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惹得桃花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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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惹得桃花乱-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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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傻眼的看着眼前的壮观场面,愣了半响,才不敢置信的蹦出句话:“能不能再喊一次?”
  
  小刀英气逼人的脸上满是冷酷,深邃的眼眸中却闪动着丝丝宠溺的柔情,轻轻点了点头。
  
  宫女太监们不敢异议,依言再次呼喊了一遍。
  
  这下,我才彻底相信,小刀真的是俞国太子,是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的主!
  
  腾霄殿正厅内,小刀喝退了所有的宫人侍婢后,我心安理得的坐上了本该属于小刀的主位,毕竟,属于他和属于我的差别,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对于他的东西,我无论是拿还是用,从来就没手软过。
  
  小刀全然不介意的站在我身旁,静静的看着我,跟以往一样用守护者的姿态,沉默的伴在我身边。
  
  看着眼前男子沉稳而平静的英挺眉目,我问出憋在心里的疑惑:“小刀,你为什么忽然变成了太子?”
  
  小刀眸色微闪,鬼斧神工般的英俊容颜上露出坚韧之色,启口却是毫不含糊的回道:“为你。”
 
  我被堵个正着,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决定换个角度问:“你从哪得知自个儿是太子?”
  
  小刀拿出他从小不离身的玉佩,细细的在手心抚摸着,声线中带了丝暗哑:“这是连皇后的遗物。”
  
  在这个时代,父母通常会把玉佩戴在年幼的儿女身上,做压惊辟邪之用,若小刀身上的玉佩是皇后的遗物,那么小刀的身份的自然不言而喻。俞国皇后早在多年前便撒手人寰,小刀得知自己的母亲已故,心里定然不好受吧。
  
  虽然知道不该继续这让小刀难过的话题,但在好奇心的迫使下,我仍是忍不住继续追问……
  
  小刀说话向来简洁,所以在我问一句,小刀答一句的对话中,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总算理清楚了来龙去脉,再加上我的一些想象,总结如下:
  
  原来这几日的白天之所以不见小刀人影,是因为他待在皇宫的禁地——藏书阁。以往在极乐谷时,小刀便喜欢研读关于武功招式的书籍,而皇宫中搜罗了许多珍贵孤本的藏书阁,对于他来说自然是极大的吸引,于是他便索性窝在藏书阁里,一为阅书练武,二为躲避雅丫头。
  
  所谓无巧不成书,昨日在藏书阁中,小刀无意间找到了记录后宫珍奇之物的典籍,因为答应了要替三爹爹把彩玉七弦琴弄到手,所以毫不大意的翻阅了起来,却不想,还没找到彩玉七弦琴的记录,就先瞧见了自己身上那块玉佩的记录:连皇后陪嫁之物,后传于嫡长太子,太子五岁时为奸人推下悬崖,此玉佩随之下落不明。    
  
  更巧的是,当小刀从怀中拿出玉佩,正与书中所画的图样对比时,俞帝走近藏书阁,恰巧看见了这一幕,顿时激动得老泪纵横,颤抖嘴唇着直唤皇儿。

  小刀却无意与他相认,情急之下破窗逃走,仅留下一个让俞帝痛心的背影。
  
  理清楚以上头绪,我又冒出了疑问:“你现在为何与俞帝相认了?”
  
  小刀保持他的惜字如金,目光如炬,汤药都不换的蹦出两个字:“为你。”
  
  我顿觉头疼,伸手抱住脑袋,喊冤道:“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叫你和他相认了?”
  
  小刀轻柔的拉起我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脸上是无一丝戏言的认真神色:“小麦,你昨晚说,不想要权势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你说,高权厚禄是你的追求,现在我替你实现了。”
  
  我眼角抽了两下,无语。一国的太子,哪是那么好当的?太子是要继承皇位的,做了皇帝,便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活的了,要顾全江山社稷,要顾全百姓温饱,要顾全国家兴亡,这个担子,可是不轻啊。然而我又怎么知道,昨晚对小刀灌输崇尚财势思想的一番话,竟会对他的人生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雅丫头的丧礼定在三日后,俞帝命我送完雅丫头下葬就滚蛋,但如今有了小刀做靠山,我想在皇宫住多久都不成问题,然而我仍暗自决定三日后离开,这个黄金堆砌的冰冷宫殿,始终是不适合我的。
  
  至于小刀,他既然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便必须担当起应负的责任,他现在有了束缚,恐怕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对我如影随行了。
  
  如我所料,小刀从此之后便忙得不可开交,俞帝沉浸在丧失爱女的悲痛中,加上人老年迈,无心管理朝政,将大部分奏折交给了小刀处理,但由于他以往从未接触过国事,无从下手,俞帝便命曲幽在一旁进行辅佐。
  
  这两天,我居住在小刀的寝宫腾霄殿,大部分时间和狐狸崽子待在一起,偶尔经过书房门前,透过微启的窗户,可见有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坐于案前,却是曲幽执笔疾书,批改奏折,小刀翻阅武功秘籍,如痴如醉。两人都是不爱多言的人,这会儿待在一个房间里,各做各事,互相不干扰,安静得如同置身于深山远谷。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摇头叹气,以小刀的习性,怕是不太适合做君主的,以他对练武的热衷,倒是比较有将军的风范。反观曲幽,无论才华还是智慧,都足以配得上那君临天下的高位,俞帝安排曲幽来辅佐小刀,可是别有用意?
  
  曲幽忽然抬头,对我粲然一笑,若闪着莹光的睡莲在极夜中绽放,引诱意味十足。
  
  我心神微乱,忙抱起狐狸崽子快步离开。
  
  小刀不知从哪个爱嚼舌根的宫女那听说我喜欢摇床,但因为腾霄殿的院子里没有大树,于是命人专门移植来两颗梧桐,做了个比雅丫头寝宫里更漂亮舒适的摇床,用五彩的棉绳编制成的床身,如大型花篮般美轮美奂。
  
  于是,这个大型花篮就成了我和狐狸崽子玩闹的地方,午后吃饱喝足,抱着狐狸崽子在这儿晒晒太阳,晚上睡觉之前,抱着狐狸崽子在这儿看看月亮,日子过得倒也算惬意快活。
  
  有时候,小刀会从书房出来,站在摇床边看着我逗弄狐狸崽子,直到脸上的倦意变成笑意,才缓缓转身回书房继续研读。
  
  有时候,曲幽会从书房出来,不由分说的执起我的手腕,用手指细细在脉门上探了一会儿后,才又深思着走回书房。
  
  而我不知咋的,多了一个习惯,就是见到某个纤细高挑太监的背影时,会忍不住快步跑上前,对着他的脸一阵猛扒,然后再失望的怒骂道:“靠!没事长这么窈窕做什么?”
  
  整整两晚了,都没见那妖孽般的男子来爬我的床,琉琅,你这始乱终弃的混蛋!
  
  呃……乱,是指搅乱了我的心。
  
  这天午后,我闭目躺在摇床上,狐狸崽子闭目躺在我身上,忽然感到光线被挡住,以为是书房那两人中的谁出来了,不想却听见一个尖利的声音:“以前靠着岚国王爷,现在靠着太子哥哥,你这种攀劝附势的女人,真是让人恶心!”
  
  听见熙公主的声音,我爱理不理的继续闭着眼,对对子似的痞声回道:“人前一张贤淑高雅的脸,人后一张尖酸刻薄的脸,你这种两面双刀的女人,更是令人作呕。”
  
  “啪!”随着一声刺耳的巨响,我的脸颊上顿时火辣辣的疼,下一秒猛地惊起,被狠狠扇了耳光,疼是很正常的,可有温热的液体沿着脸颊肌肤滑下,就不那么正常了。我睁眼摸着自己的脸,赫然被划出了一条半寸长的伤口,虽然不深,流出的血却是湿润了左侧整个脸颊。
  
  我跳下摇床,瞪大眼睛,握紧拳头,怒视着眼前披麻穿素的女子,暗暗琢磨着是该先来一招连环掌,还是先出一脚飞毛腿?脸上的血液缓缓滴下,配合着我狰狞的表情,绝对有演恐怖片的效果。
  
  熙公主被我的样子惊住,眼中露出一抹恐慌,举起手上的蟠龙形戒指给我看,狡辩道:“你脸上的伤与我无关,是这戒指内侧不小心划到的!”
  
  我凝神看去,那玄铁制成的戒指内壁果然支出了一个小刺,于是脸色缓和了些,点头赞同道:“你说得对,这是戒指弄出的伤,不能怪你。”
  
  熙公主满意的笑起来,放下对我的防备,恢复高傲的姿态:“算你识相。”
  
  我却猛地蹲下身子,捡起不远处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对熙公主晃了晃,阴阳怪调的笑道:“这木棍打了你,你也不能怪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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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却猛地蹲下身子,捡起不远处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对熙公主晃了晃,阴阳怪调的笑道:“这木棍打了你,你也不能怪我哦。”
  
  此话一出,熙公主脸色顿变,却仍旧绷着面子,颤声叫嚣道:“我是堂堂俞国公主,你……你敢!?”
  
  我从怀里掏出条手帕,阴着脸满脸抹了抹左颊上的血,然后掂了掂手中木棍的分量,皮笑肉不笑:“民间有句俗话叫棍棒底下出好人,我相信,这一棒打下去,全国人民都会感谢我的。”
  
  熙公主的眼中沁了丝惊恐,终于意识到我不是闹着玩儿的,转身拔腿就想逃跑,我揣着憋了许久的怒气,扬起木棍,照着她的背部就是一棒砸去,当然,为了不让棍棒底下出好人的初衷,演变成棍棒底下出死人,我好心的只用了三分力气。

  原本,当这保留了七分力道的一棒子打下去时,熙公主仅仅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却不想,当她转过头来怒瞪我一眼后,忽然如同命在旦夕般的跌再地上,嘶声哀叫了起来,那凄惨的模样,仿佛我是用的十成力道打她,打断了她的肋骨,打碎了她的肝脏。
  
  我望着那柔弱倒在地上的女子皱眉,老娘都手下留情到这个地步了,丫的还装什么洋葱头?
  
  熙公主含泪的目光直直望向我身后,虚弱的唤出一个字:“幽……”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我顿时明白过来,现在来了人,这两面双刀的公主自然该变脸了,装作柔弱被欺的楚楚可怜样,的确是俘获翩翩君子垂怜的好手段。意识到熙公主的想法,我感到无比的后悔,并非后悔自己打了她,给她制造出了装可怜的机会,而是后悔刚才那一木棒没有用尽全力,早知道三分力道会被她夸大成十分力道,我手下留什么情啊?亏了!
  
  我转过身,下意识的用完好无损的那半面侧脸对着来人,恰到好处的掩盖住受伤的半边脸颊。并非为了彰显自己心地善良,被人划破了脸也默默承受的优良品质,而是不愿让曲幽看见我的伤口,不愿让他认为我容易被人欺负,更不愿让他觉得我需要他的保护。这……仅仅是一个女人的尊严问题。
    
  只见一袭白袍的曲幽和黑衣束身的小刀并肩走来,两人都是身材相貌都堪称极品的人物,这会儿站在一起,更是养眼至极。
  
  我侧身默默的站在一旁,准备从观众的角度看这出戏怎么收场,是否同狗血剧情那般,熙公主恶人先告状,然后我这受害人被压下个残忍泼辣,逞凶犯上的罪名?
  
  见那一黑一白的两位男子走近,熙公主用手撑着腰,芊芊弱质的喘息道:“幽……太子哥哥……你们看那恶女人,她用那么粗的棍子打我……”
  
  曲幽却只静静的打量着熙公主,一言不发。
  
  倒是小刀将目光望向倒地不起的妹妹,再看了看我手上的木棍,或许以为是我单纯的打了熙公主,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最后明显偏袒我的吐出两个字:“误伤。”
  
  我嘴角一抽,差点忍不住大笑出来,走后门的感觉,就是好!
    
  熙公主脸色黑了黑,不死心的把目光转向曲幽。
  
  曲幽仍是细细的凝望着熙公主,专注得仿佛在看一件名贵的工艺品,最后声线不带起伏的缓缓道:“公主乃皮外之伤,并未伤及筋骨,无碍。”
  
  我愣住,虽然早知曲幽是神医,但却没想到,他竟然单单用眼睛看一会儿,就能断定熙公主的伤势。
  
  熙公主显然也没料到这么容易就被拆穿,身受重伤的模样装不下去了,只得尴尬的从地上爬起,双手叠交着置于小腹之上,瞬间恢复了她公主的仪态,心有余悸的娇声道:“幽说无碍我便放心了,只不过宫中有这样的悍妇,也是不妥当的,万一……”
  
  懒得再看她那副虚假的嘴脸,我抱起在摇床上打滚的狐狸崽子,径直向腾霄殿外走去,仅留给下一个背影,和一句顺口的话:“做人莫玩虚,小心遭雷劈!”
  
  “你……你给我站住!”熙公主气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直接忽视,继续迈着沉稳的步伐,还故意扭着腰走起了猫步,老娘现在有了小刀这个俞国皇位继承人撑腰,还用得着鸟你?

  “小麦,你去哪?”小刀温和而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懒懒回道:“被某个生物恶心到了,我得找个地方吐一会儿去。”
  
  随后,小刀明显含笑的配合道:“好,吐完早点回来。” 
  
  走出了腾霄殿的圆形拱门后,又前行了五米远,熙公主抓狂的声音才从远处传来:“大胆刁妇!你敢说本公主恶心!?”
    
  看看,有些人就是这样,我没点明是她,她却非得往自己身上招呼,怪得了谁?
  
  清澈见底的荷花池旁,我弯下身子,从水中的倒影看见自己脸上的伤痕,那道浅浅的口子已经止住血,却留下了鲜红的痕迹,如果处理得不够妥当,这张脸恐怕从此就有瑕疵了。
  
  瘫坐在荷花池边,我气得直翻白眼,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外在美和内在美,我本属于两者齐全的类型,比那仅有一个外在美的熙公主强多了,而现在毁了容,两者只剩下其一,岂不是和熙公主差不多了?侮辱啊侮辱!
   
  望着水中的脸自哀自怜,越看越觉得暴殄天物,越看越觉得红颜命苦,越看越觉得……水中的倒影里咋多了一抹淡白?
  
  猛地回过头,就见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男子,一个如仙姿临世般衣衫缥缈,如九天神嫡般绝世独立的男子,他淡漠的眸子宛若浓潭,有着书写不尽的怜惜,视线直直的落在我的脸颊,声音中含了丝责怪:“受了伤,应当及时处理。”
  
  我转过身,垂下头,疏远的低声道:“小小皮外伤,哪敢劳驸马爷费心?”
  
  身后似乎响起一声如从空谷幽兰中传出的轻叹,悲戚而苦涩,我咬紧牙关,硬下心肠不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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