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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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 第5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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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儒误国,腐儒误国啊!”张宾满脸的恨铁不面钢之sè,失望的连连摇着头,竟大袖一挥,自顾自的向殿外走去!

“大王您看,此獠目无纲纪,嚣张至此,应立刻拿下治罪!”徐光跟着就向石勒重重一拱手。

石勒也是脸上泛出了明显的怒容,不过,这多年来,张宾的确为他立下了大大小小无数功劳,如果仅由言语不敬将张宾拿下治罪,难免会给人一种寡恩薄情的感觉。

石勒深深吸了口气,强行敛去怒容,挥了挥手:“算了,他年纪大了,也该休息了,让他去罢。”

石勒的表态,宣告了张宾政治生命的终结,徐光虽未得竞全功,却也算个不错的结果了,只不过,打败了张宾,真能使赵国从危机中走出来吗?在黄河封冻之前,没有人知道。

随着张宾的离去,百官们也施礼告退,发蒲坂与上党三关大军的诏令当天就向襄国以快马向并州送达,而在并州,拓跋氏不出意外的的取下雁门,之后一路南下,最远曾打到晋阳,但随着十万羯赵jing锐及时来援,拓跋氏前进的势头立刻被阻,并转为节节败退,勉强守着广武才暂时取得了匀势。

这没办法,装备的巨大差异与战术素养使得拓跋氏根本不是赵军对手,来时八万骑兵,经过攻打雁门的损耗以及与羯军的大小数战,如今只剩下了六万,拓跋氏算得上损失惨重。

广武城内,北风一阵紧似一阵,虽未飘下雪花,但户外的积水不须多久便能结成坚实的冰,每个人的身上都裹着厚厚的皮袄,种种迹象表明,冬天已经来了。

与外界仿如两个天地,郡府大殿温暖如chun,墙角的炭火发出必扑必扑的声音,惟氏高坐于殿首,满脸忧sè,也含着一丝懊悔。

她没有料到,羯军竟会全面出击,当初又是谁信誓旦旦石氏不敢出兵?如果现在让她再见到裴宽,她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个臭男人给斩为两断!

这几天,赵军明显加强了攻势,正如拓跋氏当初攻打雁门,ri以继夜的狂攻广武城,两方都是死伤惨重,就在一个时辰之前,赵军才刚刚收兵退去。

如今的惟氏,也陷入了两难当中,退出雁门,回返到东干根城,她不甘心,这一趟出征,死了两万人,还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就这么白白的退回去,非但不能再占据并州作为根据地,而且也将受到拓跋部其他族酋的耻笑,声望会随之大跌,统一拓跋氏更是遥遥无期。

只是,如果坚守广武不走,照这天气看,最多几天工夫,黄河将彻底封冻,秦军随时会开进并州,如果秦军击败赵军,秦王会恪守诺言把并州让给自已吗?如果不给,自已还能如何?难道与石勒联手,反过来共抗秦军?石勒会相信自已吗?既使胜了秦军,石勒会让出并州吗?族中死了两万人,将士们会放下仇恨吗?

惟氏不是个天真的小女孩,她明白出多少力,吃多少饭的道理,在自已没能尽占并州的情况下,云峰哪怕寸土不给,也没人能说上半个不字。

极度的矛盾,使得惟氏的心情愈发烦躁,关键还在于,并州形势的复杂远超出了她的预料,绝不是她当初所想的可口美餐,而是掺着砂子的米饭,一个不留神,就会把牙齿磕掉!

“阿母!阿母!赵国退兵了!”突然,拓跋讫那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惟氏不由抬起了头。

拓跋讫那飞奔入殿,施礼道:“阿母,必然是天寒地冻,赵国久攻广武不克,担心腹背受敌,因此才匆匆退去,依儿之见,这一退,或会放弃并州,退守上党三关,此正是我军收复失地的好机会,请阿母立刻下令追击!”

“走!咱们去城头看看!”惟氏也不多说,立刻起身向外而去。

其实,拓跋讫那的猜测基本属实,随着天气愈发寒冷,石勒终于放弃了据守并州的幻想,下令全军回防上党三关,在这危急时刻,他虽然罢黜张宾,却只能相信张宾的判断,同时严令蒲坂剩下的三万守军,十ri之内不许撤离,为主力部队争取到足够的退却时间。

惟氏虽然不清楚石勒的具体命令,但她也猜到了这一点,因此必须要亲自看个究竟。

 第三六七章 黄河封冻

广武城下,火光冲天,那弥漫的黑烟,就连凛冽的偏北大风都吹不散,所有的辎重,包括攻城器械、多余的粮草、营帐,全都陷入了熊熊火海当中,透过浓烟的间隙,可以看到一队队的骑兵正在有序的向后撤退。

站在城头的惟氏能判断出,赵军是真的退走了,但她秀眉紧蹙,沉吟不语,俏面隐现挣扎之sè。

“阿母,您还犹豫什么?赵军不战而退,他焚烧辎重,当是归心似箭,正是追击的绝佳良机啊!”

“不可!”惟氏猛一摆手:“赵军虽退却不乱,我军追击必讨不了好,何况咱们入并州的目地是什么?并不是与石勒死磕,而是在此地立下根基,何必节外生枝?不过,如今已是隆冬时节,秦军随时会渡河而来,秦军既能大破石虎,其勇猛应更胜于赵军,咱们这一次轻信了裴宽的鬼话,率众前来而一无所获,阿母担心秦王会以此为由撕毁协议,你来说说,咱们是走还是留?” 。 。

拓跋讫那不假思索道:“阿母,万万退不得啊,这一退,回去如何交待?依儿之见,我军可以缀在赵军数十里之后,以斥候探路,一待确定完全退走,便立刻占领沿途城池,只要动作够快,料秦王也是无话可说,再退一步,即使秦王不守信诺,但咱们有大军在手,莫非他敢来强夺?他就不怕赵军杀个回马枪,从背后偷袭?秦王的大敌乃是石勒,而不是我拓跋部,秦王岂会如此不智?咱们夹在秦赵之间。或能争取到更有利的条件呢!”

惟氏想想也是。她猜不出云峰有对自已动手的理由。除非这人丧心病狂,她缓缓点了点头,正待下令明ri出兵,却见一名亲随领着位陌生人匆匆而来,不由看了过去。

不多时,亲随来到前面,施礼道:“禀太妃,秦王信使求见!”

惟氏又把目光转投而去。信使从怀里掏出封书信,奉上道:“秦王命末将给惟夫人带来书信一封!”

“哦?”惟氏伸手接过,拆开看了起来,拓跋讫那不由问道:“阿母,秦王都说了什么?”

惟氏淡淡道:“秦王邀请我方合击赵军,并更改先前协议,将并州一分为二,晋阳、及其以北划给我拓跋氏定居,晋阳以南由秦国派驻官吏管理!”

“哼!”拓跋讫那冷哼一声:“既已歃血为盟,岂能随意更改。秦王根本没有诚意!”

信使不慌不忙的拱了拱手:“拓跋小郎君言重了,秦王料定贵方或有此责难。因此命末将带了句话:请问贵部可曾取下并州?”说着,看了眼脸面有些发燥的拓跋讫那,又道:“秦王更改协议,恰恰说明了其心之诚,否则,即使拒不履行,天下间也无人能说上半个不是,拓跋小郎君以为如何?”

拓跋讫那满脸的不服气之sè,跟着就道:“当初你方使者曾言,石氏绝无可能入并州,可如今呢?这十万赵军从何而来?所以,你方提供虚假信息,应承担全部责任!”

信使微微笑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岂能一语概之?裴公只是提出自已的推测,但他毕竟不是石勒,因此推测有误也属寻常,而贵部坐拥八万大军以逸待劳,却节节败退,这该从何解释?秦王又言,若贵部认为条件苛刻,可领军回返,绝不强求!”

“你”拓跋讫那勃然大怒,惟氏却挥了挥手:“好了,请转告秦王,我拓跋氏应下了,秦军渡河的七ri内全军开拨!”

信使也不罗嗦,深施一礼:“秦王万分期待与惟夫人的会面,末将这便告辞!”说着,转身离去。

信使刚转下城楼,拓跋讫那已忍不住的问道:“阿母,你为何要应允?”

“哎~~”惟氏叹道:“秦王说的不错,他修改协议,正是表示了他的诚意,并州一分为二,虽是令人遗憾,但总好什么都得不到,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秦王素有信义之名,便信他一回罢,当时若能早一ri取下晋阳,就不会陷入如今这般被动境地,说到底,还是我拓跋氏实力不济啊!”

包括拓跋讫那,城头众将一点即明,心里虽有些不舒服,但也明白惟氏说的是实情,渐渐地,均是把目光投向了南方,每个人的心里都憋着口郁气,只有在并州站稳阵脚,拓跋氏才有发展壮大的可能,一时之间,一股凛冽悲壮、而又蓬勃的气息夹杂在呼啸的北风中,从城头冉冉而生。

时间很快流逝,第二天一早,也就是十二月初五,云峰领着众人来到黄河岸边,与前两ri滔滔黄水中裹挟着大量浮冰不同,一夜的偏北大风,使得河床两岸堆满了大小不一的冰凌,嶙峋突耸,千奇百怪,最高处足足堆出了两到三尺的高度,河面则结上了一层厚厚的波纹状横向冰盖,有的地方透明,有的地方sè泽ru白,在透明的下方,隐约可见到水流涌动,种种迹象表明,黄河距离彻底封冻已是不远了。

相应的,河对岸羯军的jing戒远超于以往,由于五万骑兵的离去,由蒲坂关到蒲坂城之间的数里空地上,原先的营寨已被一条条的沟壕所取代,均是宽两丈,深一丈,将蒲坂城包裹的严严实实。

看着眼前由大自然造就的鬼斧神工,裹着厚厚皮裘的庾文君忍不住赞道:“将军,真想不到啊,昨天还是水流不止呢,仅一夜的工夫,就全冻起来了,对了,这河还能不能过了?”

云峰把手探向半空中,据估计,这时的温度应该介于零下十五至零下二十度之间,可见从昨ri刮起的北风属于一次重量级寒cháo,但河面虽已封冻,究竟能不能过,他心里没太大底,毕竟除了人、马匹,还有弩炮、装载粮草及武器装备的大车都要过河,每一辆车的装载量都有数万斤之多!

于是,云峰示意道:“来,庾小娘子,你来试一下。”说着,一指不远处一块约百来斤重的大石,又道:“你举起来向河里扔,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有多远就扔多远!”

“嗯!”庾文君连忙跑上前,双手抓住巨石的梭角,奋力一托,顿时,巨石被稳稳举过头顶,又得意的看了看四周,使力掷出!

“嗨!”的一声清叱,约十丈远的冰面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冰屑四散飞溅!

紧接着,却是“喀啦啦”的脆响传来,以巨石为中心,冰面现出了放shè状裂痕,以极快的迅速向周围扩展,不多时,一阵水花溅出,石块落入了河中!

 第三六八章 震撼

“哎呀!这冰面也太不结实了吧!”庾文君不自觉的惊呼出声,俏面现出了浓浓的失望之sè,不仅止于她,周围的人也均是连连摇头叹着气,还有人的眼里,竟现出了一丝焦急。

众人不甘心的纷纷拾捡石块朝河面投掷,有的直接砸出个窟窿,这引来了一阵失望的嘘声,还有的仅砸出了一道白白的浅痕,立刻又变成欢呼大作,一时之间,砰砰声不绝于耳。

“好了,不要扔了!”云峰挥手制止住,又道:“由广武至上党三关,如果直走线,即沿着太行西侧约有一千五百里,但山路崎岖,羯军最快也要十ri才能撤回,假如由九原、晋阳一带迂回,虽路途平坦,但总行程将加大至两千里,也要十天左右,而由蒲坂至上党三关不超过一千三百里,且多为平原。

咱们尽管不清楚羯军主力会于何时撤退,不过,这一次冷锋不伴有雨雪,来的太过突然,因此羯军必然措手不及,若所料不差,他最早不会快于昨ri,也就是说,他还需九ri才能撤回上党。

由以往来看,一般冷锋过境的时间约为两到三天,之后气温才会缓慢回升,这降温才刚刚开始,今夜还会更冷,黄河也会彻底冻住,咱们明ri一早便能攻打蒲坂,取下之后,孤领轻骑奔袭上党郡治潞县,五六ri必能到达,因此,相对而言,我军多出了两天时间,当能早一步拦住羯军主力,断他归路!所以诸位不必心焦。咱们按步就班做好准备。急的该是对面才是!”

这么一分析。众人想想也是,陆续松了口气,只有慕容吐延现出了不解之sè,蒲坂虽然只剩下了三万守军,可那一圈圈的沟壕按着顺序攻打,十天也不一定能攻下来啊!

不过,所有人全都一幅自信满满的模样,他也不方便询问。只得把这份疑惑吞入了肚子里。

云峰淡淡看了他一眼,也不解释,伸手一指河边堆积的冰层,招呼道:“来!趁着刚吃过早饭有力气,咱们都把这冰给敲掉,明天好方便车马过河,大伙儿也顺带着暧暧身子!”

四下里轰然应诺,将士们纷纷跟着云峰跳上冰面,有人拿刀割,有人拿斧头砍。还有人拿枪戳,总之。都是笨法子,云峰也不理会,本来就是闲的无事活动活动筋骨,不多时,河边冰屑四飞,乒乒乓乓的敲击声络绎不绝。

一ri很快过去,果然不出云峰所料,当第二天清晨全军上下来到黄河边时,河面已全部冻成了ru白sè,再不见半分透明,显然,黄河已彻底封冻,于是,云峰立刻下达了进军的命令。

“咚咚咚~~!”

在沉闷的战鼓声中,六万骑兵护着两翼,左侧是羌军一万加两万秦军骑兵,右侧是枹罕慕容部两万与一万秦军骑兵,这两列骑兵稍稍有点突前,中间以两千辆混编的弩炮打头,总体是弩箭式弩炮在前,投掷式弩炮在后,云峰领着亲卫紧紧缀着弩炮军阵,最后面才是步卒与各种车辆。

这一次攻打蒲坂,云峰把所有家当全带上了,根本就不考虑失败的可能。

冰面上,巨大的方阵缓缓而行,十二万人,给对面的羯军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投石机、床弩被陆续推到阵前,作着最后的调试,一队队军士鱼贯攀上箭楼哨塔,每个人的脸面都现出了紧张之sè,紧紧攥住手里的兵器,根本感觉不到那彻骨的冰寒!

“停!”前阵指挥官突发一声暴喝,由两匹马拉着,载着弩炮的车辆陆续止住,距离蒲坂关头约有八百步。

将士们连忙打起jing神,每辆车攀上两人,调校起了角度距离,另有人把成筐的火油弹与一捆捆的三尺巨箭运送过来,配合熟练,显得有条不紊。

慕容皝却是感慨万分,直到此时,他才窥得了火油弹的真面目,这么个与婴孩头颅差不多大小、且又黑糊糊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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