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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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情花-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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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姑娘站在原地发愣,不再追赶。 


  从此,他对这位美如天仙的卓姑娘,有了很坏的印象,心里不是滋味。 


  破晓时分,他潜伏在岳王庙左侧山坡的树林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全庙的一切动静。 


  七里山的岳王庙规模相当大,正殿三进,偏殿也有两进,平时香火鼎盛,十余名庙视接应不暇。 


  岳州人对岳王的崇敬程度,远非佛、道的佛仙所能望其项背。 


  但是,自从走狗们在岳州出没郊区,乡民们怕事,因此皆相戒少出门为妙,进香也跟着免啦! 


  庙祝们只知道睡懒觉,不像寺院宫观的僧道要上早课,所以除了派一个人烧早香之外,既听不到念经声,也没有钟鼓的清鸣,显得冷冷清清,庙内庙外不见人影。 


  庙内建有客院,招待远道来进香的香茗。 


  他耐心地等候着,猜想魔手无常那群男女,可能在庙中投宿。 


  他心中不住暗叫:“寺庙是非地,高姑娘,不要闯来,不要闯来……” 


  西面约三里地,正是公孙云长和高嫣兰双宿双飞的小茅屋。 


  天亮了,小茅屋中洋溢着满屋春。 


  美人爱英雄。这句话未必正确。 


  英雄爱美人,其可靠的程度,至少其真实性要比前者高出三倍,甚至五倍或更多。 


  公孙云长是江湖正道人士公认的英雄,而已是英俊魁伟的武林世家公子,当然爱女人;男人好色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 


  高嫣兰不是他第一个女人,对付这种大闺女,在他来说,大有操刀而割,游刃有余的感觉。 


  在什么时候该表现英雄气概;什么时候该轻怜蜜爱;什么时候该灌迷汤显小殷勤……在他这情场老将来说,简直驾轻就熟,应付裕如,不消浪费多少工夫,就可令高嫣兰死心塌地向他投降,达到他的目的。 


  高嫣兰已被爱情冲昏了头,更在一番历险、一番困顿、一番有计划的安排下,最软弱最无依的感情崩溃期出现,自然而然地一头钻入公孙云长设下的爱情网罗。 


  经过一夕缠绵几番风雨,朝云暮雨神女会襄王,她已经迷失了,还自以为是抓住了幸福获得了依靠。 


  她却不知,在这室无长物的茅屋卧室中,公孙云长曾经和另外一个女人、那有脂粉香味的女人,已经在这里缠绵了一下午。她所嗅到的脂粉香,正是巫山云雨留下的残香剩芳。 


  日上三竿,他们仍在屋中情话绵绵。 


  他们在等待,等待衣裙鞋裤干后穿着上路,吃一顿丰富的早餐,惬意得很。 



    

    




  

  


  






















  

  


  




第二十九章 最毒妇人心 



  怡平躲在山坡的树林里,啃着带在身边的糕饼充饥,等候要等的人出现,像只呆头鹅,心慌意乱地痴痴地等。 


  他觉得有点坐立不安,似乎有点灾祸临头的感觉涌上心头,已经日上三竿,怎么依然毫无发现?要不就是公孙云长与高嫣兰已经离开,或者并未前来。 


  另一可能是:俘虏的口供不确。 


  一切安静如恒,毫无异状发生。 


  有老庙祝在庙门外打扫落丛;有几起零星前来进香的香客。田野中有农人在整理即将成熟的稻米;山林中飞鸟争鸣;天空中各种水禽成队飞翔;大道上行人往来不绝……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只有他这个傻鸟在穷紧张,在预感将有某些不幸的事故发生。 


  好漫长的等待,他终于蜷缩在树下的草丛中,朦朦胧胧地梦入南柯。 


  当然,梦一点也不令人愉快。南柯一梦代表一场现实人生,祸福荣枯平凡得很。而他,却梦到那天在客店中,被销魂菊的移神大法愚弄的情景,高嫣兰与公孙云长都在梦境中重现了,如虚似幻,似假若真…… 


  高嫣兰…… 


  他终于看到高嫣兰了! 


  是他第一次见到的高嫣兰! 


  雍容、华贵、矜持、美得令人目眩、风华绝代的高嫣兰,正站在他前面不远处的光环中,飘飘若仙地向他矜持地微笑。 


  他曾经看过这种景象,是昨晚,错不了,昨晚是姓卓的姑娘,现成却变成高嫣兰了,到底谁真准假? 


  令他耿耿于心的公孙云长出现了,令他气愤的是,这家伙以那天同样的嘲弄口吻向他说:“喂!傻鸟!跟我走;你这比白痴更糟的傻鸟……” 


  然后,高嫣兰从光环中走出来,庄重和矜持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媚态横生,春情洋溢,向他伸出纤纤玉手,向他腻腻地媚笑:“来啊!我们走,手牵手……” 


  砰一声响,高嫣兰像一头白羊,赤裸裸地摔倒在他面前,那香艳的画面…… 


  他猛地一惊而醒,梦境消失了! 


  那有什么叫他傻鸟的公孙云长?那有赤裸裸的高嫣兰?他只是睡在草丛中做白日梦,因为他连日奔波,昼夜不停追逐、搏杀,的确太疲倦了。 


  他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而头上的炎阳正热力四射,草丛中依然热浪蒸人。 


  “我真得远远地离开这些烦人的激情和凶杀了。”他拍拍自己的脑袋苦笑自语。 


  蓦地,透过草隙,他看到了些什么。 


  懈怠消失了,困倦消失了,他像换了一个人,像一头发现猎物的肉食猛兽。 


  魔手无常正跨出庙门,沿小径向南走,消失在庙前半里外的树林中。 


  里面还有些什么人?绿魅?销魂菊? 


  真不妙,高嫣兰可能真的会来! 


  走狗们计算之精,令他心中懔懔。 


  两个夫子是天才,拔山举鼎更是天才,难怪万家生佛那些英雄,屡战屡败,毫无所成。 


  有了目标,他的心情稳定下来了。 


  当情势不明,密云不雨时,这段时间是非常令人不安的。一旦要等待的事明朗了,一切不安的情绪更会稳定下来,即使面对的是凶险,恐惧的感觉也会逐渐地消退。 


  茅屋中,高嫣兰在房中穿着停当,袅袅娜娜地出到厅堂,公孙云长已经佩好剑相候。 


  “哦!容光焕发,真的脱胎换骨了呢!”公孙云长邪邪地盯着她笑,说的话更是歪邪:“嫣兰,你好美好动人,你知道吗?几番风雨……” 


  “啐!”她娇羞万状,脸红到脖子:“不许你说下流的话,你……” 


  “哈哈!嫣兰,你真不够……不够情趣,情人单独相处,有些话……” 


  “不听不听不听!”她真有点像要恼了,毕竟不习惯这种变故:“我们该走了吧?” 


  “对,走。” 


  公孙云长及时收敛了邪笑,系妥百宝囊,从囊中取出一只香囊形的如意型小饰袋,温柔地系在她的腰带上。 


  他郑重地说:“如果碰上庄怡平,悄悄地用力抓捏这个小饰袋,千万不可让他发现,记住了。” 


  她吃了一惊,晶亮的眸子注视着公孙云长,眼中有重重疑云。 


  “为什么?”她讶然问。 


  “因为他是我们最可怕的敌人。”公孙云长一脸煞气,眼神锐利如刀。 


  “这……” 


  “他是走狗,秘密走狗的暗探。” 


  “云长……” 


  “你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她脑门一震,这句话份量太重了。 


  “云长,你知道我的心,我已经是你的人……”她有点伤感,女人在这种时期多少有点多愁善感的。 


  “请相信我的判断,嫣兰。”公孙云长又换了一张面孔,笑容又变得邪邪地,手轻抚她滑不留手的粉颈:“亲亲,该开脸了,是不是?” 


  未出嫁的闺女,脸上的汗毛是不能弄掉的,所以叫黄毛丫头。直至新婚当日上床之前,由一位老太婆专家用线将汗毛夹掉,叫开脸。以后就可以使用脂粉了。 


  开脸,也就是代表她有了婆家,走上一去不回的生命临界点,跨出一步,就永别了处女年代,再也不会回头。 


  在一个未出嫁的女人来说,这是一种侮辱。 


  尤其是这句话出于夺去她贞操的男人口中,往深处想,她该去上吊,至少也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 


  她脸色变了,变得苍白失血。 


  “一回到家,我爹就会派人前往锦绣谷提亲。”公孙云长总算发觉自己失言,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她失去挣扎的力道,颤声说:“云长,我……我觉得我……我好贱。” 


  “不要,亲亲。”公孙云长轻抚她颤抖的娇躯,语气出奇地温柔:“都是我不好,得意忘形,尽说些闺房里才能说的混帐话。以后,以后不会了,亲亲,原谅我。” 


  她完全屈服了,感到心中甜甜地。 


  “云长,我们要赶快回家,我怕。”她在他怀中幽幽地说。 


  “是的,我们要赶快离开岳州。”公孙云长松开拥抱,挽着她的纤腰向门外走。 


  她又想起了什么,腰上的小饰袋。 


  “这里面是什么?”她问,指指如意香囊。 


  “一种类似昏神的药物。”公孙云长说得十分轻松。 


  “那……我……” 


  “你在早餐中已服下了解药,可支持四个时辰。” 


  “你……你怎会有这种……这种……” 


  “一位朋友送给我防身的。” 


  理由正当:防身。 


  她本来想说出这种药物是下五门的迷药;宵小歹徒的为非作歹可恶迷药。 


  “我们往何处去?”她站在门外,不知何去何从。 


  “往东走,先离开湖滨远一点。”公孙云长往东面的七里山一指:“再走远些,水寇们便不敢深入了。咱们走陆路到武昌,东走长安驿出蒲折。” 


  “这地方你熟悉?是什么地方?” 


  “不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公孙云长信口说。 


  “那……你知道长安驿……” 


  “猜想而已,我们是在洞庭湖滨是不会错的,水寇们带了咱们在湖中兜圈子,咱们根本没离开岳州。” 


  “所以你猜想会碰上庄怡平?” 


  “对,他一直就躲在咱们附近玩弄阴谋诡计,水寇们两面拿钱,打算把你我送给走狗,走狗一定就在附近,他也会在附近。” 


  “其实,我两人双剑合壁,不一定怕他。”她一面说一面举步:“尤其是在你灵智大开,功力突飞猛进之后,我俩用不着耽心他的。” 


  “小心些总是好的,我讨厌他那注视你的贪婪目光。哼!总有一天,我会宰了他。”公孙云长凶狠地捏紧拳头说,脚下一紧。 


  小径直通七里山下,但并不经过岳王庙,而从庙左一里左右绕向山北麓。 


  折向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的村落,小径通过村北,村口有两位农夫坐在大树下聊天话家常。 


  两人接近了村口,公孙云长说:“先问问道路,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两村夫面向着村内,似乎不知道有陌生人向村口走。 


  两人走向村口,走向大树下的两个村夫。 


  “请问……”公孙云长在十步外便朗声发话。 


  “哈哈哈…·” 


  两村夫同时大笑而起,顺手抬起座在身下掩藏着的剑。 


  “你们才来呀?”一个村夫狞笑着说。 


  “天都羽士!”高嫣兰大惊失色脱口叫。 


  “认得我双绝秀士周凯吗?”另一名村夫拔剑说。 


  公孙云长伸手拔剑,低声说:“退!脱身要紧。” 


  退不了啦!身后娇笑声入耳。 


  高嫣兰银牙一咬,拔剑出鞘转身戒备。 


  两个穿绿的美艳女郎,两面堵住了退路。她不陌生,一个是绿魅蔡凤,一个是曾在怡平房中出现过的销魂菊。 


  绿魅蔡凤衣袖中。丈二长的丝巾人手。 


  销魂菊的剑闪闪生光,锋利无比。 


  “哟!高姑娘,恭喜恭喜。”销魂菊口没遮拦,笑得邪而又荡:“看你娇艳若滴,满脸春情……哎呀!怎么恼了突下毒手?” 


  高嫣兰心中有鬼,又羞又怒,猛地飞扑而上,剑发万花吐艳绝招,展开狂风暴雨似的抢攻。 


  销魂菊那将她放在眼下? 


  她虽然名列武林三女杰之首,其实只算是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比起那些年长的江湖英雌,仍然差了一截,不论是武技或经验,在在皆相形见拙,无法比较。 


  她的剑术相当不错,万花山庄的家传武学相当不凡,一口气攻了十余招,把销魂菊逼得八方游走。 


  “不要大用劲了,小心身子。” 


  销魂菊剑隐肘后,灵活地在漫天剑影中闪动,有如游峰戏蕊,并不还手反击,一面避招一面格格娇笑发话,话中的含义足以刺伤心怀鬼胎的人。 


  绿魅蔡凤在一旁观战,轻轻拂动一段丝巾,一面怪腔怪调地娇叫:“菊大姐,向她的下盘招呼,让她快活快活!” 


  她愤怒如狂,攻得更急更猛,纵然耗损精力,始终无法击中闪动如鬼魅的销魂菊。 


  任何神化的剑术,也奈何不了不接招拼命的人。 


  两个鬼女人所说的话,不但令她羞愧难当,也心中懔懔。 


  她知道,两个鬼女人是江湖上恶名昭彰的荡妇,阅人多矣经验丰富,一眼便看出她的底细,一夕缠绵便脸泛春情,难逃有心人的眼下。 


  另一面,公孙云长与天都羽士和双绝秀士,三支剑杀得天昏地黑。 


  以往,公孙云长根本不是天都羽士的敌手,目下不但应付裕如,而且以一打二依然悍勇绝伦,攻多守少,掌握了七成优势。 


  观战的绿魁蔡凤似乎等得不耐烦,手中的半段丝巾逐渐伸长,叫:“菊大姐,你不反对我可要加人了。” 


  销魂菊格格一笑,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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