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脔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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脔皇-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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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着他的脸庞,一语不发。
他在心里暗暗叹气,这种求情般的话又何必说,反正大不了一死,死了倒是干脆,「算了,当我没说。」
「本王会等到你活蹦乱跳的时候,再来好好的调教你。」
鬼门关,真的又离他更远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请问阁下大名?」总也得弄清楚,他未来的主子是谁吧?
「你不知道我是谁?」男人眼睛睁大,随即低沉的笑了,「算了,一国之君毕竟不同,好,我告诉你我是谁,我是金国的安王,名叫完颜金。」
嗯!完颜金,这名字如雷贯耳呀,赵徽早早听底下的大臣们说,这完颜金原本该是继承金国大统的人选,却在最后关头临时退缩,让他庶出的皇兄完颜继位,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纠葛?
还真是令人猜不到、想不透呢!
软软的一笑,赵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酸溜溜的道:「到头来,我这个曾经的一国之君还是落在你这个自愿放弃王位的不肖王孙手中。」

第二章
情况比赵徽想的要好太多了,在这个安王府里,任何奴仆见到他,都恭谨的低头,婢女每天对他嘘寒问暖不说,就连老迈的总管大人也每天到他面前询问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需求。
一个亡国之君能够得到这样的善待,已经相当不错了。
特别的需求?没有。
唯一介意的是同他一起被拘押到金国的臣子、家属们,还有那些他不得不纳为妃嫔的女子,几经思量,终于在总管大人的一次殷切关怀询问中开了口。
「我想要见我的家人一面,」顿了一下,赵徽特地强调,「包括我的那些女眷。」相信没有人会不明白女眷的意义是什么。
一向面无表情的总管大人惊讶的抬头看向他,「公子,你确定?」
他猜这消息若是传到完颜金耳中,完颜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他也不想在这当儿得罪他,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就能够避开的。
他虽然不喜欢赵徽这个身分,但他就是赵徽,有些事他还是必须得承担,这是他赵徽的义务。
「我确定。」他抬头看着蓝空的飞鸟,「我必须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小的明白了。」总管大人点点头,默然退出他居住的房间。
他猜想这个总管大人一定前去禀报完颜金,让他评判该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他并不是十分在乎,因为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又如何?他赵徽毕竟尽过心力了,只是环境不容许。如果完颜金答应,那也好,让他见见故人,了却心中那份担忧。
无论结果为何,他都会接受,因为也没有他不接受的空间。
◇     ◇     ◇
答案在傍晚的时候,由总管大人给他回复,安王慈悲为怀,特准他见他的「家人」。
赵徽挺讶异的,他没想到完颜金如此爽快,容许他这种「身分」的人见家眷,包括女眷。
他一下子怔愣住,猜测着完颜金的想法。
自从那日他要求给他一段时日调养以来,就不曾见过完颜金出现在他面前,偶尔从碎嘴的女仆口中知道,安王日日宠幸新进的侧室。
赵徽数了数,这些侧室的别号也顶有意思的,梅、兰、竹、菊、信、义、和、平,敢情这安王懒得记他那些妾室的名字,所以就用这些可以琅琅上口的「代号」称之?
无论事实是哪个,赵徽为这八位妾室感到悲哀。
不过,他这个亡国之君被硬当作某人的替身,岂不是更加悲哀?
他甩甩头不愿再想,跟着总管大人的脚步踏上前往安王府的小径。
乌云遮蔽了明月,庭园的景致他看得不是很真切,只是觉得四周风声飕飕,暗影幢幢,仿佛鬼魅各自伸展着手脚要向他袭来一般,要不是有总管大人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他是不是会立刻就躲起来瑟瑟发抖,或者干脆跪下哀声求饶?
如果他真能这样胆小,那么完颜金对他的兴趣是否会减小?
胡思乱想中还是到了目的地,那是个建在湖中的凉亭,漆黑如墨的夜晚,却灯火通明的异常灿烂。
赵徽慢慢步上前,凉亭里的身影迅速清晰,那里的人他都很熟悉,有他的妃嫔、他的近侍;他一步步走近,没忽略他们脸上流露的不安和心虚……
他走到凉亭口,一干人微微弯腰,齐声道:「蓝公子好。」
蓝公子?赵徽苦涩的点头。
「蓝」并不是他的姓,而是完颜金那位心上人的姓,现在的他扮演着安王心上人的角色,名字不再是「赵徽」,而是「蓝湘」,一个陌生的名字被硬生生的强加在他身上。
「你们好。」他抬手示意他们起身,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
他以为亡国俘虏应该操持重活,穿著褴褛,可眼前的人却一个个穿著不俗,就连以前伺候他的小太监典墨也穿著一身月牙白的长袍。
「看来,似乎是我多心了,你们日子过得不错嘛!」
亡国之奴能过成这样,还真是得天独厚。
「公子别这么说,我们能得到安王宠爱,都是因为公子你呀!」典墨急忙说道。
「宠爱?」赵徽扬眉,有点疑惑,又似乎有点了然,「安王如何宠爱你们?」
「他……他……王爷他……」他以前的一个妃嫔讷讷出声。
「说。」他不耐烦的催促。
「他把我们都收为偏房了。」
他很是讶异,却没表现出来,只是用目光数了数,这凉亭里,总共有八个人,四男四女,「莫非梅、兰、竹、菊、信、义、和、平就是你们?」
八个人齐点头。
赵徽霎时觉得啼笑皆非,安王好大的胃口,一下子收了八个人,还男女不拘,收了他的妃嫔也就算了,连他以前近身的太监,随侍的护卫都收了,这算什么?
夸耀他的权大势大,还是展现他勇猛的精力?
或者,只是喜欢收集美人想自己以前,对于身旁的人着实挑剔,非美人不近、非俊男不用。
也许安王看到这些人一时色心大起就统统收了,这也不无可能。可若是如此,那安王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好色之徒。
赵徽心下对完颜金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他们待你们可好,你们有谁觉得委屈?」身为他们以前的主子,他有那个义务问清楚,不过就算他们有谁觉得委屈,他又能如何?
「王爷待我们很好。」
「我们不觉得委屈。」
也好,那就不用他强出头,冒着惹怒完颜金的危险,「那我父亲呢,他在哪里?」眼前只有八人,其余被掳的官员和他的父皇在哪里?
「老太爷身体不舒服,在屋子里头休息。」典墨低着头,心虚的说着。
真的是这样吗?恐怕是以他为耻,不想见他吧!关于这一点,赵徽没说破,只是询问:「我父亲平常都被派做什么?」他相信完颜金的胃口没好到连个四十好几的老男人都吃得下去。
「老太爷他、他平常……在马厩,跟马为伍。」以前的一个近卫回道。
说得白一点,就是在马厩干活。
「那他……过得还好吧?」毕竟还是他的父亲,既然人还活着,他多少也得关心一下。
八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赵徽叹气,可想而知,高傲的父皇一定不能习惯在敌国为奴的生活,以前一向一呼百诺,如今不但唤不到人来服侍,还得去服侍别人,不,是众马。
高傲如他,怕是宁死也不愿屈从。如果这时他跟在身边,所有事务一定都落在他这个儿子的肩上,但现在他不在父皇身边,他所遭遇的一切只能……
「帮我转告他,请他自求多福,我们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们了。」赵徽转身便走,迈出一两步后又停了下来,没回头,声调平稳地道:「你们也是,各自好自为之,我以后……再也帮不到你们什么了。」他不管身后有什么反应,头也不回的走了。
◇     ◇     ◇
赵徽漫步在幽暗的庭园,心也是幽暗的,渗着沁人心骨的寒冷。
他可不可以就当作「赵徽」的义务已了,他可不可以就这么专心当安王完颜金想要的「蓝湘」,他可不可以就这么跟「赵徽」的过往一刀两断?
最重要的是,他能不能过着全新的生活?
赵徽迭声叹气,打开他居住屋子的大门,房间里如同外头,也是一片幽暗,但跟以往的幽暗似乎又有些不同,仿佛有什么隐藏在黑暗中。
「谁?」他问,声音平平。
嗤的一声,一点火光点燃桌上的蜡烛,整个房间霎时在晕黄的灯光下清晰起来。
他看清楚了,原来是完颜金坐在桌前,那凌厉的双眸一瞬也不瞬的瞧着他,他也闻到了,凝滞的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酒香。
「你喝酒了?」只是不晓得有没有醉。
「湘儿?」完颜金冲着他呼唤,声音低沉而温柔。
赵徽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事到如今,他还讶异什么,不是早就知道,他以后的生活注定得当蓝湘的替身吗?
「王爷。」他响应,一步步走向完颜金,最终落座在完颜金的对面,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完颜金面前的酒盏上,二话不说地直接拿过来张口就倒,辛辣的酒液入喉,让胃部一阵灼烧,他也不管,脑子里只想着以前听过喝酒壮胆。
「你喝多了。」完颜金抢了回来,摇摇酒盏,竟然半滴不剩。
只见赵徽酡红了脸颊,在摇曳灯火的晕黄照射下呈现出明媚的娇态,再衬上那双迷茫的眼眸,显露出万千风情。
「湘儿,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赵徽呵呵低笑,「王爷不喜欢?」
「我?」完颜金挑眉,「我喜欢得紧。」他伸手一拉,醺醉的人儿轻易的落进他的怀里,他紧紧的搂住,把头埋进赵徽白皙的颈项,用力一吸,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他希冀的青草香,而是书卷的味道,一种文墨香。
完颜金想起来了,颂国君主赵徽最喜欢诗词书画。
他忆起了他最爱的蓝湘总是喜欢策马狂奔草原上,然后跳下马,在葱葱草原上翻滚,往往落得一身草屑也不以为意。
蓝湘,蓝湘,他的蓝湘呀!为什么背叛他?为何?
更紧的拥住,「湘儿?」完颜金声音沙哑地呼唤,眼眶温热了起来。
「王爷?」赵徽努力抬头呼吸,闷闷的说:「你快要把我挤死了。」没忽略完颜金眸中的苦痛,究竟他跟蓝湘之间,曾有什么样的纠葛?
完颜金稍微松开他,却又立刻攫住他的双唇,辗转吸吮,伸舌侵进他的口腔,如蛇般轻盈的舌肆无忌惮的舔尽他唇舌的每一寸,弄得他全身燥热,大约也是酒力助燃吧?他两条纤细的腿不由得酸软,直接瘫软在他怀中,任完颜金子取予求。
虽然他早就经历过男女情事,但是从没经历这种狂猛的激情,完颜金给他的感受,完全是前所未有的。
赵徽本来以为男女之间的交欢不过是一种欲望的表现,一种生理的需求,发泄过后,他还是他,她亦还是她。
但是在完颜金激狂的索求下,他全身颤抖不已,仿佛面对一个全新陌生的世界,他竟然没有把握在他把身体献给完颜金之后,他……还能是他吗?
「湘儿?」
他的身体一僵,仿佛一桶冰水淋上他。
完颜金拦腰把他抱在怀里,嘴唇更是放肆的袭上他的颈项,他的胸……
赵徽惨然一笑,他不过是个亡国君,一个俘虏而已,事到如今,容得他这么一个卑贱的奴隶跟「安王」说不吗?
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他敏感的感觉到背后重重的压上床板,完颜金硕壮的身躯也随即压上他纤薄的身体,却完全没有不适的感觉,他不知道是酒的副作用,还是……他天生淫荡?
风飕飕吹过,呼的一声,把烛火吹灭。
也好,看不到完颜金的脸或许会更自在些。
刷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传来,赵徽只感觉到身躯一凉,不用多问,他感觉得到身上的蓝衣被粗暴的撕裂。罢了,今晚注定躲不过,无论完颜金想要对他做什么,他只能忍着承受。
才想着,完颜金的热唇再度侵袭着他,完颜金那粗糙的双掌更是肆无忌惮的扫过他的全身,或重或轻的揉捏着他全身细白的肌肤,引来阵阵热潮迅速的聚集在小腹……恍惚中,他的灼热忽的被一手掌握。
「啊!」赵徽惊呼,身体弹跳起来,随即重重落在床上,黑暗中传来完颜金讪笑的声音。
他浓重的喘息着,完全无法忽视完颜金的手指蓦然伸进他身后的密穴中,带着一点点的黏腻,还有一些些的清凉,似乎是某种膏药,然后揉进他的体内,手指更是往里头深深探入,探索扩张他的身体,逼迫着他体内的炙热汇往某点敏感,赵徽高高的呻吟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弓起来。
「天!你好敏感。」
赵徽完全不知道完颜金在说什么,只知道他的身体迅速的失控,完全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似乎,又多了一根手指侵入他的身体,不多久,又多了一根……他深深的呼吸,强迫自己放松……
很久以前,宫里的「长者」就或多或少的吐露与女与男的交合之道,所以他早早就明白,男人跟男人之间,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受伤。
他没办法反抗完颜金,但至少,他可以让自己身体可能受到的伤害减到最低吧?
才这么想着,一阵剧痛从下半身传来,赵徽惊呼出声,感受完颜金的巨大硕热硬生生的挺进他的身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退缩,不想完颜金再动。
「痛吗?」没想到完颜金还气定神闲的伸手拨了拨垂落在他额前汗湿的头发。
「痛。」赵徽咬紧牙根出声。
「是吗?」完颜金的嘴角上扬,「等习惯后,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完颜金这句话有说等于没说,问他痛不痛,也不减低他的痛,还要他习惯这样的痛,这样跟告诉猪会习惯被宰杀有什么不同?
恶狠狠的瞪着完颜金,赵徽闷声开口:「慢慢来吧!今晚就这样作罢如何?」
完颜金的反应是刻意动了一下腰部,一阵痛楚立即涌上,让他猛然狠狠吸气,「别、别动……痛……」
「第一次总是最痛的。」完颜金毫无怜惜之意地吻上他瞬间失去血色的双唇。
赵徽屏住呼吸,怎么也无法说话,双手紧紧抓住身旁的锦被,狠狠地揪紧。
痛,痛极,完颜金每每深入他的身体,就仿佛带来更深的痛楚。
但也更深入他的身躯、他的灵魂深处……痛极的境界中,赵徽有一种顿悟,从今而后,他,将跟以往不同。
夜,更深。
身体灼热欲焚。
但心里的冷度,更寒。
◇     ◇     ◇
疲惫,深深的席卷赵徽,他只感觉到身后那股灼热紧紧的熨烫着他,想转身,却全身乏力,只好放弃的待在原处,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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