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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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约-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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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眉,迎秋抢着做?那不是变相的不让别人接近他?
迎秋咯咯笑两声,“你说怕被小公子传染风寒,我只好帮你代劳,如今小公子病好,你莫非还要继续偷懒不成?这可不是为奴之道。”
他怒,果真是怕被他传染,那日对她做点啥就好了。
怕被小公子传染风寒之类的话,一个叫连歆织的姑娘,她有说过么?望望屋顶,她不觉得自己会记忆丧失,脑子里完全没有说这类话的记忆,所以说,对方是在说谎,在小公子面前让她讨不着好,为啥要走上恶人的道路呢?
连歆织把袖子外加胳膊从对方的爪子里抠出来,揉了一揉,“好吧,既然你非要这么说,那就这么一回事吧,如你所愿,嗯,我也不偷懒,站在这里等小公子用膳完毕可好?”
他若有所思,觉得诡异。
迎秋学着莫钟曾做过的动作,纤纤玉指一挑发丝,“含糊不清的话,也改变不了你曾做过的可耻事。”
可耻事?她做过啥了?咄咄逼人,真的大丈夫么?
连歆织扶额,对任何一个姑娘都选择攻击,这样的法子真的可以守住小公子?确定不会引起众怒?好吧,至少她怒了,被人挖个坑又给埋进去的怒。
每个人发泄怒气的方式不尽相同,连歆织最常用的是面无表情,所以,她略一垂下眼帘,直接离得迎秋远远,不听,不看。
在迎秋看来,把敌人说得无话可说便是胜利,她一扬头,略显得意的对小公子一笑,“奴婢日后会更加努力伺候公子,不让公子受得半分意外。”
吓!丁弥骞面色更白了,咳嗽一声掩饰内心的不平静,没太过努力伺候的时候已经让人受不住了,再努力一把不得把人折腾死?
果然,窝边草不能啃,有被彻底盯死的可能。
房间多出一人,丁弥骞甚有感触,迎秋那过于火热目光终于不黏在他一人身上。
连歆织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嗯,蹲在墙角画圈圈。
丁弥骞用好晚膳,不想那么轻易放很多日没见过面的小姑娘离开,他挥一挥手再一次赶迎秋走人,又勾一勾手指让蹲在墙角无聊到打算挠墙的小姑娘过来近前。
他如此差别待遇将迎秋惹得郁闷,欲言又止。
看出她不愿离开半点不挪步,丁弥骞翻个白眼,还当他是几日前那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病患,事事需要旁人伺候?身为一个奴婢,隔绝主子见其他人的面,对主子的命令不去遵守的奴婢,绝非好奴婢,他老虎不发威被当成病猫。
处理不听话的奴婢他经验不多不代表不会,冷笑浮上唇角,手一挥桌面,啪的一声,茶杯摔在地上碎掉的声音,响在静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迎秋打一激灵,有点茫然,“好欺负”的公子发怒了……片刻后她回过神来,没生病前的公子可不就是这般,不喜别人插手他的事,自己这是触了他的怒点,她赶紧低头神色慌慌,不甘心地退出房门。
丁弥骞满意了,两手轻轻一拍,朝墙角的另一个奴婢看去。
连歆织此刻已然从蹲身的墙角站起,那茶杯摔碎的声音令她跟着肩膀一抖,动手摔东西从来都代表发怒征兆,和一个随时有可能发怒的主子独处一室,压力不是一般的大。硬着头皮朝他所在的桌子附近靠去,一边眼神四处转,一边琢磨被点名到底为何?
计较她没在他生病期间去照顾?不能吧,又没啥特殊关系,不是有迎秋在么,还是说信了那句怕他传染风寒?
被人诬蔑脸蛋真疼。
丁弥骞靠坐桌边,一手搭膝一手搭桌,对伫立于眼前的婢女轻轻一笑。
连歆织汗毛一抖,每次他的这种笑,都代表准备捉弄人。
事实上她猜的没错,丁弥骞抬手摸摸她的头,皮笑肉不笑道:“你怕小爷把病传给你?”
摇头,点头不是作死么。
“那为何十几日的时间,选择对小爷避而不见?”
连歆织不假思索道:“同一屋住着的一个婢女出事了,尤婆子让我们都老实些,迎秋也说,生病期间不宜多接触外人,容易病上加重。”
“别找借口,你不知道小爷憋得火大么?”他不笑了,缓缓冷下脸。
任谁病病殃殃地躺榻上十几日都会憋坏的,这个,可以理解。到底是谁无聊到大半夜去树下睡觉,冬天啊冬天啊冬天啊冬天啊,寒冷不被重视到这种程度,人脑子出了问题还是冬天出了问题……
默默地,连歆织侧头,摔了一个茶杯还不够泻火么?她赶紧从桌上抄起一只茶杯,递过去。
望着她手中递过来的蓝色茶杯,丁弥骞一愣,神情诡异,捏住她拿茶杯的手腕拉着人靠近,直让人鼻子贴上他肩上,他靠近她耳朵轻声道:“你,作为一个婢女,为何如此蠢笨?”
连歆织想用手摸摸鼻子,奈何两人靠的太近,她一手撑着桌子不至于让自己完全贴过去,一手又举着杯子,唯有摇摇后脑勺,表示自己不笨。
丁弥骞纳闷的盯着她耳朵瞧,白白净净,半点红的预兆没有,再看一看她脸,完全没升起红晕,这是身为一只母的该有的反应么?他暗示的不够明显?
感觉耳朵被一股气包着,不舒服,连歆织借着摇后脑勺的机会微微把耳朵侧一边去,身上衣裙过于厚重,倒不至于让两人距离过近到尴尬,至于为啥她尴尬的底线那么高?用穆燕的话来讲便是,丁府算好的,主子少,关系不复杂,换了别的大户人家又是嫡又是庶的,一大堆主子等着伺候,被摸手摸脚很正常。
她只是被碰了一下耳朵,没啥,没生出厌恶,应该没啥吧?
为何越想越不对劲?
她躲避动作纵然隐蔽,丁弥骞一直盯着她,见她有躲避之意,忍不住将抓着她手臂的爪子用力。
啪嗒!
手腕被捏的太疼,手中茶杯摔下去了。
婢女被欺负啥的太正常了,她想忍住不蹙眉,但,没忍住。
这只茶杯并没碎,摔在桌上挡了一挡,转两圈,两人的目光一时都落在茶杯上,丁弥骞手劲松了松,她趁机把手抽出来可以不?
这还是她的手臂不?没有手臂使用权,她想哭……

第三十七章

作为一个婢女,迎秋悲哀地发现,今年的冬季偷听主子与人说话次数多过以往的十七年,屋中人说话声音过小,她听不那么真切,这种感觉就好像做了贼,却啥也没偷到。
连歆织走出里间,被守在外面竖起耳朵的迎秋吓一跳,险些将托盘扣在对方脸上,还好忍住了。
迎秋有点尴尬,思及更蠢的事都做过了,今日似乎也没什么,很快的,尴尬之意尽去,她板起脸若无其事走人。
耸耸肩,连歆织回灶屋去。
丁弥骞阴沉着脸伫立窗前,听迎秋在身前没话找话。
……
人生苦恼的事不要太多,连歆织掐指一算,今日人生又多一目标,思及小公子连哄带骗的话,倍感头疼,他的意思很明显,让她帮忙给迎秋找一可靠男人嫁了,不然,他就把她嫁了。
没错,若不能在一个月内把迎秋嫁出去,那他就会亲自出手将她连歆织嫁出去。
是把别人嫁了还是把自己嫁了,一个很好选择的问题,当她一脸“悲痛”表示答应愿意和他一起算计某个姑娘时,他笑的那个恶劣,呃?不,是猥琐。
可靠的男人长什么样子?行事作风如何?
天知道,在一个奴才成堆儿的丁府,有几个男人能堂堂正正表现出真实的自己,表露出来的大部分都是伪装好的,无论怎么去想都是不可靠。
王典是活生生的例子,以前很多人都讲他如何如何老实,如何如何厚道,结果他做出的一系列事只和渣沾边。
和渣相对的是正直?用正直来做对比有点不妥,准确来讲是如何判断一个男人是否存在渣的特征。
渣,各种不靠谱各种恶劣的,为个人利益不惜伤害无辜人的。
每日,连歆织做饭之余多了一样活,观察府中小厮,对他们人品性格家世做总结,最先被下手的是在灶屋劈柴挑水的几个。
观察一人品行如何自然要时刻去注意,一来二去的次数一多,她诡异行为引起人怀疑。
小厮董阔是一个劈柴的,在一众小厮中并不起眼,他嘴巴笨,平日朋友不多,某一天他迟钝地发觉一个姑娘盯着自己好几天了。
十六七岁的董阔到了该娶妻的年纪,被一个姑娘如此“重视”不禁红了脸,拿着斧头的手有点不稳。
连歆织躲在一棵树后,纳闷他怎么不继续劈了,她还没观察完他肩部手臂的力气多大呢,会第一个找上他并非没有原因,莫钟被沉月含雇人来抓那日,这人是唯一一个没出手帮忙的,没被莫钟美色迷住的,当然这么说可能不对,但也表明他和莫钟关系不大,值得考虑。
正在她若有所思之际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侧头一看,却是平日里话不多的王数,此刻对方正有点郁闷的盯着自己。
她摸摸鼻子,不知为啥有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
王数不想多管闲事,可董阔和她有点亲戚关系,她不想这个没长脑子的亲戚被人欺骗,遂琢磨良久终于找上连歆织,用眼神示意对方跟自己来。
连歆织和王数接触的机会不算多,顶多是每日碰面,谈话的时候甚少,掰一掰手指算,说话的次数一只手能数的过来,这样的关系能产生什么说悄悄话的心思?她念头转了几转,稍一犹豫跟着过去,不为别的,为上一次这姑娘“撞破”她和小公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到处去说。
她不知道的是,王数已然在心里给她额上贴了一张名为“小公子女人”的标签。
走至一处偏僻之地,王数开门见山道:“别去找董阔。”
连歆织眨眨眼,“你和他,有关系?”
“亲戚关系。”王数耸肩,道:“我观你挺鄙视当日莫钟所作所为,不想你如今走上她的老路,你招惹别人也就罢了,别来招惹董阔。”
连歆织闻言明白她是误会了,赶忙说:“我是观察他,为别人观察,没别的意思。”
“为别人观察?”王数诧异,狐疑道:“有人看上他了?”
不假思索地点头,连歆织有捂脸的冲动,她总不能说,想让迎秋看上他吧?
王数知道再往下问不妥,可耐不住好奇,但终归是没往下问。
连歆织松口气,两人一同离开,路上,不熟的关系让气氛多少尴尬。经过这次她也知道了,背地里观察人要小心,不知其他人是否也发觉自己这样那样。
董阔失望于那个姑娘只在背后望着自己,又暗恼自己嘴巴笨不懂得上前,一时间砍柴也没力气了,有一下没一下的劈着,被赶巧过来的尤婆子抓住,把他好一顿训。
可怜嘴笨又老实的他没说几句就说漏嘴,说有一个姑娘经常在背后对他进行偷看,看得他心猿意马。
尤婆子问明白那个姑娘是谁,一拍他后脑勺,骂骂咧咧几句走人。
丁弥骞坐在桌边作画,大中午的听尤婆子在他耳边谄媚,说他看中的姑娘看上了一个小厮,问他如何处理?
他挑眉,心想,当初的莫钟也如此,没见你尤婆子过来,这回不擅自处理了?改为奴之道了?
尤婆子内心叫苦不迭,有上一次的前车之鉴,未免又一次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一次有点风吹草动她便立马过来,把知道的全部道出,为了达到应有效果添油加醋。
丁弥骞不好打击她积极性,有这么一个冲钱使劲的婆子也不错,能当他的一双耳朵一双眼睛,他放下笔,慢悠悠一摸腰,扔过去一只荷包,里面有不少的铜钱,够她一趟跑腿用。
收了荷包,尤婆子笑得合不拢嘴,点头哈腰退出去。
迎秋在外间绣花,一见她乐的开怀就知是拿了好处,想必自己昨日绣好的那只荷包落入这婆子手中了。叹气一声,她继续绣。
丁弥骞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桌面,尤婆子的话令他若有所思,连歆织动作倒是快,几日时间有了暂时合适的人选,但不够谨慎,让舌头长的尤婆子瞧去,而听尤婆子的意思,那个名叫董阔的为人并不如何聪明,也不晓得是否良配,能否压制住迎秋。最主要的,董阔不知其中缘由,误会连歆织看上他,有点不妙。
连歆织很快的就知道做人要小心谨慎,这日她正做着晚膳,董阔那货在她眼前转来转去,一开始她没注意,小厮也会进灶屋暖和的,但在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对她憨笑之后,她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有些什么味道变了,这一发现令她头皮发麻。
有些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刻她这个当局者都看明白了,何况灶屋中的一众婢女旁观者,她们的眼神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么诡异,她头皮更麻了。本来想一瞪董阔再把人赶出去算了,眼不见为净,转念一琢磨如此更惹人怀疑,只得在纠结中动作更麻利,或许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惊亭轩,才能躲避这一屋子的诡异视线。
王数在一边看着,暗自皱眉董阔的没出息,她手中的活干着,犹豫是否该说点什么,让董阔别在这里丢人。
连歆织巴不得王数说点什么,可没待王数犹豫完,已经有人夸张地道了一句,“咱们灶屋这是抽了什么邪风啊,怎么这么多的莫钟哇!”
连歆织一下子就闹了个大红脸,内心气恼,却没得辩驳。
其他人听了咯咯直笑,目光诡异更甚。
要说婢女们没事闲的,谁和主子走得近一些,谁就被贴上“主子的人”的这类纸条,连歆织一直努力不让外人知道小公子对她有点那啥,这个那个,其实很多人背地里都对她说来说去,说她和小公子如何如何,她本人对此并不了解罢了,一心以为自己“藏的”挺好。如今董阔一番搅合,婢女们彻底把话搬到明面上,说她学了莫钟,一边和小公子如何如何,一边和董阔如何如何,这天下的“好男人”哪,都被败光了。
用败光了形容,无非是男人如银子,和男人把女人当成衣服来穿是一个意思。
连歆织那个气呀,她喜欢大把大把银子是真,哪里中意大票大票男人?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在一旁听了半晌的董阔有点傻眼,这会儿才知道他眼中看上自己了的姑娘原来是小公子的人,可既然是小公子的人为何来招惹他?看他老实好欺负容易骗?他可不就真的被她一张脸骗了么?他怒,把脸一拉,气冲冲走出灶屋劈柴去,柴被劈地一个劲响,干的活比往日更多,更快。
始终在眼前晃来晃去碍眼的人终于走了,连歆织松口气,头皮都不发麻了,听一旁婢女幸灾乐祸的笑,她真想一水瓢拍过去,笑你老娘!
事情闹到这样,王数只能连连摇头,步过去拍一拍她肩膀,小声道:“我会尽量帮你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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