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惹得桃花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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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惹得桃花乱-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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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想法,率先趁我在马车上睡着,就将我从客栈掌柜那得来的银票给顺走了,连一个子儿都没给我留下!

于是,我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无法脱身,只得乖乖跟着岚佩这小兔崽子走……

马车一摇一晃的走了二十来天,路上畅通无阻,顺风顺水。由于我扮作男装,岚佩装作女人,所以经过各个贴着岚佩画像的关口时,官兵无一例外的把我当成重点检查对象,而我则大方的任他们将自己与画像对比一番,再掏出通关令牌晃两晃,不出意外,那些个守城门的官兵便会恭敬放行了。

当然,也有意外的时候,例如经过某个关口时,有位年过半百的官兵头领见岚佩长得娇俏动人,想要打着查看岚佩是不是男扮女装的名头,想要在他身上摸两把。在岚佩羞愤的挣扎中,我爽快的将他的衣袖捞起,露出分布着许多浓疮血痕的纤细手臂,满脸真诚的对那头领道:“官爷,这小姑娘前不久被几十个乞丐糟蹋,染了一身见不得人的脏病,她活不长久了,想要出关见母亲最后一面,您要是不怕被传染,多在她身上摸两下也行,反正这身子也是残花败柳了……”

话没说完,那头领就避若毒蝎般跳开,连连摆手叫我们赶快走,于是,过关了。

只不过,头领的这一关虽然过了,但养尊处优,自尊心极强的岚佩小祖宗这一关却不那么好过,在马车内不满的瞪着水汪大眼,委屈的嗔怪:“糖糖,我都忍辱负重扮成女子了,你还说得这样难听,我堂堂一国王爷,若这事不小心传了出去,会被笑话死的……”

我白他一眼,斥责他为了脸面不顾形势的想法:“不这样说,难道你想让那老色鬼在身上摸啊摸,摸出你胸前的两个肉包子,再摸啊摸,摸到你下面的那条小毛毛虫?”

岚佩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咬牙重复:“小毛毛虫?”

我猛地拍向脑门,恍然想起:“啊,错了,你的毛都还没长全呢,不能用毛毛虫来形容。”

岚佩睁大那双气得微红的水润杏眼,如被欺负的小兔子般楚楚可怜的瞪着我,一副我说不过你,就瞪死你的样子!瞪累了,用手揉揉眼睛,然后……继续瞪!

这别扭的一路上,岚佩遍体的伤痕经过那琼浆露的调理,这些天逐渐淡化,如今已恢复了十之八九,再加上财物由岚佩全权掌管,这败家子每到一处城镇留宿就好酒好菜的吃喝,脸蛋给大鱼大肉补得红润了不少,俨然恢复了几分灵动可爱的风采,但本就为数不多的银票却经不住这么挥霍,刚走到一半的行程,便已经坐吃山空了。

当再掏不出银子投宿,只好准备在山野间过夜的时候,岚佩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着遍地污泥,听着虫鸣鸟叫,小心翼翼的问:“真要在这儿过夜?”

我一边拾着干柴准备生火,一边翻白眼回道:“不假!”

岚佩咽呜一声,后悔不已,直发誓以后要勤俭节约,不再挥霍浪费!

车夫看出我们囊中羞涩,踱步走来,为难道:“客官,你们的车钱还没付……”

我愣了愣,这才想起还欠着车钱,无奈之下指着一旁的岚佩,推卸责任道:“他是管账的,你找他要去!”

车夫向岚佩小跑而去,岚佩无措的提着裙摆躲闪,指着我道:“做什么问我要,他才是一家之主,你应该管他要才对。”

于是,车夫又向我跑来,我直接坦白:“我没钱!”

车夫正要倒回去找岚佩要,岚佩也爽快道:“我也没钱!”

车夫气喘吁吁,挽着衣袖,露出满是肌肉的结实臂膀,怒道:“你……你们两个泼皮……我要带你们去见官!”

想起岚佩自投罗网被送到官府的下场,我望向苍天,无奈的嚎道:“我的天啊,掉些钱下来吧!”

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从我左边的方向,掉下来几锭黄灿灿的金子,从我右边的方向,掉下来几锭白花花的银子,从我头顶的正上方,掉下来几张轻飘飘的银票……

我呆滞了,看着地上的天降横财无语。

岚佩傻眼了,用膜拜的眼光直愣愣的望着我。

车夫疯狂了,学着我的样子,望着天空一个劲儿的喊:“我的天啊,掉些钱下来吧……我的天啊,掉些钱下来吧!”

任由车夫怎么喊叫,都再没有任何东西掉下来……三个人赶紧捡起地上的钱来。

忽然,响起一粗矿的笑声:“哈哈……俺还以为今天要空手而回,想不到天黑了还能干上一票!”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体型约三百斤的大胖子摇摇晃晃的走出,紧跟着窜出一群膘肥大汉,将我们团团围住,一个小罗喽上前对那大胖子谄媚道:“头儿,您看,这么多钱,够俺们花一个月的了。”

另外一个小罗喽下作的指着岚佩道:“还有那小娘们,够俺们山寨的兄弟玩儿上一阵子了,嘿嘿……”

我缩了缩脖子,悄悄的问岚佩:“你会武功,估计能干掉几个?”

岚佩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只要有鞭子在手,十个都不成问题!”

我想起他以前管用的那条银鞭,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问:“那没鞭子呢?”

岚佩沮丧的垂下头,挫败道:“两个……”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土匪头头模样的大胖子就下令道:“兄弟们,上!”

眼见那些膘肥大汉团团包围过来,我方寸大乱,下意识的大喊:“救!命!啊!……”

就在这时,神奇的事再次发生了,只见有数名蒙面人各自由三个方向从树上跳下,乒乒乓乓的将那伙土匪放倒后,又十分迅速的飞身隐去,一些跳上了左边的树,一些跳上了右边的树,一些跳上了中间的树,当我回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土匪们呜呼哀哉的躺倒在地上,正连滚带爬的一哄而散。

我抬头望着那些蒙面人跳上的三棵大树,厉声问:“说!你们是什么人?”

没有反应……

岚佩踱步上前,自告奋勇:“让我来!”

说着,从马车中装工具的木箱里翻出一把斧头,分别照着那三棵树砍,几大斧头下去后,三棵树的树干都出现了大块缺口,岚佩用斧头在摇摇欲坠的树干边晃了晃,嬉笑道:“每棵树只需再补上一斧头,就都该倒了。”

于是,终于有了反应……

左边的树上传来话音:“小的是曲公子的人,奉命暗中照料您。”

中间的树上传来话音:“太子殿下派奴才在暗处跟着您,保护您。”

右边的树上传来话音:“属下奉教主之命,暗自护您周全,听候您的指令。”


91

 虽然那些个藏在暗处的保镖,仅在我有物质需要或者遇见危险时才会现身,但也足以另这一路上畅通无阻。

自从得知有三路人暗中随行,在之后的途中,那不久前才发誓要勤俭节约,不再挥霍浪费的岚佩,却是变本加厉的似金钱如粪土,用燕窝漱口,用海参磨牙,用鱼翅当零嘴,大有把那三路人的主子吃穷的架势。

且有保镖傍身,不用担心钱财露白后遭到抢劫什么的,于是在岚佩的全权张罗下,我俩换了身顶富贵的锦衣华服,换了辆顶舒适的华丽马车,换了个顶稳当的技术车夫,肆无忌惮的张扬着鼓起的腰包,在各路保镖的庇护下顺风顺水,遇山贼揍山贼,遇土匪扁土匪!

马车一摇一晃的又走了十来天,这会儿,终于到达俞国边境的小镇,马车缓缓驶进疆连镇,岚佩靠在软榻上,暴发户似的嚣张吩咐道:“车夫,去最贵的客栈留宿!”

听听,不是强调去最大或者最好的客栈,而是指定一个“贵”字!

透过窗帘,只见街道上店铺稀少,人烟寥寥,虽然尚且还是夕阳未落的黄昏时,却如同午夜凌晨般冷清,给人一种死寂之感。但这沉闷落寞的街景,却影响不了我雀跃的心情,因为出了这疆连镇,再穿过葛拉族草原,就算是岚国的地界了,我只要把岚佩安全送回他自家的地盘,就可以放心的摆脱这缠人精了。

岚佩仿佛看出了我心中所想,闪动那双鬼精鬼精的大眼,如顽劣的孩子般威胁:“糖糖,你休要以为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撇下我。”

 被这小鬼轻易看穿,我一阵心虚,下意识的否认:“怎么可能!我发誓,绝对不悄悄的离开!”

我要哼着小曲离开……

岚佩满意的扬起樱桃般饱满的唇角,笑弯了眼睛。

我趁着他心情好,试探的问:“那啥,万一我哪天走了,你该不会满世界的找我吧?”

岚佩眨了眨眼,爽快的一口答道:“不会。”

我拍了拍胸口,暗暗松了口气。

岚佩垂下眼睑,将脸蛋依偎着靠在我的肩膀,如撒娇的白兔般轻轻的摩擦,半响,才软声软语的喃喃道:“如今两国交战,俞国已成为我的禁区,如果糖糖存心躲我,我自然找不到你。但只要糖糖还待见这佩儿这条命,那么只要我有生命危险,你一定会来救我,要从险境中逃脱很难,要自投罗网还不容易?若……糖糖不在乎这条命了,死了也罢。”

 顿时,我的额角生出一拍浓密的黑线,这混小子竟敢威胁我,只要我丢下他,他就故意落入俞国手中,引我来救!若我不来救他,那他就死给我看。

听出他话语中的认真,我气急中一巴掌拍向他后脑勺,怒斥道:“你知道从险境中逃脱很难,却还要往主动火坑里跳,这叫找死!既然你嫌命长,不把自个儿当回事,我凭什么看重你这条命?”

岚佩吃痛的低哼一声,随即紧咬着下唇,低垂着头,不再说话,似悔过,似赌气,难以琢磨。

这时,车夫在外面喊道:“姑娘,客栈到了。”

马车停在一家较大的客栈门前,同街道上的情景一样,客栈内除了几个打杂的伙计以外,竟是连一个光顾的客人都没有,冷清得有些诡异,有店小二上前招呼,细问之下,得知由俞国太子带领的援兵早就到达前线,岚俞两国在前些天大战了一场,这一战为时三天,今日才以俞军战败结束,俞国的衡阳关虽然尚未被攻陷,但却弄得这接近边光疆连镇的百姓人心惶惶,害怕关口失守后被敌军入侵,大部分镇民都携家带口的去了别处,导致这原本还算热闹的小城镇变得冷清寂寥。

客房中,天色已暗,照理说我在舟车颠簸后,这会儿应该沾上枕头就能睡着,然而今晚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却是越睡越精神,脑海不断想着的是,这次的战役俞军大败,而小刀和曲幽都身在俞军,他们可安好?琉琅自从那日救走岚佩后就没了影儿,他身上的伤是否痊愈?

窗口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随即,有人低声问:“姑娘,您睡了吗?”

我翻身下床,打开窗户,只见外面站着两名魁梧健壮的蒙面人,见我开窗,两人当即单膝着地,其中一个恭敬道:“奴才上太子殿下的人,本无意打扰姑娘休息,但太子殿下重伤,性命垂危,肯请姑娘去看看他。”

听到“性命垂危”四个字,我的神经赫然绷起,一时间忘了有门这个东西,就这么手忙脚乱的从窗户爬出,把两只胳膊分别递给他们,下达指令道:“起飞!”

两人愣了愣,随即才一左一右的将我架起,“咻”的跳上了对面的屋顶,这时,只听见“嘭”的一声,我下意识的回头,只见岚佩那间客房的门猛地被推开,一个衣衫凌乱的少年大步跑出,恨恨的望着我,劈里啪啦的吼道:“你走!你走啊!没有你,我也可以过得很好!你走好了!走了就再也别来找我!永远别来找我!”

只见那半大少年嘴里说着狠话,脸上却是一副“你敢走我就给你好看”的表情,我哭笑不得,想起如今正在生死关头的小刀,终是对左右两人道:“走!”

我被架起腾空远去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岚佩脸上满是被遗弃后的落寞,背倚房间的墙壁,被抽空了力气般缓缓滑下……

***

到达俞军营地,便有士兵迎上,语含激动道:“可是麦姑娘?快随我来!”

在士兵的带领下,我直奔小刀的营帐而去,步入帐篷,只见那躺在踏上的男人脸色如纸一般苍白,原本极其性感的唇干裂如荒漠,紧锁的眉头满是痛苦的痕迹,整个人憔悴得好像去地狱走了一遭。

他显然换了身干净衣服,但却掩盖不住那从单薄衣衫下透出的血腥味,让我不由得想到,在那被衣服遮挡着的身体上,有多少道血淋淋的伤口?

一个小兵上前禀报道:“太子殿下与岚军血战三日,却仅仅将敌军击晕砍伤,不肯攻击他人要害,直接夺其性命,这才身中四十九刀。军师已为太子殿下疗伤,但……太子殿下迟迟没有醒来……”

我回过头,问:“军师?”

那小兵道:“便是曲幽曲公子。”

我点头,又问:“他现在在哪?”

小兵回话:“回姑娘,军师正在其他军营替重伤的士兵诊治。”

我摆了摆手,小兵识趣的退下,留下一片安静的空间,在走出帐篷之前,最后担忧:“姑娘,军师说太子殿下现在命悬一线,吊着一口气未咽下,若再不能将他换醒,恐怕……”

坐在小刀身旁,我伸手抚平那深锁的眉头,当手松开,那眉又紧紧皱起,似痛,似苦……

想起以前总是沉默无声,用含着宠溺的深邃目光望着我的男子,看着眼前依然沉默无声,却紧闭着双眼在痛苦中煎熬的男子,我的心情很复杂,因为若不是我,他现在应该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不会卷入这场腥风血雨的战乱。

小刀如今身为一国太子,他的父亲用性命逼他上阵杀敌,而他也知道我向来厌恶杀戮,到头来,他为父亲而上了战场,却又为我而不肯对别人痛下杀手,最终弄得自己性命垂危……

怀着满满的内疚,我将脸轻轻贴在胸口,听着他微弱得仿佛随时可能停止的心跳,柔声道:“我想家了,也想三位爹爹了,小刀,等你醒来,我们就回极乐谷,好不好?”

小刀皱紧的眉头缓缓舒展,却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想起那小兵的话,我抽出不远处挂着的双月刀,比在自己身上,一改温柔的嗓音,下狠药威胁道:“有种你就把那最后一口气咽下,我也用刀砍自己七七四十九下,陪你一起见阎王!”

话音刚落,一道带着怒意的清冽的声音由营帐入口处响起:“索性将我也砍上七七四十九刀,陪你们一同去见阎王,如何?”

我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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