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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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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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李展翼的神色尽收眼底,李展翼想要说什么,煌灼一派了然。

淡淡道:“这桩婚姻本是错误。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我可以給公主友情。爱情,半分也吝于。”

李制对李展翼摇了摇头,示意李展翼不要说什么。

还不了解他的将军么?这世上,唯一能让他的将军笑的,除了夜,便是李鹤从齐国江北回来和他提过几次的,那个叫无衣的女子。公主再得人心,也改变不了什么。

李展翼在此,夜便在附近。煌灼转身,夜正一袭便服,愁眉不展地过来。

本是来煌灼这里诉诉愤懑的心情,见煌灼的抑郁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夜顿时大诧,将自己的郁闷抛诸脑后,问煌灼,“你又怎么了,不是和你的无衣出走了么,这都过去了十来日,我还以为你早不在京城了。”确实,今日听到煌灼还在京城的消息,夜着实吓了一大跳。

平淡地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夜一懵,幡然醒悟,大有同病相怜之势,将自己的一番遭遇也说了出来:“她倒是从阴霾里走出来了,只是愈加不待见我。昨天第二次对我说,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都不会喜欢我。”记得第一次,是在回江南的沙滩上漫步,他轻薄她,她怒极而说的。

煌灼自被无衣拒情后的半月来,第一次抿唇而笑。“你又怎么去非礼她了?”

“我本是无意。”夜怨天尤人地道:“最近天气不是热起来了么?昨儿她在卧寝午睡时,我见外帏的侍女酣睡,便没让人通报直接进了去。没想她因天热穿的‘单薄’,我本欲转身等他整理了衣着再见驾,到底一时情不自禁,竟忘记了回避。待到她片刻后意识到我一直在内寝,硬是气急败坏地以抱枕掷我,将我赶了出去。”

煌灼自然明白夜口中的‘单薄’是什么意思,笑了一笑。

见到煌灼的笑容,夜始才松了心。十多年的相处,煌灼又岂会不明白夜以话转移自己的心情的用意,作为帝王那以精锐掩饰、内敛到几不可视的关心。“我没事。”

“你没事就是有事。”扬手摈退了身边众人,风吹起他身上淡紫衣袍,在夕阳下显得雍贵绝美,“说吧,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

………。。

“一个多月了,皇后查的如何?”御书房里,夜转动着酒樽,懒懒问道。

“事情尚未有眉目…………。。”

“每一次,你都是这么回答朕的。”目光微微紧迫。

皇后道:“臣妾愚钝。”

“那么。”夜看着她,问道:“为齐国使臣饯行,煌灼醉酒的那晚,是宿在哪里的?”

“………。落霞宫。”

皱眉回忆那晚去看煌灼去往的那宫殿,夜问:“可是主殿?”

“………。是。”

“去查那晚为煌灼侍寝的女子是谁。”

夜淡淡道来的声音,却教皇后兀自一惊。皇上已知煌灼酒后乱性,可知…………

皇后的心下一咯噔,迟疑道:“臣妾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再查下去,自己就该露馅了。倒不如………。。

“说。”

“那晚,表妹虽然迟了些,后来,到底是进宫了。”

夜握着酒樽的手一紧。

皇后既而道:“臣妾查探此事的过程中,有宫人禀报翌日晨在龙将军露宿的寝宫里看到了表妹的猫………。”

“大胆!”夜掷了酒樽,拍案而起,“你竟敢诬陷煌灼!”

皇后跪地,“臣妾不敢。”

“下去!”

踉跄站起,便有些不稳。皇后欲来扶,夜已一挥手斥退。皇后恭谨告退。

“煌灼,难道,真的是你?”夜喃喃出口。那日晨,煌灼离宫时,怀里,确实抱着她的猫啊。

…………。

…………。

回春宫里,煌灼看起来像是正在闭目养神,夏日清浅,洁润欣长的身形遮下一地阴凉。那紫阳花铺盛太满,整枝枝条持不住要落下,透过枝叶折射的阳光斑点落在他的身上,尽是前尘芳华。

他的面容清俊如昔,多年沙场的征战、无情的岁月不但没有磨去他的俊雅,反而洗练出更迷人的沉毅。只是,眉宇间,这一月来,抑郁与忧伤使得他对待常人更加冷漠,唯有与夜相处时,偶尔还能抿唇一笑。那个有着几月前与无衣在魏国公府抚琴奏笛的温雅笑容的男子,似乎在他的身上再找不出丝毫的影子。一月来,多半时候,便是现在这样,静静地。

李展翼见一俊美男子倚坐在树根上,站在他身后看去,只以为是夜,遂禀报道:“回禀皇上,皇上两月前交代的缉拿齐国魏国公的事,属下已办理妥当。”

夜缉拿齐国魏国公做什么?犹记得自己几月前离开齐国时,刚放走了齐国魏国公,夜便捎来密函,取魏国公的性命。他人都放了,当时江北不宜久留,他遂也没接下那事。后来夜也没问起。此时,煌灼微微眯眼,问道:“他缉拿齐国魏国公做什么?”

这才知道眼前男子是煌灼,李展翼思及此事与公主有关,煌灼向来对公主这方面的事不大搭理,便也不触煌灼的霉头,只道:“皇上未曾明示。”

从回春宫出来,李展翼刚好遇上了从御书房回寝宫的夜,便禀报了齐国魏国公被缉拿归来的事。夜嗯了声,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第一次见面,她说她的爹爹是大周国的护国将军,让我带她去将军府。明明缘分早已注定,却终是有缘无份。四年前已告诉我她与那人有婚约,原以为在齐国两个多月的相守,从此便是百首一生。终于,她还是回到了她夫君那里。

………明明从未下过厨房,却愿意为我洗手做羹汤。明明不会做针线,却愿意为我绣荷包。现在,她是不是也在如此地对待她夫君呢。

………临别时,将对她而言,意义重大的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玉坠赠給我。那是她母亲与她生父的定情信物。将此等意义的信物給我,为何才过了三月,流年就暗换了芳华呢。

这,便是昨日下午在城外见煌灼,问及煌灼与无衣出了什么问题后,煌灼的话。

一个月前,他初见到煌灼的那玉坠后的震悸又包裹了他。无数的猜测,早把无衣与她联系在一起。却因为晚宴上的一句,高粲是煌灼的岳父大人,他瞬间便打消了一切的猜疑。

可是此时,煌灼道来的无数信息,四年前她已有婚约,从未下过厨房的她学着做羹汤,那些,他可以只当作是巧合,那么,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那玉坠呢。也巧合到,‘临终前’这个时段么?

本是诚心关慰煌灼的,最后,反倒自己徒惹了伤痕累累。

此刻,从李展翼的口中得知齐国魏国公缉拿到的消息,他依然说服自己,齐国魏国公到了。那个人,不可能是煌灼,不可能。若无其事地回了回春宫,听到煌灼抑郁的笛声,去了煌灼那里,问煌灼,“你在江北两月,嫁接了魏国公的身份后,怎么处置魏国公的?”

煌灼淡淡地道:“囚禁在魏国公府的地牢里。”

“没有人身自由么?”夜问。

煌灼挑眉,“我什么时候会对你以外的男人那么耐心理会。怎可能对魏国公大费周章。直接关起来多省事。看守他的,是我的铁卫。两个月来,他接触的,只是我的铁卫。绝对,没有什么人身自由。”

魏国公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和她两个月来谈情说爱?

夜的心里已然一沉,却,因为煌灼的一句‘我什么时候会对你以外的男人那么耐心理会’,只因为这话,夜再一次地说服自己,那个人,一定不是煌灼,一定不是的。

刑部的牢狱里,夜见到了齐国的魏国公。传闻齐国魏国公风流无限,形貌佚丽,夜抬起他的下颚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只是,眼前男子除了虚弱无力外,更有几分常年沾染胭脂水粉的女人气。夜冷冷地笑,是玩的女人多了,还是被齐帝玩的次数多了?

齐国魏国公从昏沉中醒来,语气有几分不稳,“大周帝王?”

自在齐国被李展翼的人缉拿,便一直囚犯一样地被押回了大周。他知道他是到了大周的国土,此时眼前这个一身明黄龙袍的人,不是大周帝王还能是谁?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先是在齐国江北被大周国的龙煌灼软禁,后又成了大周帝王索要的钦犯,到底他做错了何事,惹来这一身晦气?

端详着齐国魏国公,夜的声音,突然低沉,有些森然地反问:“就凭你,也配的上她?”

齐国魏国公有些懵,随即醒悟道:“吾身边美女无数,更有七十二房姬妾不离左右,不说皇上看上了哪一位,就是全看的上眼,吾也供手奉送。”

牢狱中有片刻的沉寂,然后夜淡淡问道:“真的没有一个舍弃不了的女子吗?”

齐国魏国公应口:“没有。”

“是么?”夜微微笑着,突然森冷地道:“来人,給朕打,狠狠地打!他还在反驳,打到他承认为止!”不忍心伤害煌灼分毫,还做不到将齐国魏国公致死么?他要逼齐国魏国公承认,也逼自己相信自己说服自己的借口。

有人高声应了,魏国公还来不及多思考什么,蘸了盐水的鞭子,已一鞭接着一鞭狠抽过来。

皮鞭入肉的声音,挣扎时的铁镣哐铛声,盐水钻入破碎血肉中钻心的痛和痒,不堪忍受的痛哼,呻吟着传出。每一鞭下来,俱是皮开肉绽,齐国魏国公皮娇肉嫩,何曾受过此等折磨,不消片刻,已是昏迷过去。衣袍也早被抽成沾满血渍的破布。

“泼水!”

一桶冰水浇下,魏国公再度清醒。

“朕再问你,煌灼嫁接了你的身份的那两月,你在哪里?”

“吾………。被关押在魏国公府的地牢。”

“还敢狡辩,你分明是寻花问柳招惹她去了是不是?”

“吾真的两月不见女人,被关押在地牢,没有人身自由…………”

忽然有什么被踢翻的声音,接着万忠一声惊叫,侍卫手中的皮鞭已被也握在手里,柔软坚韧的皮鞭划过空气的声音更加尖锐与响亮起来。

每一鞭打在齐国魏国公的身上,万忠看着,也不禁心惊胆战,随着齐国魏国公的痛哼,万忠颤抖着身体。李展翼淡漠地看着,古井无波的眼中,一丝怜悯一闪而过,却不是怜悯齐国魏国公的。那丝怜悯的眼神,分明是看着夜的。

“不是煌灼,那个人分明就是你。給朕承认,那两个月一直待在她身边的人,是你!”

清楚地见到了夜眼中的锐芒与杀机,久戏风月场所的魏国公又岂不明白那里面全盛的是嫉恨?若是承认了,只怕这大周帝王立时便下杀手,本就摸不着头脑的事,还是不勉强承认罢。这样拖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见齐国魏国公立场坚定,夜手中的鞭声更加呼啸,显然的,下手更加狠佞。

万忠终于试着劝慰,“皇上,皇上,仔细手疼………。。”

齐国魏国公再一次晕厥了过去。夜的鞭声却没停下,再度亲自鞭打起齐国魏国公昏过去的身体,“不是煌灼,不是!不是!”又是十来鞭后,冰水浇下,齐国魏国公再一次醒来,夜依然怒极,声音混乱起来,“給朕承认,你说啊,你給朕承认!”

“皇上,皇后娘娘和左相大人在外求见!”一侍卫进了牢狱禀报。

夜始才撂下皮鞭,“隔半个时辰,就給朕打他一百鞭,打到他承认为止。”

“是,是。”侍卫仓皇应下,懵的根本就不知道要齐国魏国公承认什么。只是隐约听出与煌灼有关,煌灼啊,与帝王手足情深的煌灼,帝王既然说了‘不是煌灼’,自然就不是煌灼。这事可得谨慎着点办啊。

牢狱门口,披着披风的皇后欠身行礼后,道:“臣妾已经查的属实,当晚在落霞宫主殿当值的内侍亲眼看到龙将军轻薄…………”

“把那说这供词的内侍杀了。”夜平静地道。

“皇上………。。”

夜微眯了眼看着皇后,“再有人指正煌灼,格杀勿论。”

撂下此话,竟是洗了手,离了刑部。

左相方问皇后,“娘娘,皇上也没乘龙辇,只带了万公公和李护卫,这是哪去?”

皇后轻声道:“爹,还能哪去?”

“将军府?”

皇后未予置否,只看着左相,“表哥根本就不信那个毁了公主清白的人就是龙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左相捋须一笑,眼中精光一闪,“他不是不信,是在逼迫自己不承认。”

皇后释然。

…………

…………

既与子郁断绝关系,虽失清白,到底因为不用面对他,仅仅失去贞操一事,我倒没什么抑郁的。因而那之后在睿清王府住了三日,便抱了猫回了将军府。齐宕么,却还是留在睿清王府的。四叔叔一个人住在诺大的一个王府里,该是孤单的吧。让齐宕陪他。

四叔叔虽不甚愿意继续收留齐宕,到底没有拒绝。

子郁,从此只将你埋在心里。人生余下的几十年,我只为自己而活。于是将军府的境况恢复了我初嫁过来的喜乐,奇怪的,往日对我颇有微词的将军府原来的下人们,潜移默化里,多我善意了许多。

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那是龙煌灼的示意,约是………。。龙御夜的龙威施压吧。

不然他那么频繁地到来将军府做什么!

早把将军府当作了自己的家,次次回来后更是倍感亲切。除了暗自遣近身宫人去查探有关我被玷污的事的蛛丝马迹外,那日子真叫一个惬意。唯独龙御夜越来越有本事气的我神经错乱。自从那日午睡只着了薄如蝉翼的浴袍被他窥到后,余下来的日子都心有余悸。再热的天,也不敢再宽衣解带了。

今日下午不知怎的,天气凉了起来。夏日难得有这样凉爽的天气,连翘说我整天闷在将军府不好,怂恿我外出逛街。却不想去,依然如每日午睡那样,一下午也睡在塌上。

呃,不晓得是因为初发生那事时病了一场落下的后遗症怎么的,病早好了,却是越来越贪睡。

连翘抢白我,“又不是身怀六甲有身子的人,谁像你每天睡的昏天暗地。”

也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继续懒懒睡着。这时突闻皇上驾到的声音,我条件反射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嗯,还算整齐,这才放下心来。却微微疑惑,龙御夜过来就过来,搞什么排场?往日可不是这样的,如此想,心里也谨慎了几分。

随着龙御夜进殿带来的一室冷气,我更是心下狐疑。

很亲切,和他的全身冷戾的气息相反,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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