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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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约-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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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乔漫霖彩儿还在一阵可惜不能见一见柳府的三公子,也有侥幸心理,幸好没和莫钟一样倒霉。
连歆织刚一进屋就被李碗拉过去,听对方神秘兮兮一阵说,大意上是小公子相貌如何,有没有老牛巷里的教书先生好看。
原来李碗也是老牛巷里的呀,不过小公子相貌如何谁知道,吓都吓死了,大概是像煞神一样恐怖吧,当然,这话她可不敢乱说,只能道:“我没注意,下次有机会的吧。”
“还下次,下次一定是我去了。”李碗不满地喊一句。
以往的时候,连歆织可能会觉得李碗这神情不过是夸张搞笑,在开玩笑罢了,她也会一笑置之,不过经过这么多日相处,她也算摸清李碗本人性情,明白对方说的这话绝对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在不满,对此她仍旧是一笑置之不再多说。
对于一个不把承诺当回事,经常答应了却做不到,转身就在背后非议人的姑娘,她觉得自己应该远离,免得哪一天被卖了都不知道。
她两人的谈话虽然很小声,同一屋子的却也能听到,乔漫还记着昨晚吵架的事,听了李碗不甘心的那一嘴,立马接口道:“莫钟为人多猾呀,这样的去一次都犯了错,你要是去了,别在把别人连累,到时候可就闹笑话了。”
“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啊,喜欢看我出笑话啊!”李碗袖子一挽,掐腰道。
霖彩儿撇嘴,“行了,我们和她说话做什么,人家惦记着老爷和小公子,可不是我们能比的。”
“哈!这话可就有趣了,真不知道是谁成日念叨着柳公子,柳公子!见不着面就郁郁寡欢,怎么,你们姐妹俩看上一个了?”李碗嗤笑一声,似有不屑。
乔漫脸色一变,仔细一想还找不出话反驳。
霖彩儿眉头一皱,下意识看了乔漫一眼,心里有点发堵说:“别理她,我们睡觉。”
见把两人斗败了,李碗得意一笑,也安心钻被窝去睡觉。
连歆织摸摸鼻子去打水洗脸,内心有一种很诡异的想法,乔漫霖彩儿是两个看上一个,李碗是一个看上俩。
……
尤婆子的行事动作很快,至少能从中看出她是一个凡事都追求急切的人,连歆织昨晚才和她提过莫钟和小公子的事,今个儿她就对莫钟一顿照顾,大方的一挥手,放莫钟多日假,说是什么时候养好了伤,什么时候再去灶屋帮忙干活。
若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自打那日起,尤婆子开始有意无意削弱穆燕权力,因为先前有菜炒糊了和凌霜儿的事在,众婢女并没感觉太奇怪,除了觉得对莫钟挺特别以外,别的没多想,而连歆织却隐隐的感觉出一丝诡异苗头:莫钟要翻身了。
打压一个,自然要捧另一个,至于怎么捧么,一方面莫钟在养伤,另一方面尤婆子不愿让莫钟那么快暴露在众人视线,甚至暗暗猜测小公子也一定是这个意思,便打算安排凌霜儿去打头阵。
这日,婢女们刚刚把主子们早膳做完,便听从尤婆子吩咐整齐地在院子里站成一排,一个个大气不敢多出。
尤婆子目光很满意地一扫众婢女神情,宣布一件重大的事,挑选“三等大丫鬟”。
三等大丫鬟,三等婢女中的小头头,除尤婆子以外权力最大,也就是穆燕现今的身份地位。
众婢女见尤婆子神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禁面面相觑,以往挑选三等大丫鬟没这么郑重,要知道当初的穆燕,不过是尤婆子见她能力不错,直接点名道姓安排的,从没和她们提前说过,如今这是作甚?想听一听她们的建议了?
尤婆子知道她们的疑惑,慢悠悠道:“你们也看到了,穆燕最近情绪不对,实力有待加强,我决定重新选出一个不比她能力差的,让二人比一比,谁做的菜好吃,三等大丫鬟就是谁的。”
谁的能力不比穆燕差多少,众婢女心中都有数,互相看看,用眼神传递信息。
袁岚纤很高兴,觉得自己机会来了,从不少人看过来的目光中也能读懂,她们也支持自己,可尤婆子接下来的话让她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凌霜儿,你站出来。”尤婆子选一个只能临时备用的不是没有原因,朋友之间的竞争打击才大。
穆燕脸色瞬间一白,最近一段时间,她自问没得罪过人,偏偏被各种针对。
连歆织看了半晌,侧头,这招真损!
赛事很简单,两人各拿一条鱼,无论蒸煮炸炒,做出来的鱼肉味道最香的胜出。灶屋被穆凌二人占了,其他婢女便都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挑菜,三三两两的闲聊,话题离不开今日挑选三等大丫鬟之事。
有人猜测说:“尤婆子这么一闹不简单哪!”
还有人说:“早看出来了,不然上次也不会捧着凌霜儿。”
又有人说:“你得了吧,你谁的马屁不拍,早晚拍马腿上!”
“这话说得,你不也拍了么?”
“行了,你们别吵,谁当大丫鬟都影响不到咱们,安心挑菜得了。”
“对对,安心挑菜,安心挑菜……”
连歆织听她们说着,有点郁闷,已经能够想象尤婆子会怎么对穆燕各种挑剔,对凌霜儿各种赞美,思及那个喜欢在炒菜过程中隔着衣裙乱抓臀部的凌霜儿,她嘴角都僵了,尤婆子都是在为莫钟做准备呀。
袁岚纤听不下去,站起身来,端着盆朝角落走去。
立马有几人偷偷地对她指指点点,大意上无非是真倒霉,一直被穆燕压着,好不容易有次机会翻身,偏偏半路杀出个凌霜儿。
午后的时辰,将近给主子做饭的时间,尤婆子领着穆燕和凌霜儿二人从灶屋走出,宣布一番赛事结果,毫无疑问的凌霜儿胜出。
连歆织在一边打哈欠,早知道会是如此。
接下来的时间,一众婢女一边忙着一边说,从当初的猜测变成肯定,其中的鲁雪毫不避讳道:“穆燕,也不知你怎么就把尤婆子给得罪了,呵呵!”
连歆织忙中抬头看一眼,记得这姑娘上一次便特意针对。
穆燕哼一声,并没和上一次一般保持沉默,反而冷笑道:“多嘴多舌,小心半夜被鬼拔了舌头!”
“你……”
这年头,很多人对鬼怪都是很怕的,平日闭口不谈,听谁提起都觉得晦气。
鲁雪嫌弃地一瞪,“难怪被尤婆子讨厌,整日装神弄鬼的,恶心。”
“恶不恶心的,谁知道。”袁岚纤在一旁接口,让人猜疑她说的是谁。
几人也就是嘴上吵吵,都不敢把对方怎么样,这偌大的丁府可由不得她们胡来。
夜色很快来临,连歆织一脚踏出门,揉着酸疼的腰打个哈欠,刚准备回去睡觉,忽然瞧见尤婆子背着人在暗处对自己招手。一瞬间她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又有啥事儿?
一棵大树下,尤婆子鬼鬼祟祟从袖子摸出一只玉瓶说:“这药你拿去给莫钟,我这身份不方便,记得多和她说几句我的好话。”
接过玉瓶,她默默片刻,点头,被打了板子的莫钟,的确很需要这个,不过尤婆子这刚把人打完,再去讨好会不会有点晚?而且,她不是很明白,大太太从一开始就厉声斥过,不准婢女对主子有非分之想,尤婆子在暗中这么插手不会惹出什么事么?
揣着疑惑往回走,在经过在房屋附近的几棵大树前,不巧目睹很诡异的一幕,一男一女在那里小声争吵。
她只觉浑身一阵哆嗦,目光一扫四周,其他人在她和尤婆子谈话的时候已经回去睡觉了,这会儿这里并没有其他人,的确很适合说一些平日里不能说的悄悄话,但是为什么每次都让她不小心听到不该听之事,稀奇古怪的事她很不想听啊,真的是简单的路过啊,求放过。

第十章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树下幽会,可耻!
这种念头不止一次从连歆织脑中冒出,又被她压回去,不过可耻的男人还是上一次的那个,王典,女的则换成穆燕,比起莫钟的热情娇笑,穆燕更多的是冷脸,声音发硬。
他们吵的内容复杂中带着简单,简单中带着复杂,相处两年多,到了谈婚论嫁年纪,偏偏半路杀出个莫钟,横刀夺爱,移情别恋……
王典很苦恼,觉得被纠缠烦了,他喜欢温柔娇俏会讨好的,以前的穆燕不错,但比之莫钟差得远了,他知道穆燕不甘心就此分开,也想过她会苦苦哀求自己,但事实证明一切都是他想象中的,穆燕一直选择横眉竖目的方式进行纠缠,一再的数落他的无耻,他很恼怒,忍不住大声道:“你个恶婆娘,还有完没完,有哪个姑娘像你一样凶巴巴的,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别说是有钟儿在,就是没钟儿在,我也绝对不会娶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死了这条心吧……
穆燕怔住,眼睛睁大,眼泪一个劲往下掉,果然还是不可以么,再努力都挽不回么,她曾经多么努力,两年多的时间耗在同一人身上,现在一切都没了,她没有温柔过么,她一直很温柔,可是遇到这种事,哪个姑娘会冷静面对。
王典一番话道出,心中暗爽,又隐隐有点愧疚,不想过多纠结,直接转身走人。
哎!
一直躲在暗处听着,连歆织蹙眉,不要脸的男人何其多,碰上不要脸的男人,女人一定要淡定,不然会很吃亏。
“谁躲在那里?”穆燕听到有人在一边叹气,吓一跳,白着一张脸慌张地四处看,脸上的眼泪忘记了擦。
连歆织一番踌躇从角落里步出,缓缓朝对面走去。
借着月光,穆燕看清她的脸,一愣之后似乎悄悄松口气,声音淡淡说:“是你呀。”
处于弱势的人,总能引发别人的同情,触发别人内心深处的那份柔软,连歆织望向对方红肿的眼,脱口而出道:“其实,比起搭上一辈子的幸福,用两年的时间去看透一个人的虚伪,挺不错的,大不了就从头再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人要向前看。”
“向前看……”穆燕轻声呢喃一句,缓步离开。
连歆织目光追着她,直到她背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处。掏出藏在袖中的玉瓶,手指抚摸两下,这种药,她怕是再也无法内心平静地送到莫钟手上了。
快步离开树下,朝第四间房门方向走,到了近前敲一敲门,等着里面的人过来打开。
来开门的是叫王数的姑娘,正是和她一同进丁府的其中一个,平日里虽然同在灶屋干活,接触闲聊的时候却不多,连歆织和对方并不怎么熟,对其微微一点头,侧身进了屋。
屋内的几人已经脱了衣服打算睡觉,对于她的到来感到诧异,毕竟不是一个屋子的,又不熟悉,来串屋子的可不多见。
莫钟的榻靠在门不远的地方,连歆织一眼扫去,直接把袖中的玉瓶放置对方枕边,轻声说:“这药你擦着吧,应该管用。”
“给我用?”莫钟神情古怪,她可不记得自己和对方有什么交情,打开玉瓶一嗅,味道很苦,也不知擦来有没有什么不妥。
看出她的怀疑,连歆织早有准备说:“你放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回去了。”
“等等,到底是谁?”
“等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一转身推门出去,朝第五间房门走。
回到自己的住处,屋内的油灯已经熄了,她轻手轻脚进去,重新点亮油灯,拿出榻下的木盆去打水。
洗漱一番自己,连歆织脱衣睡觉,刚刚要往榻上爬,忽然袖子被人从另一头拉住,回头一看,李碗似乎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李碗等的便是这句,立刻神秘兮兮说:“我刚看你被尤婆子叫走了。”
被看到了?她挑眉,点头。
“她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关于穆燕的事?”
“和你有关么?”连歆织反问,只要没提到你的事,应该都和你无关。
李碗蹙眉,不乐意了,“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别知道什么还不往外说,你和尤婆子这样,其他人会排斥你的。”
“没感觉出你为我好,我也不知道什么,我和尤婆子哪儿样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哪儿样了,其他人也没那么无聊。”
李碗一噎,“你这人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呀,穆燕都把尤婆子得罪成那样了,以后在灶屋肯定不好过,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说呗,藏着掖着的有意思?”
连歆织觉得对方越说越没道理,分明是耍无赖,“你听着,我从来不把驴肝肺当成好心,穆燕是否得罪尤婆子日后是否不好过都跟我无关,我不清楚她的事,另外,你这么肯定我藏着掖着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藏着掖着什么,难道你知道什么却藏着掖着?”
“你,我倒是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怎么,背后有尤婆子撑腰,你很得意?”
“是么,对待不怀好意接近的人,我向来如此,怎么,你欺负不到所以恼羞成怒了?”慢悠悠把袖子从对方手中抽回,连歆织爬到榻上。
“这么说你就是承认和尤婆子有什么了?”李碗忽然加大音量恶意道。
“不管我和尤婆子有什么或者没什么,在你里都是有什么,用怀疑的目光看待一切,你会觉得很爽么?”连歆织躺在榻上似嘲非嘲。
“别狡辩,说不准穆燕的事就是你和尤婆子一起商量的,不然尤婆子为何单单把你找出去。”终于把心中要说的话完全说出,李碗觉得松口气。
连歆织一愣,嗤笑,“怪不得一直问我是不是知道什么,原来你一直在怀疑,明明是想质问我,偏偏摆出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嘴脸,真是有够虚伪。”
“我虚伪?真是会想啊,是你做了坏事,我一直很好心的在给你机会,暗示你主动交代,你不屑一顾也就罢了,还反咬一口。”
“是你倒打一耙吧?”
李碗怒了,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听乔漫道:“为了别人的事吵什么吵,睡觉吧,明早起不来别说尤婆子赏你们板子。”
不论吵得出结果,或是吵不出结果,都是气难消,一晚难有好梦。
相比起李碗固执地想搞清楚穆燕之事,连歆织更多的纠结,穆燕被尤婆子不待见,根本原因都在莫钟,更在小公子,也有自己间接的关系,帮小公子带话什么的,效果太好……
……
大清早的,连歆织掀开被子穿衣,发现以往喜欢赖床的李碗早早就去了灶屋,让人意外。
乔漫在另一头洗脸,看她一眼,忍不住说:“你和李碗昨晚……穆燕到底怎么回事?”
这种事我会说?谁借我的一百个胆子?
翻个白眼,昨晚一肚子郁闷给闹得,和李碗吵起来她也不愿,都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霖彩儿见她只顾收拾根本没有答话意思,不禁撇嘴道:“走吧乔漫,和她们那种人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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