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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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猎荒原-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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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吴耀久拖长音说:“看在大家好朋友的份上,你实在说,我说不定还能帮你想想办法。”
  这该如何解释?冯盂升正苦恼的时候,赵宽已经岔出来说:“与孟升无关,我想是因为我们练的功夫。”
  赵宽要说啦?冯孟升一楞间,只听吴耀久已经讶然说:“什么功夫?”
  赵宽思忖一下,顿了顿说:“你知道也没用,可能得去问你爷爷。”
  问爷爷?吴耀久一楞,睁大眼睛说:“你不是开玩笑吧?”
  “否则就得去问那个首席武士。”赵宽叹了一口气说:“真是麻烦,太麻烦了……算了,还是躲起来简单。”说着说着又躺了下去。
  “你给我起来。”冯孟升连忙拉住赵宽,不让他躺下,一面说:“我可不想躲一辈子。”
  “唉……”赵宽不甘不愿地被拉起,他愁眉苦脸地说:“你说怎么办?”
  冯孟升以前最怕赵宽问出这句话,赵宽每次这么一问.几乎就代表没办法,可是现在冯孟升可不同了,他愤愤地说:“好,若是我想出办法,你可不能耍赖。”
  赵宽挥挥大掌说:“想出来再说。”又躺了下去。
  冯孟升可头大了,他正努力苦思的时候,吴耀久望着两人,突然莫名其妙地说:“想问我爷爷不难啊。”
  “什么?”冯孟升仿佛见到救星,连忙说:“可以见你爷爷?”
  “为什么不能见?”吴耀久呵呵一笑说:“他老人家只是少出来而已,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他啊。”
  躺着的赵宽,听到吴耀久这么说,自然也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他皱眉说:“你不怕一回皇都,就被抓去当无皇七世?”
  吴耀久一楞,当场呆在那儿,脸上果然露出了迟疑的神色,隔了片刻,他才露出笑容说:“不怕,你们再帮我逃出来就好了。”
  “不干、不干。”赵宽连忙摇手说:“疯子才答应这种事。”
  冯孟升却也有些嚅笑皆非,刚刚猛一听,还觉得颇有希望,现在才知道有问题,帮吴耀久逃出皇都与帮他逃出曹家军,难度自然大不相同,但……难道自己此生就注定了得躲躲藏藏过一辈子?
  ※       ※       ※
  无元五三0年十一月十九日
  李鸿在吐坤一家,难得地度过了风平浪静的两天。
  这两日,李鸿定下心神好好用功,发觉自己的内息仍然不断地有所增益,别说与过去修练的破烂内功相比,就算当初只修练“柱国先修”时,功力也没有现在进步得快,似乎当三十六丹球俱成,并开始修练雪梅传给自己的“气剑心诀”后,内息就没有停止增长过,尤其昨夜定下心来修练,效果更是显著。
  李鸿固然高兴,却又有些不解,照理说内息增长到一个程度必然会有所停滞,怎么自己似乎一直没遇到这样的情形?
  另外这个“气剑心诀”也让李鸿有些狐疑,这功夫专演主脉,内息滋长的速度是快了,但能从手脚轰出去的不到十之二三,有什么用?不过,李鸿硬是不相信雪梅会传给自己一个没用的功夫,他脑海里的逻辑本来就是——拚命练下去就会通。
  两日前,东方又传来激烈的能量爆震,只有李鸿与家长司妥东隐隐察觉,不过这次的震动时间与规模都比前一次小了很多,司妥东似乎是见怪不怪的不提,李鸿却是根本懒得为此事讨论,八成又是一些怪物打了起来,只不知道这次有多少人倒楣。
  今日晨起,太阳还没出来,李鸿自然而然地起身到外打熬功夫,虽然他现在已经开始修练上乘功夫,但从小养成的习惯一时也改不过来,他自然而然的在草地上活动筋骨,挥舞手脚。
  练着练着,李鸿想起了两日前看到小朋友细思坦的功夫,李鸿思索良久,突然潜心静气,凝运着内息,依着“气剑心诀”的法门往头顶探去,但这次他不再一次探出大量内息,而是以心念控制着送出的内息不要散逸,让内息能在脑门外聚成另一个剑形的内息团。
  果然这么一来,内息不再如往常一般难以输送,很快地李鸿脑袋上便开始隐隐闪现光华。感觉到内息源源不绝地送出,李鸿心中越来越欢喜,莫非正该如此?依着心诀的指示,至少得现出手掌两倍大的剑形,才勉强算得上略具雏形。
  李鸿虽然看不到,但心里有数,那团内息蕴含量已经不少,但距两个手掌大小还有一段距离,现在恐怕不到一半,可是到了现在的状态,李鸿亡经感到那团内息跃跃欲动,似乎逐渐的无法抑制,李鸿心中泛出了几分焦急,现在又该怎么办?
  前大半的心诀内容,一部份是修练内息的方式,一部份便是凝存剑形的诀窍,严格说来,李鸿是依足了规矩修练,可是到了心诀后面三分之一的时候,就开始产生了困扰,无法顺畅地送出剑形气劲。而且,除了这个问题之外,最后的一小段却一直让李鸿有些迷惑。
  心诀的最后一段,仿佛与这些运劲施力全然无关,大多是叙述各种凝神内视之法,似乎是要让心念移往到气海内息之中;懂是不难懂,但李鸿对这一段十分不解,凝集心力本就是修练的基本,气剑心诀中写的方式虽然足见高明,但也未必值得特别一提,何况又特意放在最后一段?
  李鸿想到这里,微微一分神,顶门内息突然一冲,不受抑制地往上方飞射。李鸿愕然抬头,只见上方云端破了一个大孔,看来威力果然不小,而且速度极快,连光影都来不及看到,而这时的内劲含量,与心诀中要求的标准,还有好一段差距。
  虽然这么说,但这一剑,也几乎汇集了前胸五个丹球的大半内息,李鸿这下可是损失不少。
  他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气剑心诀”的第一段,李鸿摇摇头,知道自己练错了,就算运用吐坤一家的办法,缓缓凝聚送出内息,聚合成一个仿佛剑形的东西,也与“气纳胸隔,心凝如剑,运转如意,存想于心”大相径庭,心诀中明明白白地说了,得先凝成剑形再往外送。
  可是哪有这么容易?李鸿皱眉苦思,若是这么简单就能送出大量内息,也不用凝成剑形送出头顶了,只要把凝结的内息逼出手掌,不就威力格外强大?也不是没听说过这类修练方式,听说许多威力强大的腿掌功夫,就是利用这种原理,不过似乎都是从修练经脉着手,这套心诀,却完全没有这类的修练诀窍,怎么可能把这么结实的内息送出体外?
  看来这方法还是不对。李鸿正叹息的时候,吐坤家的小朋友细思坦蹦蹦跳跳地出来,远远叫着:“赵叔叔,吃饭了。”
  李鸿抬头一望,这才发现太阳不知何时已探出头来,晨光下,整片大草原无端端地亮了起来,就算没有满地碧草,依然能让人心胸一爽。
  “赵叔叔?”细思坦见李鸿没答腔,他又叫了一声。
  “喔……”李鸿向细思坦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细思坦眨眨眼.吐了吐舌头,又笑嘻嘻地奔了回去,看起来十分快乐。
  李鸿却有点无奈,他发觉自己不但看到女人会不自在,似乎也不怎么讨小孩喜欢,这可也办法勉强,李鸿除了苦笑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
  事实上,虽然李鸿对小孩颇有好感,问题是他脸上一向表情不多,说话又颇为简短,一般小孩见了他多半畏惧三分,就算像细思坦这样不怕生的小朋友,也不会对李鸿多有兴趣。
  如果要说最有孩子缘的,就属赵宽了。李鸿想到赵宽,嘴角不禁露出笑容,但他的笑容随即又隐没了,不知赵宽与冯孟升现在如何?会不会落到了皇都的手中?
  ※       ※       ※
  与吐坤一家五口吃早饭的时候,李鸿听说班绣蓉的状态十分良好,现在已可饮用牛乳、不过一时还没办法清醒,李鸿终于安下了心。
  经过这两天,李鸿与这家人算是混得比较熟,每天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总不是办法,今日李鸿遂自告奋勇,说要帮忙干些粗活。
  吐坤家老主人司妥东也不喜客套,李鸿既然出口,他看李鸿每日也是闷在屋中,于是爽快地答应,这也是两方恰好投缘,若一般人客套拒绝个两次,李鸿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了。
  早餐过后,李鸿便与少主人梧恩一起到后方的牛栏,梧恩一面将一把斧面宽达半公尺的大斧绑在身后,一面爽朗地笑着说:“你其实可以休息的!”
  “多少得帮忙。”帮忙是其次,李鸿最感谢的该是司妥东将自己分配来帮梧恩,李鸿一见梧恩的老婆就不会说话,与小朋友细思坦又无话可说,与梧恩相处,对他来说最是轻松。
  “其实到了冬天,除了牲畜的喂养之外,就是一些修补的工作了。”梧恩指着由一片片插入地面木板围成的牛栏说:“有些地方的栏杆已有损坏,我们弄些新的来补一补。”
  砍木头?那有什么问题?李鸿点头说:“都可以。”
  “我们走。”梧恩一面腾起—面说:“十五公里外有个森林,里面还有些大树。”
  这时也不赶,两人飞行的速度并不快,几分钟后到了梧恩所说的位置,果然有片绵延数十公里的森林,处处都是粗近半公尺的大木。梧恩也没有立即落下,又飞了片刻,才转头笑说:“就这四棵吧。”
  哪四棵?李鸿目光转过,还没看出来梧恩选哪一株,梧思已经领着他,飞落到一棵约需一人合抱的大树之前。
  看来就是这株了。李鸿见梧恩拿出背在身后的斧头,回头微笑说:“我一向一次只砍两棵,今日有你在,一次带四棵回去。”
  话声一落,他回头一劈,“噗”地一声,斧头倏然间直斩入少树近半,梧恩也不拔斧头,左手手掌运劲一推,大树嘎地一声怪响,硬生生往后弯折,哗啦啦地直倒入林中,斧头也同时弹了出来。
  树有这么好砍吗?李鸿还没想通,梧恩左一下,右一下,再挥了三斧加三掌,就哗啦啦地连倒了四棵。梧恩将斧头绑回背上,向李鸿笑说:“搬树吧,麻烦的还在后面。”
  两人一肩扛一根,自然不会觉得麻烦,不过树干确实不轻,想飞起来可真的不容易,尤其李鸿飞行的能力与内息不佳,更是吃力。可是李鸿见梧恩这么轻松的模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咬着牙紧跟。
  很快的回到了牛栏旁,四支大木轰隆隆的滚下,两人开始去皮分割,运是内力将大木化成一面面的木板,接着分成条状,成为一根根厚厚的木条。其间,大部分的工作都是梧恩借着那根巨斧完成的,李鸿目瞪口呆之余,其实帮不了多少忙。
  梧恩整理出了二、三十根结实的木条,刚放下大斧,便见李鸿在一旁尴尬的模样,他恍然一笑说:“帮我看看哪此木头该换,就拔起来。”
  有事做了。李鸿连忙点头,一面伸手要抱伐好的木头,怎知梧恩却是伸手一阻说:“不用搬了,我来插就好了。”
  莫非插木头也有学问?李鸿不敢多说,轻飘过去,一路看过去,看到一根木条已经有些毁损,李鸿一把拔起,一面说:“就这样吗?”
  “就这样。”数十公尺外的梧恩,取过一根木条笑说:“小心些。”他突然一挥手,木条划过空间,直飞射到李鸿上方纔倏然下落,直直插入刚刚才空出来的空间。
  李鸿一楞,这些日子虽然早已见惯这家人的功夫,但却是第一次这么接近被操作的物体,李鸿获得的感受也特别深刻。
  吐坤一家似乎也不是练功来克敌制胜的,就是用来方便干活,所以也没当作什么特别需隐藏的技巧,往往就这么自在随意地在李鸿面前施用,李鸿看了两天,自然越看越是清楚。
  所以今早李鸿才会尝试着运用于自己的功夫,只可惜已证明不可行,不过现在近看物体下落的怪异方式,李鸿仍不禁产生了兴趣。
  “怎么了?”梧恩见李鸿呆了,笑笑地问。
  “没什么。”李鸿绕着围栏走,又看到一个颇有问题的木条,他又“唰”地一下拔了起来。
  这次梧恩不再提醒,手挥动之间,木条划空而来,又直直插人土壤之中,这上面附着的劲力顺势直飞,本来在空中画出了一个漂亮的拋物线,但到了李鸿上方,那股附着的劲力突然作用,引着木条猛然一折,直直地插入土中,仿佛往前飞的力道突然消失或转向,就这么往地面直窜。
  确实是这怪异的劲力作祟,怎么会有这种功夫?李鸿想来想去,想不出道理来,内劲就算可以改变方向,也必须与身体隐隐牵系,但吐坤一家的功夫明明不是这样,看起来脱体而出的劲力,却能在适当的时候突然影响移动方位与力道,这实在是太奥妙了,若是能用在攻击敌人,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李鸿一面想,一面绕着圈子拔出木条,梧恩就这么远远地扔着木条,飞射到数十百公尺外,没过多久,李鸿手里的木条已经一大把,虽然还抱得动,却已经不大方便伸手。
  李鸿正迟疑该不该询问梧恩,梧恩已经先一步醒悟地说:“啊!随便扔在地上就好了。”
  不早说?李鸿有些啼笑皆非,他扔下木板,整个围栏绕了一圈,梧恩也把制造好的木条,一根根安置在李鸿拔出的空位。
  李鸿刚走回原位,梧恩已经飘过来说:“可惜我们这功夫,吐坤祖先有训示传媳不传女,可绝不可散,所以不能跟你说办法,其实也蛮简单的。”他一面说,捡起了地面的木条,回头一扔,木条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木屋的后方,也不知道是不是日后的柴火。
  李鸿听到梧恩这么说,自然有些失望,他本想向梧恩略为请教,没想到梧恩已经先一步开口。李鸿随着梧恩迈步,顿了顿才说:“是你们祖先创的功夫吗?”
  梧恩突然咧嘴笑说:“好象不是,似乎曾有个神仙看到祖先搬东西辛苦,所以下凡来指点……会不会是无祖?呵呵……”说着说着,梧恩自己笑了起来。
  会是无祖吗?李鸿暗暗摇了摇头,不过确实有许多人把无祖当作神灵化身,梧恩这么想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既然人家说明了不能外传,自己怎么能问?
  “这功夫其实不是送出一大股内劲,而是缓缓送出的,你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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