他发现。”
  张竹生轻轻点了一下头。
  石珀拍拍他的肩,朝窝棚走去。
  “醒了吗?”石珀问教授,教授看看昏迷的木偶,摇摇头。
  “恐怕今天都得面对这恶臭了,”石珀看着外面海岸上的死鱼,风大了点,潮水正一点点冲刷着海岸,“倒是希望风浪再大点,能把这些死鱼都冲进海里。”
  “石珀,”教授突然对石珀说,“我今天一直在想那个基地,”他迟疑了一下,“那只是我们认为的基地,黑色的区域。但我总是不安,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您想说什么?”石珀奇怪地问。
  “那片黑色的地方,”教授慢慢地说,“黑色,为什么是黑色?会不会那里是禁区,或者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地区……你看那地图上,黑色区域只是标记了一个名字,没别的东西。”
  教授低下头想了想,“如果是基地,是不是应该标记更多一些?”
  “你是说,那里是专门标记出来,提醒不要接近的地区?”石珀思考着,“那里有极度的危险?”
  教授笑笑:“只是猜测,因为作为基地,在整张地图上太偏右了一些,几乎在地图的边角上。重要的地区不都该在地图中央吗?”
  石珀摇摇头,“不管怎样,这是地图上唯一最醒目的线索,就是危险,也得去看看。”
  “嗯,”教授放松了一些,“等木偶醒了就出发吧。”
  “嗯。”石珀看着木偶,笑了笑。
  海风如大家所愿,大了起来,海浪也汹涌起来,但天色却晴朗异常,蓝得晶莹透彻,仿佛一场风将空气中的尘埃都荡涤干净。
  在阵阵海风中,大家也难得心情渐渐好转。黄辰辰居然突发奇想,拿着帆布和苇子,叫张竹生帮她扎风筝。
  石珀四下望了一下,看见韩进坐在窝棚边翻看一本时装杂志。
  张竹生凑过来,沮丧地说:“他没动东西。”
  “也许是踩点,”石珀笑了,“晚上看看。明天就走,今晚上再不取出来,他机会更少了。”
  夜间风更大了,杨攀月值夜,石珀特地叮嘱她看着埋藏的东西,杨攀月会意地点点头。
  空气中的腐臭味在渐渐消散,大家都慢慢进入了梦乡。石珀抱着枪靠在角落里沉睡着,突然被人推醒,“石珀,石珀。”
  石珀睁开眼睛,却见杨攀月一脸神秘:“出来!”
  两人轻轻走出窝棚,蹲在阴影中。杨攀月指着黑暗中埋藏东西的地点说:“有动静。”
  “看见谁出去了吗?”石珀问杨攀月。
  “没有,刚才看了,塔夫和韩进都在睡,”杨攀月神秘地说,“教授也在,一个都没少。”
  突然黑暗中一阵沙沙地声音传来,似乎有人在挖沙土。
  “看看是人是鬼。”石珀慢慢朝前挪动,杨攀月也猫腰跟着,两人朝黑暗中走去。
  黑暗中突然一片沉静,似乎发现了他们。两人蹲在阴影里,屏住呼吸,盯着看着黑夜里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片深深地黑暗,似乎那人隐身在这片无尽的黑暗里。
  只有呼啸地海风,呜呜哀鸣着,将海浪一阵阵拍打在礁石上。只有两人的鼻息,重重的心跳声,在两人耳中异常清晰。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沙沙,沙沙。
  两人对视一眼,杨攀月的眼睛闪闪发亮,石珀点点头,继续朝黑暗走去。十米……九米……八米……越来越接近那声音,但黑暗中依旧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沙沙挖土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似乎有个无形的人在黑暗中慢慢刨着东西。
  石珀举起手电,杨攀月点点头,端起冲锋枪。这点距离,对方跑不掉的。
  啪一下按亮手电,杨攀月举枪瞄向埋藏东西的地方。
  一只黑猫,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像两盏灯泡,它警觉地看了一下二人,似乎发现没有威胁,又开始一下一下抓挠着沙土。旁边凌乱散落着匕首、香烟、笔式电筒、磁带,这些埋藏的东西都被猫刨了出来。
  “黄辰辰的猫?”石珀走前两步,那猫停下望着他。
  “过来。”石珀对猫招招手,猫看了一眼自己刨出的东西,很不情愿地慢慢跑到石珀身边,在他腿上蹭着耳朵。
  杨攀月松了一口气,明显的失望神色,“这猫怎么把东西都刨出来了?”
  石珀照了一下四周,却发现周围还散落着几条死鱼。
  “它是想埋鱼?”石珀奇怪地说,“没听过猫还埋食儿的啊?”
  那猫却在他身边喵地叫了一声,又颠颠跑到刨的坑那里,把一枚戒指刨了出来,然后满意地叼着一条死鱼放在坑里,用后腿唰唰蹬着沙土,把鱼掩埋起来。
  摇摇头,石珀把东西收集起来,抱起猫,对杨攀月说:“看来是没什么收获了。”
  怀里的猫却突然毛发尽竖,恐惧地盯着黑暗,仿佛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石珀举起手电照了照,沙滩上空无一物。
  猫却缩在石珀怀里,似乎被吓到了一般。
  杨攀月把枪背在背上:“回去吧。”
  石珀又照了照四周,没有异常情况,心中奇怪着猫的反应,跟着杨攀月返回了篝火处。
  接近窝棚的时候,猫蹭一下跳下石珀的怀抱,跑进黄辰辰的窝棚里。
  篝火下,杨攀月仔细看了看那些埋藏的东西,“这肯定是袭击韩进和塔夫的人留下的,”她用手指试了试匕首的锋利程度,“他完全可以杀死他们的,却只是打昏他们,”她笑了一下,“我们的朋友很仁慈啊。”
  “不知道用意才更危险,”石珀把玩着那个戒指,“经常戴戒指的人,手指上会留下痕迹。”
  “会的,”杨攀月伸出自己的右手,“看见我中指上的白印了吗?是戒指印,”她将石珀手上的戒指拿过来戴上,“正好呢。”
  又摘下看看,还给石珀,“我戒指在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照这个法子查内奸,我恐怕是第一个怀疑对象。”
  石珀笑了笑,戴在自己无名指上,“也是正好。我结婚戒指也不见了……”他突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阵,轻轻叹口气。
  “想你妻子了?”杨攀月微笑着,“这么多人都活着,她应该没事。”
  “哪怕给我点消息也行啊,”石珀眼神迷惘,对杨攀月笑笑,“刚才还梦见她,在家里一起吃饭……”
  “我也想家了……”杨攀月抱着双膝,“以前经常出去跑,很少想起家。这些日子,我很想家,我的书架、桌子,我那张很大的床,还有我的厨房,”她笑了一下,“其实我做饭很不错的。”
  两个人静静坐着,有一阵没一阵地说着话,风呼呼刮着,天色却慢慢亮了起来。
  又一天到来了,两个人望着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心中却满是疑惑,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一夜海浪,将死鱼冲刷地干干净净,海岸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美丽。如镜般平整的沙滩上,一如既往地干净明媚,一些遗漏的死鱼也被海鸟们叼走。
  石珀望着这片幽深地大海,觉得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仿佛都是一场梦境。
  “如果是一场梦倒是好了,”石珀苦笑一下,“有时候觉得人类,真的过于渺小。”
  “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人类就像蚂蚁一样,”杨攀月笑着,“上帝一定奇怪,这些每天忙碌的小东西,怎么从来不改变自己的轨迹。”
  “老师,”黄辰辰抱着猫,迷迷糊糊坐在石珀身边,“死鱼都没了。”
  “被你的猫吃了。”杨攀月轻笑一声,站起来回窝棚,留下石珀和黄辰辰。
  “猫猫才不会吃死鱼呢。”黄辰辰不服气地看着走远的杨攀月说。
  石珀深深呼吸了一下,清新的空气令人精神爽朗:“去洗脸,准备早饭。”
  “我不洗,”黄辰辰看看碧波荡漾的大海,想了想,“我用张大哥接的水去洗,这海脏。”
  石珀笑了,跟着黄辰辰站起来。长时间的久坐,使得他两腿有些麻木。
  “石珀!”塔夫远远挥着手,“木偶醒了!”


第六卷 长夜漫漫 第五章 妖艳彩蝶
  木偶的脖子上缠着绷带,隐隐有些渗液。
  教授正在查看木偶的伤情,看见石珀来了,点点头:“他情况不错。”
  石珀坐在木偶对面,望着木偶说:“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木偶愣了一下,摇摇头。
  “倒是理智多了。”石珀笑了一下,对大家说:“准备一下,今天咱们出发。”
  大家收拾东西的速度还是很迅速的,一切大件的无法带走的东西,都选择了就地埋藏。杨攀月、张竹生、塔夫都是背着一个大包袱卷。在检查没有丢下东西后,石珀手一挥,领着大家朝向东南方出发。
  石珀带路,杨攀月压阵,中间一行六人,先是沿着海岸走了一段,然后转向南方。石珀每过半个小时就停下来拿出地图对照一下地形,以防偏离目标。
  大概两个半小时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草坡上。草坡有些陡,在下方有一条溪水,溪水在坡上切出了近乎直角的断层。草坡上全是齐膝深的羊齿和蕨类植物,一行人不得不用棍棒拨开草木,开出一条道路来。
  又走了一阵子,石珀突然挥手示意大家停下来。杨攀月来到队伍前头,却看见前方的草木明显有了变化,常绿植物减少,各种开花的兰草和野菊却多了起来,有不少碗口大的彩蝶在花叶间翩翩起舞。
  “这里的植被明显有了变化,”石珀指着前面一片延伸向前的花草说,“看见这里稀少的植被了吗?以前这里可能是一条路,还不窄呢。”
  杨攀月仔细看了看,赞同的点点头:“应该离地图上标记的绿点不远了。”
  石珀召集大家聚拢来,提醒大家注意安全:“我们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所在,也许有敌人,大家小心一点,跟我拉开点距离,看见我招手,你们再行进。”又招呼张竹生:“看好木偶,千万别叫他发疯。”
  张竹生挥动了一下工兵铲:“他很老实,我看他除了失忆和不爱说话外,一切都很正常。真要是危急关头,我会打晕他。”
  石珀向前走了一段,发觉身边的蝴蝶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这些蝴蝶浑然不怕人,蹁跹跌宕,到了最后,居然一走动就惊起一群,呼呼啦啦铺天盖地,空气中满是蝴蝶翅膀上散落的粉末,香味浓郁。石珀皱起眉头,几次忍住没打喷嚏。
  挥手招呼大家跟上,又朝前走了一阵,突然发现前面有个黑黝黝的东西,在绚烂的花草之间颇为显眼。看看四周没有异常,石珀小跑几步,惊得蝴蝶们扑头盖脑飞腾起来,石珀不得不将手臂挡在脸前抵挡蝴蝶的攻击。
  等他来到那物件跟前,却发现这是个巨大的铁缸,已经锈得层层剥落,里面却有多半缸水,上面漂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肥大蛆虫,在阳光下拱来拱去,无数个小小的亮点蠕动着,令人头皮发麻。
  转身招呼大家上来,一起围着这铁缸看。
  “真够恶心的,跟我们老家的粪缸似的,”韩进本能地捂住鼻子,一脸厌恶。
  “这缸里应该是下雨积水,”杨攀月看着蠕动的一层蛆虫,“却比以往见的蛆大了很多。”
  塔夫拿着铁矛往缸里搅和了两下:“这么厚……有几千万只吧……这是什么?”
  他的铁矛勾住了个东西,沉甸甸的,拽不出来。张竹生帮着压住铁矛,一用力,将勾住铁矛的东西挑了出来。
  两具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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