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情-许你一世情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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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情-许你一世情深长-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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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的趴在琴上,任由脸颊贴着尖锐的琴弦,风轻飘飘的顺着窗间狭缝流露进来,在屋里转个圈又出去,她一动不动。
“九姑娘……”
“呲。”被惊呼声震起,脸颊擦过弦,渗出一条血痕,她眉头皱起,看着眼前急匆匆而来的小翠,轻开口:“何事?”
“姑姑唤我来问你,久公子为何离开的那么早?姑娘,你的脸……”小翠急速的交代着怡红姑姑要问的话,脚下微快的跑到她的面前,扯过锦帕,小心轻柔的蘸下她脸上的血渍。
“一点小伤,无碍。”她接过帕子,浅淡而言。
“我去帮你拿药。”小翠见此,缓身告退,关门那一刻,依稀还能听见她喋喋不休,似在说,这院里的姑娘可是靠脸吃饭的啊,这脸破相了,可该怎么办呢。
她听着听着,轻轻的笑起,扯过脸颊的伤,微微泛着火辣辣的痛,琴弦过利,划破是必然的,她只想静静的贴着琴弦,缓缓她的心,未曾想有人闯入。
这怡香院的消息传的真快,纵然烟歌笑语,走了一个人,也要问上一问,她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就是累了。
不多时,小翠拿药与怡红姑姑一同而来。
进门那刻,瞧见她脸上血迹凝固的伤口,眉头紧皱,眼底寒光,冷硬而道:“九儿,你做什么?”
“没什么。”她头微歪,一脸懵懂不解,淡声而道。
“没什么?没什么将脸弄成这副模样,难道你不知这怡香院是作何?弹琴也不愿?清倌不想做?可以,直接挂牌接客,连头都不让你露,我还可以多挣上千两白银。”怡红姑姑怒喝道,柳叶的眉因怒气轻轻挑起,描着浅似肌肤的胭脂,洒洒落落。
“没有,只是不小心。”她微垂下眸,掩下眸里散开的光,轻道。
“罢了,再有下次,清倌你就甭做了,我不养闲人。小翠,照顾好她,尤其是那张脸,莫留下疤,这几日,你就在阁里养着吧。”怡红姑姑甩着帕子,扭着腰,在她的房里转了一遭,道下一通话,便转身离开了。
小翠轻柔的为她擦拭脸上的血,酒精的火辣刺的微痛,她只皱着眉,一声不响,待小翠上完药,便道下一句:“我累了。”然后躺在榻上轻轻浅浅的呼吸,慢慢扬了出来。
小翠见此,摇头退下。
夜风徐徐,她了无睡意,可不想睁开眸子,只闭着眼将自己沉浸在黑暗里,门外的歌声大了,窗外的风小了,宾客的喧嚣声大了,房侧多了些古怪的女子娇嗔声,一段杂音,一阵混乱。
她本无睡意的眼渐生困意,慢慢的真的睡了。
一夜无梦,晨起无事,她像是闲置在深闺里的布艺玩偶,只能呆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同是冷清清的街,怡香院置之在烟柳之巷的深处,白日此处的的门廊都是关着,没有一个人影。
她因脸破了相,就连夜里也清闲了。
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弹弹琴,看看窗,发发呆,可第三日,就被怡红姑姑给唤了去,让她蒙了面纱,游街玩耍去。她微瞪的眸,看着眼前笑不拢嘴的怡红姑姑,道:“我一人吗?”
“陪久公子一起。”
“我不去。”她听之,便拒了。那虽少年面貌的人和善儒雅,可她不想与他过多接触,他眼里的柔光,她熟悉,她曾在镜中瞧见过她对哥哥的眸,也是那般,小心却忍不住,遏制却迸发难收。
她已没心回复他,更何况,现在她也只是一个被卖身进青楼的人,什么也做不得主。
“我说了算。”怡红姑姑唇角的笑慢慢冷掉,斜睨她一眼,轻道。
她无言顺从,不再被要求穿那轻薄的纱衣,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上平日人们素穿的衣襟,浅色素花,腰悬一条浅蓝色的束带,绑成结,落在身前,轿子就在门外候着,她一来轿子就弯下腰,小厮掀起帘,挡住轿顶的木,令她弯腰而进不被碰坏了精致的鬓发。
悠悠晃晃,左拐右拐。
行至到一间别院中,他就立在门外,翘首以盼着,见轿子归来,急忙收拢起脸上的神色,只余一丝清雅在其中,冷冷的瞧着轿子落定,她走出。
“久公子,我一青楼女子,何以值得你三番两次的千金一掷呢?”
第四十八章 赎身
更新时间:20140728 19:25:47  字数:2047
久汉脸上微微一窒,似要破败了佯装起的淡定,可稍缓,只轻吐一口气,淡说:“九姑娘,值得与否,是我的事,请。”微微扶手,将门错开。
她垂眸,走了进去。
门内清寡的只一池莲花,青叶波澜,铺满了整池水,硕大的叶似拖着一座亭,屹立其中,蜿蜒狭窄的木桥从门前一路而过,直达池中。
“这一池莲可好?”久汉走在前,浅浅的絮叨。
“恩。”轻应。一桩别院,一池花,如此之壮阔的景,有何不美?这一池莲花大抵花费了许多功夫来栽种吧。
亭中摆着茶点,至进亭中便相对无言。
直至午时,慢慢有人来将桌上的茶点拿掉,摆上一碟碟的菜,她缓缓抬眸,瞧了眼对面而坐的久汉,无声的吃起,摆满这只有茶点的石桌上,她无声吃着。
饭尽。
久汉纠结的眉目渐渐舒展,眸中的挣扎局促不安渐渐缓下,似被安定,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轻唤:“九姑娘……”
一语刚起,便似松弛了全部勇气,他垂着眸子,似懊恼的手指揪着锦袍令她也能瞧见臂上的衣布紧致的绷着,然后看他垂眸许久,终开口将喉咙里的话吐出。
“你为何会安于青楼那种烟花之地?”他的眸垂的似要掩在一起,眸里是懊恼是迫切,就是不曾抬头看她,至此未瞧见她唇畔浅浅的苦涩。
“为何?你觉得呢?”她将眸眺望远方,反问道。为何安于此地?她不知道,怕了,惧了?也逃不掉罢了。
“呃……”久汉哑言,抬头看着她涣散的眸光,手不自觉的伸过去,似想抚平眼中那深深不散的灰色,将她拽回明朗之下,只手还未碰到,就见她回眸微微侧脸,令他的手落空。
他的脸颊微显落寞,将手收回,然后说:“如果,我可以帮你赎身,你离开吗?”眼睛就那样看着她,一动不动,垂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他紧张。
她微微愣神,看着他不动,似脑海里一根弦,绷得太紧,慢慢断了。答应还是拒绝,脑海里已经没有这个考量,只面对这样触手可及的现实,她胆怯了。
她回应不了他眸子里的深情,所以……
“抱歉,久公子,我该回了。”说罢,微微福身,便缓缓顺着小桥向门外走去,匆匆略显仓乱的步伐,直到门前,她才缓缓轻呼一口气,她好想答应,可是不能。
门外停轿,小厮见她出来,卷起帘,垂下轿。
她缓身坐进轿中,任由那晃晃悠悠一点晃掉她渐显犹豫的心,这万千世界,她只孑然一身,无法应允他人,也解脱不了自己,就此耗下去,终有一天,也许……
她轻摇头,没有什么也许,她现在只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做的明日之后怎样的幻想。大街小巷上开始繁华热闹,轿窗的布帘随风吹过,隐约可以看见有老伯在吹着不一样模样的糖人,她不由痴黏住。
哥哥……
往日的几日都颇为平静,久汉依旧来,只是在大堂中听她弹一曲,然后便放下一锭银子离开。初时小翠会在她耳边絮叨,久公子又来了,又给姑娘送银子,可惜都在怡红姑姑那……等等诸多,久而久之,小翠也不念叨了。
日复一日,又是一月。
这日,怡香院格外的拥挤,她一如既往的弹琴,可还未走下圆台,就被一人飞身而上,拦腰抱住,然后瞧见大胡子脸颊,目瞪两双凶铃的眼,贪婪的望着她,对着怡红姑姑大道:“怡红,这小娘们我要了,银子找管家要。”
说罢,也不等怡红姑姑的惊呼大叫的声音阻拦,就急匆匆的将她抱出门外,她的脸登时变了颜色,大叫:“怡红姑姑,你答应过我的,我不要,放我下来,我不要。”
“葛大爷,葛大爷……”
怡红姑姑的声音在身后叫着,可片刻便没了声响。她面如死灰,手揪着这葛姓之人的胡子,拳打脚踢,哭喊着:“求求你,放了我,我不卖身的。”
“小娘子,我看上的人,卖不卖身由我说了算,梨花带雨,小脸愈发的惹人怜,小娘子,你尽情哭,待会大爷会让你哭的更厉害,爷最喜欢看小娇娘哭了。”葛姓人也不牵制她乱动的手脚,空出的手拍在她的脸颊上,笑呵呵的说着。
那副模样,分明就是欺男霸女的山中大王,令人心底发颤。
“放开我,求求你,求求你……”她眼睛恐惧遍布,一双脸似被雨轻刷而过,满是泪痕,手微微泛着麻意,骨间尽是浅浅的青紫之色,外纱扯动的褪至肩下,露出一大片的肌肤,在夜色下莹光诱人。
“哭吧,爷最爱了。”
怡香院中。
此刻已空无一人,久汉坐在其中,对面的怡红姑姑正数着桌子上摆着的一锭锭的银子,笑脸盈盈道:“久公子,我那九儿可是未曾开了苞的雏儿,那葛大爷可是这山腹中的大王,我哪敢惹,再说有银子收,我为何不做?”
“我付你双倍。告诉我九儿在哪?”久汉冷硬的声音,说道。
“久公子,你也别为难我,万一那葛大爷将怒火撒在我这小小的怡香院,我可承受不起啊。”怡红姑姑抬眸看着久汉,媚眼纵生,手捏着帕子缓缓擦拭着银子,尖声而道。
“四倍。”久汉一字一顿的说,眼中已如实质的怒光,紧紧的噙着怡红姑姑的脸,垂在锦袖下的手青筋暴露。
“好,成交,久公子真是爽快之人。”
怡红姑姑将那纸卖身契放在久汉面前,垂眸,帕子掩在唇角淡声说:“九儿能得久公子中意,当真是她之大幸,不过你要快,那葛大爷可是个猴急的人,他在城北有一处宅子,写着葛府。”
久汉听言随之转身而离开,身后有人将一盒白银送到怡红姑姑的手中。怡红姑姑扬着帕子,掩着笑在身后大声的说:“久公子,有空常来啊。”
怡香院离城北不远,可他却觉得远极了,心底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燎燎,待他赶至到葛府,推开门那一刻,他的心都颤了。
第四十九章 心疼
更新时间:20140729 18:22:44  字数:2025
她纤薄的衣襟上遍布血痕,外露的胳膊肩膀全是一道道的鞭痕,鲜血流下染红了身体,她趴在地上抽泣着,满目的泪水,令她愈发的娇弱可怜,葛姓霸王正挥着鞭子叫嚣着:“哭,大声的哭,爷最喜欢这种娇滴滴,梨花带泪的人儿了。”
“混蛋。”他一脚踹开门,大步流星而过。
门声一响,她的身躯微颤,慢慢的抬起头,似瞧见那个温润的公子正站在门口看着她,脸上是她不熟悉的清冷僵硬,可她不在意,她猛然站起向前跑去,因身上有伤,时而踉跄倒地,摔了起起了摔,哭喊着说:“久公子,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在这,求求你带我离开,好不好?”
那副凄惨无依的样子将他骇住,他僵着脚步一动不敢动的看着她而来,摔破的额头,手指擦过地面破开的皮,身上几欲没有完好的一块,泪水汹涌,眉头皱起,身后有那个猖狂的人隔空甩着鞭子而来。
她一夕间竟成了这样一副模样,他心底微痛,紧抿嘴唇,疾步而过,小心的将她抱起拥在怀中,听她一句句的说着:“帮我,求求你,我不想留在这里,不想的,带我离开,带我离开,求求你……”反反复复。
身缓而退,错开鞭子。
他转身向门前走去,无视身后鞭落造成的巨大声响,接过管家快步递来的披风,裹住她的身,怀抱而起,走向马车。
“我带你离开。”久汉轻声的说,手指温柔拂开黏在她额间的发。马车上锦被疮药,一应俱全,可是在他要给她擦伤药时,她身子微颤,眼中是惊恐,手指紧紧的攒着披风,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九儿,没事了。”
久汉不敢再凑上前,小心的将手悬在她脖颈间,缓缓轻轻柔柔的说,一语话落,一手劈下,晕了过去,身子瘫软一刻,他接在怀中,呢喃:“没事了。”
手指挑开披风,看着那满目狰狞的痕迹,他一双眸都有些打转,看不下去,手指轻轻的将伤药擦在她裸露的皮肤上,一下一痛,她的眉头不曾舒展开。
一路仓促,一路安稳。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他们终是休息,在深山树林之地,升起篝火,有管家操办着野味,在山中飘着香气,马车中的她,一直未醒。
“哥哥,哥哥……。”
低声的梦语抽泣,久汉坐在她一侧,抚着她的脸颊,眼底是沉沉的思虑与担忧,随着她的开口轻声道:“哥哥是谁?你的梦里是什么?好想看一看。”
她的梦里。
她的梦里是排排相对的小楼,楼前有花有人,她正趴在剑卿的背上嬉戏大叫着:“哥哥,这儿好美好美,好想和你永生永世的在一起。”
话音刚落,剑卿微微侧目,冷冰冰的眼瞧着她,慢慢的在她眼里变成了葛姓人的眼,那副上挑着样子,唇角弯着笑在大声的说:“小娘子,你还是投怀送抱了,爷会好好待你的。”
只见背着的手抽离,一条长鞭出现在她眼前,冲着她的脸就是一挥,她猛然尖叫出声:“不要,不要,哥哥,你在哪?哥哥……”
穆然眸子睁开,看见一张脸近在咫尺,她失声颤抖,向后退去,后脊撞在马车板上,一阵刺锐的痛,她咬牙不语。
“九儿,我是久汉,你莫怕。”久汉柔声的话语,令她渐渐回神,看着那与梦境不一样的脸,微喘一口气,心底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她一时间压不下去那狂躁的恐乱,没有动,没有开口。
“饿了吗?我给你拿点吃的。”久汉心底轻叹,说罢转身下车拿了一些清淡的食物,放在她的面前。
“不用,谢谢,我想一个人待会,可以吗?”她没有动,只嘶哑着声音说道。
听言,久汉只道下一句,这些就放在此,你若饿了便吃上一点,就下了马车,却未走远,就站在马车外一动不动,一声不响。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一分两分,直至半刻钟时,马车内传来低低的嘶吼声,浅浅的轻轻的似压抑着喉咙,忍不住溢出,他眉心轻皱,目视远方,心底苦涩。
赶到梨源城时,已是三日后。
久家是大户人家,府邸在城东的最里,占了梨源城几近大半的地,大大小小的院子三十余座,还有房屋数百间,可谓是梨源城的一大特色建筑。
马车停在门前,仆从将行李箱子搬运回府,他站在马车前,对着她说:“这里是我家,你从今往后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吧。”言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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