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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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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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那个人说话做什么,他那般积郁,在知道了龙御夜占有了我,来落霞殿的时候还那么平静?我知道他和龙御夜的感情好,再是手足情深的兄弟占有了他的妻子,也没谁像他那样高尚的什么话都不说就拱手相让的。他曾经等待三年的无衣,在他的心里也不过是件可以送人,可有可无,弃如蔽履的衣服!一想起这些就是一肚子气,我早就在怀疑他对我的感情了!”

我的声音高,龙天羽的声音比我更激烈:“我他妈的要是拿把刀架在齐宕的脖子上,叫你跟了我,你还不是要跟!你知道那天皇宫里埋伏了多少龙煌灼的铁卫,又埋伏了多少龙御夜的人吗?龙煌灼那天绝对是打算和龙御夜刀剑相向的,可他她的龙御夜拿太后来威胁龙煌灼。太后再不是个东西,也是龙煌灼的娘。”

歇了口气,龙天羽又道:“我去皇宫前,先去睿清王府见了四叔,四叔让我赶去将太后弄出来。我到的时候,到底迟了一步。”

我一阵迟谔,却并没有怀疑龙天羽的话。顺从龙御夜之前,我就问过,若我跟龙煌灼一起走,他不会拦吗?他沉默了一下,说,诏书已下,我已是他的妃子,他当然要拦。

当时听了他的那句话,虽知道皇宫里没什么刀光剑影,也是猜的到的,宫中那些日子,必然的,早在龙御夜的旨意下,全方面戒备。

龙煌灼既知太后在龙御夜的手中,那日还问我,要不要随他一起去燕国。莫非,他会为了我,连太后的死活也不管了?

可是他没与龙御夜浴血王宫,终究选择了保全太后;他想要带我离开龙御夜,却依然要去那劳什子燕国。

龙天羽道:“别看这地方花香鸟语幽静清雅,这附近,便有煌灼的两千人马。那些铁卫的厉害你也知道,龙御夜就算去江南调查兵,也远水救不了近火。煌灼明天就该回来了,到时候你随了煌灼算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已经随了龙御夜,又怎么会回到龙煌灼那里去?慕容晴的大婚你没听说吗?我承认龙御夜胁迫太后是卑鄙了点,可他好歹对我一心一意。”

龙天羽顿时少了些士气,却还是道:“可我瞧着煌灼对慕容晴无意,慕容晴死缠着到来江南的这一路,煌灼几次差点下手杀了她。最后关心倒是忍下来了,却还是说,总有一天,他要杀了她。”

“他们两人根本就是打情骂俏,我在将军府见识过了!”

“龙御夜也不见得就专一,比起女人来,他那六宫粉黛,你还嫌少吗?”

“人总得向前看,我不管龙御夜以前有多少女人,现在在他身边的,只有我一个!而他的心里,也从来都只有我一个。龙天羽,你到底要我怎样,追去燕国,和慕容晴共侍一夫吗?”

龙天羽讪讪一笑,“你现在不知和多少个女人共侍一夫呢。”

“我说了,龙煌灼明媒正娶的女人,和龙御夜的后宫里那些他根本就叫不出名字的妃子不是一个性质!”

龙天羽吁了一口气,“那你告诉我,你心里的那个人,是龙煌灼还是龙御夜?”

“我最鄙视负心的人了,我这一生都不会辜负龙御夜。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假以时日,我一定会喜欢上龙御夜的。”

“唉。”龙天羽叹息一声,“龙御夜孤军无援,煌灼马上就要回来了。这么好的夺走你的机会,煌灼必定不会放过。可惜了,你站在龙御夜那边,煌灼注定错失良机了。”

我疑惑地看着龙天羽,“什么时候,你和龙煌灼的感情那么好了?”

“哈,和龙御夜一样,煌灼本也是我的兄弟,血脉相连,能不好吗?”

说这话的时候,龙天羽的眼眸里掩藏沉淀着摸不清的情绪。我知他与龙煌灼早些年鲜少交集,自漳州遇面相谈后,必一见如故了。

而我刚刚才表明态度站在龙御夜那边,龙天羽自是对我隔膜了。说起话来,也选择性的在我面前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

十一月的夜晚冷空气浸进了被窝里还是很冷的,我便被那冷空气扰醒了。龙御夜从室外回来,扑进了满身的冷气,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时,冷的我直哆嗦。

我竟睡的连他半夜出去过都不知道。

龙御夜深深浅浅地在我的脖颈面颊上吻着,我正半梦半醒间,恼了几句,就又要睡过去。他的吻却一直没有停止,一双大手也不断地在我的肌肤上游移。我一边埋怨着,一边心疼地缠到了他的身上,用自己暖暖的体温,去焐他冰透了的身体。

“外面下雪了么?”

他不答我,呼吸却渐渐粗重,不稳的气息,除了情/欲之外,竟让我感觉到了他惶乱不安的急促。我在迷蒙中接受着他的缠绵和爱抚,这大半夜的他竟连云/雨也比以往疯狂的多,情/潮泛滥时,他健壮结实的身体也没暖和,一向温暖的胸膛也结了冰似的凉到了骨子里。

待到云收雨散时,我的睡意也给他折腾地差不多了。透过窗纸影射过来的月光,看到龙御夜一向沉静处变不惊的面庞,泛着表紫的怪异。那专注地看着我的眸中,更有一种我从不曾见过的紧张忐忑。

我没有问他怎么了,只是抱住了他,继续温暖他仍自冰冷的身体。

龙御夜埋首在我的发丝里,带着梗塞的颤音,“我该怎么面对煌灼呢?”

天一亮,过不了多久龙煌灼就来这里了。龙御夜大半夜的惶乱不安也在情理之中。

“你强占了我是不对,你记住,你对不起的只有我,没什么对不起他的。从我离开将军府的那天起,我和他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你关没有夺取他的女人,你不欠他的。”

龙御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回过神来后,消化着我的话,唇边又凝了抹说不出什么的苦涩。

他掖了掖被子,裹住了整个的我,将我拥进他的怀里,自己也钻进温暖的被窝里。我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听的到他的心跳的很快,也很有力,不规则地冲击着我的耳膜。

他温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扑在我的额上,呢喃着问我:“茼茼,你喜欢着我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发问,竟连问喜欢二字,都有些不确定地小心翼翼。纵然我不爱他,也是喜欢他的呀。他到底因为什么,竟连我会不喜欢他也怕着?

他是帝王,纵然他从没有说过,我也知道,他和龙煌灼一样的骄傲和自负。惟独因为我,他之于龙煌灼,如此地没有自信。

龙御夜,这世上唯一对我全心全意的男子,我不喜欢他,喜欢谁呢?他如此优秀,待我如此之好,我怎么可以辜负他这一份深情?我叹息着回答:“喜欢,我喜欢夜,很喜欢。”

第一次如此称呼他,我温心地笑了笑,他却一阵心悸,情难自控地紧紧拥住我。

耳边是他释然地轻笑声,“我一出生就是太子,没有人敢直呼我的名字。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父皇叫我皇儿,煌灼叫我夜。去了别国后,除了晴空叫我夜,大家都叫我公子。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直呼我名字的人是你。龙御夜这三个字,被你直呼出来都有一种自然的亲昵。所以这三个月我们虽在一起,也随便你这么叫着。又因为知足和满足,不再额外地要求你什么。现在你肯这么亲昵地叫我了。”

炙热的亲吻,雨点一样倾下,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茼茼的夜,这一生一世,来生来世,我都是茼茼的夜。”

最意醉情迷时,龙御夜眸光晶亮,如此说。

心里忽然狠狠地揪痛了一下。

在江北盗了谁的夜明珠,谁问我卿本佳人,奈何作贼?答了谁的小姐贵姓后,又是谁眯眼问,无衣到底有几个父亲,大周国的龙煌灼龙将军又是无衣的谁呢?

谁又轻佻风流,笑意点点地说:“我姓魏,字子郁,无衣的子郁”?

刹时间已是泪如雨下,我呼吸困难,张了张嘴。怔怔地看着眼前男子俊美无铸的脸,眼前浮来浮去,全是另一张轻佻风流的清雅面容。

龙御夜看着我哭,初时慌乱,慢慢地宁静沉默了。聪明如他,必然已看出我想起了别的什么,只怕已猜出我想到了什么了。

我被龙御夜扣进了他怀里,除了他激烈有力的心跳,再听不到别的。

从亲密程度上说,自从龙御夜在龙煌灼醉酒占有我的那张床上强要了我去后,他便是我的夫婿了。他几乎每日每夜守在我身畔…………。

可我却在每每与他最亲昵的时刻,想到了那外负心之人。

我胡乱用袖子擦干了泪水,抱住了他的身体,“茼茼的夜,我的夜,我的夜,夜…………”

茼茼的夜,无衣的子郁。

子郁在我的心里死了的那一刻起,无衣也就死了。我从昙花一现,梦一般美丽的爱情里坠下来了。那个虚幻美丽的泡沫禁不起一丁点的风吹雨打,它破灭了。

那一段情哝伊哝的爱情,被我们彼此善意的欺瞒一点点腐蚀,被阴差阳错的事实确凿折腾的变质,最后被那个人的负心虚伪架空。

龙煌灼在我的心中早不是那个蔼然如云的子郁,只怕我在他的心中,也不是他理想中的无衣了。

我用最热烈的姿势,环抱住龙御夜的腰,抚摩他结实的肌肉。

帘外雨潺潺,风雨阑珊。

透过窗纸,已见天微微地亮了,我和龙御夜相依在一起,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不管我和龙御夜是不是两情相悦,至少这一刻,我们相依在一起。而以后的人生,从今天起,不管是面对龙煌灼还是面对别的什么风雨,我都会和龙御夜站在同一战线上。

……………。

来人有两个,一个任何时候都气宇轩昂,一个明显地只起陪衬作用,却绝对医术高明的男人。

“师父,公子。”小联上前,来的那两个男人均都摘了斗笠,解了蓑衣。

一个男人露出了灰色长袍,虽然穿了蓑衣戴了斗笠,长袍还是湿了大半,微恼地看了看衣服,径直入了竹楼他的卧室,去更换衣服。

另一个男子摘了斗笠,一缕黑发忽到额前,束着的长发垂下,竟是锦缎一般顺滑。解了蓑衣,一袭白袍洁净的如天上白云,丝毫不见湿渍。

男子将蓑衣交给小联的那一瞬间,微微地眯起了眼。

掸了掸长途跋涉却不沾染灰尘的白袍,淡定从容地走往内厅,撩了竹帘,抬眸,看着内厅里坐着的,拾了盏烟雾袅绕的热茶的龙御夜,和坐在龙御夜身边的我。

武中高人凭借内息,便能断定这栋竹楼里有高人,男子在将蓑衣交给小联的那一刻就感应到了。龙御夜熟悉的内息,男子自然辨得。饶是如此,气度如定地撩帘见到龙御夜和我时,他的瞳孔还是微一收缩。

龙煌灼看着我和龙御夜,而我和龙御夜却是早等在此,在他甫一进竹楼时,便看着他了。

三个人的目光都很平静,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龙煌灼的目光只是一掠龙御夜,便一直看着我。目光沉郁幽深。

心中虽坦然,还是承受不住龙煌灼的目光,随着从龙御夜的手中接茶的功夫,垂了眼。

爱恨谁又说的清。那种恨,何尝不是因为爱?曾经,他是我眼里心里的子郁。那个蔼然如云的男子,几乎占据了我少女时期所有的梦想和冀望。我想我应该还在爱着他,爱着子郁。

却不是龙煌灼。

那个龙煌灼,醉酒占有了我,杀我父,另娶慕容晴的龙煌灼,和我所爱的子郁,应该是两个人。



第二卷 帝心悠悠 087 与君绝

“公子!”有两个人,在室中三人对峙的时候,出现在了龙煌灼的身后,侧跪在地。似乎,只要龙煌灼一声令下,就会立即取我和龙御夜的性命一样。

李制和李鹤。

他们没有叫将军,称呼的是公子。显然的,在龙煌灼的意识里,在他离开大周去往燕国的那一刻,他便已抛弃了大周国护国将军的身份。

龙御夜闻此,沉默着,没有说什么。显然的,龙御夜从内心里也默认了龙煌灼不再是大周臣子这个事实。

往日龙煌灼多番对他提到归隐,每一次,龙御夜不是敷衍就是拖延,或者玩着心机将龙煌灼留在身边。留的是对他对大周忠心耿耿的臣子,留的是他的手足兄弟。而此番,不消龙煌灼提到归隐,龙御夜已经默许,或者该说默认了龙煌灼的离开。

“退下。”龙煌灼看着我,回应身后侧跪的两个心腹。

李制李鹤迟疑了一下,终不敢再坚持,却也没有离开,只到竹楼外守护,时观这里的动静,蓄势待发。

龙煌灼手下的人之所以忠君,只因为龙煌灼忠君。一旦龙煌灼无须忠君,或者君碍于龙煌灼,他们也会立刻从忠君变为叛君。或者说,他们真正忠的,只是龙煌灼,而不是君。

见到了李制李鹤眼中毫不掩饰的对龙御夜的杀气,想着他们往日对龙御夜的尊崇维诺,我心中也不由地一凛。

情势变化地如此之快,我也更加不得不相信,在龙御夜强占了我,龙煌灼来落霞殿看我的那日,大周王宫确实刀剑相向,只差流血牺牲。

想起龙天羽说的这附近有龙煌灼的两千铁卫,而龙煌灼无论去哪里,更有众心腹在暗中护卫。此番龙煌灼的到来,不知此地又增加了龙煌灼的多少人马。

越是如此,龙御夜越显得孤人身陷囹圄。这个时候,我越是应该和龙御夜站在一起,不与他分开。

我握紧了龙御夜的手。给不了他力量,至少给的了他温暖。

龙御夜侧首看我,缓缓地绽开了笑容。

“很好。”龙煌灼微青的面容上竟也浮了笑,目光从我和龙御夜交握住的手,一寸寸地移到了我的脸上:“取酒来!”

李鹤闻声而来,手里端了一壶酒,四个酒樽。

龙煌灼看着我,一步步地走了过来。那样蔼然如云的男子哦,离我越来越近,那离我越来越远的,到底是什么?

龙煌灼近了前来,立身竹桌旁,翻了三个酒樽,一樽一樽一地斟了三樽酒。酒香四溢,酒水从高处倾注矮矮的竹桌放着的酒樽里时,竟一滴也不曾外溅。

龙煌灼径自拾了一樽酒,我和龙御夜坐着,他却一直不曾落座。他走到了龙御夜的身前,眉目不动,安然而笑:“夜,恭喜你,你好像……已经收服了她的心。”

收服与征服,一字之差,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那个子郁,征服了我的心;此刻的龙煌灼说,龙御夜收服了我的心。

收服人的心,是要用手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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