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寝室 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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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寝室 全集-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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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雅哭笑不得,万阿姨并不知道她以前就是住在441女生寝室的。

“万阿姨,我是问你遇到的怪事。”

万阿姨讪笑:“我才来多久,能遇到什么怪事?要说怪事,前几天有个女学生,好端端地从楼上跳下来,差点摔死。我早就看出来,那女学生气色不好,迟早要出事。”

“气色不好?怎么个气色不好法?”

“她每次都阴沉着那张脸,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笑,走路老往阴暗的地方走,身子也是,摇摇晃晃的,一看就知道命不长久。”

“瞎说!你会看相啊!”

万阿姨一本正经地说:“年轻人,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现在没办法理解的。等你到了我这种年龄,感受就不一样了。”

苏雅问:“那几天,你有没有看到陌生人出入女生宿舍?”

万阿姨摇摇头:“没有,那几天,风平浪静,和平常一样。”

苏雅有些失落,还想再问,一个男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嗨!苏雅,你好!”

回头一看,大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

“咦?你怎么在这里?”苏雅记得自己并没有把名字告诉大海,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打听到的。

“锻炼身体啊!”大海穿着短裤背心,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有意无意地抖动肌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每天早晨都要起来跑步。”

“那你还不快去?站在这里干什么?”

“刚跑完,休息休息。你知道的,锻炼身体要注意劳逸结合。苏雅,我们真有缘,这样都能遇到!不如……”大海那张嘴只要打开,就没有闭上的意思。

“不如你去死吧!”苏雅对着大海叱骂。本来还想向万阿姨打听点妹妹的事情,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去死?”大海愣了一下,很快就接着说下去,“人总是要死的,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如我这种才华横溢的世间奇男子,壮志未展,霸业未成,岂能轻言生死?人生苦短,光阴似箭,一寸光阴一寸金,莫等闲,白了少年头。我的意思是,不如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欣赏一下旭日初升的美丽风景。”

 苏雅气极了,头大如斗。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怪物,恬不知耻,没半点自尊心。

“好了!算我怕了你!现在,请你立刻在我面前消失!否则……”

大海没有半点消失的意思,嬉皮笑脸地问:“否则怎么样?”

苏雅莞尔一笑,在大海被她的笑容迷住的时候,她从万阿姨手上抢过扫帚,对着大海打了过去。

扫帚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大海的脸上。

大海被打呆了,愣愣地问道:“你干什么?”

苏雅懒得说话,抡起扫帚再砸。

这次,大海总算明白了,“哇”的一声,撒开脚丫子就跑。身后,苏雅紧追不舍。

远远地传来万阿姨的叫声:“小心我的扫帚!”

白板笑容可掬:“这就对了!我再问你,你的大脑思维是否还受人控制?”

“没有,我的思维很好。”

白板的笑容益发灿烂了:“那还有没有人想害你?”

戴晓梦迟疑了一下,犹豫不决。想了一会,缓缓抬起头,说:“正确答案是没有人想害我,对不对?我如果说有人想害我,就意味着我的病情还没有好转,需要继续住院治疗,对不对?”

白板微笑不语。

戴晓梦对着白板诡谲地笑道:“当然有人想害我!”

白板惊讶道:“你说什么?你还是坚持认为有人想害你?”

戴晓梦冷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白痴啊!全部回答对了,你还不把我送出病院!”

白板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戴晓梦这样的病人,竟然在精神病院里乐不思蜀,不想出院。作为戴晓梦的主治医生,如果一直治不好她,肯定会影响到她在医学界的声誉,让人怀疑她的医术水平。

白板勉强挤出一副和蔼的表情,柔声说:“戴晓梦,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应该尽量配合我,让你的病情得到好转,不要意气用事。”

白板还想继续说下去,这时,她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很奇怪的铃声,阴郁、压抑,每一个旋律都仿佛是幽灵的叹息,让人莫名地悲伤起来。这铃声,仿佛美丽的食人花,散发着强烈的诱人香气,花朵中却隐藏着累累白骨。

苏雅的心脏一阵抽搐,针一般疼痛的感觉弥漫了全身。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预感到即将发生悲惨的事情。

戴晓梦的瞳孔陡然间扩大,冷幽幽地盯着白板的手机,身体微微战栗着。

可惜,白板没注意到这些,一个劲地折腾手机。

“咦,怎么回事?”白板按了半天,都没办法接听。铃声不依不饶地响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节奏越来越快。

戴晓梦从座位上站起来,缓缓地走到了医生的桌前。

眼镜有所警觉地问:“你想做什么?”

戴晓梦对眼镜微微一笑,猛然挥拳狠狠地击在她的镜片上。

镜片破碎,碎片扎进了眼镜的眼睛里,鲜血直流。

白板这才反应过来,可惜,她的动作太慢了。戴晓梦在白板转过脸的一刹那间,已经拿到了桌上的钢笔,对着白板的眼睛就捅了过去!

正中目标!钢笔的笔尖直接插进了白板的左眼!

在白板的惨叫声中,戴晓梦顺手拔出钢笔,满脸惊恐地直往后退。

苏雅吓呆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的场景,实在太震撼了。

手机的铃声还在继续,一声声,仿若重锤击打着戴晓梦。戴晓梦对着苏雅和大海凄然一笑,紧握着钢笔,对着自己的耳朵插了进去!

“听不到……听不到……”当着苏雅和大海的面,戴晓梦把自己的两个耳膜捅破了,殷红的鲜血从她的耳朵里流了出来。为了逃避恐怖的死亡铃声,戴晓梦甘愿自残,变成聋子。

如果说以前的戴晓梦还有可能是装疯,现在,她的的确确是疯了,而且疯得极为严重。

可是,变成聋子的戴晓梦,依然听到了死亡铃声!

“我不听!我不听!”戴晓梦捂着两个已经失聪的耳朵,疯狂大叫。

她终于明白,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无论她怎么做,死亡铃声都会在她耳边响起。她无从选择,只有等待命运的判决。

35

精神病院里警铃大响,保安们一拥而上,制伏了戴晓梦。

事实上,戴晓梦没有反抗,傻傻地站在那里,绝望地看着苏雅,任保安们把她五花大绑。

“没有人能逃得了……”戴晓梦喃喃自语,凄然泪下。

此后,戴晓梦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不吃不喝,不哭不笑,呆呆地躺在某个角落里,一动也不动,完全失去逻辑思维能力。医师们想尽了办法,尝试着和她交流。她嘴里反反复复都只有那句话:“没有人能逃得了……”

几天后的一个黎明,人们发现戴晓梦已经死去多时。她的眼睛是睁着的,可以猜测她死之前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痛苦,脸部的肌肉痉挛扭曲。虽然她聋了,可两只手仍然死死地捂住耳朵,怎么掰也掰不下来。

她是被吓死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当天中午,苏雅走出青山精神病院后,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梗得难受。

戴晓梦绝望而痛苦的眼神深深地烙在苏雅的脑海里,甚至不时变幻成妹妹苏舒的眼神。同样的绝望,同样的痛苦,同样的凄凉。

不可置疑,戴晓梦是一个聪明的女生,和苏雅相比都不逊色。但她再聪明,依然逃脱不了死亡铃声的追杀。

妹妹是不是也会走上和戴晓梦一样的不归路?

这次,大海总算识趣,没有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一脸的沉重。

这也是苏雅第一次看到大海严肃的样子。看得出,大海的心情也不好。毕竟,戴晓梦的模样实在太震撼人心了。

到了医学院,苏雅让大海先回去,自己独自去看望妹妹。

妹妹还没有醒过来,甚至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妹妹的脸,更加消瘦了,好像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依附在骨架上,仿佛一个骷髅人,让人看得心酸。

病房的护士对苏雅特别的友好。显然,父亲早就打点过了。听护士们说,父亲看了妹妹好几次。奇怪的是,他每次的态度都不同。有时,父亲很悲痛,失声痛哭;有时,父亲却很平静,仿佛在看望一个陌生人般;有时,父亲竟然大笑,笑得疯狂,令人不寒而栗。

苏雅不管这些,只是反复叮嘱护士,父亲来看望妹妹时,她一定要在场护理。护士眨着眼睛,似懂非懂。

苏雅想想,加了一句,因为妹妹的事情,父亲精神受到的打击太重,说不定会有失常的举止,尤其是在看望妹妹的时候。

护士连连点头,信誓旦旦地说会照顾好苏舒。

看望了妹妹后,苏雅去找李忧尘,想询问妹妹的病情。李忧尘不在办公室里,他昨晚做了一个手术,今天休假。

苏雅向其他的医师要到李忧尘的家庭地址,直接去他家里找他。

李忧尘家就在医学院的教师宿舍区里,一幢最靠后的平房。原来,李忧尘的父亲是医学院的老教师,一个权威的脑科专家。李忧尘是子承父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父亲死后,李忧尘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放弃医院分给他的专家楼,搬回到那幢老房子里住。

那幢老房子独门独院,和医学院里新建的小区式楼房远远隔开。泛着灰色的红砖,长满铁锈的栏杆,苍翠欲滴的爬山虎,颇有些孤芳自赏的味道。

门是开着的,院子里种满了花草和盆景,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苏雅走进去,在院子里叫了一声:“李医师在家吗?”

屋子里传来李忧尘的声音:“在家,是哪位?进来吧。”

“是我,苏雅。”

“苏雅?那你等等,先不要进来!”李忧尘的声音有些古怪。

不但是声音,他的态度也有些古怪。听到是苏雅,他反而不愿意让苏雅进他家。难道,他有什么隐情不愿意让苏雅知道?

苏雅起了疑心,这个李忧尘,确实让她难以信任。他明明知道苏舒的受伤和死亡铃声有关,却一直故意隐瞒。身为脑科专家和精神病专家的李忧尘,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什么要编造谎话来欺骗自己和刑警?

苏雅顿了顿,说:“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急吗?不急的话,下午再来吧,我现在手头上有事。”李忧尘隐晦地下了逐客令。

越是这样,苏雅的疑心越重。她干脆不再言语,径直走过去,用力推了推屋子的门。

门是关着的。只是,这种旧式的门,要打开也很容易。用脚大力踹,或者用一张类似身份证的卡片刷一下,都能打开。

苏雅咬了咬嘴唇,忍住想用脚踹门的冲动,用力拍门。

  门开了,李忧尘对着苏雅苦笑,中指放在唇间,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在家休假,他竟然还穿着一身白大褂,明亮亮地晃眼。

苏雅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回头望了望,身后没有一个人影。不知为什么,她有些害怕。也许,她应该让大海陪着她来的。

“怎么了,还不进来?”李忧尘的声音还是那么和气,听不出什么异常。

苏雅缓缓走进屋子。

屋子里光线并不好,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地面上很潮湿,滑腻腻的,估计是返潮的缘故。家具都是老式的,八仙桌、老藤椅、大衣橱、电视柜、樟木箱,乍看过去,仿佛回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

幸好,日光灯是开着的。在屋子的中间,还亮着两盏应急灯,相互对照着。

然后,苏雅就看到一条剽悍的警犬。

警犬的四肢被绑住了,头部被铁架子固定住了,头颅被挖开了一个大洞,头皮被掀起来,露出血管密布的脑组织。

李忧尘手上拿着一个细长的仪器,尖端在警犬的脑组织里来回探索。更可怕的是,那条警犬,睁着眼,竟然是清醒状态的!

警犬的眼睛,正好奇地望着苏雅,两只眼珠子转来转去。

“小黑,专心点!”李忧尘没有看苏雅,继续手上的工作,“痛不痛?不痛的话就叫一声!”

小黑十分乖巧,喘着粗气低吠了一声。

李忧尘似乎很满意:“就是这里了……别怕,小黑,马上就好。”

小黑哼了两声,不以为然,似乎在说:“我才不怕呢!”

李忧尘摸了摸小黑的脑门,以示奖励。然后,他抬起头,对着苏雅微微一笑:“你先坐一下,很快就结束。”

李忧尘的眼神里流露出的兴奋和欢喜,灼伤了苏雅。那么狂热的兴奋和欢喜,原本只属于真正痴迷的艺术家和偏执狂,却从在手术中的李忧尘眼神里流露出来。难道,对于李忧尘来说,做开颅手术,竟然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苏雅嘴唇有些干涩:“你不用管我,我先去外面逛一会儿。”

“那样最好!”

苏雅逃也似的跑出屋子,跑出院子,跑到阳光灿烂的广场上,然后,蹲下来,“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她听说过开颅手术,但还从来没亲眼看到过。此时,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李忧尘竟然在家里给一条警犬做开颅手术,而且那条警犬竟然还是清醒状态下的。

如果,那不是一条警犬,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有多恐怖!甚至,那个人,可能就是自己!

苏雅仿佛看到李忧尘把她固定在银色的支架上,一边和她谈笑风生,一边用冰冷的金属探进她的脑组织中,任意切除她的神经系统。或者将一些不知名的血块,置放到她的大脑中。

她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联想。也许,是李忧尘那种狂热欢喜的眼神,让她心生恐惧。她丝毫不怀疑,李忧尘这个谜一样的男人,有朝一日会做出超出她想象力的疯狂事情。

36

一个小时后,苏雅再次走进李忧尘家。

李忧尘已经脱下了他的白大褂,换上了休闲装,一个人坐在八仙桌旁吃饭。

令人惊奇的是,那条叫小黑的警犬也温顺地蹲在他身旁,正津津有味地啃着一块肉骨头,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健康得很。

如果不是它的脑袋被剃掉的一块头皮,白花花的晃眼,苏雅还真难以相信。要知道,仅仅一个小时前,它的头颅还被李忧尘打开,现在却活蹦乱跳。

“吃了吗?”李忧尘的声音含糊不清。

他的嘴里,塞着一块肥得流油的红烧肉,酱色的肉汁顺着嘴角流下来。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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