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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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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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确实是走了,不去想他的不甘,我们一行人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至于我忘记的事情……我确实觉得我是把过去都忘了,也懒得听人说故事,打算与子郁等人去大漠观光的时候顺便找药材,用付神医的手妙手回春,恢复记忆想起过去就对了。

到时候,我所有的经历,所有的过去,不是都昭然若显了吗?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一切都明朗化了。听龙御夜或者现在龙天羽等人都来不及对我隐瞒我失忆的事了,听龙天羽听子郁说故事,众说纷坛,一件小事也说得莫衷一是,我又如何好去判断?待到恢复记忆了,孰是孰非,不是都清楚了么?

所以,在龙御夜走后,继龙御夜之后,龙天羽等人与我细论过往时,我阻止了。

总归,龙御夜的离开我是很高兴的。

不过伴随着我的高兴,又有不越快的事发生了。

那是在龙御夜离开后,我们一行人……额,除了高崇,高崇在龙御夜走后的第二天也离开了……我们一行人已经到了大漠,大漠里的市集那是凤毛麟角,走在市集上,东瞧西瞧,目光瞥到一个货担上的埙。

埙……

圆滚滚的骨器制成的这样的乐器,一吹,就能发出那样低沉大气,浑厚跌宕的声音。用食指、拇指这样钳制住它,心里默记着音律,把曲子吹的熟练了,根本不用去想音律,就那样自然而然吹出一曲《信天游》……

明明从没见过那样的乐器……初步判断应该是一种乐器……明明从没见过那样的乐器,几乎是看到它的第一刻,脑海里就浮现出‘埙’这个字。更没学过怎样去吹它,可想象着将它拿在手里的话,我一定能熟练地吹出支曲子。

事实上,也确实将它从货架上取下,拿在手里了。

然后就真的吹出了支曲子。

前半部分的音律还算自然,后半部分的时候,因为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曲子也带着哽咽的颤音了。

而龙天羽等人走了很远回头一看突然没见到我,子郁更是还在与我说话,侧首一看我早不在他身边。

他们就找回来了,而听着埙声,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我。

和不知道他们将我丢弃后的反应一样,吹着埙的我,同样没有看到龙天羽等人的忧虑,子郁眼底的深沉……

货主见我一个人摸摸吹埙时,见我神色异常时没有叫我,只是木讷地站在我面前看着。毕竟我手里还拿着他的货物。

而这一刻子郁等人都过来了,那货主知道来了我的朋友,终于恢复了他作为商人的机敏圆滑,“姑娘,这埙是骆驼骨制成的,沙漠里的骆驼骨,别的地方买都买不到,看你们远道而来的样子,卖便宜点,就收你们五十两银子吧。”

“敲诈!”连翘忍无可忍地冒出这句话,倒是李鹤在子郁的示意下将一锭金递给了那商贩,那商贩连连点头道谢,称我们识货。

银子都付了,子郁却将我手里的埙取下,扔回了货摊。

“你做什么?”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这话。

子郁也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神色微微一滞。

龙天羽见状哈哈一笑,意图化解尴尬。

而我在说出那话后就有些后悔了,怎么可以质问的语气子郁说话?有些歉意道:“我是觉得一锭金买一只埙,再不带走的话,亏大了。”

“是吗?”

我再是浑浑噩噩,也听得出子郁语气不善,可我还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子郁来脾气是因为什么。他以往都从不与我发什么脾气。说他吝啬不舍得给我买东西吧,更不可能。不买那埙,他也让李鹤给了金子的……

见状,龙天羽再度调和道:“茼茼,走吧,煌灼说不买就不买啦啊。下次见了我买给你。再不我偷骆驼把骆驼骨卸下来给你做埙?”

“啊——”突闻连翘一惊一乍的声音,“对了,公主你有只埙呢。王爷送你的!”

本是为了调和气氛,告诉我,我有知埙了,就不必再买只埙了,也避免因为再买只埙与子郁置气了。

迷糊的连翘浑然没有意识到,她叫出那话后,子郁的脸色更沉了三分。

我是注意到了的。因而故意对连翘说:“在哪?”

连翘便开始翻包袱,然后将一只光滑圆润的埙递给我。那只埙一看,便像是主人常年不离身,握在手里才有的那份光滑蕴藏。

拿过埙,我率先走了,也不去理会子郁的不愉快。

故意不去理。

然后赶路的半天,我与子郁都没有说话,。或者该说他没与我说。

见此,龙天羽再一次对连翘指指点点,李鹤骂连翘,一路就没停过。

而后半天,只是与我不说话的子郁发展到看也不想看到我了。

我后悔了,悔恨自己了,也急了,气也更郁积了。明明想去与他言好,又放不下姿态,气也累积了一肚子,他怎么就不来与我言好,而且凭什么与我置气,我又没做错什么!在市集的时候,我吹那埙的时候甚至还流泪呢,他分明见到我哭了,不但没安慰我,还语气不善的与我说话……

好吧,他厌恶听我吹埙,我就吹,我就吹!

埙声从我唇边流泻开来,他不想看到我这人,却避免不了听到埙声,视线里可以不看我,就让他耳边清净不了,连我没在他的视线里他都要受我的荼毒!

埙声流泻开来那一刹那,龙天羽等人都看着我,子郁的身躯一瞬间的僵硬,大约我吹埙他更反感了吧。

后来倒是我吹了半天埙吹得口干舌燥,又没人理我,我自个儿的独角戏唱不下去了。

黄昏时分一道露营地,我就冲到了水缸旁去了。

虽说身在沙漠,水资源非常贫乏,但是,有子郁和龙天羽在,我会渴死在沙漠里么?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今天一天气氛都僵滞,连翘听了龙天羽和李鹤一天的鄙视和唾弃,生了我的气,一点水都没动来给我喝。而我身边有没有水囊,那种气氛下又开不了口问他们要水喝。加之一直吹埙,早喉咙里冒烟了。

才要趴着水缸里喝水,一只装满水的木瓢已经递了过来,慢慢地侧首去看,果然是子郁。

本来很欣喜他主动与我言好,可高兴的话还没说出来,这一天郁积在肚子里的气就升腾上来了,也不想去和喝他给的水,转身就走了。

子郁大约是不想追来的,或者在确保我安全的前提下离得我一段距离慢慢跟随而来,可客栈老板娘阿尔沁见我跑来,边喂着骡子马,边对子郁说:“这附近的狼多啊,经常一大群一大群地出没,连我店里的骆驼和马都被狼啃得只剩下骸骨。”

“噢——”龙天羽等人拖着长声音抽着冷气,噤声后,大约见子郁闻了那话闪身走人了,立即嘘声一片。

我的功夫对于子郁来说,那就是小儿科了,阿尔沁的话音刚落,已被他追上,不过没制住我,就任我出走,他近身跟着。反正他离我那么近,也不怕我出什么事故。直到一个时辰后天都黑了,我也跑累了,行走渐次转为拖着沉重的脚步了,他与我并肩走着,才开口道:“还生气呢?”

“没有!”

对我明显口是心非的话,他也不说什么,只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抱着。

我挣扎了两下,或许是这个怀抱太过让我想念,真的对他了无抵抗力。或许是走累了,不想浪费体力做什么没用的抵抗,何况本来自己就无法抗拒。或许是因为大漠昼夜温差太大,白天热得我直冒烟,晚上降了温我就冷,他的怀抱那么温暖。

也就顺从地靠在他怀里了。

这是夜风吹来,夜晚显得更冷了些,他一向慵懒,在一个被风的沙丘下斜躺着,将我置在他的怀里就吻了下来。

从没有哪天像今天一样觉得他口中的味道是蜜一般的甜,让我饥渴,只顾着去汲取他口中的湿润。

他吻着我的同时,手本来有走在我身上,甚至解了我的衣袋,慢慢地终于意识到我的异常,错愕的问我,“你在做什么?”

呃……

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那答案炸了开来,后知后觉,自己吞着他的口水,晕死,我在做什么,简直羞得无地自容……“我渴。”很无辜地如此说,是太渴了,置身沙漠本来就是比平常时候都觉得干渴,加之今天一天都没喝一点水。

他得到了证实,愣怔了半天,显然性趣早被我的回答冲散了,懊恼地道:“本来今天晚上……”后面的话不用说出来,我也才得到他想干什么。

幕天席地啊,整个一望无际的沙漠上就只我们二人,然后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睛,地上二人最原始的……

“回去吧,这一带就只露营的客栈附近有水源。”他给我系着衣袋,我撑起来得时候被一声嚎叫吓倒了。

与子郁对视着,他便说出了我不敢去想的答案:“是狼。”

“真的有狼啊。”还以为阿尔沁说说而已呢。

“是许多的狼。”子郁接着说。

晕死,说话不晓得一次性说完,连受惊吓都得受两次。而我们现在想要离开已经不行了,首先,子郁说:“依我们的脚程,走了一个多时辰,少说也离的那客栈有好几十里路了。你又不依直线方向走,混淆了我的视线,我完全判断不出客栈的方向在哪里。加之心里眼里只看着你,完全没留意其他。现在要搞清方向,只能看北斗七星和明天的日出日落了。”

“那快找北斗七星啊。”

子郁看了看天,对我说道:“你没看到今晚上天上就只几颗星星吗?”

“几颗星星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最近几天沙漠里又有异动了。气候不好,沙尘暴那些免不了。”

本想继续问星星的事,眼见前方大片大片的绿光,“……狼来了!”果然不是一匹狼,是一群狼。子郁倒是没放在心上,单膝着地,看着那堆枯枝,问我,“你身上有没有火石?”

“刚刚你都摸遍了,还问我?”

子郁呵呵一笑,“我身上从不带那些,所以才那么问你。”

我也是懒人,身上带几块石头多重!“我也从不带那些。现在怎么办,生不了火。”

子郁慢悠悠解着腰带,我正要退一步时,蓦地想起他的玉带剑,脸上红了一红。好在他没留意我。软剑对折一弯,再一弹,赫然一簇火花跳跃到柴堆上。狼群越来越近,瞧见这里的几堆火,只得远远眺望着我们,不时示威地嚎叫几声,却一步也不敢踏进。

子郁自然不将狼群放在心上,拥着我躺下。

我却一点都睡不着,瞧着那几堆火,我更渴了。

“今天一天,我也没喝一滴水。”

我愕然地望着他。

子郁看着我,目光复杂,又有些好笑,“我真的没喝啊,你以为我冷静理智到那种地步,可以一边跟你冷战,一边在那里享受自足?我要是够冷静理智的话,你和夜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找个温良的女人成婚生子算了。也不会就那样孤家寡人地等着你。甚至等不到的话,还打算几一辈子一个人了……”后面的话,却是字字低沉了。

已经隐约明白有两三年我是和龙御夜在一起了,虽然猜不透过程,也不明白那过程,却知道那是事实。听着子郁的话,更是五味纷呈心里难过。

歉意充塞满了自己。

接收着我得内疚,他继续温和说道:“所以,以后不要把你的埙在我面前晃悠了知道吗,你愿意保留就保留着吧,我也不反对。就好好地收藏着不要让我知道,不要让我看到。也不要再我面前吹埙。”

明明是专制霸道的话,听在我的心里却暖暖的,靠在他的怀里闭眼睡了,竟忘记了在沙漠中一日没喝水的干渴。

允许我怀有、保留着对另一个男人的回忆,对四叔叔的思念,这已是难能可贵了。子郁此番的让步,已不是任何男人都能有的气量了。那么多年来,他矢志不移地那么爱我,不在他的面前表现对两一个男人的怀念,这则呢么都是我应该做到的。

煌灼,子郁,我也好爱你。一直一直。

——记忆不全的我,其实并不能听明白他的话,然而,他温润的目光,低沉的声音,却是我懂得的。

次日天明,两个整整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没有喝水的人根据日出寻着回去客栈的路,子郁不进食还没关系,反正食物摆在面前他也总是不屑一顾,可是他总得喝水吧。

而我则是又饿又渴。

但都是习武之人,尤其是他,不过一天没有果腹地行走于沙漠而已,我们两个还是精神饱满。

然而不过行走了半里路,子郁突然顿步,接着拽住我的手就往走过得路跑着,我叫嚷道:“不是要赶着回客栈吗,走这半里路都累的我,你又回去做什么?”

“沙尘暴!”子郁只对我说了这三字。

其实我对沙尘暴这三字还不是很有概念,但接下来的漫天尘沙就将这个概念活灵活现地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子郁拉着我跑的时候说到:“和你在一起,真的是霉的很。出来追个你,还遇上了沙尘暴。”

“呃……”我本来要与他说话,可一块沙土不客气地打中了我的头,与子郁回头一看,铺天盖地的沙土夹杂着飞沙走石黑压压地砸向我二人,子郁也再不敢不当回事,携了我舒展轻功凌空飞起、

那完全适合沙尘暴在比速度。

因为要知己知彼,我回头看沙尘暴的速度,没料一块飞石直直砸向我的脸,眼见我要毁容,子郁气愤地看了我一眼。出手击下那块飞石已是完全没有时间了,那只得伸手替我挡住。刹时,他的手腕便见了血。但如注的血才流出来,铺面而来的沙尘是那最好的止血药,这点就让人哭笑不得了。

但显然是笑也笑不出来的。

人在自然灾害面前,面对天地之力总是力不从心,再壮悍的沙尘暴景观,也没几个人想去赏看,因为凡是赏看的人,没几个能生还。

子郁的手腕受了伤,多少有点不便,我再一次被沙土击中的时候,脱力的要坠下去。他虽拽住了我,但速度收到了连累,如此,1比速度,人的力量也强不过自然。

索性陪我坠下地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才明确了自己还活着,又想着子郁,要起身去找子郁,才想要挪动的时候浑身动不了,就觉得身上重重的,好像被很沉重的东西压着。睁眼看去,压着我的却是子郁。显然,坠下来的时候,怕我被沙尘暴伤到,他将我压在他的身下护着我。

而他的身上,早有了不知道多少的碎石砂土。

他还没有醒来,定是受到极大地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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