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还是猫 上- 第16部分

　　“我我我……”男人一直退着，然后忽然摔倒在地。　

　　这时候寒悻才从他熏醉的眼神里，看出他喝了好多酒。一个酒鬼，寒悻在心里想，一个酒鬼让他觉得无力，他甚至在某一刻觉得自己和那名酒鬼一样，只是他醉在表面会醒过来，而自己醉在心里，死命的不愿意清醒过来。　

　　“我不在乎他，我不在乎他……”他一遍遍在自己心里念叨着这几句。于是，转回身，望着站在身旁的女孩，露出一个灿烂的如阳光般的微笑。　

　　“你的嘴在流血。”女孩伸出手指轻轻擦他嘴角旁的血。　

　　“疼……”左右摇晃着脑袋躲避着她的手，“没事情，小伤而已。”他说。　

　　“恩。”ＳＨＯ露出一个笑容。　

　　寒悻牵住她的手说：“ＳＯＲＲＹ，把今天的庆祝搞砸了。”他指着面前橱窗里摆设的漂亮衣服：“你挑一件吧，我买了送给你，当是我　们１００天的礼物。”　

　　回头望着他笑，“那我可挑最贵的啦。”　

　　寒悻玩味的拿出钱包，打开，数了数里面的钱说：“估计没什么问题……”　

　　…　…　

　　　

　　漂亮的服装店，ＳＨＯ要寒悻帮她选一件，寒悻选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女孩进更衣室去试穿。寒悻坐在试衣镜前看一本时尚杂志，他烦躁不安的频频从书上抬起眼睛，偶然的瞟到试衣间的镜子，惊愣，寒悻居然在镜子的反射里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他不敢置信的缓缓站起来，转回身，果然在街对面，看见了骏津。今天他穿了一件无袖的背心，此时他把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望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寒悻下意识的咬了咬嘴角，刚刚才停止流血的地方，又开始有腥咸的血冒了出来。　

　　他望着他，他也望着他，整个世界一瞬间什么都丢失了，一切都变成了灰黑色。他们的眼中只能望见彼此，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急速的车，眼光落在彼此身上，于是，渐渐都无力的想要哭起来……　

　　　

　　ＳＨＯ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她望着寒悻的背影，叫他的名字：“寒悻，好看吗？”　

　　没有回音。　

　　于是，站在试装镜前左右照了几下，又问了一遍：“寒悻，寒悻，好看吗？”　

　　依然没有回声。　

　　奇怪的走到他身后，跟随他的目光向外望去，什么都没有。于是，使劲儿拍他的肩膀：“寒悻，你怎么了？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啊！”回过神来的寒悻，发现刚才还在马路对面的骏津没了身影。他皱起眉头，伸出一只手抹了一下脸，“怎么了这是。”他想，“难道自己出现了幻觉？”　

　　　

　　寒悻没有出现幻觉，骏津在还没有离开餐厅的时候就开始奔跑了起来，在奔跑的风声里，他没有听到身后民翼对他说的话。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骏津向寒悻离去的方向追去。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他想看着他，他想见到他，他想叫他不要去爱别人。明明心里是要忘记的，在无奈的退步后，却只让自己更加陷进思念他的沼泽中。　

　　他原来那么爱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骏津本来已经跑过了服装屋，但他眼角的余光还是瞬间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寻觅到了他。他就在街对面的店里，虽然他背对着他，低着头，弯着腰，但他还是认出了他。　

　　他站在马路对面，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寒悻不知道怎么也发现了他，他望着他，脸上很平静，只有眼神里透露着无奈的悲哀。　

　　骏津一瞬间想跑过去，拉住他的手，把他紧紧搂进自己的怀抱里。把他抢劫跑，把他绑起来，锁起来，这样他就不会再做那些让他痛心棘手的事情。但当他即将穿过那条马路时，一辆车驶来，把骏津撞倒在地。　

　　在司机频频的咒骂声中骏津站起身来，他浑身那么痛，但却没有比看见望着ＳＨＯ微笑的寒悻的脸来的更痛。于是，骏津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在骏津摔倒的时候，ＳＨＯ正往外瞧，所以她并没有看见他，她拉住寒悻在镜子前不停照着，询问他如何。　

　　“恩，很好看。”心不在焉的说：“那就买这件，好不好？”　

　　“恩！”转回头望着他的脸微笑，调皮的点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脸颊，“谢谢。”她说。　

　　“谢谢。”也许这句话更该是我和你说。寒悻忽然在心里这么想到。他转回头，果然又在马路对面看见了骏津的身影，他呆呆站在对面，一脸的迷茫，一脸的痛心疾首。　

　　　

　　寒悻牵着ＳＨＯ走在街这面，骏津则在街的另一边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的跟着。　

　　寒悻不时低下头和身边的女孩说话，他故意笑的很大声，表示自己很快乐，但眼睛却不知不觉在所有可以折射的物体上寻觅。　

　　玻璃上印出的他的影子，显得很落寞。寒悻就低下头，轻轻叹气，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这么回头，就很难在走回来。这几个月的辛苦逃避，最后又算什么呢？？呵呵，自己真傻。他忽然在心里这么说着。　

　　　

　　街边的卖花女孩，似乎只有１２，３岁的样子，她望着似情侣的人，就走过去，询问：“哥哥，你是否需要买花送给身边这位漂亮的姐姐　呢。”甜甜的模样，甜甜的小嘴，闪着水一样光泽的眼睛，此时正望着寒悻，她问他：“哥哥你需要买花吗？”　

　　蹲下身，寒悻笑着揉了揉她有些松散了的辫子，询问：“剩下的这所有花多少钱？我全买了，这么晚了，你快回家吧。”　

　　“真的吗？漂亮哥哥？”女孩纯真的笑脸。　

　　“恩。”寒悻说。　

　　一大篮子花，足足有三四十只，有红色的玫瑰，和白色的百合，寒悻把花篮举到ＳＨＯ手边，把钱包里最后的钱，全给了那个女孩。　

　　　

　　ＳＨＯ穿着刚刚买的衣服，牵着寒悻的手，她的手上提着一大花篮的花，所以不时快乐的抬起头望着他微笑……　

　　　

　　寒悻本来想要送ＳＨＯ回家，在斑马线边上等绿灯过马路的时候，他又望见了骏津，他就站在街的另一边。　

　　　

　　绿灯亮了，ＳＨＯ往前跨出的脚步，却在下一秒被拉了回来。转过身来，询问的眼光。　

　　寒悻望着她，忽然说：“我们今晚别回去了……”　

　　　

　　旅馆的房间里……　

　　一大篮子的花就被那么随意扔在床上，洗手间里传出哗哗的流水声，ＳＨＯ在洗澡。　

　　寒悻站在旅馆的窗前，望着楼下站在路灯下的骏津……　

　　“骏津，死心了吧？”寒悻在心里默默的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　

　　温暖的身体从身后搂住寒悻的腰，转过身，ＳＨＯ汗湿的头发粘在因为刚洗完澡被热水有些熏红的脸颊上。　

　　温柔的伸出手，把她的头发分到两边，低下头，吻上她的嘴……　

　　身后旅馆的霓虹灯红得很耀眼，寒悻一只手搂着ＳＨＯ，另一只拽上了身后的窗帘，“死心吧，骏津。”在那一刻，他不自觉又在心里边想了一遍这句话。　

　　　

　　骏津没想到寒悻会带ＳＨＯ来旅馆，他望着他们消失在旅馆门后的身影。他在一瞬间有要杀人的冲动，杀了寒悻，杀了ＳＨＯ，杀了所有现在在他身旁经过的人，哪怕是和他不相干的陌生人。　

　　心痛，心在嫉妒的烈焰中，慢慢焚毁……　

　　“申寒悻，你为什么这么残忍？”骏津闭上眼，一次又一次询问着。但却没有人回答他。于是，只能颓然的低下头，想哭，泪都因为太痛了，而流不下来分毫。　

　　骏津站在旅馆的街灯下，吸了一根又一根烟，每次总是点燃，吸几口就急促的扔到地上，一脚踩上去碾啊碾，直到把它彻底踩扁了为止。　他似乎并不是想抽烟，只是想做点什么事情，否则他现在会抓狂的死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骏津在旅馆门前幻想着寒悻温柔的解开ＳＨＯ的衣服，轻轻的亲吻，他会在进入她时，在她耳边说：“我爱你。　”就像当初他对他做的一切一样。这样的幻想让骏津越来越抓狂，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无力的蹲下身，狠命的揪自己的头发……　

　　骏津不知道那么在旅馆门前站了多久，直到街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起来，直到口袋里的烟全部被扔到了地上为止，他无力的闭上眼，他知道该发生的一切早已发生，他站起身，终于决定离去……　

　　　

　　在骏津冲出餐厅的一瞬间，民意急切的站起身，在他身后喊：“骏津，你要去哪儿？”　

　　没有回答，他跑的飞快。　

　　民翼无力的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低下头喃喃自语到：“骏津，别去，别去……”　

　　…　…　

　　别走，别离开我身边，我愿意为你做一切，哪怕就此牺牲自己的生命，我是那么爱你，爱到失去自己后，却又不能寻觅到你……　

　　这句话是民翼对骏津说的，却又那么像是骏津对寒悻说的……　

　　　

　　整整一桌子丰盛的宴席，却没有人再动过，只是任凭它慢慢冷却，慢慢自暴自弃……　

　　不知道过了多久，侍应走过来询问是否还需要点什么？　

　　民翼摇摇头，现在他还哪有半点食欲。　

　　即将离去的侍应，却又被他叫了回来，“给我来瓶酒吧。”他说。　

　　打开瓶盖，根本用不到酒杯了，对着嘴开始喝起来，红色的液体顺着民翼的嘴缓缓流进他的肚子里，有些甚至无力的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微闭上眼，就会有眼泪涌出来，“我等你，我等你回来，骏津。”就那么喝掉整整一瓶的民翼趴在桌角，用一只筷子不停在面前的菜里搅拌着，他慢慢想，我等着你骏津，永远……　

　　　

　　在骏津回到餐厅时，餐厅已经打徉了，正门已经关闭，骏津只能从窗子里看见几个侍应正在收拾桌子，然后纷纷离店，最后离去的，关上了灯。　

　　“哥，哥……”骏津在餐厅附近喊着民翼。　

　　“也许他走了。”他想：“毕竟这么晚了。”　

　　“希望他走了，哥，对不起，不要等我……”　

　　　

　　“骏津！”虚弱的呼喊。　

　　民翼正蹲在餐厅不远处的路灯下昏天暗地的呕吐着……　

　　顺着昏暗的光线看见民翼，骏津吓了一跳，他走过去，扶住他询问。　

　　“哥，你这是怎么了？”　

　　“喝多了点……”民翼望着骏津露出一个笑容。话还没说完，就又转过头，呕吐不止起来……　

　　骏津心痛的拍着他的背，小声的责怪，“病才好没几天，怎么又这么喝。你喝了多少啊？”　

　　“三瓶。”民翼说。　

　　“你自己喝了三瓶？你不要命了？疯了？”　

　　抬起因为酒而熏红的脸，民翼似乎没听到刚才骏津的话，他只是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他说：“骏津，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　

　　抱住民翼，骏津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勉强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哥，我马上送你回去。”　

　　忽然拽住他的手，民翼抬起脸，望着骏津说：“不，我不要回去。骏津，我不要回去。”　

　　“不回去去哪儿啊？？”　

　　“哪都可以，骏津。”伸出胳膊更加用力的搂住他，“骏津，我头好晕，身体好热。骏津，抱紧我，进入我，让我感受你……”　

　　民翼抬起已经熏醉的眼睛，眼前的骏津已经变得模糊，脚底下就像踩着棉花一样，轻飘飘的……　

　　今晚这一刻，趴在他的身体上低吟：“我想要你，骏津……”　

　　　

　　餐厅后面肮脏的胡同里，骏津让民翼背对着自己趴在前面斑驳的墙上，今夜没有月亮，只有厚重的云在天际缓缓移动，要下雨了……　

　　幻想里寒悻与ＳＨＯ亲热的场面一直鞭策着骏津，虽然没有喝很多酒，但那却比任何酒精来的更加震撼。已经迷失在痛苦深渊里的他，嘲弄般的笑，想：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堕落吧。用这双手，去拥抱别人，随你的愿，在别人的体内忘了你，永远的忘了你……　

　　从民翼腰际伸过去的手，在他的腹部寻觅，解他的腰带，骏津的嘴在民翼的耳后轻舔，轻轻掰过他的头，亲吻。　

　　润滑的舌伸进他嘴里，又撤退了出来，骏津褪掉他的裤子，像蛇一般的手指，插进他的体内。　

　　喘息着在他耳边询问：“疼吗。哥！”　

　　“疼，还不够疼。”民翼说：“骏津，快进来啊，让我痛，撕碎我，杀了我，让我觉得一切都是真实的……让我不再这么恐惧……”明明知道他心里没有自己，只是一味的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永远的不安定感，越幸福，心却越痛苦……　

　　…　…　

　　代替了手指的硕大的欲望，微微掰开他的股间，“脚叉开点。”骏津说。　

　　因为姿势的原因，欲望进入的很困难，努力了好几次，才勉强挤了进去。　

　　撕碎了般的疼痛，让民翼尖叫出声，他前半身都与墙壁做着亲密接触，因为酒而显得灼热的脸颊，随着身后的动作轻轻蹭在斑驳的墙壁上。　

　　“嗯，嗯……”骏津一手扶着在民翼股间不停进出的欲望，一只手拽住他的肩膀，拉近，退出，再次拉近……　

　　趴在他身体上，骏津在他耳边询问：“疼吗，哥？”　

　　“疼，不够，不够啊！！骏津，再用些力，快啊！！”我想就这么死去，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才感觉你是我的。这是悲哀？还是幸运？　

　　　

　　终于还是下雨了，先是淅淅沥沥，瞬间就狂暴起来，雨击打在骏津和民翼的身体上，把他们的衣服全部打湿了……　

　　骏津在雨中从民翼的身体里撤了出来，他翻过他的身体，吻他，雨就顺着两人的脸颊涌进彼此的嘴里。　

　　“哥的嘴里都是酒味儿。”骏津一边嗜啃着民翼的脖子，慢慢往下滑，慢慢说到……　

　　湿辘辘的衣服粘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