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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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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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尖叫起来“啊——”

“龙煌灼,你这只该死的猫,你给我滚出去!”那只猫可怜兮兮地‘喵喵’地叫着,我踢着它,“龙煌灼,你给我滚出去!龙煌灼,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这只可恶的猫,恨死你了……”

我撒泼似的对那只猫叫嚷。

“帝姬,帝姬……”宫女和太监们不住地唤我,其仓皇之态,似是在顾忌什么。

我发泄够了,才怨愤地问道:“何事?”

“帝姬……”一帮宫人都哭丧着脸,“帝姬,刚刚龙将军奉了皇上的旨意来看你,一到宫门口,就听到你在骂‘它’。他二话没说,皱了皱眉,转身就离去了。”

晕死,我是在骂煌灼啊!呃……是在骂我的猫啊!

虽然对那龙煌灼没好感,但是,之前费尽心机地想要见他,他这次倒是主动上门了,我却无意之中把人家‘赶’走了。我有些慌神。就算我不喜欢他,他终究是父皇的爱将,是朝之重臣,我这么做,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我追到宫门外,可哪还有那龙煌灼的影子!

我拽住外面侍卫的衣服,问道:“龙将军刚才可有留下什么话,可有说什么?”

“没……没有。”侍卫支吾道。

看侍卫的态度,我已心知肚明,龙煌灼一定是说了什么我不好的话,侍卫们不敢告诉我而已。

“快说!”我威逼。

“这……”

“说啊!”

“龙将军哼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还真像一只发情的猫啊……”

还真像一只发情的猫啊!

他……是在说我!显然的,猫叫声,他也是听到了的。他知道我是在骂我的猫。他见我的猫取名为‘煌灼’,定然是以为我对他朝思暮想了。借着猫,骂他,他测想我是妒妇。思他思到连猫都命名为他的名字,他怕又要觉得我是淫妇。因而,才说出我像一只发情的猫吧。

还真像是一只发情的猫啊。我甚至想象的出,他说这句话时,轻佻鄙夷的语气。高高在上,睥睨我姿态。唇角那抹嘲笑恶毒的笑。

我只是不喜欢他,甚至之前还对他有兴趣;而他,显然的,是很厌弃我。

可恶的龙煌灼!

我本还为先前的事内疚,此时一听侍卫们的回禀,我义愤填膺。那丝内疚早就消散的没有了影踪。

龙煌灼——

真是个可恶的人。

这样的人,我日后嫁了他,我还会有幸福么?我到底该不该嫁他?

我有些迷惑了。



第一卷 相思青萝 007 及笄

日子照旧地过着,父皇依旧独宠母亲于后宫,母亲数年如一日,容貌依然美如桓娥。丝毫也不显老。转眼间,父皇已过不惑之年;转眼间,弟弟已经五周岁;转眼间,我,已经及笄了。

只是,彻底地将龙煌灼淡忘了。那个于竹林里与我对酒当歌的男人,也被我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没去……想过他。

我还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帝姬。

一个个性明朗、活泼可爱的少女。

至少在所有人的面前,我是这样的。美丽而洒脱,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帝姬。

只有一个有着银棕色的眼睫毛的冷漠男人看着我,对我说过:我的笑里总泛着一抹嘲弄和揶揄,好像洞察世事般诡谲的样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持着酒樽,抬起他那美丽的眼眸,冷漠地看我。他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带着孤独感,毫无生气,透着无尽的迷茫。然而他的眼神、他的气质,是那么的森寒。透着冰凉的森寒。冷的我瑟瑟发抖。

他是我的四叔。我父皇的四弟。最小的一个弟弟,年龄甚至只比二皇兄长两岁。二十七岁的他,我的四皇叔龙允泽。

他的母亲是先皇身边的一个宫女,身份低微。他虽贵为亲王,却是个闲散宗室,从不过问政事。他被父皇封作‘睿清王’,他有他的睿清王府。然而,他大多时候却在皇宫里居住,喝着进贡的御酒。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看到他,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曹操的《短歌行》。

我记得我第一次喝酒,就是被他唆使的。那还是在没认识竹林里与我喝酒的那个男人之前。那是在太后已去世的慈宁宫里,他第一次与我见面的时候。犹记得那年大雪纷飞,他躺在雪地上,对我颐指气使:“去给我弄一坛酒来!”

他显然不知道我的身份,没想到我是帝姬。毕竟,父皇没有一个女儿。

可是,对我颐指气使的这个男人的吩咐,我本是气恼的。却鬼使神差地真给他弄了一坛酒来。也许是不忍见他躺在雪地上。大雪纷飞的寒冬那样的冷,他又只穿了一袭单薄的衣袍。虽然他的气质高贵,服饰也华美。一看,便能猜到他该是个亲王。

他给自己斟了一樽酒后,这才看向我,怔了怔,“你是谁?”

“茼茼。”那年的我只有八岁。

他问我是谁,本是见我身着帝姬的衣服,知我不是普通的宫女,才那样问的。“茼茼?”他笑了笑,显然的,他已知我是心茼帝姬。

他是个冷漠的男人,那一笑,竟让我没来由地冷到了骨子里。见我在雪地里瑟瑟发抖。他将他斟好的一樽酒递给我,姿态与语气都是严厉而不容抗拒的:“喝下去!”

我大惊。

“酒能暖身,喝下去,你就不冷了!”他冰冷地溢出了一丝淡淡的笑。

我颤抖地接过了他递给我的那樽酒。

酒很辛辣,我不知道父皇和他,还有那所有的男人为什么都喜欢喝酒。只是,那樽酒下肚,就真的不冷了。

“你的母亲,便是婉妃?”他问我。

我点了点头。

他仰首喝了一樽酒,突然旋身而起,抽剑在雪地上舞起了长剑。长剑翻飞,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衣袂飘飘的他,像极了一个嫡仙。

我看的痴了。

我本是有武学功底的。虽然浅薄,却能防身,是我缠着几个皇兄教我的。

二皇兄说:心茼,我大周王朝固若金汤,你只需快乐地做你的帝姬,过众奴服侍的生活,你不需要学武。

三皇兄说:茼茼,你有呼风唤雨的权势,这一生都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即使逢遇险境,你一声令下,莫敢不从。

四皇兄说:妹妹,有危险的时候,哥哥们都会保护你,你学武也了无用处。

五皇兄说:皇妹,父皇会在大周王朝为你挑选最英武的驸马,他会保护你一生一世。

六皇兄说:……

……

哥哥们都懒得教我学武,只是在被我缠的揉眉的时候,索性甩给我一本寻常的武功秘籍。我偷偷练到今日,倒也小有成就。

不过,后来我真正学成的武艺,却是他……我的四皇叔教我的。不然,在竹林里与那个男人喝酒的时候,我也没有以掌侧斩断两截竹筒的功力。

……

此时,已加完帝姬及笄仪式的三道冠冕,我安坐东房,身着成年女子的衣着服饰,画着成年女子的妆容。看着镜子里清新如芙蓉的自己,我小心翼翼的问着连翘,“好看么?”

连翘掩口笑道:“帝姬一加和二加的时候,众位皇子们就都移不开眼目了。三加完毕,只怕小皇子也要心神荡漾了。”

我骂连翘没个正经。我本为父皇的养女,与皇兄们都只是名义上的兄妹,并无丝毫的血缘关系。她拿那些皇子与我开玩笑,我还可接受。可是她口中的小皇子是我的弟弟呀。同母异父的弟弟。

连翘却不以为然,只是感叹道:“皇子们一个个的都玉树临风了,要是帝姬没被皇上早早地许配给龙将军的话,嫁于哪位皇子,日后或许还能母仪天下,那也是不错的。”

我本要骂她信口胡说的,可是当‘龙将军’三字传进我耳中,我连骂她的兴致都没有了。

龙将军,龙煌灼,我有多久没想到他了,又有多久没听到他的名字了?

不记得了。

及笄后,就该是他迎娶我的日子,可他在边境征战,竟还没有归来。

那个竹林里与我对酒当歌的男子,也说,三年后,他在龙煌灼的府邸里,在护国寺等我。他也还没有回来。

这归期,我既期待,又恐惧。不想嫁给龙煌灼,却期待再见到那个与我一起喝酒的男人。

三年了。

“连翘,这世间的男人,都可信么?”

连翘是知道我的心思的,“如那位公子那样的男人,就像皇上对娘娘的感情一样,是值得托付和信赖的。”

我于是宽慰地笑了。明知与那人的前景飘渺,知道他的心中有我,我也很高兴。

女人就是这样的。

……

“心茼,你还愣着做什么?三加后,舅舅还高坐主位,他还要对你训话呢。”见我兀自走神,表姐祁英秀叫我。

于是记起,帝姬三加后,皇帝训词,宣告礼成。及笄礼才算正式结束。可大宴宾客。

表姐口中的‘舅舅’自然是指我父皇了。表姐的母亲是睿敏长公主,父皇的亲妹妹,我的姑姑。睿敏长公主嫁于了左相祁圣离为妻。左相权倾朝野,又贵为驸马,祁氏门楣光耀,门庭若市。

皇室和祁家都盛出男儿,女子却单薄。譬如说父皇只有我一个女儿,且还不是亲生的。左相祁圣离也一样,表姐祁英秀作为左相唯一的千金,自然是爱若珍宝。父皇也分外的宠爱表姐这唯一的侄女。

早些年,父皇、左相和睿敏长公主就都有意,将表姐许配给大皇兄,大周王朝的太子殿下,让表姐做大周未来的皇后。自我弟弟出生后,父皇虽有意废太子,立弟弟齐宕为东宫,却依然对表姐疼爱,意欲让表姐与大皇兄缔结秦晋,亲上加亲。不能给表姐未来的皇后之位,父皇因为歉疚于侄女,对表姐的龙宠就更不必说了。

而最让人欣慰的是,表姐与大皇兄青梅竹马,表姐也是喜欢大皇兄的。特别是大皇兄去了别国游历之后,表姐更是思君归来的心,甚切。

今日我及笄礼,为我正笄的,正是表姐。

表姐性子温婉,最是善良。我一向喜欢她,此时心生捉弄之意,忍不住地想逗逗她。我故意看着她身后,惊讶地道:“哎呀,夜哥哥呢!”

龙御夜,我的大皇兄的名字。

“哪里哪里?”表姐俊俏的脸马上羞红了,飞起了两片红云,既羞又喜地转过身,“表哥在哪里?”淑女的矜持与少女的怀春之态尽露,那小女儿的情态甭提有多妩媚诱人了。

“哈哈哈哈……”我抑制不住地俯身大笑,她已知我是故意逗她的,羞恼成怒,转身要出东房。我忙着拽住她,“错了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姑奶奶虽然心底善良,却最爱使性子。八成自小被养的娇了,父皇对她的疼爱、左相的权势、睿敏长公主的威仪,我可是惹不起的。

表姐也真可爱的,明知我没见过大皇兄龙御夜,即使见了面,也不会认识,她还信了我捉弄她的话。

“心茼!”我给表姐赔了很久的不是,她虽不再闹脾气了,却没有打算放过我的意思,似乎意欲以牙还牙,“过了这及笄礼,只等我们那龙将军班师回朝了,也就是你的大婚之日了。为人妻,看你还放纵的起来么?你大婚,我可是不会给你红包的。要是生了一大堆的小龙将军,我再考虑考虑。恩……”

她突然话锋一转,俯在我耳边,暧昧地说道:“龙将军是武人,办起‘事’来,一定孔武有力……”

“啊——”真不知她一闺阁女子,怎会懂得那么多。我虽不知道她所指的‘事’是什么事,然而猜的到一定不是什么见的人的事。脑中忽地想起有一次我去了二皇兄的寝宫,瞧见他正和一宫女在床上……

表姐所指的,一定是那回事。我羞恼地看着她,却奈何不了她这金枝玉叶,一时羞的满脸通红。

她方解了气,去择那挂了满排的纱裙。笑道:“好了啦,我们都别耽误时辰了。舅舅还等在大殿里呢。”

她择了许多套衣裙让我挑,一边说道:“去年我及笄礼的时候,虽没你这么铺张,却也还过的去。去年,众位表哥们见了及笄后的我,可没今日见了你的表情那么生动。恩……若不是你已被舅舅赐婚,你在表哥们中挑一位如意郎君做夫婿,以后也是王妃了,我们还可做妯娌,岂非更好?”

我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的,适才,几位皇兄们看我的眼神,分明是惊艳而爱慕的。我不以为然地一笑,“恩,我八岁来这皇宫就认识哥哥们啦,他们只当我是自家妹子,我也只当他们是我哥哥。和他们,只有兄妹之情的。”

表姐将信将疑,却也不再问我。反正我已是名花有主,再是美丽,也不会威胁她这未来的太子妃之位的。我喜不喜欢另几位皇兄,她也并不放在心上。

她着意为我打扮了一番,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素罗衣裙,长及曳地,只袖口用淡粉丝线绣了几朵精致的小荷,鹅黄丝带束腰,益发显得我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发式亦简单,只是将前鬓秀发中分,再用白玉梳子随意挽于脑后,插上两枝碎珠发簪,却有一种清新而淡雅的自然之美。

跟着表姐再次出了东房,我拜于皇上和母亲的面前仔细聆听他们的训诫。帝姬的及笄礼本应是皇上和皇后主持的。宫里没有皇后。母亲虽生我,因执意不肯让父皇赐予更高的名分,论及妃位,不过正一品妃,封号‘婉妃’,甚至比不得贵、德、淑、贤四位妃子的名位。只不过父皇龙宠浩荡,待遇胜于后宫所有妃嫔。

譬如此时的大周后宫里身份最高的女人本是四妃,而与父皇端坐主位的,却是我的母亲。

母亲独宠于后宫,可见一斑。

大殿里最上首坐着的是我的父皇和母亲。左下,是贵、德、淑、贤四妃;右下,是睿敏长公主等一品命妇。再之后,是皇亲国戚类的内眷,以及身份尊贵的皇族,我的皇兄们。

我目不斜视,父皇的训词之后,我方立于正中央,先后向宾客行揖礼,他们微微点头示意。

父皇再最后宣告及笄礼行成,我的成人礼才算正式结束。

众礼宾纷纷退下。

父皇招手让我过去他身边,细细打量我,无限感慨道:“茼茼总算是长大了,以后可是个大姑娘了。不觉间,朕认识婉仪,也已经十五年了。”父皇温存地看着母亲,深情地说道:“十五年了,朕已过不惑之年,婉仪却还是那么年轻。”

当着几位嫔妃的面,父皇说着如此深情的话,目光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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