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惹得桃花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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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惹得桃花乱-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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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这般,暗卫兄总算缴械投降,吹了声口哨后,两个和他一样从头到脚乌漆抹黑,连脑袋都包着黑布,只有眼睛处留了两洞的人从窗户跳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抬起岚佩,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暗卫兄犹豫了下,恭敬道:“请恕属下直言,主人对您是真心的,望惜之。”说完“休”的一声也从窗户跳了出去。

    我愣住,情不自禁的感叹:大伙儿都把跳窗当成了习惯,那门是用来做什么的?

    把这主仆几个忽悠走,我看时辰差不多了,于是把灯吹灭,搬了张凳子坐在门边。

    人家守株待兔是寓言,而我守门待匪是预备。

    料事如神的我,即使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那草包兄弟会用什么法子来抓我,无非是准备好迷烟,在窗户上挖个洞,对着竹管往屋子那么里一吹,然后来个坐享其成。

    我就想知道,当那竹管的另一头被堵住的时候,管子里的迷药会不会因为压力的作用,而反冲回那人的嘴里?于是只需伸出手指那么一堵,我也可以来个坐享其成。

    不得不说,这如意算盘打得真他妈响。

    然而,命运是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孩子,在逆反心理的作用下总喜欢跟人唱反调。这一点,是当门被一脚踹开,我连人带凳一起跌到门边的角落,摔了个狗吃屎的时候,咬牙切齿总结出来的。

    轻轻一动,左脚的脚踝处便传来一阵巨痛,我冷汗直冒,却是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来是脱臼了。这一脚,踹得真狠!

    踹门之人一进来,便鬼鬼祟祟的把门关上,焦急的喊冲黑漆漆的屋子喊:“麦儿,赶快跟我走!”

    一听这声称呼,我就知道是那兔崽子,小青枣!

    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小青枣快步走到床前,发现空无一人时有些慌了,自言自语的声音充满了担忧,似乎没了主意,“糟糕,难道已经被抓走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挣扎着依靠右脚,扶着门勉强站了起来,正准备开口问谁要来抓我,忽然……“砰”的又是一声巨响,门再次被狠狠的踹开,好不容易站起来的我,又一次被撞得七荤八素,重新跌回了方才的角落处趴着。还好死不死的又把左脚给扭了一下,顿时疼得我连气都喘不匀了。

    情景再现一般,这次踹门的人,同样一进来便鬼鬼祟祟的把门关上,冲着黑漆漆的屋子急声喊:“糖糖,赶快跟我走!”

    一听这声称呼,我就知道是那冤大头,岚佩!

    奶奶的,一会儿有门不走,都他妈跳窗,一会儿都不跳窗了,全他妈踹门!

    小青枣见有人冲了进来,戒备道:“你是谁?”

    岚佩愣了愣,高傲的冷哼一声:“你管我是谁!”说完又警醒的问:“这是糖糖的房间,你怎么在这里?”

    小青枣学着岚佩的口气回道:“你管我怎么在这里!”

    岚佩怒了,随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抄起一个花瓶砸过去,怒吼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不知是我趴的地理位置不好怎么的,那抛空物被小青枣一脚踹去,直接往我的方向砸来,“咔嚓”一声落在趴在地上的我的背上,我怀疑,自己的脊梁骨会不会断了?我咬着牙一个单音都发不出,心想,原来一个人疼到极限,是不会大身叫唤的。

    小青枣也不甘示弱,也从桌上拿起茶壶扔过去,岚佩将其一掌劈飞,又好死不死的正砸在我的腰上。我这会儿开始怀疑,他两人今儿个不是怕我被谁谁谁抓去,来救我的,压根儿就是合计好,想把我给废了!

    如此一来二往,什么凳子啊桌脚啊杯子啊的满头飞,基本上都往我身上砸了个遍。

    我估计,要是等那两小王八蛋把找不到东西砸了,我这条小命也差不多该玩儿完了。

    好在这时门又一次被打开了,我安慰的想,这回总算来了个不踹门的,进来的人是这家客栈的店小二。

    小二兄端着灯走进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和两个跋扈相对的少年,结巴了:“客……客官,你们……”

    俩个小王八蛋在忽然亮起来的房间中,发现了角落中遍体鳞伤,只剩下喘气的份儿的我,呆滞了。然后,几乎同时向我飞奔过来。

    
    

   “拿开你的脏手,糖糖是你能碰的吗?”说着,岚佩一掌拍开小青枣的手。

   “哼,凭什么你能碰我不能碰?”小青枣当即一拳打回去。
 
   “若不是你,糖糖怎会受如此重伤?”岚佩避开拳头,直攻小青枣下颚。

   “你别忘了是谁先砸的东西!”小青枣侧头闪开,又是一拳挥出。
           
   “哈,找死!”岚佩怒极,又出一掌攻向小青枣面门。

    看着神色慌张的跑过来,同时伸出手准备扶我,却又因为看对方不顺眼,而再一次过起招来了的两小王八蛋,我脸上的黑线已经可以用百位数来计算。

    为了避免再次遭到摧残,我趁着他们打得如痴如醉,撑起几乎二等残废的身子,一瘸一拐的以龟速向门口挪去,然而因为左脚上的伤,每走一步就像踩在针尖上,疼得倒抽冷气。

    好不容易走出了房门,就听到那王八蛋二人组异口同声的问:“你要去哪儿?”

    我转过头,忍着痛艰难的开口了。虽然气息微弱,却是咬着牙说得字字清晰:“你们俩个,啥也甭说了。行行好,给姐妹条活路吧。我现在去医馆找大夫,不想我今天把小命交待在这儿,你们就都别跟来!”
   
    说完不再去看那二人的反应,继续跌跌撞撞的走着。或许因为这一幕实在太过凄惨,使得一旁傻站着的小二兄都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向我伸出了满是茧子的粗手。

    我赶忙把胳膊搭在小二兄的手上,有人扶着,顿时感觉全身轻松了许多,不由得热泪盈眶:“这世上,还是有好人地!”

    小二兄面露难色的望着我,说:“客……客官误会了,我是想请您把帐结了。”

    靠!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从客栈出来,我就像从龙潭虎穴中侥幸逃生,大大的松了口气,虽然身上阵阵的疼痛仍然刺激着我的神经,但是总算……安全了。若想长命百岁,以后这两小王八蛋同时出现的地方,一定得有多远闪多远!

    天色虽晚,但街上仍有不少的商人小贩,过客行人,川流不息。我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的穿梭在其中,路过一家卖梨的小摊时,我问那满头花白的摊主:“老爷爷,请问医馆怎么走?”

    那老人眯着眼睛一边打量我,一边感叹:“可怜的丫头,被人抢了吧?真是作孽啊……打劫就打劫,做什么连人一块儿打。”

    我呆滞了一下,也不解释,苦笑着又问了一遍:“请问医馆怎么走?”

   “你径直往前走,遇到岔路口往右转,再过一条街就到了。”那老人家说完将一根旧扁担递给我,“拿去当做拐杖用吧。”末了,还好心的塞了个梨给我。

    我感激的道过谢,一手杵着扁担,一手拿着梨,暗暗唾弃自己,出谷还不满一个月,就沦落到连路边摆摊卖梨的老爷爷都施舍可怜的地步,要是让三位爹爹和小刀知道了,还不被笑话死?

    一边吃着梨,一般顺着那老人家指的路走去,穿过一条街后,果然在不远处看见挂着“回春医馆”四个大字的招牌。

    于是赶忙杵着扁担,加快脚步向那医馆走去,却不想还未走近,一支骑着高头大马的队伍奔驰而来,人群涌起一阵恐慌,纷纷横冲直撞的四处躲闪,我因为脚上有伤,行动不便,一个不小心就被撞倒在地上。

    我急忙抬头,眼见着那领队的马匹就在几米之外,即将向我身上踏来,而那带着银色面具的领队之人,却毫无调转马头的意思,仿佛对他来说,踩死一个人和踩死一只蚂蚁的差别并不大。

    见此,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三个大字加一个感叹号:死定了!

    转眼间马蹄便高高扬起,似乎是为能在我身上踏得痛快淋漓而作充足的准备。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不知是谁忽然喊道:“就是她!”

    那领头之人冷喝一声从马背上腾空跃起,与此同时以横扫千军之势抽出腰侧的佩剑,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将马蹄狠狠斩断,合着那马悲怆的嘶鸣,大量的鲜血迸溅在我的身上。先是觉得一阵温热,随后便有一股另人作呕的血腥气充斥在鼻息。

    我顶着一脸的斑斑血迹,看向那持剑而立的男子,在涌起一阵熟悉感的同时打了个哆嗦。那正注视着我的眼眸满是戾气,如同盯着自己欲吞噬的猎物,散发着能把人冻僵的冰冷。

    我撩开被血打湿贴在脸上的一缕碎发,干笑着打破僵持:“刚才那一下子,舞得真漂亮,如果能把剑换成板斧就更完美了。”

    这不是拍马屁,他方才斩蹄的那一招,的确是淋漓尽致气势磅礴,可谓男人味十足,如果换成板斧,保准更有英雄气概。

    看不到那人被面具遮档下的脸是何种表情,但他那散发着阴寒之气的眼中却划过了一抹耐人寻味的诡异光束。    

    那人直直的注视着我,一边收剑入鞘,一边头也不回的问:“确定是她?”

    这声音……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如他整体给人的感觉一样,连声音都冷得仿佛是从地狱传来。但若不计那毫无活人气的寒意,单说这声音,却又低沉婉转,煞是动听。

    “确定确定!”有人忙不迭的肯定答道,“就是她,错不了!”

    “对对,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岚国的十三皇妃!”另外一人谄媚的补充道。

    这两人的声音,听着咋那么耳熟?我转头看去,顿时咬牙切齿,又是这草包两兄弟!我说咋在客栈左等右等都不来呢,原来是先去告密,找帮手去了!那么……这戴着银色面具的冷血动物,该不会就是那什么阴险教的教主吧?

    与那人的目光相遇,只见他的眸子中透出狠戾,不带丝毫情感的缓声吐出两个字:“杀了。”

    我的心猛的一紧。

   “啊?好不容易抓到,为什么要杀了?”草包一不解的插嘴。

   “对啊对啊,既然要杀,刚才还费那么大的劲救下来做什么?”草包二也跟着附和。

   “不要!”我尖声呼喊。

   “啊……”
  
    我的阻止没能使那夺人命的利器停滞。草包兄弟喉咙处飞溅出血雾,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就瞪着凸出的眼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位下属割了兄弟俩的咽喉,便退回一旁站好,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时,整条街道上的行人商贩早已逃之夭夭,路边满是被推倒的摊位,地上种种商品凌乱的散落着,仿佛被残酷的战争洗礼过一般,死气沉沉。

    马的双蹄被斩断,可以等同于和猪被宰来吃了,我尚且能够接受。但第一次看见活人在自己面前被杀,两个方才还好好的生命死在眼前,我却是真的愤怒了,从血地上爬起,我厉声问那带着银色面具的人:“混蛋!他们不过是想换取一些名利,而你也达到目的抓住我了,为什么还要杀人?”    

    “这二人的命贱如蝼蚁,杀了有何不可?”那人斜睨着我,冰冷的声音轻佻的回道。

    我怒火直冒,爆发一般的吼:“什么是贵,什么是贱?你是从你老娘胯下生出来的,难道他们就不是?你有手有脚有思想,难道他们就没有?若说他们的命贱,那你这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比起他们更是一文不值!”

   “很好。”那人眼微微眯起,杀意必现。我没来得及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招,就被一脚踹飞了老远。

    趴在地上,吐出嘴里掺着血丝的沙土。这一脚力道不小,本来就浑身带着伤的我,只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疼。

    那人阴冷的声音响起:“拖回来。”
 
    两个下属领命向我走来,当真一人提起一只脚,把我拖回了冷血男子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阴森的嗓音含着一丝挑衅:“爬起来。”

    我不甘示弱,咬着下唇硬是站了起来,不过却是摇摇欲坠,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勉强站稳后,我冲着他扬了扬下巴,其意不言而喻。不是不要命,而是明白,他既然专门跑来抓我,而且又为救我而斩了坐骑,那么在我的利用价值没有实现之前,绝对不会轻易杀了我。

     他眼中闪过锐利的光泽,吐着阴冷的气息:“继续说啊。”

    “你叫我说,我就说?”我怒视着他,“说了再被你踹,你当我傻子啊?”

    他冷笑一声:“呵,你以为,不说,我就不会踹你了?”话音一落,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再次被一脚踹飞,呈抛物线狠狠的落下,砸在地面上。

     一阵散架般的剧痛传遍全身,我眼前一黑,歇菜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就是我此时此刻的真实写照。

    从昏迷中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于一间四个角落燃烧着火把的石室,手脚都栓上了粗重的镣铐,呈大字形被绑得那叫一个严实,前方不远处还站着两个手持宝剑的守卫。我苦笑,那冷血动物还真是看得起我。何须铁链缠身?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没有任何束缚阻拦,我都怀疑自己是否有力气爬出去。
 
    全身上下锥心般的难受,仿佛被人用刀一片片的削下血肉,再用绣花针一丝一线的缝合起来,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它们的痛苦,每一条神经都疼得抽搐,只恨手被绑着,不能再给自己来一下子,打晕了就不用清醒的承受如此皮肉之苦。

    更可恨的是,那冷血之人就这么原模原样的把我绑在这儿,原本还算好料子的锦缎衣裙,如今已经成了一件血衣。脸上,发上,身上的血迹早已干枯凝固,呈龟裂状贴在皮肤上,再加上浑身腥气刺鼻,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整个就像从修罗地狱钻出来的恶鬼!

    看着前方那分别站在左右两旁的守卫,我沙哑着嗓音为自己争取福利:“两位大哥,给口水喝,行不?”

    那两人背对着我的身影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我叹气:“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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