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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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婚-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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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是在哥哥身上撒娇的样子。说话的时候也尽量压低了声音,不让第三个人听见。
稚儿点点头,顺势捏了捏依依的鼻子:“就属你知道的多。”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是兄妹间最自然不过的撒娇玩笑,里面的话只有他们知道。
“这儿没外人,有什么尽管说好了。”平时放置药材的小书房药香扑鼻,诸葛宸指着两个对放着的竹椅:“我这儿没有外头那些人和事,你也不用带着一队人马过来。”
“是我谨慎小心过头,对外人说只是我带着人出来巡游,不会叫人知道别的事情。”姜辉打量着四周,清幽典雅。真的是用神仙眷属来形容他们目前的生活,绝不为过。

第八卷 新生活 第六章 麻烦

“什么事?”诸葛宸慢悠悠抿了口清茶:“值得你劳师动众,还要叫人出来找我。找到了也不说,你自己还要小心翼翼过来。”
“先看看这个。”姜辉从袖袋里拿出一份油纸写好的信笺递给他:“皇上也看了,这件事说是暂且搁着,只是说什么都搁不住。毕竟想要不办是不行的,再说这种事想要按也按不住。两国交锋不斩来使,派出去的人被杀了还要暴尸三天,这也不知道是哪国的礼节。后来问起来,仿佛当初朝中曾经出过这样的事情,是在你手里处置的。皇上听后说了句,不要去扰人。想来皇上当日是允准过你,也不要把这些事情再跟你说。”
诸葛宸看完这封信,手指轻轻敲着桌案。眉头微皱,目光渐渐收敛住。当初那件事给予自己的烙印是在太深,这不是别人能够理解的,由始至终只有一个人在这件事上没有对自己有过半句埋怨。
“过去这么久了,还有人记着真不容易。”仿佛是无限的感慨,诸葛宸端起手边的淡茶一饮而尽:“看看再说吧。”
“唯恐看不了多久。”姜辉把信笺扔到一边:“虽然是事缓则圆,可是牵涉到了两国交锋的事情,越是拖沓就越是累赘。离京之前,管晋捷来见我,也说了他会在边界上安插大量人马,一旦对方有异动,绝不会轻易放过。”
诸葛宸不置一词,到了窗户下,窗下有两只振翅高飞的黄鹂鸟在树梢上嘁嘁喳喳叫个不停。声音好像此起彼伏的话语,悦耳动听。在这里待久了。不想轻易放弃掉静谧而安然逍遥的岁月,他的女人和儿女同样也愿意如此安适的岁月中悄然一世。
即便是这么卑微的要求都无法得到,总是有人觊觎着自己来之不易的宝贝。当初好像是妒忌自己跟女人好不容易相许一世的情爱,如今恐怕是嫉妒自己抛弃掉所谓的红尘繁华,只是想要做一个平凡的农夫,然后跟女人在这里终老。
这有什么好眼热的,那个跟自己白首偕老的女人也不是从谁人手里夺来,只是自己要相携一生的结发妻子,仅此而已。即便是这样。还是不能得到。
“不急,慢慢来吧。”诸葛宸走了两步忽又转过身:“先带着你的人回去。若是我想到了什么,自然会让人去告诉你。这地方民风淳朴,我们一家也只是最平凡的一户村民。这样子大张旗鼓的招摇过市,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去跟人解释。恐怕人人都要说我这个大夫犯了什么事儿,否则也不会被人盯到了。”
“你就不让我在这儿闲散一两日,也过过这神仙般的日子?当初你在京中的时候,不是常常到了别院或是遇到休沐的时候,还要出去走走?”姜辉心生不忍。破坏掉他的生活好像真的很残酷。只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你是一朝宰相,不行。”诸葛宸没有对自己过往放浪形骸的岁月多做解释,心中想的不是要把信中的事情怎样做好。而是怎么去跟女人解释。答应过她不再让她委屈,也说过这一生不再离开半步。如今若是食言,日后说话还有人信吗?
姜辉苦笑,这个人就是这样,从前克己复礼的诸葛宸到哪儿去了?难怪离京的时候,女人说了一句话,你若是不碰了一鼻子灰是不会答应回来的。
看来还真是嫡亲兄妹知道彼此性情如何,就连诸葛宸这种脾气都被那个距离千里之遥的女人猜到了。不过也好,还算自己能够跟他说得上话,他愿意去琢磨这件事就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否则朝中这些赛过诸葛亮的臭皮匠们,还是不能敌得过那一个仿佛诸葛亮的诸葛宸。
“妹婿走了?”看到男人背着手从小书房出来,而那位继任的宰相却不见了:“这么干脆?我还想着让给果儿带些东西回去。”
“京城里什么没有,你别操心了。”诸葛宸在庭院中坐下,稚儿正在摆弄一套紫砂茶具。学着品茶斗茶,是兄妹三人新进迷上的玩意儿:“诸葛梓岐,你过来。”连名带姓叫稚儿,就是有很要紧的事情要跟他说。
“哦。”稚儿放下手里的茶斗,自家的茶叶透着一股清香,远比那些所谓的龙井银针有趣得多:“爹。”
“你前些日子在家里,照顾你娘和妹妹还不错。”诸葛宸从来不会夸奖儿子,再好都放在心里,正在沏茶的晖儿也听住了:“爹,还有我呢。”
“你的事儿慢慢再说。”诸葛宸瞥了一眼小儿子,对上稚儿的脸:“这段日子,我要出去一趟。还跟前次一样,你娘还有妹妹和这个家都交给你,你能让我放心?”
稚儿迟疑了一下,还想要不要答应。从小父母教育他的事情不是那些所谓的读书和本事,而是作为一个长子,父母最应该放心的儿子,身上所承担的责任有多大。想了想,摇摇头复又很快点头:“爹,要多久?”
“我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诸葛宸看了眼在旁边教女儿斗茶的女人:“这件事若是办不到,我不强求你。”
稚儿挠挠头,晖儿冲他挤眼,示意他不要轻易答应。肯定是有大麻烦了,看看爹那个神色就知道是有麻烦了,要不爹哪会这么郑重其事说话,就是他想说娘都不答应的。
“诸葛毅,你少在那儿挤眉弄眼,以为都没看见?”诸葛宸抿了一口女人递过来的茶:“你哥哥在家里,你跟我出去。”
“啊,我?”晖儿瞪大了眼睛,把手指一下送到嘴里,跟小时候一样吮吸着指头。稚儿打了他一下:“说了多少次还是改不了,多脏啊。”
晖儿缩瑟了一下,来不及看着被拍红的手指,跑到父亲跟前:“爹,去哪儿去哪儿,要是带我去找那些药材的话,还不如把我留下来陪着娘和依依呢,我不认识药,还怕黑怕山里的野兽,要是被老虎叼了去你跟娘就少了个好儿子了。”
“你的嘴,我真该好好管管你。”诸葛宸啼笑皆非,看着儿子狡黠的神情,有些头疼:“过来,站好了。”
“是。”晖儿扭头看了眼母亲,娘一脸不问世事的样子,显然就是告诉他这件事自己解决好了。娘不问,说明自己没希望了:“爹,不去采药那去做什么?姑丈是不是要您回京去做那个破宰相啊,别去了。姑丈好容易拿到最多的俸禄,姑姑跟颢然就不会来咱们家打秋风了,您要是去了,姑姑又带着颢然到我们家来,我跟哥哥就不够瞧了。”
“诸葛毅!”诸葛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什么叫做你姑姑带着颢然来打秋风!”怎么会生了这么个儿子,真的是以前在南中的时候,摔到了头所以说话行事都不像是中原人?“这话要是被你姑姑知道,真是白疼你了。”
“爹,您说要我跟你出去,这一绕怎么又绕到姑姑身上去了?”晖儿嘻嘻一笑,这一下爹就不会怪自己了:“爹都不说要去哪儿。”
“晖儿。”管隽筠带着女儿从后面端了一盘刚洗净的红樱桃过来:“怎么跟你爹说话的,越大越没规矩。”其实男人方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听漏,带着晖儿出去却把稚儿留在家里,这里头透着蹊跷。
按理说,就是要带出去也应该是稚儿。稚儿不算大却也不小,加之从小就在军营中,跟着姜辉还有管晋捷长大,外头那些稀奇古怪的规矩,没有哪一件事能够瞒过这个臭小子。
相信自己能够想到的事情,他必然是想到了的。面上男人什么都依从自己,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女儿都会说,爹什么都听娘的。只是这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情,真的跟外事有关的时候,却是任何事情还是要听他的主意。调和鼎鼐的一朝宰相,为了自己所付出的是他所有的理想,有个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不满足?
既然是这样,男人如此安排肯定是有自己想不到的缘故。这边还在想着缘故,那边晖儿已经嘟着嘴:“爹要带着我出去呢,娘。”
“你爹还委屈了你不成?”管隽筠拿起一枚深黄色的枇杷果,剥成了倒挂金钟的样子递到男人面前,三个孩子都眼睁睁看着母亲将那枚枇杷果喂进父亲嘴里。父亲甚至都不用眨眼,也知道母亲会给他吃最好的东西:“不是常抱怨把你拘束在家拘束坏了,这回准许你出去玩,又不高兴了?”
“爹一定是有要紧事儿要办呢,否则带人出去也应该是带着娘出去,有娘在我们谁都不够瞧呢。”晖儿看看哥哥和妹妹,拿起一枚樱桃送进嘴里,当的一声吐出樱桃核,才开始振振有辞。
管隽筠大囧,脸颊泛起潮红。诸葛宸撇了晖儿一眼,冷峻的眼神看得晖儿心慌:“你在说些什么?”
“本来就是嘛。”晖儿迟疑了一下,指指身边的妹妹:“就连依依都知道,不信爹问问看。”

第八卷 新生活 第七章 父子闲谈

“我不问别人,就问你。”诸葛宸吐出枇杷核:“满嘴里说的这些话都不知道跟谁学的,难道爹娘平日教你的好东西全都不学,就学这些外四路的玩意儿?”
“舌灿莲花。”晖儿吐吐舌头笑起来,随后很规矩地在父亲面前站好:“爹,您要带我去哪儿啊?”
“京城。”诸葛宸心底叹了口气,吐出两个字。兄弟两个互看了一眼,早就料到会是这个地方。爹人出去了,心里却把娘装了个严实。
“没事去京城做什么,难道皇上还要给晖儿分封官职?小小年纪,什么建树都没有,有些不够格。”姜辉来说的话肯定是有大变故,不过她不想把这件事从自己嘴里吐出来。况且,男人既然要把晖儿带去,就是不想让稚儿介入进来。都是自己生的,可是这个长幼有序,就是要世袭官职,也应该是稚儿在前面。
“做什么官,我带他都京城去,看是不是能够找个出息的先生,把他好好调教一下。总不能渐渐大了还是这么贫嘴贫舌惹人嫌。”诸葛宸眼皮都不抬,说话的时候一脸郑重。好像是认真在说这件事。
话说到这里,管隽筠就不好当着儿女的面继续问下去。晖儿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看向对面的哥哥,稚儿一脸若有所思。这件事好怪,爹娘常说长子是承继宗祧,爹也就是因为是祖父的长子,又是独子,所以要兼祧两房。要不是因为有了自己跟弟弟,恐怕还会有不是娘生的兄弟。爹现在又说要把弟弟带到京城去。是不是因为还有别的什么麻烦?
依依懒得去想哥哥们所想的那些麻烦,吃了几个大樱桃就往后面跑了,最近喜欢上那对白松鼠,哥哥说这是爹从前带回家的。从来都没有在别的地方看到这么好看的精灵。一蹦一跳也不顾父母还有哥哥们在后面说些什么,只要抱起那对白松鼠就好了。
管隽筠躬身洗完头发,诸葛宸晚饭时候的脸色和胃口都不太好。就连他最喜欢的鱼汤都没能勾起食欲。本来想问问缘故,却又想到他午后在儿子面前毫无商量的语气,还是忍住了。
“我给你擦。”闭着眼睛摸索着想用干布擦干净头发,一双大手已经拿起干布给她擦拭着一头青丝:“吃了那么多芝麻酥,头发果然是好多了。”女人的头发如同黑瀑一般,自从吃了自己特意炮制的核桃芝麻酥以后,真的是越发好了。
“本来就好。你看你吃了这么久,倒是那些白头发不见了。”男人擦拭头发的手法很轻,还细心用犀角梳子梳篦着每一缕头发:“难得给我梳回头发,今儿这是怎么了?”
“平日没这么凑巧,遇到了还能不给你梳头?”诸葛宸笑起来:“我倒是想看你不梳髻的样子。可是偏偏有他们兄妹三个,就是想要不梳髻都不行了。”
“要是只有我跟你,我就不梳髻。”看着铜鉴中的倒影,男人手里那把犀角梳子也变得异常灵动:“瞧您这手法,只怕跟多少人练过手呢。”
“可不是,就为了给夫人梳好发髻,我可是练了多少时候了。”诸葛宸对着镜中的倒影:“我带着晖儿到京城去,你就不问问是为了什么?”
“该说的一定会说,要是不该说说什么都不会说。”管隽筠看他在首饰匣子里细心翻检着。脸色有些郁郁:“总不会是有人又把丞相当年的风流韵事翻检出来,借着这个因头来闹事吧?”
一直都很稳当的手抖了一下,好像是说到了他心底。抬起手想要把手里看好的簪子递给她,说什么都递不出去。强自抬起头看着女人含笑的眼睛:“风流韵事?你说给我听听,这到底是什么风流韵事。”
管隽筠摇头:“随口说的,哪里就成了真了。再者说。这世上除了我,谁还能跟你这个一文不名的乡间大夫过一辈子?真以为还是一言九鼎的当朝宰相啊,人家丞相姓姜来着。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诸葛宸忍不住笑起来,却又反手将她揽进怀中:“不出一月我就回来,你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还担心你把自己弄丢了?”管隽筠贴在他怀里:“只是不许带坏我儿子,你那些事儿我是懒得去问。只是子不教父子过,万一教坏了孩子可是坏了你诸葛家自己的名声,日后出个不肖子孙来,可不兴说是我教子无方的。”
哪有不担心的,不过不愿让男人看出自己的心焦。看来真的是说对了,有恩想要借着当年那些就是来惹麻烦,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都不肯放过,其心可诛其行可诛。
细细摩挲着她的鬓发,半晌没说话。忽然把她打横抱起来:“要是你不放心,我就不去了。”
“不过是带着晖儿去找个好的先生,让她学些规矩。就这样我都不放心?”盯着他闪烁的眼眸:“这个纸鸢飞得再远,线轱辘都在我手里攥着。不论是你还是晖儿都是一样,我还担心飞远了不知道回来?”下意识要安抚男人的心,只是不肯说出来而已。他是男人,不论做什么都是因为心里有所顾虑,这个顾虑他不提自己最好不说,省得他说女人知道了太多。
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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