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刁女逆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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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刁女逆世录-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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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唐蝶嫣哪还有退路,其中厉害关系不说明怕是牵连更大。这一堵,赢的是一个活的希望,输了便是一起毁灭。
她向前一步,靠郑雍钦更近,将他棱角分明的脸看得更清,那无情的嘴角紧紧闭合着,仿佛是永无情面可言。小蝶声音颤抖,近乎恳求:“村子是遭了疫病,大人怎会不知?如若要杀了贫道,贫道也无话可说,只求大人救救这村子吧!”
郑雍钦显然不吃这一套,眼光乏味地看向小蝶:“不要在我面前说大话,仁义之词谁都会说。”
“求大人给我一次机会。”
“你找我要活的机会?”
“不是我要活,是大家都要活。疫病蔓延,到京都也只是时日。封一村易,村村皆饥荒,大水侵袭了多少村镇都是有目共睹的,大人不可不防啊!”小蝶言外之意惠及面甚广。
“危言耸听,这种预测的东西我从来不信。” 郑雍钦拿书的手猛拍在桌上,对外命令道,“来人!押下去,严加看管!”
小蝶再无办法,这人脸冷不说,还是油盐不进,能做的她都做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被关押的地点是靠近兵营的帐篷之中,无灯无火,在入夜的夏季虽不冰冷,却是漆黑难视。对于不知明日会有何等处置的两人来说,夜还是相当煎熬的。
“姐姐?玄女姐姐?”漆黑一片的帐篷中,小四喜的声音响起:“姐姐可好?”
“我在,也还算安好。”小蝶说得有气无力,被绑的双手开始酸麻,待在无光之地,心中也随之绝望起来。
“姐姐安好便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四喜,你怎么会对大家说我是九天玄女呀?”听他不止一次这样称呼自己,小蝶都有些好奇了,她哪里像什么仙女的样子?
“你就是九天玄女,这个错不了!”四喜说得肯定,至少他是认定了。
“你这次是看错了,我也没有办法带你出去。”小蝶心道,真是傻孩子,过了今夜,能不能再有生路也未可知啊!
“因为,”小四喜不知在美什么,嘿嘿地笑了起来:“在姐姐拿出那蝴蝶坠子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
黑暗中,帐内一时安静下来。
小蝶听后一愣,急急问道:“四喜,你说什么?”
“姐姐,你不知道,伝徕……也就是我那乞丐兄弟,曾经有一条一模一样的,从在崖下救下他时就带在身上的,伝徕曾经说过这坠子不可动,是九天玄女的神物!”
小蝶心下一惊,下意识地看了眼身上的坠子,在漆黑的帐篷内一抹幽绿的碧色光芒透过单薄的衣衫若隐若现。这碧眼蝴蝶一直被众人抢夺,也许真是个神物,可惜她不是什么九天玄女。可转念一想,真有如此传奇吗,害了这么多人,灾物还差不多。应该是伝徕编出来逗这孩子的吧?
见小蝶不语,小四喜继续讲道:“伝徕兄弟得知唐小姐招婿还是我告诉他的呢,那坠子信物也是我认出来的,想必……想必道姑姐姐与那唐家小姐是有渊源的吧?”
提起伝徕,小蝶双眼潮湿。既然话到此处,也不打算隐瞒:“我就是唐蝶嫣。”
“真的是姐姐啊!”四喜喜出望外,他忘记手脚被缚,一激动滚躺在地上如个被翻了盖的小乌龟,起不来了。就在一滚,他兴高采烈地抻着脖子问:“姐姐,不知我那伝徕兄弟是否赶到唐家了?”
“嗯,他来了,不仅人来了,还上门求亲。”
“唉……我这是高兴过了头,都忘记了,姐姐手里拿着坠子,伝徕一定是找到唐家了!那唐家也同意这门婚事了吧?”
“爹爹做人守信,怎会不应。”
“姐姐,快给我说说,成亲那天一定特别热闹吧!”
想着成亲那日的情景,小蝶感慨万千,“锣鼓震喧天,彩花瓣铺路,白玉马当先,八抬大轿紧随其后,整整绕城一周,应是风光无限的吧,不过我并未亲眼所见。”
“那是自然,姐姐是新娘子,要做轿子的,盖着红盖头,哪里看得到这些。”
想起成亲那日,唐宅参状,唐家大大小小上百号人一夜灭门,小蝶突然心悸,阵阵钻心的疼痛让她透不过气来。
夜黑难耐,缄默列让夜静得可怕。
“姐姐?姐姐?你怎么不说了?后来呢?我这伝徕兄弟现在何处啊?”四喜一遍遍追问着,而唐蝶嫣早已泣不成声。
她要如何告知四喜伝徕已经不在了……
“姐姐你说话呀!”
这时,帐篷突然被掀开,一股晨间微凉的清风拂在小蝶被泪水打湿的脸上。她扬起头,只见郑齐英的副官张坤走了进来,矮小单薄的身型却给人强大的气场。张坤身后站有两个拿长枪的士兵,进帐后便吩咐两人带小蝶和四喜出帐。
帐外已是清光一片,朝阳未出,迷离的雾气笼在天际,看不清天色。
小蝶和四喜被带到昨日审问的帐篷前。只见郑雍钦立于帐前,目空远方。男人精壮的体魄与挺拔的脊背仿佛可以撑起一片天地,气宇轩昂,气势逼人,周身总带着几分冷峻之感。
她心中已知,怕是当作妖孽要被处决了吧?
“道长!”全眼都是那个要吃人的冷血家伙,小蝶未注意到郑齐英也在帐前,此时正朝她明朗一笑。
昨日,郑齐英发现事态不妙,赶到时,小蝶已被收押,只看到大哥于帐中读书,几翻劝解也不见成效,想着转天偷偷去救人,却不成想,一早郑雍钦主动让人把他们带来了。恐中间有闪失,他还派了自己的亲信张坤亲自提人。当见到小蝶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道长……这手绑了一夜?你们这些混帐东西!”郑齐英见小蝶勒得发紫的手腕,心中突然火气上涌,“还不快快给道长松绑!”
一旁的郑雍钦一脸威色开口:“阿齐,是我上绑的。”
“大哥……”郑齐英心有余而力不足,大哥的话他哪里敢反驳,他更了解大哥的性格,反驳了也没有用。
郑雍钦走到唐蝶嫣面前,望着一双水润的泪目,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正色道:“你说过,让我给你一次机会?”
小蝶闻言一愣,抬头看向郑雍钦,他似是在确定什么,慢慢地点点头:“我求过。”
“好!”郑雍钦转身,踱了几步,考虑不过三秒后,朗声道:“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你若能让妖邪驱尽,我便放过你!”
看到了生的希望,四喜立刻对身旁的小蝶说道:“姐姐,快应啊,机会来了!”
小蝶吐了口气,似是吐出了心中的郁结,回道:“贫道领命,三日内必然会找出问题所在,救村民回归康健……”
“不可!”还没有开心多久,只见郑雍钦微侧过身子,命令道:“我只给你一日。”
“一日?”
治病的方子她是心中有数了,又有老农妇家的媳妇做案例,时间上也是可以推算出来的。可即便是熬了药剂为村民服下,见效也要一天啊,更何况那药材难以寻齐……一天,怎么可能?
“求大人宽限两日吧,就是采集药物,一日恐有……”
“你做不到?”郑雍钦如疑问的话语其实充斥着威胁之感,小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郑齐英欲上前求情,被大哥一个眼神杀得片甲不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郑雍钦微扬起下巴,早有所料地点点头:“我不是在和你讨价还价,给过你机会,如果你不要,那就做罢!来人哪……”
“一日!”小蝶慌乱中,应道:“就是一日,贫道应下!”
她不能再错过任何机会,一次都不能。
听她允诺,郑雍钦将视线投在四喜身上,问道:“她可是你姐姐?”
小四喜一惊,没想到话题会落在自己身上,但也算答得从容不迫:“正是,就是我姐姐,怎么了?”
“那好!来人,把这个小乞丐给我绑了!”
“大人,”小蝶不知他是何意,上前阻拦,“大人,为何绑他……”
“他即是你弟弟,你不会不管他的死活吧?”郑雍钦看向唐蝶嫣,目光冰冷,“如果你明天这个时候没有赶回来,以谣言惑众、欺骗朝廷命官定罪,他就代替你伏法!”
“慢着,他不是我弟弟,我的事我自己来承担!”
“晚了!这早已不是你一人之事。”
“那……那用它来做抵押呢?”小蝶掏出碧眼蝴蝶,郑齐英认得,那日神奇之处还历历在目,目光紧锁在那坠子上。
“姐姐不可,这是你的宝物,不能交出去!”四喜极力反对,可小蝶心意已绝。
“虽是件宝物,但在你心中怎有人命分量重,你弟弟的命在你手中掌握着,结果是喜是悲全由你来决定!”
说罢,郑雍钦撩起帐帘,进入帐内。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公子们甚是喜欢我的文,姑娘们看开头就潜水了,我终于看清自己写男频文的潜质。
紫藤是一个擅长男频文的女频作者,老天又开始玩我了。【苦笑中~


、(29)雨中相救

举着坠子的手以献宝的姿势悬在半空中,既是价值连城,他也不要,他要的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森寒入骨的寒冷快要冻僵了唐蝶嫣,每次的选择都是以他人的牺牲做为代价,她怕了。唐家是,伝徕是,四喜也是?接近她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被松绑后,她愣在原地,感觉浑身僵硬,还是小四喜将她拉回了现实:“姐姐,没事,我小四喜一向福大命大,姐姐放手去做便好。”
唐蝶嫣看向四喜稚色未脱的脸庞,眼含热泪,一字一顿承诺,又似是在给自己下决心,逼自己走上一条无退路的独木桥:“四喜,你听着,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姐姐,姐姐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我信你!”小四喜朝小蝶咧嘴一笑。
救人为起因,如今先要救己,唐蝶嫣再次被挤到了悬崖边上,一步踏错,粉身碎骨。
疫病,与时气、温、热等疾病多有相似,节气不和,或是在暴风疾雨后,雾露不散之时,引发百姓集体患病。无长幼之分,情况类似,传染性极强。郑家兄弟说是中邪也不无道理,瘟疫犹如有鬼厉之气,让人恐慌难愈。
一夜未眠,唐蝶嫣面容憔悴,她掏出怀中医书,将治疗村民的方子《千金方》看了两遍,记在心中。
小村庄地处崂山之下,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若是疫病,当地必有可解之物。
天色刚亮,青山雾霭缭绕,蜿蜒崎岖的山脉一眼望不到头,汤剂中所缺少的那一味药只有上山去采了。
小蝶向村民借来了竹楼和绳索,踏着清雾上了崂山。
山间怪石嶙峋,青松郁郁葱葱。盛夏时节,山中却无炎热之感,山体倾斜向上,雄险陡峭,上下行走,危险且辛劳,一层一层接近山顶时如纱的雾霭更浓,恰如仙境,突增神秘之感。
小蝶知道自己路痴的毛病,她和老乡借来切碎的玉米梗,洒在沿途,白花花的一小堆儿也好辨认。
方子中差一味“伤九”最难寻找,书中虽对其外形有所描述,说“形似翠荷,叶内多汁”,小蝶看着书中描述,心中感叹,真是简练又抽象。毕竟不是图画,说得分寸不差,也难得找到。一直寻到午时,天气骤变,乌云压顶,身处高山之上,仿佛离天更近,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油然而生,似是要大雨倾盆。
山间无处躲藏,雨点如一颗颗豆子砸下,小蝶以手遮头跑到一棵苍松下,雨滴还是淅沥沥的从树叶缝隙中漏下,打湿了小蝶的衣服。
雨不停,只等了片刻心中已焦急不已,不能在等下去了,小蝶望着不见晴朗的天气,毅然冲入雨中。
而另一边的营帐中,望着磅礴大雨,郑齐英同样的心急如焚。
下雨天让一个姑娘家孤身上山,这样真的不会出事?而且还是个柔弱的美丽的楚楚可怜的姑娘……他摆出如刚出生的小动物般纯净无辜的小眼神,对着正座前看书的郑雍钦说道:“哥,天气好差,下雨了……”
“嗯。”郑雍钦头也不抬,继续看兵书。
“为什么突然要下雨呢,不该下雨的。”他完全忽略了夏季这一既定事实,“而且还下这么大!”
“嗯。”没有抬头的应答。
“也不知道会下多久……”郑齐英失神地望着帐外暴雨如柱,两手不安分地扯着帐篷,把布边的毛毛都扯掉了。
“一天一夜吧。”郑雍钦不走心的边看边说,他刚说完就获得嘟嘴弟弟的一个大白眼。
万一真下一天一夜怎么办?
半个时辰后,帐前人空,郑雍钦看了眼阿齐刚刚伫立的位置,若有所思。
他让副官点战马的数量,副官进帐报数。听后,郑雍钦放下手中兵书,嘴角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果然少了一匹,阿齐还是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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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世界隔着一层水帘,看不真切,而身上落下的拍击感真实而有力。从头到脚全然湿透的唐蝶嫣在大雨中坚持着。
脚下一滑,身子跟着不稳,整个人随湿滑的泥土翻身滚下,世界顿时天旋地转。
多亏途中经由一棵粗壮树干拦腰止住,不然小蝶不知道要滚落在何处才是尽头。她蜷缩着弓起身子,左侧腰际被树根撞得生疼,像生生从身子中间折断一般,一动便痛得难以形容。就这样在雨中躺了一会,任由大雨如利剑般击在身上每一个地方,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道长……道长!”雨中有声音在耳际飘荡,小蝶缓缓睁开眼睛,望向一身蓑衣的男子。混乱的意识逐渐清晰,她认出了来人是谁。郑齐英由担忧转为欣喜,露出他标志性明朗的笑颜:“你终于醒了,吓坏我了,怎么倒在这里?”
“路滑……”小蝶摇摇头,耳鸣目旋,她嗓音沙哑地对郑齐英说道:“公子,拉我起来吧。”
郑齐英见她无力多说,哪里是拉得起来的?他一个用力,将小蝶打横抱起,驮上大马。脱下身上蓑衣罩在小蝶身上,任由自己暴露在大雨之中,看她冷得发紫的嘴唇,一时心疼起来:“雨下这么大,还不避雨,在逞什么能?”
“你将蓑衣给我,你……”
“我一个大男人,淋点雨怕什么,休要多言!”
浑身瘫软无力,又感觉为他人添了麻烦,唐蝶嫣好生过意不去。在郑齐英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坐在马上,难以坐直身子,只好半趴在马背上歇息,枕在马上的小蝶眸光一闪,似是看以了什么,突然精神了起来,指着树角:“那个……我要那个……”
“你要什么?”
郑齐英的目光随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翠色苍松之下,树根处有一伞状植物,宽大的枝叶形似翠荷。走到半坡松树根部,将那翠绿欲滴的草本植物摘于给她。小蝶捧着艰难得到的药草,笑中带泪:“终于找到了,我找到了最后那味药。”
原来为了这株不起见的植物,她竟在大雨中淋上几个时辰,还差点伤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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