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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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前妻-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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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接过了宫人呈去的黄金,笑着谢了恩。

然后正巧宫人来报,祁修仪求见。龙御夜本欲说不见,我心思一转,笑了,“让她进来。”

“臣妆拜见皇上。”祁修仪盈盈下拜。后妃和重要的朝臣拜见帝王,帝王本应虚扶一把的。更何况龙御夜待祁修仪还算不错了。

然而此刻一听祁修仪娇俏的声音,龙御夜竟皱了眉。

龙御夜免了礼,我一如既往示意宫人给祁修仪搬了张椅子,祁修仪正待坐下时,龙御夜眸光凌厉地扫射过她:“修仪连尊卑礼节都不懂了么?”

以往祁修仪来落霞殿见龙御夜,每每只象征性地参拜龙御夜,因觉得和我颇有私交,并不拜我。我见惯了她那样子,习以为常,也不在意。若是平常,龙御夜也多半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想今日却发了脾气。

祁修仪犹不知错在哪里,越发不识趣地用龙御夜一向很喜的娇俏声音脆生生地请问:“臣妾怎不知尊卑了?”

帝王厌恶起来,哪有解释的耐心?祁修仪如此一问,无疑更是恼了龙御夜了。果然,龙御夜当场道:“祁氏恃宠而骄,目中无人,无礼公主,降为宝林。”

这可是从正二品妃,降到了五品哦。

祁修仪虽万分不甘,帝王的盛怒之下,到底识事务地谢恩退下。经过我身边的那一刻,终于打破和结束了一直以来与我‘友善’的表面交情,目光冷厉如剑,直欲刺人。

祁修仪并不笨,我常侍君侧,能揣度帝心,她自然知道是我在其中捣鬼了。何况她的失宠本因不尊我而起?

龙御夜在我的暗示和盎惑之下,因厌恶祁修仪的产音贬斥了她。出口的是祁修仪不尊我的台词,这句台词,却无异于在后宫中为我立了威。不仅暂时击跨了表姐的一个心腹,还令那位一向眼高于顶,不正眼瞧我的兰修容不敢在我面前造次了。

连翘道:“今日我还以为皇上会因祁修仪与皇后的关系,不这么重的贬斥她呢。不过祁修仪是皇后的堂妹,以后难免还会翻身。到时候,她报复起来,对公主不利。公主对付皇后就是,何必出去惹祁修仪呢?”

“我不惹她,她也迟早会害我。她害我与她报复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冷笑道:“怎么能只对付皇后一个人,不架空皇后的权利,如何扳倒她。”

连翘道:“今日贬斥祁修仪的时候,皇上称其为‘祁氏’。皇后也是祁氏。若皇上对皇后的感情换作往日,绝不会如此笼统地稚呼祁修仪。皇上此举,怕也是做给皇后看,在杀鸡警猴了。”

连翘如此心细,戒我中赞赏,口上却严厉说道:“祁修仪本姓祁,皇上如此称呼也无可厚非。连翘不可妄断。”

连翘思村道:“皇后是皇上的表妹,以前感情不是很好么,怎么这半年来,越发地疏落皇后了?”

闻此,李展冀低了眼,只拨弄着火盆里的炭火。

我也只兀白品味着连翘的这话。不错,这也是我起疑的。照理说,就算皇后半年前那次做了什么错事,龙御夜软禁了她些日子,又一段时间罢了她执掌后宫的权制。那惩罚也该够了。到底,是因为什么,龙御夜对皇后非但不释嫌,还如此耿耿于怀?

因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后宫多的是三八的女人,然而有些事情却是禁话的。帝王宠眷,本也随心所欲,后妃们自顾不暇,更无人敢去关注那些。

就连半年前贤惠的皇后因何失宠,我也没听到风声。

便委托于李展冀,“李公子,帮我查查好吗?”早不叫李展翼为李护卫了,他出自名门,身份本不低。

李展翼似没听到我说话,低眼只游神地拨弄炭火。炭火旺旺,映衬的他的硬朗面庞多了几分哀思。

“李展翼!”连翘喝了几声,李展翼才如梦方醒,连翘哼一句,“公主叫你呢。”

我便重委托了一次,李展翼看我半晌,才应,“好。”

他有些勉为其难。

得出这个意识后,我也有些迷惑。但是好像真的是这样的,待在我身边的这几月,李展冀不管做什么事,总有些勉为其难。越发地勉为其难。

想是因为祁修仪被贬斥的事,表姐次日昭阳宫设宴,邀我过去小聚。她到底是皇后,我也不便推辞。

昭阳殿内,果香扑鼻,果然准备了丰盛的宴会。我到了的时候,才见表姐也一同邀了七八位嫔妃。除了淑妃,其余的嫔妃纷纷与我请安。经过了昨日祁修仪不尊我一事,今儿这礼数,她们分外周全。就连一向懒得多看我一眼的兰修容,虽心不甘情不愿,礼数却也没落下。

李淑她的身份并不低于我,对我点头示意,算作招呼。

表姐含笑,一如往日般地握了我的手,往宴池上走去。我也不撕破脸,酒宴上照旧与表姐谈笑自若。

席上多瞧了伏充仪几眼,当日李淑妃位为昭容,份位在伏充仪之上时,伏充仪都出言不逊。

如今李淑妃一如既往的不多言,不多事,到底因为身份悬殊,伏充仪看李淑妃,颇有几分忌惮之色。又有了祁修仪的先例,伏充仪怕是再不敢犯上攒越了。

对于李淑妃,龙御夜先前宠幸她的当晚,就因她是将军遗孤,失父失母而格外优容,晋其为九嫔之首。她出身武将之家,父亲和哥哥都是将军呢。

闻得她才高八斗,饱览群书,就我昕见的,以及龙御夜和旁人说过的她的性子,我倒是喜欢的紧。颇有几分惺惺相惜。

其他的嫔妃也有几位不惹事多非,文静的才女,却又显得太过懦弱,性子上又斤斤计较,算起来,龙御夜的妃子我看的上眼的,就李淑妃了。

我正如此想时,表姐轻轻沉吟、“又到春天了,皇上初登基的那年就该选秀女,因故延迟了两年,夺年国泰民安,是时候选秀女充掖后宫。”

底下便有位分低的嫔妃附和。

我暗暗畦着,将那些嫔妃为谁记了下。

“淑妃觉得如何?”表姐问李淑妃。

李淑妃难得一笑,“皇后问错人了。这种事,本宫怎做的了主。当问皇上才对。”

表姐称善,笑道:“本宫不是要淑妃做主,是参考淑妃的意见。”

李淑妃的面容上露出几许倦怠,这半年来,依她清冷的性子,协理治理六宫,从不喜到厌烦,想是累了。职责所在,此时若敷衍回答,少不了落给皇后把柄,回答么,又过于曲意。

我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荼,正待看李淑妃如何作答时,一向与我甚少交集的李淑妃却娴静地看着我,嘴角嗪一抹飘渺的笑:“公主觉得呢?”

李淑妃虽喜净,却并非木头美人呀。我在心里打了个感叹号,后才笑道:

“宫中热闹些好,我喜欢热闹。”

表姐点头,“后宫是冷清了些,今年选秀,势在必行。”

中午我在落霞蓼抚琴的时候,龙御夜便冲了进来,咬牙切齿道:“你建议为我选秀?”身子被粗鲁的拉起,双膝跪在软垫里,臀背撞入宽厚雄伟的胸膛中。

他越是愤怒我越是心喜,面上却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扼紧我的下颚,对上他阴翳的眼,我知道他真的怒了。他手指下,我下颚的疼痛难耐时,才含泪委屈地道:“表姐如此提议,她是皇后,她一心要为你选秀,我敢说抗议的话么?”

他手指的力道明显松了,我哽咽地扑在了他的怀里,吃起飞醋来:“后宫这么多女人还不够,你还要娶多少回来?她们都是你的女人,我算什么,……”

他眼中的恨痛已经淡去,抚摩着我的背脊,柔声安慰我的哭泣,或者说哭闹,“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不让选秀就是。”

这可不成!

不再哽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如今我在后宫已经是众矢之的,你要再为了我不选秀,不该是后宫,怕是朝臣们都有话说了。帝王多情不能专情,要你为了我背负不义之名,我怎么忍心?况且这已是你即位的第三年,却无一子半女,于家于国,你都该立刻充盈后宫,诞下子嗣。”

我话里的情意虚实参半,龙御夜一时也断不出真假。只拥了我,眼中已蕴了温柔的清浅笑意,似亮滟的波光沉醉:“子嗣我倒没放在心上,我们的日子还长。不过,今年若再不选秀,确实遭人非议。那帮迂腐的臣子烦的很。”

我只浅浅一笑,安静地伏在琴案上,偶尔拨一下琴弦,‘铮’地一声泠泠如急雨,似诉尽了我的苦楚和黯然。

“你在不高兴?”说着我不高兴的话,龙御夜的话音里却有淡雅的喜悦。

“茼茼。”见我不答,龙御夜柔声叫我一声,我漫不经心也没应,他的手抚摩上我裸露出来的一点手臂,“茼茼?”

我讶异地回头看他,“你叫我么?”

他吻上我光裸的手臂,温声道:“你要真不高兴,我就不选。那帮臣子,我自有办法应对。”

“那怎么行呢。”怕他反悔,主动勾上他的脖子,还待要说什么,他已将我打横抱起。

云收雨散,龙御夜才刚走,连翘已将一碗药端给了我。我一滴不剩地喝下。这是让我的小腹保持平坦的良药,我怎会不认真地喝。

连翘为今日昭阳宫我建议选秀的事埋怨我,“皇后提议选秀,不就是看准了现今宫中无人取代的了公主的地位,要从新进的美人中培植心腹,公主怎还推波助澜?”

我吃了枚蜜饯,冷声道:“她以为,选进来的秀女就替代的了我么?”

顿了顿,又说道:“替代的了更好,最好龙御夜真心喜欢上人家,从此就把我忘了。”

看着残存着药汁的碗,对龙御夜的子嗣的事,我心中不是没有愧疚。

苦涩地轻叹道:“连翘,你说这药,我还要喝到什么时候?”

连翘颇怜惜地看着我,我说道:“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推波肋澜选秀么?你说,后宫里的妃子,也会像我一样,被帝王宠幸以后,因为不想怀上龙种,而每每喝这药么?”

连翘摇头,“她们惟恐怀不上,怎么还会喝这药呢?”

“那么,龙御夜当政两年来,怎么一直没有子嗣呢?”见连翘懵然,我笑道:“首先,她们自己不会喝;其次,是别人让她们喝的;再次,她们是稀里糊涂就被人用了心思怀不上孩子的。”

“你是说……皇后?”

我又吃了枚蜜饯,“除了她,还有谁呢。要扳倒她,我只消掌握这证据。这样致命的一击,她再无翻身之地。”

连翘惊异地看我,“公主怎么知道?”

我一边去沐浴,一边说道:

“我是在后宫中长大的。”

当晚与龙御夜一起用膳,便知龙御夜允了选秀的事,选秀日期定于两月后,交于皇后和淑妃打点。闻龙御夜提起皇后二字几不可闻的漠然,我已知今日他闻得选秀一事由皇后提议,对皇后的排斥更甚。更何况我又吹了下枕头风。

然而一切步入正轨甚是如意的时候,李展翼却在这个阳春三月对我辞别。这些日子以来,我也往意到李展翼无论为我做什么事,都有些勉为其难。

就连面对我,都有些力不从心。

我心里也有些不安,苦笑道:“你为人正直,定是瞧不起我每天在脂粉嫔妃间玩弄心机了。”

李展翼看着我,“我没有瞧不起公主。”

“你是讨厌我么?”

李展翼苦涩地道:“我怎么会讨厌公主?”

我不禁疑惑,“那你是因为什么,你总得告诉找。”

李展翼看我半晌,才道:“我面对不了公主。”

我微微一怔,李展翼接着说道:“每次看到公主,我都很有压力,内心都受着煎熬。公主没受过良心的谴责,自然不知道那滋味。我每天,都在受着良心的谴责。我没有办法好好做事,更不能尽着本职护卫公主,如此,留在公主的身边护卫公主的安全,与离开有什么区别呢。不仅是离开公主,臣还想离开大周,好好散散心。”

他说出这番话,我再不能私心地留他了.心中只余不舍,问道:“你还会回来么,什么时候回来?”

“臣会回来。”李展翼说了那番话,如释重负,笑道:“我会回来。公主有危难的时候,臣想通了良心好过一点的时候,就会回来。”

“有没有想过要去什么地方?”

李展翼道:“宫中现下有皇上照护着,公主一切平安。臣欲离京,寻将军而去。”

他口中的将军,指的是龙煌灼。

本还想多与他说几句话,听闻了龙煌灼的名字,心中顿时黯然,有些冷淡地道:“那你就去燕国找龙煌灼吧。”

“将军他……”李展翼本欲说什么,才一开口,外面一声皇上驾到,李展翼苦笑了一下,离了去。

龙御夜来了后,我和他说起李展翼离开的事,龙御夜仅只‘哦’了一声,没说什么,看着李殿翼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很快便到了选秀的日子,那已是初夏,天气很好,龙御夜与皇后、淑妃一起去见秀女,我没见过那阵势,便吵着也要去。

本只太后、皇后,皇上和四妃能亲自选秀,按理我是不能参与的。因而龙御夜啧啧道:“你领了赐封贵妃的圣旨,我便允你去。”

我自然不肯,龙御夜握了我的手往那大殿走去,笑道:“没关系,你去了,别人也只会当你是我的妃子。”

“本来……就是联事实上的妃子嘛。”说完便朗声大笑。

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又道:“今日可得选几个漂亮的,至少得把茼茼比下去。不然这后宫,真的六宫粉黛无颜色了。”

入了内殿,见着了高贵雍容的皇后,我淡定一笑。

龙御夜说这话是无心,有的人,想要选秀女,却是有心呢。她定然做了充分的准备,今日,定然有容貌倾城倾国的女子以秀女的身份,走到龙御夜的面前。

上午,秀女奉召入殿,允御夜见着姿色普通的,便不作声,皇后观帝心,象征性地问一句,便撂牌子,示意秀女落选了。但凡客貌出挑的,龙御夜便捏一把我,然后殷勤地对秀女问这问那。我只横他一眼,倒看他坚持的了多久。

果然,才不到中午,龙御夜便身形微倾,微微露出疲惫之色,想是看了一上午的秀女看的头昏眼花了。

听她们请安,也只是点头示意,没说什么话,便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尔见着了姿色出众的秀女,也懒得说话,只皇后或者淑妃观其贤德容貌,咐司礼内监,记下名字留用。

如此直到下午过半,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听到内侍如此唱道:“吏部侍郎安比邻之士安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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