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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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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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知道晚上陪他是什么意思,我也几乎本能地就要应一个“好”字,煞那间龙御夜临离开,我对他的承诺响彻在耳边。我已经对不起一个了,不能连另一个也对不起。陪了另一个男人三百多个晚上的我的身体,有什么脸面再陪在他的身边?从他怀里抽身出来,跑了出去。 

即使龙煌灼没了武功姓名攸关身体虚弱,他也是个危险体哦。不与他保持距离,我怎阻止的了两人情感的死灰复燃? 



第二卷 帝心悠悠 097 私会(2) 

昨晚没睡好,翌日醒来已觉有些迟了,简单取了根簪子绾了头发,本仓促的想去给龙煌灼煮粥,没料经过饭厅的时候,淑妃等人已经在用早膳了。 

出人意外,龙煌灼竟然也在。 

龙煌灼搅着粥,漫不经心地吃着,本就苍白的面容因为没睡好,更显得有些暗淡。 

一向在宫里就视我不见的淑妃更完全没当我存在,李制他们在称呼我与不称呼之间犹疑,唯龙煌灼抬眸见了我,黑眸闪过亮色,暗淡的容颜幻出笑容:“过来。” 

除了龙煌灼,其他的人都是不待见我的吧。 

李制以及那些铁卫,此番若不是想着我或许能唤回龙煌灼的求生意志,怕早就翻脸相待了。他们那般忠心护主,龙煌灼那样骄傲自负的人在燕国所受的苦楚,够他们铭刻于心了。 

淑妃这个爱慕龙煌灼的女子就更不用说了。 

在这里,他们所有的人真的很与我格格不入呢。他们的排斥,是我该收受的。 

龙煌灼自然早察觉了他们对我的态度,莞尔一笑:“我也拿他们没辙。” 

我勉强笑道:“没事,等你好些了我就离开,不会让你为难。” 

此话出口我才意识到失言,果然,龙煌灼才浮上笑容的黯淡面容又灰白了下去。接着,是他掩袖压抑的低咳,低哑的几声咳嗽,却听得满屋子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的惊悸。 

心里似被冰水浸了一下,猛地疼痛收缩。 

“公子!”李制上前欲服侍龙煌灼,龙煌灼却一摆衣袖,李制只得顿步,与满屋子的人一起目不转睛的看着龙煌灼。好在龙煌灼咳过了,虽气色依旧不好,气息却平稳了些。 

我好不容易才从龙煌灼身上收回视线,却正对上淑妃清冷的眸子。 

淑妃步入厨房去照看给龙煌灼煲的汤,行到厨房门口,忽而清浅一笑,“我的厨艺不怎么好,听闻公主很会煲汤?” 

说完此话,淑妃就进厨房去了,我自知她怕是有意将我叫开为难,也只好起身去了。 

从龙煌灼身侧走过,被他拽住了手:“清嫣若为难你,别再傻乎乎地只让她欺负,知道吗?” 

说话的时候,龙煌灼并没看我,说完了这话,便放开了我的手。 

即使是在他受了那么多的苦楚,一个人承受了失去龙御夜和我的痛苦,又这番的身体虚空下,从昨日相见到现在,他也不曾有丝毫怪罪于我。 

一年以来,我对他的误会,他饱受的委屈冤枉,待到我如今可能承受一丁点委屈的时候,他却也丝丝毫毫为我想着…… 

这是怎样的宽容包容,在这份宽容包容下,又有着怎样体贴入微的心? 

暖流在四肢百骸流荡,说不清是温暖还是羞愧,忍住鼻中层层涌上的酸涩,去了食香缭绕的厨房。 

淑妃的厨艺怎可能不好?有她照看龙煌灼的汤料,我在一旁完全像个多余的人。 

终于,淑妃转身看我:“不怎么会说话,就别开口。免得又说些不受听的。”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先前说的那让龙煌灼面色灰白咳嗽了的话。 

这冷言冷语本是我该收受的,也没资格要求她对我的态度好点。昨日巴掌刀剑,今天的排斥冷淡,看起来态度转变的快,然而我知道,本质上毫无区别。 

她能认同我留在这里,不过和铁卫们一样的心态。龙煌灼今日肯进食了,谁都看得出来这莫大的进步。 

午间李制等人守护在远处,龙煌灼坐在溪边的竹椅上晒太阳,抱着我的猫,抚摸着它光滑油润的毛。 

五年过去了,当年的波斯小猫早长成了肥硕的大猫。这一年来,龙煌灼消瘦了这么多,却没见这猫哪点瘦了。似知道我在想什么,龙煌灼微笑道:“在燕国,慕容殇把把它照顾的很好。” 

你呢,那半年你何止是不好? 

“你不恨他吗?”慕容殇呵,在魏国公府的时候我就不该救他。 

龙煌灼靠在背后垫着的软枕上,温和平缓地回答:“他也很可怜。我若不是自愿去燕国,他也‘请’不走我。如此,恨他做什么?那半年惨无人道的生活,把我的心病治好了。” 

心病,我和龙御夜带给他的积郁。 

若不是之前就积郁成疾,依他的身体,半年地宫的生活后,身体也不至于虚空成现在这副样子。 

可是那心病是怎样治好的呀?要受过怎样的肉体折磨,才能与心里的疼痛达到饱和点,互相抵消?三个月,三个月令人发指的刑具,治好了他的心病。 

剩下的三个月里,心病好了的后三个月,每每没有心病抵消,那肉体上的疼痛,他又是怎样承受过来的? 

清苦的涩笑泛出,他闭了目,金灿的阳光照射在他脸上,颓显出病态的潮红,呢喃般的低语几不可闻:“不恨,又怎会不恨呢……” 

以他的尊严和骄傲,承受如此的侮辱和苦楚,怎会不恨呢。 

而他此刻只是深深,深深地望着我。 

曾经那样谈笑风流的男子,几时染了满怀的寂寞和忧伤? 

那对漆黑的瞳仁,隐忍的苦楚和落拓,那样清晰的被阳光折射到我的眼中。 

我多么想就此扑到他的怀中,多么想呼吸他身上清新的竹叶气息,如今又混杂着药香的味道,多么想从此以后就守在他的身边,一刻也不与他分离,多么想说出不再离开他的话,多么想倾诉无论怎样的误会嫌隙,却一直未曾变过的对我的子郁的情感…… 

我的神情有瞬间的木然,淡红的唇边蠕动了两下,终于什么也没说出。 

那看着我的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渐渐散了光彩,黯淡。 

龙煌灼终于低了眼没再看我,只沉静地抚摸着我的猫。 

我的猫窝在他的怀里懒洋洋地睡着,一如一年前在他怀里睡着的我。

在他的抚摸下,那猫舒服地伸了伸腿,眼也没睁,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酣睡。 

看着猫,他移不开眼,我也移不开眼。 

可我们脑海里思及的画面,那一切的美好,都只是过往,都只是曾经。 

…… 

在那里待了三日后,龙天羽捎来信,顺便从齐国捎来了一些珍贵药材,说齐国冰寒之地的那只冰蟾蜍刚被人提走了,只得去找雪莲。说雪莲该能解了龙煌灼身上化功蚀骨散的毒性。即使解不了毒,对龙煌灼病入膏肓的身体也有莫大的益处。 

李制等人满怀希冀,龙煌灼却只看我,“我们去赏月吧。” 

与他走在月下,问道:“解了化功蚀骨散的毒,就能恢复武功,你不关心吗?” 

龙煌灼微笑道:“服了化功蚀骨散太久了,非冰蟾蜍不能解。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况且……解了毒又如何,疾已入髓骨,司命之所属。怕是回天乏术了。” 

“很多人都在关心你,淑妃李制他们,你的那些手下,无不对你忠心耿耿。生死攸关的是事,你怎么能说的那么风轻云淡。” 

他浅笑问道:“你关心吗?” 

心里的弦颤动了一下,却只是装作未闻他的话,不敢去回应。两人虽是一同走着,肩与肩的距离,却一直隔了半丈。似乎是在来这里的当晚意识到性命攸关的他也是危险体,对我的感情有着致命的诱惑后,就时刻警惕与他保持着距离。 

这一刻,我虽也停了步,却一步也动不了。想做出漠不关心他的样子,却始终不能自然。只怕还适得其反,越发欲盖弥彰了。 

“你关心吗?”他温润的黑眸中,渐散着紧迫的压力。迈开步子,缓缓地过了来。 

心里‘咚咚’的跳着,脸上红晕了起来,颈下也烫的厉害。仓皇退开了两步,才狼狈地道:“我当然……希望你好起来。” 

他眸中的紧迫,我竟不敢去看。低了眼,看着的几乎是自己的脚尖。 

短暂的静默后,他的手伸了过来。我本能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惊异地感觉他食指的指腹搭在我的脉搏上,我还不明所以的时候,他懒懒的,却又邪气的声音蛊惑的传来:“和夜在一起,也有这样的心跳吗?” 

错愕的仰脸看他,他的黑眸分不清是自负还是嫉妒,我始才后知后觉他的问话的含义,一时间心里不知是被他窥视了真情实感的羞急,还是对他那话的思索。 

和龙御夜在一起,何曾有过这样的心跳,每一时每一刻,因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而起的心跳?何曾有过?

怅惘中,怔怔地望着龙煌灼的黑眸,他那样深潭样的眸色,几要望到我的心里去。我的目光忘情地流连在他熟悉的面容上,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的每一个五官。 

才有这样的意识,自己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喘息着退后了两三步,失态的神情过了好久才恢复镇定。 

龙煌灼将我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看在眼里,那些细微的心理变化,也瞒不过他的眼。 

在他的目光的紧迫下,强制自己平静下来,这样说道:“从过去的三百多日起,我就是龙御夜的女人。” 

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更不能再做那负心薄幸的女人,去把他忘记。 

就算没有他临走时对他的承诺,也不能在陪了他三百多日后,再来陪龙煌灼。那样水性杨花般的‘随便’,是对他,也是对龙煌灼的侮辱。一个是帝王,一个是龙煌灼,他们都是那样有尊严的男子。 

龙煌灼沉默了很久,问的还是那句话:“和夜在一起,也有这样的心跳吗?” 

“有没有那样的心跳有什么关系。”我喃喃道:“淑妃在宫里一样没有那样的心跳,一样活得好好的。” 

龙煌灼沉吟半晌,才问出口:“活得好好的?夜对你好么?” 

三百多日来,终于有个人,如此问。 

想起龙御夜,心里不是没有温暖的。在这样的月夜下,终于能微笑:“他对我很好,什么都依我。和我夫妻一年来,再没临幸过别的嫔妃。他用帝王的胸襟包容着我的任性,每次有嫔妃找我的麻烦,也是他在帮我善后。在那座勾心斗角的皇宫里,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龙御夜未必信我,我却信龙御夜。 

“对夜,你也不是没有感情。”龙煌灼温和看我,“既然如此,就别再喝那避孕的药了。给夜诞下皇子,想必夜定不会委屈他,会力排众议立他为太子。你以后,也有依靠。” 

心中升腾起莫名的怒意,让我忽视了他的语气根本依稀透着日薄西山的淡凉。 

龙煌灼根本没留意到我的惊怒,只是安慰道:“放心,就算夜无意立你所带出的带有齐人血统的皇子为太子,我的人,也会逼他。睿清王,也一样地会逼他。” 

我也不知道我心里的惊怒因何而来,是因为他妥帖地替我安顿余生,彻底的对我放手吗? 

明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他不放开我,可那样惊怒的感觉,就是在心里徘徊不去。 

强力抑制住手心里的颤抖,嘲讽道:“你会帮我和龙御夜生的皇子夺位,这样的话, 你也说得出口。你凭什么替我作安排,我的未来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的骄傲和自负呢?”这样的话,换做龙煌灼以往任何正常的时候,他都不会说的。更不会心甘情愿这样说的。 

他面容上清浅的微笑不减,话语舒缓宁和:“一直以来,我因为有骄傲和自负的资本,所以才骄傲和自负的。如今……没有了。” 

“武功没有了没什么,大凡有作为的人,没几个是身负绝技的高手;身体虚空了也可以治好。你怎么能失去你的骄傲和自负?” 

龙煌灼一语不发地凝着着我,隐忍的伤痛和悲戚那样清晰的浮凸出来,无可掩饰。宛若明珠的双瞳,掩在浓重的睫下,看不出其中的波翻浪滚。本就寡淡异常的唇更是和面色一样雪白,溢添了几分憔悴忧郁; 

“夜还有他的骄傲和自负,你有他,就够了。” 

我将所有的泪水硬生生逼回眼眶,自嘲颤抖地道:“对,我有他就够了!”话还没说完,我已经跑回了屋内,把门重重合上。 

“在死亡面前,骄傲和自负都是苍白的。”龙煌灼的声音很沙哑,胸口轻轻地起伏,眼睛几乎全然阖住,低低地说了这话,可惜我没有听见。 



第二卷 帝心悠悠 098 私会(3)

第二日我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去了,龙煌灼肯进食也肯吃药,想来饮食得当,再辅以药物治疗,他这样下去,病情就会稳固,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只等他好的差不多了,在龙御夜回京城前,就赶回京城去。

我不想龙御夜知道了我私会龙煌灼的事会不舒坦,也不想日后因为此事对龙御夜心情愧疚。

无论是因为龙御夜,还是我自己那剪不断的情感,我都应该最大幅度地与龙煌灼保持距离。

龙煌灼说的没错,对龙御夜我不是没有感情。一年来,我对他的虚情假意,是在何时变作了不想辜负他背弃他的真情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龙御夜对我,比之龙景帝对母亲的龙宠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放眼世间,普通男子像他对一个女人这么真情真意的,在这个三妻四妾男尊女卑的社会都寥寥无几,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我该知足。

他说他要离京两月,也不知道他所为何事。他只说了救人救己,我再想不到他自己有什么好被救治的。

至于救人,这世间除了一个龙煌灼被他放在心里外,我再想不出他帝王之尊,还有那份心情会去救别的什么人。

可生活在燕国地宫半年的龙煌灼,早被铁卫们救出来了。

而龙煌灼的病情……龙御夜又不懂医理,能襄助什么?

更何况,就算他真要救治龙煌灼什么,他比我先离开京城,该比我早到达龙煌灼这里才对。

如上,我有排除他前来解救龙煌灼的可能。也再想不到他会去救谁。而就临别时,他说的要是他一去不返的不吉利的话,又让我不得不牵挂他为他担忧。

不说军队或者侍卫,他连万忠都没带去,在外的两个月,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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