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锁的房间 作者:[瑞典]马伊·舍瓦尔,佩尔·瓦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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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锁的房间 作者:[瑞典]马伊·舍瓦尔,佩尔·瓦勒-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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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斯昨天耍了一些聪明的对抗手段。”奥尔松说,“但是我们也不必气馁,就看成是损失了几个主教和小卒吧。”
  “我看更像是没棋可下了。”国际象棋高手科尔贝里说。
  “但是现在正是我们要采取行动的时候。…‘推土机”叫道,“把毛里松抓来,我们探探他的意向。他一定有锦囊妙计。他现在一定很害怕,先生们,很害怕! 他知道莫斯壮和莫伦现在准备收拾他,现在我们害他的最好方法就是放他走。这点相当清楚。”
  勒恩、科尔贝里和贡瓦尔… 拉尔森红着眼注视着他们的头头。他们不愿意再次按照毛里松的指示行动。
  “推土机”很仔细地打量他们,他也一样双眼红肿。
  “我昨晚在想一件事,兄弟们,”他说,“你们认为如何,我们是不是该找些年纪比较轻、更有活力的警察来支援? 我是说,万一再碰到昨天那种情况……”顿了顿,他又说:“我们实在不应该让已经习惯安稳又身居要职的中年人去冲锋陷阵、开枪撞门的。”
  贡瓦尔·拉尔森长叹了一口气,头也更低了些,他的样子就像是背上刚被人插了一刀。
  是的,科尔贝里想,这话说得没错。但是下一秒钟他开始觉得愤怒。中年人? 习惯安稳? 简直是胡扯! 勒恩在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埃纳尔? …‘推土机”和蔼地问他。
  “呃,那不是我们开的枪。”
  “没错,…‘推土机”说,“没错。好,我们现在必须重整旗鼓了。带毛里松进来! ”
  毛里松在监狱里待了一个晚上,他觉得比平日在家还要舒适。因为他有自己的夜壶,还有一条毛毯,警卫还问他要不要喝水。
  毛里松对这些安排毫无怨言,而且据说他睡得非常香甜,不像前一晚第一次被捕的时候。当他们告诉他莫斯壮和莫伦根本不在那儿时,他似乎相当烦恼,更别说吃惊了。
  然而,由刑事局的调查得知,他们当时刚刚离开那里。因为到处都是那两个男人的指纹,毛里松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纹还出现在一个果酱瓶上。
  “你们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推土机”问道。
  “知道,”贡瓦尔… 拉尔森说,“代表他和一罐越橘果酱有关。”
  “对了! 推土机”兴奋地说,“事实上我们已握有对他不利的证据,可以呈上法院的证据。不过我想的不是这个。”
  “那你到底在想什么? ”
  “这表示毛里松说的是实话,而且他还可以继续告诉我们其他的事。”
  “是啊,特别是莫斯壮和莫伦的事。”
  “就是这样。好戏才刚要开始,对吧? ”
  毛里松再一次坐在他们当中,同样不起眼、矮小,有礼貌到极点。
  “嗯,我亲爱的毛里松先生,…‘推土机”和蔼地说,“事情未如我们所预期。”
  毛里松摇了摇头。
  “奇怪了,”他说,“我搞不懂,他们一定有第六感。”
  “第六感。…‘推土机’”又开始幻想。“是的,有时候你是可以相信它。现在如果罗斯——”
  “那是谁? ”
  “没什么,毛里松先生,没什么,我只是在自言自语。还有一件事困扰着我。我们私下的协议还算公平。我已经帮了你一个大忙,毛里松先生,而我还在等,等一个交换的条件。”
  毛里松深思了一会儿。最后他说:“你是说我还是无法恢复自由? ”
  “这个嘛,…‘推土机”说,“是,也不是。总体说来,贩毒是种严重的罪,我想,毛里松先生,你至少会……”他没有说下去,数着手指。‘‘好吧,我想我可以保证八个月,或至少六个月。”
  毛里松平静地注视着他。
  “但是另一方面,…‘推土机”的语调变得比较有生气。“我上一回已经答应免除你的罪了,不是吗? 前提是我可以获得一些交换条件。…推土机”挺直后背,双手合十,残忍地说:“换句话说,如果你不立刻吐出有关莫斯壮和莫伦的一切,我们会把你当成共谋。我们在那栋公寓里发现了你的指纹,我们会把你送回到杰克森那儿,还有,我们会让你在这里受到一阵毒打。”
  贡瓦尔.拉尔森很感激地看着特别小组的头头,说:“啊,我个人很乐意……”他没有再说下去。
  毛里松的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
  “好吧,”他说,“我有一些情报可能对找到莫斯壮和莫伦有帮助,而且还可以帮你们解决其他的案子。”
  “推土机”的眼睛为之一亮。
  “很有趣,毛里松先生。这个小小的甜头是什么? ”
  毛里松看着贡瓦尔·拉尔森说:“它很简单,你的猫就可以解决这件事。”
  “我的猫? ”
  “是啊,但是如果你再搞砸了可别怪我。”
  “我亲爱的毛里松先生,不要说这些刺耳的话。我们都和你一样想抓到这两个家伙,但是老天爷,你究竟知道他们些什么? ”
  “他们下一个行动的计划,”毛里松低声说,“时间表和所有细节。”
  奥尔松检察官的眼珠子几乎要掉了出来,他先围着毛里松的椅子绕了三圈,然后像个疯子似的叫道:“告诉我们,毛里松先生! 把秘密说出来! 你已经自iaT!如果你希望,我们甚至会派警察保护你。但是告诉我们,毛里松,请告诉我们一切! ”
  特别小组的其他人也被他的好奇心感染,纷纷站起来,浮躁地围着毛里松这个线民。
  “好吧,”毛里松也不拿搪。“我答应帮莫斯壮和莫伦做某些事情,像买东西等等。他们不喜欢到外面去,懂了吗? 我还每天到伯卡区的一家雪茄专卖店去拿莫伦的信件。”
  “哪一家雪茄专卖店? ”科尔贝里立刻问道。
  “哦,告诉你也无妨,虽然不会对你有任何帮助。我已经查过了,一个老妇人在看店,而信每次都是由不同的老头子拿来的。”
  “哦? …‘推土机”说,“信? 什么信? 有多少封? ”
  “总共只有三封。”毛里松说。
  “都是你拿给他们的? ”
  “是的,可是我都会先打开看看。”
  “莫伦没有注意到吗? ”
  “没有,没人会注意到我打开过信。我有一个非常完美的处理方法,懂了吗? 化学方法。”
  “当然。那些信里头写了什么? ”
  “推土机”至此根本站不住了,他就像只肥胖的短脚鸡在火热的烤架上东蹦西跳般走来走去。
  “两封信并没有什么。大概是说有两个叫‘H ’的家伙,而这两个‘H ’要到一个叫‘Q ’的地方,诸如此类。只是很短的信,有点儿像密码。我把信封再粘好,然后交给莫伦。”
  “那第三封呢? ”
  “第三封是前天来的,说来也是最有趣的。那就是他们下一个行动的计划表,如同我刚才说的,一个详细的行动计划。”
  “你把信交给莫伦了? ”
  “是的,有三大张呢,我当然把它们交给了莫伦。但是我事先复印了一份,放在安全的地方。”
  “噢,我亲爱的毛里松先生,…推土机”快崩溃了。“你把它放在哪儿了?你需要多久才能拿到? ”
  “你ia己就可以去拿,我不想去做这件事。”
  “什么时候可以去拿? ”
  “等我告诉你它在哪儿的时候。”
  “它到底在哪儿? ”
  “不要紧张,”毛里松说,“我说的绝对是真的,你不必担心。
  但是我有几个要求。”
  “什么要求? ”
  “第一,那份杰克森写的报告,你IZl 袋里的那一份,上面要说我没有贩毒的嫌疑,而且初步的调查已经因为缺乏足够的证据而暂停等等。”
  “当然,马上照办。…推土机”把手伸进内袋说。
  “还有,我要另一份类似的文件,上面有你的签名,解释我为何会成为莫斯壮和莫伦的共谋,说在调查期间我非常合作等等。”
  “推土机”飞奔到打字员那儿,不到两分钟文件就准备好了。
  毛里松拿着它们,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说:“好,信的复印件在喜来登。”
  “那个饭店? ”
  “是的,我把它寄存在那里,就在办事员那儿,是待领信件。”
  “用什么名字? ”
  “菲利普.勃兰登堡伯爵。”毛里松腼腆地说。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推土机”说:“哦,我亲爱的毛里松先生,我真钦佩你! 真的钦佩! 你愿不愿意到隔壁坐会儿? 你可以喝杯咖啡,吃些丹麦蛋糕。”
  “我喝茶,谢谢。”毛里松说。
  “茶………‘推土机”心不在焉地说,“埃纳尔,麻烦你帮毛里松先生张罗些茶水和一块丹麦蛋糕,再……找一些伴儿来。”
  勒恩和毛里松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勒恩又走回来。
  “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科尔贝里说。
  “去拿信,…推土机’’说,“立刻去! 最简单的方法是你们一个人到那儿,说你是勃兰登堡伯爵,来拿邮件的。你去吧,贡瓦尔。”
  贡瓦尔.拉尔森蓝色的双眼直视着他。
  “我? 你休想。如果要我去,我当场辞职。”
  “那就是你了,埃纳尔。如果我们实话实说,一定会让他们大惊小怪起来,也许他们会拒绝交出伯爵的信件,那我们就会丧失许多的宝贵时间。”
  “没问题,”勒恩说,“菲利普… 勃兰登堡,大伯爵。我这里有张刚才毛里松给我的名片,他把一些名片藏在皮夹的秘密夹层,看起来很重要。”
  名片是用浅灰色的纸张印的,角落上还有银色的字母。
  “去吧,…推土机”不耐烦地说,“快去! ”
  勒恩走了出去。
  “有件事很奇怪,”科尔贝里说,“如果我十年来都在同一家杂货店买东西,但某天要去赊一品脱的牛奶,他们会拒绝。可是如果像毛里松这样的家伙走进城里最高级的珠宝店,说他是梅力桑德公爵,那他走出来的时候,手里可能会拿着两枚钻戒和十串珍珠项链。”
  “唉,事情就是这样,”贡瓦尔·拉尔森说,“我们活在一个阶级分明的社会中,非常单纯,非常简单。”
  “推土机”心不在焉地点着头,他对社会结构的话题没有什么兴趣。
  办事员看着他手上的信,然后看了看名片,最后才看了一下勒恩。
  “你真的是勃兰登堡伯爵吗? ”他满腹怀疑地问。
  “当然,”勒恩紧张地说,“差不多是,我的意思是——我是他的信差。”
  “啊哈,”办事员说,“是吗? 信在这里。请告诉伯爵,我们很荣幸为他服务。”
  每个认识“推土机”的人大概都会觉得他病得非常严重,或者至少失去理智了。他这种飘飘欲仙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他内心里有种异常幸福的感觉,只不过没有溢于言表,但他的表现——或说他的表情和行为,却暴露无佘。要他坐着不动超过三秒钟是非常困难的,他似乎是在房间里飘浮,仿佛那套皱巴巴的蓝色西装里装的不是地方检察官,而是一艘齐柏林飞船,整个矮小肥胖的身体里像是充满了氦气。
  结果这个小小的惊喜变成一件艰辛的工作。但是,那三张写给“伯爵”的信实在太有意思了,科尔贝里、勒恩和贡瓦尔‘拉尔森一个小时前就拿到了,但直到现在,他们还在兴致勃勃地钻研其中的奥秘。
  这事是千真万确的了,特别小组桌上这张直接复印下来的信,的确是莫斯壮和莫伦下一次银行抢劫的全盘计划。这不是普通的抢劫,而是一项完美的工程,一个警方等待了好几个星期的行动。现在,突然地,他们等于事先知道了一切!计划会在星期五下午两点四十五分实施,可能是七号星期五,也就是明天,不然就是一个星期之后,即七月十四号那个星期五。
  他们希望是下个星期,这样他们还有整整一个星期可以准备,足以绰绰有余地安排一切。而即使莫斯壮和莫伦现在便动手,就光凭这封信所提供的细节,也足以让警方打乱他们的计划,把他们一举擒获。
  其中一张纸上画着详细的银行平面图,每处细节都标示了出来,还包括一切布署,列出哪些人应该站在哪个位置、车子停放的地点和离城的线路。总之,全部计划都详细地写在上面。
  “推土机”熟悉斯德哥尔摩所有的银行,他只瞧了一眼平面图,就能够说出他们想要抢的是哪一家银行——斯德哥尔摩市中心最大、最现代化的那家。
  计划虽然简单但却非常巧妙,只有一个人想得出来——华纳‘罗斯。这一点“推土机”非常确信。
  这个计划分成三个独立的部分。
  首先是声东击西;其次是预防措施,目标指向他们主要的敌人,也就是警察;第三部分才是主要目的:抢劫。
  为了贯彻他们的计划,莫斯壮和莫伦至少还需要四名现场的支援人手。其中两个人甚至直接指名道姓:豪瑟和霍夫。从信中看,他们在突击行动中的任务可能是把风;另外两个——也或许超过两个人——可能负责声东击西和防堵警察,他们被称为“企业家”。
  声东击西的行动在两点四十分开始,地点在城南的玫瑰园街,道具至少包括两辆汽车和大量炸药。
  看来这项声东击西的行动,是要尽量吸引警方以及在市中心和市南郊的巡逻警车们注意。到底要怎么做并没有详细说明,但是可以假定他们要引爆加油站或是一间房子,负责的人是“企业家A ”。
  一分钟之后——这是正确的战术——防堵的行动展开。这一部分非常巧妙,也非常大胆——防暴小组和国王岛街警察局的急备车辆出口,全部会被堵住。如何做到这一点是很难想象的,但如果中央警力事先没有准备,到时一定会掉进这个陷阱里。这个方案交由“企业家B ”来执行。
  两点四十五分,假定前两部分都能顺利展开,无疑,机动警力大部分会陷在城南玫瑰园街上的混乱当中,而战略紧备人员则会被困在国王岛街市警局的大楼里。
  这时候,莫斯壮和莫伦会在身份神秘的霍夫和豪瑟的协助下,突袭银行,在没有警察干扰的情况下完成这部分工作。
  这就是他们期待已久的那一票,好大的一票。
  他们会利用两辆交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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