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第五部05:唤魂石 作者:夜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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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第五部05:唤魂石 作者:夜不语-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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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严家注定要死个乾乾净净了?」绝望和懊悔不由得从严武的脸上流露出来。早知道会落得如此下场,这个东川节度使的职位不争也罢,当时他为了爬到这位置,可是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还花光了大半的身家!


「破解是暂时没办法了,但挡一下还是没问题的。」杨道士笑著从衣袖中掏出一大叠纸符,「让下人将纸符贴在每个门窗上,上下的符烧成灰烬、泡在水里每天喝一碗,眉眼间的煞气半个月就会被除尽。符咒能保你家半年平安,这半年时间,我在想想办法。」

「多谢杨兄!」绝望过后居然又有了转机,严武的心脏差点没缓过来,他大喜大悲过度,咳嗽了好一会儿,迎头又要拜,依旧被杨道士阻住了。


「严兄,你又在折辱我了。再这样,老道我可要拂袖离开了。」


「不敢,不敢,是我妄待杨兄了。」严武吓了一跳,这位高人要真被自己给气走了,他们严家半年后要会有断子绝孙的危机,这绝对不行。


堂堂东川节度使,急得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


「走,喝酒去。」杨道士咧嘴一笑。


严武立刻醒转过来,「对对,喝酒,喝酒。来人,把这些符仔细地贴在所有门窗上。剩下的化为符水,给每个人都送上一碗。」


能活著,谁愿意死?下人们眼见有救了,自然欢天喜地的领命而去。


一传十,十传百,本来还阴霾无比的大宅院顿时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欢笑,等符贴完,就连久未谋面的阳光都落下几丝射入院落中,欣喜的大家又是一阵聒噪。死气沉沉的气氛被打破了,关於杨道士的神奇与高超的法术,更是被前院后院所有人吹嘘得神乎其神!


晚上的酒席十分隆重,也是最近严家最开心的时刻。严家重要人物都尊敬的给杨道士频频敬酒,杨道士也来者不拒,笑咪咪的,可是就连不熟悉他的人也能看出,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酒过三巡,不知不觉已到亥时(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杨道士也没有停歇的打算,喝得不亦乐乎,众人也只好相陪。等到不胜酒力的人全都醉倒在地时,酒量不错的严武与自己的几位长辈,仍然和杨道士杯来盏去。


严武有些奇怪…,自己认识杨仙人已经许多年了,平时都点到即止,从没见过他畅饮到今天的模样。


杨道士也没解释,一个劲儿的端起酒杯喝个不停,不时与严武讲一些奇闻异事,听得他连连喝采。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时辰,陪桌的妻儿已经回房歇息了,严武正要开口,突然,杨道士手一扬,面容上哪还有畅快善言的表情,只剩下肃然。


他不大的眼睛里精芒毕露,嘴角滑过一丝冷笑,「是时候,也该出现了。」


「杨兄,你在说什麼?」严武喝得有些大舌头,他被杨道士的话弄得摸不著头脑。


就在这时,整个宅院犹如地震般战动起来。挂在墙上,摆在桌上的器皿物品「哗啦啦」地响个不停,就彷佛有什麼庞大的东西从地底钻出般,院落里主人和下人˙都在慌乱的尖叫,可没多久,地震猛地便停下了。


前后巨大的反差,一时间让偌大的东川节度使府邸陷入了死寂当中。


「想活命的都站在原地别动。」


杨道士大喝一声,他的声音了如洪钟,远远传递开,庞大宅子中的每个人竟然都听得清清楚楚。话音落下,所有人都保持著前一刻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


「杨兄,究竟发生了什麼事?」严武的酒彻底被吓醒了。


「没什麼大事,不过是子母阴尸被逼了出来而已。」杨道士语气很淡然。


「阴尸?」严武自然不知道阴尸到底是什麼,可光听名字都很可怕,这玩意儿肯定不吉利。

「子母阴冥咒能如此歹毒,便是因为用了九九八十一对母子刨制而成。每一对母子都是下咒者趁著母亲生育,带婴儿的头露出体外、脐带未剪的时候,亲手将两人活生生掐死。母子的怨气和痛苦便永远的累积在连接著两人的脐带中,越来越深。」


「足足凑够八十根这样的脐带,将第八十一对母子做成乾尸,肚子里的内脏挖空,把脐带埋入这对母子的腹腔内,在通过秘法,就能制成阴毒的子母阴冥咒。」


杨道士再次冷笑,「这种诅咒基本无解,幸好你是遇到了我。我用符咒阻挡了煞气和怨气,深埋在宅子下的咒具自然会跑出来。」


严武冷汗不停往外流,身体更像筛谷子般使劲儿发抖。他一想到自己居然在如此可怕的地方住了半年,就害怕不已,「杨兄,这、这可如何是好?」


「只要躲在我身后,一动不动,就暂时不会有危险。记住,千万不要动。」杨道士一边说,一边疆八卦宝剑拿到手上,「看我来收拾了这孽障!」


话音刚落入严武耳中,就听到宴会厅的大门发出「咯吱」一声脆响。木质门板上爬满了漆黑的纹路,瞬间化为飞灰,弥漫扩散於视线中。


有个长相古怪、一丝不挂的女人缓缓走了出来。这女人模样可怕得很,青面獠牙、皮肤乾瘪,披肩长发刚好把重要部位挡住。佝偻的腰肢上,还坐著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婴儿一边尖锐的啼哭,未睁开的眼睛中邪红光芒隐现。


他的啼哭声让不远处的严武血气乱涌,差些没憋出内伤来。


「孽障,还不快速让我超渡,争取早日重归轮回。」杨道士喝了一声,八卦宝剑出鞘,刺骨的冷意立刻充斥满周围空间。


子母阴冥尸用梭子般细长的眼睛盯著杨道士看,乾瘪嘴里伸出的长舌头,如利剑般破空而出,发出鬼哭狼嚎的难听声音。杨道士手中的八卦剑在身前划过一道长长的痕迹,剑花挽动,将舌头挡住了。


接触到剑身的舌头犹如被冰霜冻结,表面很快便结了一层厚霜。子母阴冥尸痛苦的尖叫一声,迅速将舌头卷入口中,弯著腰,十指并爪朝他抓过来。杨道士不慌不忙的一边抵挡,一边用空闲的左手从锦囊中抽出数张符咒,冲阴尸扔过去。


符咒一碰到尸体就紧紧的贴住、燃烧不停。子母阴冥尸又是几声惨叫,它背上的婴儿也怪叫连连,终於睁开了狭长的双眼。随著邪婴眼睛的张开,整个宴会厅里都染上了一层血红的光芒,刺得人眼生痛。


红光侵入八卦剑中,剑芒乱响,竟然有种招架不住的势头。红光寒芒,在空中不断地互相抵消、侵蚀,一时间,似乎空间都在崩溃。


「孽障,竟然还敢用邪法为祸众生。」杨道士眼看剑中的寒光死命消耗,不由得肉痛不止,寒芒尽去之时,也是八卦剑报废的时候。看来要出绝招了!他大喝一声,架起复杂的起手式,「看我的伏羲剑法。」


剑在手中划著玄奥的符号,这些金灿灿的符号凝固在空气中、悬浮在空间中,一动也不动,精芒四射,所有的血光都被打得支离破碎。金色符号颜色越来越深,逼得人无法睁眼,就在气势最旺时,杨道士又是一声大喊:「啧!」


凝集在空中的符号浩浩荡荡,全都冲著不远处的子母阴冥尸飞去。


阴尸已经开出了五感中的两感,本能的察觉到有莫大危险,连忙怪叫一声拔腿就逃。金色符文快得肉眼难以捕捉,阴尸刚逃出宴会厅就被符文追赶上,金灿灿的光芒全都印在了阴尸的背部。


瞬间,子尸被符文炸得支离破碎,只剩下半幅骨架。母尸的模样也惨不忍睹,肚子被活生生炸开,露出了数节乾枯得犹如树枝、被煞气染得漆黑的脐带。子母阴冥尸回头恨恨的了杨道士一眼,猛然间钻入地底再也找寻不到踪迹。


严武用发抖的双腿艰难的移出会议厅,看著宅子上空阴霾尽去,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天空,不由得心情舒爽,喜道:「杨兄,难道诅咒已经被破除了?」


「没那麼容易。」杨道士摇头,叹了口气,「这孽障百年间已经化为了妖物,要除去还给花费一大番功夫。我只不过是重创了它而已,再过三两年,估计又会出来危害世间,不过你们身上的诅咒道是无碍了。」


「三两年吗?」严武一愣,随之窃喜。过个两年,老子早就升任其他地方了,让下个倒楣的家伙对那妖孽头痛去吧。


他见杨道士站在月光下,一身浩气冲天,犹若仙人模样,一时间感叹道:「杨胸真是仙人也,当今圣上如果知道川蜀有如此人物,定当封你为国师。」


「呵呵。」杨道士笑而不语。


「说到皇上,当今的太上皇可不好过。」严武对太上皇李隆基忠心耿耿,心里十分揪心,悲悲戚戚度日,日渐清瘦。当今圣上便四处派遣臣密令求访道术高明的方士,希望能多少解除一下皇上的痛苦忧伤,可是依旧一无所获。


「切,这有何难。」杨道士抚掌大笑,摇头晃脑道:「杨玉环,乃我杨通幽本家之女,其人在马嵬坡未曾丧命,仙人度她往蓬莱去了,方士再多,又如何找得到她!」


严武一听,全身抖得比见鬼了还要强烈,连连问道:「此话当真!」


「真的假不了。想我杨通幽,自幼时遇一高人受以三皇※天书,用此天书召唤鬼神,鬼神无不立刻回应。驱瘟疫、制妖魔,消除水旱天灾,呼风唤雨,亦也轻而易举、无所不能。」杨通幽背手望天,一副高人模样,「我说她杨玉环往蓬莱去了,她就在蓬莱。太上皇想要见到杨妃,还需到蓬莱仙岛一去。」


令下人将杨道士送入客房歇息后,严武几乎一整夜都难以入睡,他在书房走来走去,脑子里全想的是杨通幽最后的那番话。他本能的感觉道这是一次机会,一次再次高升的机会。


如果杨道士真的能令太上皇见到他思念已久的杨妃,自己便会前景广阔。


如果不能,也完全可以用自己被妖道蛊惑的藉口将责任推得一乾二净,似乎有百利而无一害。严武思忖再三,终於下定决心,当即修书一封,令心腹立刻快马加鞭飞速将书信送往京都长安。


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别的明亮。


而客房内呼呼大睡的杨通幽完全没有想到,因为酒醉一时说的大话已经被有心人牢牢记住。他被自己刚刚就下的所谓的朋友给卖得一乾二净。


十天后,东华门内。


杨道士被太上皇李隆照入宫中,详细询问寻觅杨贵妃的事情。


杨道士全身都在发抖,在心里将严武骂得个狗血淋头。悔不当初、遇人不淑啊,本以为勾搭上一个大官,以后就能荣华富贵了,没想到当官的没一个人简单,刚救了他,转头就把自己给卖了。


杨道士忍住恐惧,在太上皇面前用三寸不烂之舌夸夸其谈,最后神色一变道:「上皇,如果想要去那蓬莱仙岛寻找杨妃,还需一人。」


「谁?」李隆基微微一愣。


「夜不语!」


※三皇,伏羲、神农、黄帝。


Chapter 3 诡异棺材店


许裁缝一直很郁闷,因为他的隔壁便是老王的棺材店。


对於这个无儿无女、老婆还死得早的单身汉而言,裁缝铺与家里的那只狗几乎就是自己的全部。


据说从五十多年起,老王的父亲就将棺材店开在了隔壁。三十年前他继承了裁缝店,老王继承了棺材店。本来还相安无事的,可自从许裁缝的妻子难产死掉,妻儿都无法保全时,他就将满腔的愤怒抛洒在了隔壁的棺材店里。


全庄的人都说,棺材店晦气,只要挨者他的边就会倒楣。从前许裁缝也不觉得自己有多晦气,但是那一晚,他死妻绝后越想越觉得是棺材铺的死气沾再了正在生产的妻子身上,被阴人拉去当了替死鬼。


妻儿死后的头七,许裁缝喝了几瓶烈酒,趁著夜晚来到棺材店前,撒上灯油。正要点火的时候,居然被老王发现了。平时还算和睦的邻居顿时厮打起来,最后闹到了村长家。


村长也想不出办法,只能尽量调解,事情最终不了了之。


棺材店没烧成,许裁缝心里的怒火倒是燃烧了二十多年。他想方设法地想要弄倒棺材店,可是老王的棺材铺至今仍旧开在他隔壁,像是无声的嘲讽。


夜不语住在报恩庄的第二个晚上,基本就是在许裁缝的神神叨叨中渡过的。


这位老实巴交的好客老头不断的讲述过往,喋喋不休,烦得夜不语几乎快要捂住了耳朵。青峰倒是笑嘻嘻的,看起来十分有耐心,不过从他抓紧的双手看,估计也到了忍耐的极限。


这只天然呆的妖魔,看来也怕人唠叨。


好不容易等许裁缝去歇息了,夜不语这才走到窗户前,将窗打开。夜色沉沉,无星无月,就连一丝微风也感触不到,很难向外边不远处便是无边的尘暴。这个报恩庄,怎麼看都觉得透著一丝诡异。


夜不语想画一些纸符备用,可想了想,还是算了。他瞥了自己的妖怪仆人一眼,「青峰,你觉得报恩庄,究竟哪里有问题?」


「不知道。」青峰老实的摇头。


「我觉得,或许棺材店有问题。」


夜不语也没指望自己的白痴仆人会回答,自顾自道:「这个小地方总共也才百多人,今天看了看小孩很少,我都搞不清楚这村子究竟是怎麼繁衍下去的。棺材铺开了五十多年,也不知道有多少生意做,可许裁缝嘴里的老王,倒是至今都过得挺滋润。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要不,我偷溜进去看看?」青峰主动请缨。


「也好,我在家等你。」夜不语转过身,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腹黑。


如果他现在的表情被青峰看到了,绝对会毛骨悚然,因为每当这家伙这麼笑的时候,自己总是会倒霉。


可惜呆呆的青峰没注意,只是在主人的示意下从二楼内侧的窗户跳了出去,轻飘飘的落到了棺材店的后院中。


夜不语看著仆人的身影消失在店内,摇了摇头,走到破烂的板床前躺下,一时间思绪万千。


不知为何,他总有股危险的感觉,彷佛这安宁恬静的报恩庄,无时无刻无处不隐藏著未知的危险,就连空气里乾燥香甜的气息,也蕴含杀意。


真要困在这里半年,估计绝对没有好下场。何况,半年后外界的风暴真的就会烟消云散吗?


他静静的呼吸著,悄声无息,桌子上油灯不时爆出轻响。大约半个时辰,青峰回来了。


「主人,棺材铺没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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