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顿时停了下来,询问的目光看向冰月。
姑娘,这戏还演不?
冰月朝他使眼色,让他继续。
她整个人已经如同一只翩然飞舞的蝴蝶一般,朝着萧御的方向奔了过去:“相公,你回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缠绵悱恻,让萧御下意识地停了脚步。
他这些日子下了朝之后,可都是直接来栖霞宫的,却从未得到过这样的待遇啊!
这小女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然而,就在冰月经过宁远身边的时候。
宁远突然出其不意地出手,一个鹰抓勾,将冰月禁锢在了胸前,一手捏住她的喉咙。
萧御眉梢一沉,顿时冷了脸。
两个孩子也是惊呼一声,连忙要跑过来救她。
却只见冰月朝他们不停地眨着眼睛,那眼中分明一点儿害怕恐惧都没有,反而淡定从容的很。
萧御总算明白了,这女人是玩心大起了!
果然,能得到她如普通女人那般温柔缠绵的对待,那压根就是个不可能的梦!
宁律见此,连忙伸手拦住卿儿。
卿儿挣扎着要过去,宁律连忙抱住他的肩膀,低声喝了一句:“你忘了娘亲说过什么了么?”
卿儿一愣,随即明白了宁律的话,却仍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冰月。
冰月见此,无语地直翻白眼,这父子三人可真是天生的演技派!
瞧瞧那表情,瞧瞧那动作,俨然就像是真的似的!
好在宁远如今的注意都在萧御身上,若是他稍稍一转头,定能看到冰月那无语问苍天的模样,心中也会生疑了。
“宁远,你做什么?!放了她!”萧御压低了声音,身上散发着冰寒的气息,来自帝王的威压让宁远有些承受不住。
他拧着眉心,冷眼回视着萧御的冷眸:“萧御,我只问你,你将小笑笑弄哪里去了?你这个负心的男人!我当初就该将她抢走,不让她跟着你的!你如今居然为了这个女人抛弃了小笑笑!我告诉你,既然你不要她,我要!”
“谁说我不要她!”即便知道是在演戏,但是情敌当着他的面要抢人,而且还挟持了他心尖尖上的人,萧御如何还能淡定地了。
无论是不是演戏,他都无法忍受心爱的女人的性命被把控在别人的手中!
宁远怒声追问:“你要她?将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放出宫去,这便是你要她的方式么?萧御,你不配爱她!”
见两个男人之间的战火似有一触即燃的架势,冰月哪里还顾得上玩了。
她正要解释什么。
萧御却是冷哼一声:“我不配爱她,你便配么?你连她都认不出来,又凭什么爱她!”
他那么深情地望着他胸前的女子。
宁远微微一怔。
他见过萧御这样的目光。
那个时候,这样温柔深情的眸子中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叫张笑笑。
他太清楚,这样的深情,人的一生都只会有一次,即便是第二次爱上一个人,这份深情也将不再完整,不再纯粹。
可是,萧御的眸子中没有半点儿变化,唯一的变化只是,那份深情如同陈年的女儿红,越发地浓郁了。
冰月抿了抿唇,轻轻叹息一声:“宁土匪,你丫能松手了不?老娘都要断气了!”
宁远心中的防线早在萧御的视线中坍塌了。
再听到这熟悉的称呼,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是她!
真的是她!
宁远不由地倒退两步。
可是,为什么她却换了模样?
他想不透。
冰月得了自由,扭过头来,一手摸着自己的脖子,目光戏谑调侃地看向宁远:“你丫是活回去了吧?这一年,你是不是就专门往笨了变呢?!”
宁远又是一愣。
冰月抬手在他脑袋瓜子上就是一巴掌:“丫丫的,比我两个儿子还笨!老娘都表现地那么明显了,你丫这脑子是不是生了锈了!”
宁远脑袋上挨了一下,这才有些恍惚地回过神来:“你……你是……”
可是,这张脸……
这是宁远最纠结的地方,也是他最为不解的地方。
宁律不屑地哼了一声:“真是笨死了!”
卿儿也是不屑地学着宁律哼了一声:“小舅舅,你这是笨死了!”
萧御已经缓步走到了冰月的身边,拉开她摸着脖子的手,细细地看了看。
当看到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上那个红肿的五指印时,他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怒气:“来人,将他扔到游泳池中去,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说完,不等其他人回神,他已经径自拉着冰月回到了栖霞宫的内殿。
冰月一路几乎都是被拽着的。
等萧御终于停了下来,她才能站稳身子。
却见萧御已经走到她的梳妆台前,似在翻找着什么:“你怎么了?”
这男人沉着脸的样子,分明就是生气了。
没有人回应。
冰月仍旧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仍旧没有得到回答。
冰月耐着性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后,弯着腰去看他的脸:“相公,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她嘟着小嘴,两只手怯生生地伸出去,轻轻地拽住萧御衣衫的一角,娇滴滴地撒着娇。
萧御似乎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如玉的手指中捏着一个瓷瓶。
打开瓶塞,便是那格外好闻的香味。
他有些粗鲁,却又带着几分温柔地将冰月拉到床边坐下,然后自顾自坐在她的身边,让她转身面对向自己,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已沾了些药,给她擦上。
正文 第201章 她只是她
第201章她只是她
冰月乖巧地任他摆布。一脸可怜兮兮地模样看着萧御。
萧御最是受不了她撒娇的样子的。
这会儿见她如此,早已将心软了一大片了。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将瓷瓶收好:“丫头,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的。”
“这次是意外!真的!纯属意外!”冰月抬起手来,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萧御连忙抬手,将她的手握入掌心中:“绝不能有下次!否则,你该知道后果!”
冰月缩了缩脖子,一脸讨好地在萧御靠在萧御怀中,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脸颊,一副粘人的小猫咪的模样:“相公,人家都受伤了。”
萧御又是一阵心疼,低头看着她,双手紧紧地将她拥紧:“怎么样?还疼么?”
“唔!疼!”冰月委屈地点点头,一双眼睛水灵灵的,抬着头看着萧御。
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当真让萧御很是无奈。
他轻轻叹息一声:“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冰月嘻嘻一笑,仰首在他唇角落下一吻:“相公,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你看,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真的!况且,你不是都惩罚宁土匪了么?”
提到宁远,萧御的眸子顿时又沉了下来,冷声道:“若他不是宁远,此刻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敢伤她的女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冰月笑得格外灿烂。
她就喜欢他这占有欲十足,又愿意为她克制的样子。
这样的萧御,该死地迷人!
“王上、姑娘,宁公子求见。”小全子硬着头皮敲了敲门,说着话的时候,不由地缩着脑袋,好似从那门里会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将他的脑袋给揪下来。
栖霞宫的人都知道,打扰王上和姑娘在一起,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像今天宁公子那样被扔到游泳池里,还是轻的呢!
最惨无人道的是,让他们穿着棉袄下地窖去。
那里如今早已变成了冰室,只要一打开地窖的门,便有一股来自冬日的空气迎面袭来。
若再进去,那可真是冷如三冬了。
可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在里面不是干冻着,还得干活,将那些冰块砸成碎末渣子。
这工作才是最恼人的!
全身得不停的运动,热得出一身的汗。偏偏地窖里面是冷的,一出汗就被冻成了冰碴子,身上的一身棉袄,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得都冻成冰棍。
冻了也就冻了吧,关键是那些汗水的重量都结在了上面,时间越长,身上的衣服就越重。
可这动作还不能停。
一停下来,那好不容易砸出的碎冰碴就会在瞬间又凝结成冰块。
平日里,若是弄不出足够分量的冰碴,他们是不能出来的。
如今,整个栖霞宫的人走起路来比以前都更轻松了,也得归功于此啊!
这不,今日轮到他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反正,最多也就是继续捣冰!
谁知,屋里的两个人却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
反而很快地过来开了门。
冰月没有去看小全子那充满了震惊和惊喜的脸,缓步从小全子身边绕了过去。
萧御从后面跟出来,淡淡地扫了小全子一眼。
小全子脸上的表情还来不及收起,就被萧御看了个正着。
他吓得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一步,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王上的目光实在太过深邃了,他害怕啊!
就在小全子吓得双腿打颤,差点儿跪下来的时候,萧御终于缓缓地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小全子不由松了一口气。
可惜,气刚松到一半,那如魔音一般的声音仍是传了过来:“游泳池里的水脏了,你去换吧。不许用排水系统,一桶一桶地提上来,将栖霞宫里所有的床单被罩帘子什么的都洗了,门窗也擦干净了。”
萧御说完,仍缓步离开。
小全子的脸却垮了下来。
他一脸委屈地望望头顶那片蔚蓝的天。
苍天啊!那些东西前两天才刚洗了呀!门窗也才刚刚擦过的呀!
王上,再这么洗下去,那些衣服是要洗烂的呀!
还有,这好看的墙壁,也是要褪色的呀!
可无论小全子心里怎么样叫嚣,萧御都是听不到的了。
他已经跟在冰月身后,缓步走到了廊下,在廊下的两个并排的躺椅中坐下来了。
宁远已经换了衣服,重新过来了,仍是那副潇洒风流的模样,那双眼睛中却带着许多的疑惑和震惊。
冰月看他一眼,指了指不远处的凳子:“坐。”
宁远下意识地走过去坐下,眼睛仍是一刻不离地盯着冰月的脸看。
“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换了一张脸?”冰月缓声道出宁远心中的疑惑。
宁远仍是愣愣地点头。
卿儿和宁律早已经凑了过来,蹲在冰月身边的圆桌旁,两个孩子不时伸手到桌子上的瓜果盘中,拈着好吃的东西往自己的嘴里塞。
冰月好笑地看着他们两人的小动作,只当做看不见。
反正东西也不多,便是他们都吃完了,也不大影响什么的。
“那你问问宁律和卿儿可疑惑。”冰月淡声说道。
两个孩子被点到名,连忙将手缩了回来,似乎生怕别人发现他们偷吃似的。
冰月扭过头来,看他们一眼,轻笑一声:“先把最擦干净了。”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连忙抬起手来就要擦嘴。
冰月微微沉了眉:“我说过什么?”
两个孩子眼睛珠子骨碌碌一转,嘿嘿一笑,叫道:“好嘛,绅士!小全子,帕子!”
小全子早已去处理游泳池的水了,旁边站着的是紫霞。
她已准备好了帕子,听见叫,便将帕子递了过去。
“咦?紫霞姐姐,小全子呢?”见是紫霞,卿儿眨巴了下无辜的眸子,疑惑地问了一句。
紫霞为难地看一眼萧御,并没有说话。
宁律却是聪明的,当即就笑道:“又被罚了吧?”
紫霞也有些无语了。
瞧瞧这语气。
又被罚了吧?
王上啊,您就不能听听么?
连小主子都知道您总是罚我们呢!
宁律耸耸肩,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活该!”
“就是就是!”卿儿连连点头,“小全子太笨了,连我都追不上呢!”
宁远目光怔怔地看向宁律和卿儿。
这两个孩子对待冰月的态度,与先前跟张笑笑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没有二致。
他不由唤一声:“律儿,卿儿。”
宁律和卿儿这才看向他。
“小舅舅,怎么了?”卿儿嘟着一张肉包子似的小脸蛋,认真地看着宁远。
小舅舅方才被处罚的时候好可怜。
不过,一想到如果小舅舅不受罚,被打屁屁的就是自己,卿儿心中也就只有一点儿同情罢了,绝没有多余的情绪。
宁律也奇怪地看着宁远,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宁远顿了顿,看看仍旧在那里安然而坐,双手垫在脑后,慵懒地半闭着眼睛,享受着午后阳光温暖的冰月。
“你们,能不能过来一下?”宁远招招手。
这种事情,总不好当着当事人的面的问吧?
宁律和卿儿却是一动不动地继续蹲着:“不要!你就在那里说!”
宁远有些为难:“你们过来,我有话问你们。”
“哎呀,小舅舅,你好啰嗦啊!比宫里的嬷嬷还啰嗦呢!你要问就问,我们就不是老嬷嬷,能听见你说的话!”卿儿不满地叫道,一双圆碌碌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桌子上的盘子。
娘亲说过,食不言,寝不语。
所以,说话的时候是不能吃东西,不能睡觉的。
此时此刻,他们只能看着桌子上的好吃的,却不能往嘴里塞,这种感觉,真是好痛苦啊!
宁律也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哎呀!小叔叔,你快点儿!磨磨唧唧的,真烦人!”
宁远同时被两个小鬼头鄙视,顿时觉得人生无望。
他是有多招人嫌啊?
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问道:“你们就没有奇怪过,为什么你们娘亲跟以前长得不一样了么?”
宁律鄙视了他一眼,仿佛他问得这问题有多么低级似的:“小叔叔,你问这个啊,你早说嘛!真是的!”害得他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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