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恶魔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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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恶魔弟弟-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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棣只是不肯。 

我一边生气,一边肚子咕咕叫。 

棣笑得趴在我身上,我气得瞪他。 

最后我们各退一步,棣坐在洞口看着我,我只在洞外十丈以内找吃的。 

哪有吃的啊,只有杂草和矮树,我低着头只在地上看,越走越远,忽然一道影子闪过,棣站到我身边,手里一只山鸟挣扎叫唤。 

我被吓了一跳,棣大大的笑脸对着我。我真的生气了。 

“你怎么跑出来了?不相信我能找到食物是不是?”我着急地去摸他的额头,体温比刚才高了点。 

棣一把揽着我的肩膀,不在意地说:“我当然相信你了,只是刚才看不到你的身影了,才找出来。你别生气了,你说我来了以后你对我生了多少次气啊,你对我笑的次数还没有你对我生气次数多呢。好啦,算我错,以后我一定听你话,现在咱俩还是想法子把这只鸟吃了吧,我好不容易才抓住的。” 

我赌气说:“要吃你吃,我不吃。” 

棣说:“你不吃我塞也得塞你肚子里去。嗯,得想个什么法子把它弄熟,我也不喜欢吃生肉。” 

走到有水的地方,他看着水里的鱼又动了心思,就想脱衣服跳水里捉鱼。我被他快气死了,已经生病了怎么还不乖点?想死得快点吗? 

我死命地拉着他,气急败坏,好不容易才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顺着水走啊走,走啊走,时不时前面就出现个小断崖什么的,还得想办法下去。这时候棣就唠叨我,说我不去练轻功,偏练那该死的点穴,现在后悔了吧。我则凶他,再敢多嘴,先封了他的哑穴。 

我们饿着肚子,抓着那只倒霉的山鸟,一路乱走。讨厌的天,连个太阳也没有,让我们连方向也不知道。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斗嘴。 

嗯,是我使性子,棣哄我。 


刚开始时棣还时不时扶我一把,后来只能慢慢跟着我,再后来是我搀扶着他,最后是我架着他,他只能拖着步子勉强地跟着。 

走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我实在没有力气了,干脆坐到地下。棣也坚持不住了,往我身上一靠再也不动了。 

他的身体明显地发抖,脸色也烧得变了颜色。探探他的额头,烧得越发厉害,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能哭,一定不能哭,现在只有我了,如果我只知道哭,棣就没有人能够依靠了。 

我用袖子抹了一下脸,脱下衣服披在他身上。夏衫轻薄,无计于事。 

我看着那只颜色华美半死不活的山鸟。对不起哦,如果在平时,我是绝对不会杀你的,只不过现在我要救我弟弟,他生病,而且肚子饿,我也饿,你还是先把肉献出来让我们吃了,大不了等以后我们出去了,再给你念经超度。 

把那只山鸟拿过来,怎么弄啊? 

我把那只鸟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来回折腾,这羽毛好象不能吃,在家里吃的鸡都没有羽毛。 

我又看看棣,棣睁开眼看看我,勉强笑了笑,说:“槐,怎么吃它啊?” 

我说:“我会想办法,你别着急,一会就让你吃。” 

棣笑了笑,闭上眼,过了一会说:“槐,要不你先走吧,等找到人了再回来找我。” 

我心里一痛,瞪着他生气地说:“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能这样做?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棣说:“我只是让你先去找人,不然咱俩都困在这一个也走不出去。” 

我更气,说:“你休想,我不这样做,打死我也不会丢下你。” 

棣看了我一会,眼里涌出泪,哭着说:“我现在好难受,你抱抱我。” 

我丢下山鸟,上前把他抱在怀里,他的身上滚烫,却冷得浑身发抖,我用力抱着他也不能替他赶走寒冷的感觉。 


我抱着他,强做笑脸,说:“你别怕,我怎么说也在神医谷呆了两年,就算不是神医也是个名医啊,我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的,放心哦。现在咱们得先吃了那只鸟,不然我真的就饿死了。咦?那只鸟呢?跑哪了?” 

我扭着头四处找那只鸟,棣说:“它在那呢?飞起来了。” 

我顺着他看的方向一瞅,果然,那只刚才还奄奄一息的鸟此时正歪歪斜斜地飞,不时落到地上。 

我把棣放在地上,说:“你等我一会,我把那只鸟追回来。” 

拔起脚步就去追,棣在后面叫:“槐你小心点。” 

那只鸟的翅膀好象受了伤,飞几下落到地上,扑腾几下又飞起来,再落到地上。扑腾着进了山坡上的密林。 

我追到林边,有点不敢进,回头看看棣,一咬牙钻了进去。 

“槐~~~~~~~~~”棣大声叫了起来,接着就没声了。 

我心里一紧,他怎么这么叫?立刻跑出来,棣挣扎地坐起来,摇摇晃晃又倒了。 

我顾不上那只山鸟,急忙跑过去扶他,棣哭得满脸是泪,手指无力地抓住我,哭着说:“你别离开我,我害怕~~” 

这是头一次棣在我面前示弱说害怕,以前不管怎么样,总是装着胆大的样子来保护我。 

我也哭了,抱着他不住地安慰他:“不哭,我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好了,就算死我也和你死在一起。” 

棣哭着说:“我不想死,我想活,我还想和你好好活下去,不准你说死。” 

我说:“好,我不说死,咱俩一定要活下去。” 

我还想去追那只鸟,又放不下棣,想了想,把他背在背上,一步一步往林子里走。 

棣先是让我放下他,后来只能趴在我身上喘气。过了一会,忽然说:“槐,你怎么不运气啊?你走的时候运着气走。” 

“怎么运啊?”我真的好累,棣本来不重,可现在就像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压在我身上。 

“我也不知道,只是这样想的。以前你借给我内力了,我施展轻功就比没有内力的时候要快许多,不知道你没有练过轻功光有内力管不管用。” 

我想了想,试着把内力注到腿上,酸痛的腿好似轻快一点,心中一喜,便想迈步,结果气息一乱,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把棣也摔了出去。 

我的眼前发黑,气息乱撞,急忙收敛心神将四窜的内息一一归位。再去看棣,棣已经晕了过去。我急忙去摸他的脉,脉相已经很弱了。 

我一急,将他抱起来,顺着水往下走。刻意地想着将内力注入腿上,换来的只是摔倒和内息紊乱,一心想着带棣找到出山的路时不知不觉内力流转全身,步伐也加快许多。 

正东一头西一头地瞎撞,猛然听到“嗖”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划过空气的声音,是从左前方的林子里传出来的。 

这是什么声音? 

我一愣,抱着棣往那个方向走去。 

耳朵里仔细分辨着异常的声音, 


可是除了风过树林和涧水声,只能听到鸟鸣蝉鸣。 

我一着急,大声叫了起来:“有人吗?有人吗?” 

棣迷迷糊糊地问:“找到人了吗?” 

我不答,只是听着四周的动静。 

慢慢地,树林里响了其它的声音,像脚步声。 

我高兴极了,大声叫着:“有人吗?谁在那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使劲盯着脚步声音传来的方向。 

脚步声又消失了,本来就很轻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要不是我对我的耳力很有信心,就会以为刚才我听到的声音只是幻觉。 


“有人吗?我们迷路了,请问有人吗?刚才是谁?”我继续大声叫,伴着我声音的还有肚子咕咕的叫声。 

已经一天一夜了,我只喝了点水,现在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随着我的叫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动物,四条腿站立,莹莹绿眼直直地望着我们。 


苍色肮脏的皮毛,尾巴拖着在地上,一张大嘴呲着牙,比我家里养的那条大黄狗可丑多了,也凶多了。 

是条狗吧? 

有狗就好了,证明近处就有人家。 

我把棣放到地上,用肩膀架着他,然后对着狗和善地笑。“带我去找你主人好吗?” 

那狗盯着我,眼光显得有点阴森森的,我的心里也有点紧张,这狗咬不咬人啊? 

棣睁开眼,看到面前的狗,有气无力地说:“这是什么呀?狗吗?倒有点像狼。” 

我一愣,棣接着说:“在李大哥府里,我见过一张狼皮褥子有点像这条狗的模样。他还说,狼是吃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狼?吃人? 

我心中一紧,再看这条狗,它的尾巴怎么不摇? 

我的汗登时冒了出来,对着棣小声说:“你还有劲吗?能施展轻功吗?” 

棣反应有点慢,过了一会摇摇头,说:“我现在一点劲也没有,好难受。” 

我有点急,把手放在他背心穴道上,说:“我给你传内力,你一定要施展轻功,把咱俩都送到树上去,听到没?” 

狗不会爬树,狼不知道会不会。(汗,我当然知道狼不会爬树,只不过现在没法告诉小槐。) 

那条不知道是狗还是狼的动物慢慢地试探地走了几步。 

棣愕然看着我,再看看那只动物,眼睛突然瞪得圆溜溜地。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内力传了进去,棣下意识地向上一窜,然后又挂在我身上直喘粗气。 

“不行,槐,我用不上力。”棣的声音很惊慌。 

我着急地看着那条停下看我们的动物,又一股内力输进去,说:“想办法,我看这个东西不怀好意。” 

棣喘着粗气。 

我从棣喘气的声音中又听到了别的什么声音,是从身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猛然一回头,赫然又是三条同样的动物,离我们只有十几步远了。 

见到我回头,那三条动物停下脚步。 

棣也发现了,汗从脸上往下滴。“槐,它们是狼吧?怎么办?” 

我拼命地往他体内输真气,叫道:“快上树啊,你快上树啊。” 

棣的双手搂住我的腰,身子往上一耸,我觉得脚离了一下地,又落了下来。 

“快啊,你使劲,把咱们带上去!”天啊,棣怎么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病了呢,我拼命地给他传内力,恨不得身生双翼,带着他飞出这险地。 

棣脸色苍白,咬着嘴唇,直望着我,伸手托住我的腰。忽然,我腾空而起,然后又落下来,脸上身上也被什么东西刮得生疼,吓得尖声叫起来,双手乱抓,抱住什么东西,惊魂未定,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定定神,发现自己已经在树上,死死抱住一根树枝。 

棣呢?棣在哪? 

我慌忙向下看去,棣扶着树大口喘着气,四条狼抬着头向我看,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大叫:“棣,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还不上来?” 

棣抬着看看我,强笑着说:“你先在上面等一会,我一会就上来。” 

他的脸色白得如同一张纸,汗如雨下,好象连站也站不稳,扶着树的胳膊也抖得厉害。 

我突然明白了,生病的棣没有足够的力气把两个人都带上来,只好把我送上树,他是想救我。我哭了,傻子,你以为我就能乖乖地在树上看你被狼吃了吗?你以为你死了我就能好好地活吗? 

狼又慢慢地往前走,离棣越来越近。 

我想往下跳,可树挺高的,有点不敢。看看那四条狼,咬着牙,闭着眼,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往下跳,咚!屁股摔得好疼,腿好象也扭着了。不管了,护着棣,背靠大树,想吃就先吃我吧。 

棣俯在我背上,流着泪,“傻子,你跳下来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送上去的。” 

我盯着呈包围状围上来的狼,咬着牙说:“你等着,等咱们逃过这一劫,我一定找你算帐。” 

“那咱们要是被狼吃了呢?” 

“那到了黄泉我也不饶你。” 

棣不说话了,只是把脸贴在我肩膀上。 

我凝神聚力,把所有的力全提在右手掌上,对狼对持。 

终于,一条狼忍不住了,扑过来,我不敢看,闭上眼用力一掌击出,一声惨嗥,那条狼翻滚在一边。 

紧接着“嗖”的一声,立刻又是一声狼嗥。 

怎么回事?我睁眼一看,一条狼在地上挣扎翻滚,一支竹箭插在它胸膛上。剩下的狼登时四散。 

过了一会,脚步声响起,一个人从密林深处走出来。 

我再也没有力气了,连惊带吓,抱着棣瘫软在地…… 


救我们的人扛着死狼,带着我和棣回到他住的地方。 

我第一次见到会有人这么穷的。以前看到家徒四壁不大理解,现在懂得了。一间破木屋里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个架子,床上堆了一床看不出什么颜色的露出棉花的被子,所谓架子也只是几块石头垒在一起,上面搁了块粗糙的木板,板上放了几个破碗。屋子中间有个小坑,里面点着火,上面有个架子,吊着锅。 

床上还躺着一个人,面向里睡着,看不到脸。 

我喜欢干净,若在平时,打死我也不肯让棣睡在那张脏得只能看出黑色的床,现在没有办法,只好把棣放在那人旁边。 

我继续给棣搭脉,然后让救我们的人带我去采药。 

那个人看起来很老实,见我为棣诊治,嗫嚅了半天,然后求我也瞧瞧床上原先躺着的那个人。 

我看了看那人的舌苔,又翻开他眼皮瞧了瞧,再为他搭脉。 

搭脉的时候看到他手腕上有伤,顺手捋起他的袖子往上看,只见他手臂上斑斑驳驳的伤重叠在一起,有的地方化脓已经露出了骨头,扒开衣服再看,身上更是惨不忍睹,到处上着夹板,摸一摸肋骨,有的已经断了,再往下摸,腿骨也碎成一截一截的。 

我吓得缩回手,回头瞪着那个人,说不出话。 

那个人急忙摇手,说:“不是我,不是我,我前几天在山下遇到他已经是这样了,我只能简单地为他处理一下伤口,接一下骨头,可是他一直发热,这个我实在没有办法。” 

我立刻为那个病人搭脉,这人的病可比棣凶险得多。 

我立刻让救我们的人带我出去采药,回来后分别煎,给那人和棣灌下。 

棣和那个人的高烧一下不下,我的嘴唇都咬破了,在又小又黑的屋里来回地转,最后想起遇到狼时我给他输入真气时他一举把我扔到树上的事,不知道把真气输入他体内能不能让他的病情好一点。盘膝坐在床上,让救我们的人把棣扶起来,慢慢地将真气输进去,顺着他体内经脉游走。 

几个周天下来,我的头上出了密密的汗,棣身上也出了一层汗,摸摸体温,好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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