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恩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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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恩选集-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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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作者一定在报纸上公开地向你署名道歉;但是如果错误在你那一边,那么
接下来的让步将是你的义务。虽然我充分相信,克图连他自己所写的一半都
并不相信,他却费了大力,去吓唬他的读者,要使他们全部相信。他对他们
描写了在我们的土地上面抢劫蹂躏的外国军队(设想我们要招清他们进来);
描写了他们的“血腥屠杀,残酷迫害,(他说)这些能够把新教徒和公民的
灵魂摧残净尽”。即使他们真的来了,克图,可是对于这事除了你自己之外
就根本没有人梦想过(因为谢天谢地,我们不要他们),他们也不可能超越
甚或赶上英国军队在东印度群岛的那种暴行:把人缚在炮口上“轰掉他们”,
这种事除了一个英国将军以外再没有别人做过,除了英国宫廷①以外再也没有
人批准过。去看看印度事务特别委员会的记录吧。

克图从世俗的恐惧又转入到宗教的恐惧,充满了假惺惺的恐慌问道,“宾
夕法尼亚将要落到谁的手里呢——是它最虔诚的旧教国王,还是它最虔诚的
新教国王呢?我承认”,他接下去说道,“这些问题使我头昏目眩。”我听
了并不奇怪,克图。——我很高兴地知道,某种悔恨已经袭上你的心头,你
已经开始感到“压得很重”了。你已经跑了很多路,即使是最强的心脏最后
也得罢工了。

克图发觉他第四封信里的谎言没有遭到谴责,就大胆地开始了第五封

信,在信上继续扩大着他手边那同一个唬人的玩意儿。他说:“在我上一封

信里,对于《常识》的作者所提出的依赖外国协助的危险倡议,曾加以注意。”

克图到什么时候才会知道要说实话呢!我们希望从法国得到的协助不是军队

(我们不要军队),而是武器和弹药。我们只在本州就已经收到了将近二百

吨的硝和火药,另外还有步枪。如果没有克图这样恶毒的人对这事情横加污

蔑的话,我们倒确实可以继续同人家作有益的来往的。在这种时候,对于根

据保卫条款供应了我们急迫需要的东西的唯一国家,象这样连珠炮一般地滥 


①克图不能学会明辩和平与合并,确是一件怪事。——作者 
①东方掠夺者的首脑克莱夫勋爵,曾经因为“他在东印度群岛的光荣举动”而受到议会的志谢。——作者

骂——如他第四和第五封信里所做的那样,是不但粗鲁,而且失策,并且恐
怕还是危险的。

骂——如他第四和第五封信里所做的那样,是不但粗鲁,而且失策,并且恐
怕还是危险的。

为了自己的失败深自庆幸,在留下下面这样一节声明之后,就转到别的方向

去了。克图说:“在如此迅速地处理了他的(《常识》的作者)维护独立

的主要论点——他的这些论点是以邀请外国协助的必要性为基础的——之

后,我将开始检查他的著作的某些其他部分了。”该小册子的任何一部分,

只字没有提过对于邀请外国协助甚或形成军事联盟的问题。克图,这个梦想

完全是你自己的,也是与这份作品里面每一页上的文字和精神直接抵触的。

《常识》一贯支持的主张,就是决不参与欧洲的政治。小册子上面说,“既

然欧洲是我们的贸易市场,我们就不应该与它的任何一部分建立政治关系。

避开欧洲的一切争论,是符合美利坚的真正利益的。”至于它建议向外国官

廷发送一份宣言(现在正该是这样做的时候了),也只是为了要向他们宣布,

我们已再没有可能在英国政府的统治之下继续过下去了,而且是为了“向
这些宫廷保证,可以对他们抱有和平的意向,也怀有与他们进行贸易的
愿望。”如果你学着做个诚实的人,克图,你的勾当就不会这样败露了。—
—我在这里格外要揭穿克图,因为他是把他反抗独立的空气制的炮台装在这
个水泡上面的——好一个糟糕的基础呀!只要用一根针尖,或是,假使你愿
意,用一个笔尖戳一下,就能使它破灭,并把魁梧奇伟的克图埋葬在水泡的
废墟之下了。

从他第五封信的这一部分直到他第七封信的结尾,他完全丢开了独立的

话题,而把君主的堂堂王旗竖立起来,放在共和政体之前。我对于这一部分

的评语将是笼统和简明的。

在辩论的这一部分,克图主要是藏身在其他作者的引语之中,他本人对
问题并不多加论辩①;我现在送给他一长列的格言和感想,作为答复;我的这
些话都是从事物的本质里推引出来的,而不是从任何人那里借用来的。克图
也许注意到了,我差不多从不套用别人的话;理由就是,我总动用自己的脑
筋。不过还是言归正传吧。

政体应当永远被视为服务的问题,而不是权利的问题。《圣经》上没有

制定任何一种特别的政体,可是却对君主政体提出了抗议;当只有两种东西

供选择,而我们必须选择一种时,否定一种东西就等于是肯定另一种东西。

君主政体最初是由异教徒建立的,全能上帝为了惩罚犹太人,让他们采用这

个政体。“我在怒气中将王赐你。”——《何西阿书》第 
13章,第 
11节。

共和政体体现自然状态,而君主政体则体现不平等的权力。在共和政体之下,

人民的领袖假使不称职,可以通过投票撤换,而国王只能通过武力撤换;在

前一个情况之中,即使投票失败,投票者的安全是不受影响的:但在后一个

情况之中,如果尝试失败,那就是死亡。说来奇怪,在一种情况中成为我们

权利的东西,在另一种情况中竞会是我们的毁灭。从这一点感想,我得出了 


①以下是克图进行辩论的方法之一例:“《常识》上面说,假使世袭的继承(指君王政府的继承)的确能
保证一个善良智慧的种族的话,它就会得到神圣权柄的图章了;”克图说,“我们这就发现他,在他从前
告诉我们是魔鬼发明的、全能上帝提出了抗议的事物之上,亲手加盖了上天的图章。”克图的第七封信。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论点,克图,或者说得更恰当一点,它根本就不成为论点,因为世袭的继承并不能
保证一个善良智慧的种族,因此也就没有神圣权柄的图章了。——作者

以下的结论:把我们的权利变成我们的毁灭的那种政体,必然不可能是一个
正确的政体。即使一切人性都是败坏的,也不需要建立一系列世袭的君玉来
加强这份败坏性——他们无论怎样下流,人民却依然必须服从他们。因为宫
廷的一举一动,永远是影响着人民的品德的。一个共和政府比一个君王政府
要有更多真正的威严。对人民大众说来,选任他们的统治者要比接受一个天
生的统治者更符合于他们的自由,而从统辖者这方面说来,作一个公众选出
来的统治者要比作一个偶然出生于王室的君王尊贵得多。每一个忠实的人民
代表,都比君王更富于尊严。在所有的国家里都不可避免地会发生骚乱,但
是在君主政体之下,因为欠缺平衡,是最易发生的。“自从征服
以下的结论:把我们的权利变成我们的毁灭的那种政体,必然不可能是一个
正确的政体。即使一切人性都是败坏的,也不需要建立一系列世袭的君玉来
加强这份败坏性——他们无论怎样下流,人民却依然必须服从他们。因为宫
廷的一举一动,永远是影响着人民的品德的。一个共和政府比一个君王政府
要有更多真正的威严。对人民大众说来,选任他们的统治者要比接受一个天
生的统治者更符合于他们的自由,而从统辖者这方面说来,作一个公众选出
来的统治者要比作一个偶然出生于王室的君王尊贵得多。每一个忠实的人民
代表,都比君王更富于尊严。在所有的国家里都不可避免地会发生骚乱,但
是在君主政体之下,因为欠缺平衡,是最易发生的。“自从征服以来,英
国曾经发生十九次叛乱、八次内战”。在共和国家之中,不论发生怎样的
骚乱,都不是共和精神的产品,而是由企图消灭这种精神的人们所造成的。
一个共和国家不会去制造自己的毁灭,它只能被毁灭。没有一个国家的人民,
在神志清醒的时候,当他们认真地考虑上帝授予他们的地位以及他们所赋有
的理解力的时候,会自愿地给予任何一个人以反对全体的权力;自从人类堕
落②以来,还从未有过一个人是配受这份信任的;因此我们如果把这份权力托
付给他们,就等于失去了理性;而在这个意义之上,所有曾经得到过它的人
都因滥施职权而使我们清醒了过来,结果对我们大有好处。大自然有时好象
在嘲笑人类,给他们那么许多愚人作君王;在另外一些时候,它又责罚他们
的愚行,给他们以暴君;而英国一定是大大地得罪它了,因而同时受了这两
种惩罚。卢梭曾经建议过一个计划,要建立永久的欧洲和平;这就是,要欧
洲的每个国家遣送大使,组成总理事会,等到任何两国之间发生争端的时候,
就把问题付与公断,而不必诉诸武力。这就等于建立一种欧洲共和国了;但
是国王们的骄横和掠夺的精神,是不以和平为目标的。他们不考虑人类的利
益。他们不去实行那个计划。而假使把造物的历史和君王的历史并列比较一
下,结果就是这样了——上帝制造了一个世界,而君王们从他手里把它抢了
去。

但是即使把其他一切论据都撇开不谈,下面这一简单的真理就足够肯定
共和政体比君主政体优越了:所有的人生来都是共和主义者,只因随着风气
才成为保王党人。可以充分证明这一点的事实是:所有的人都热情地颂扬陪
审制度——人权的伟大的而又几乎是唯一留存的堡垒;它是建立在一个纯粹
的共和基础之上的。在这里,君王的权利是被关在门外了。任何皇室的否决
绝对到达不了这个法庭。在这里居于至高地位的陪审委员团就是一个共和
国,一个从人民当中选举出来的法官团体

在英国保证了这种自由的宪章,不是在朝而是在野制定的!是由人民坚
持要求的,而不是由君王赐与的,在这一方面,君王什么也没有赐与,只不
过放弃了他过去的暴政,发誓将来要改过自新罢了。这是一个妥协方案,通
过这个方案,君王与人民讲了和;这又是一个条件,凭这个条件他被容许继
续统治。

对于目前已经发表的以克图署名的全部信札(到现在一共是七封),我

的答复就到此为止了。对于他最后两封专谈政体问题的信,我只泛泛地作了

一些答复,未加什么特殊的评语。我注意到在一个地方他责备了《常识》的 


①即 
1066年诺曼底公爵威廉征服英国。——译者 
②即《圣经》上所载的因亚当之罪而导致的人类的堕落。——译者

作者,说他说了一句“在 
1775年 
4月 
19日这个不样的日子 
①以前,没有比他
自己更热切愿望和解的人了”而自相矛盾!“那即是(克图说),与君王政
府的和解。”对于这番话,我的回答是,战争不应该是任何人的愿望,也没
有任何人应该以他个人的意见去使一个业已建成的政府为难:只有“对于尚
待组织政府的国家,政体才是一个适当的考虑对象”(《常识》)。回顾我
在克图的信件中所接触过的论点时(除去我所省略的地方),我要对他加上
以下儿条具体罪名:

一、他只笼统地把罪名加到委员会头上,什么也没有陈述,既不证实,

也不企图作任何证实。
注意:把对一个团体的行动的指责说成是对个人的指责,这种借口太没

有道理了,不能宽恕②。
二、他捏造了限制报纸自由的话,向公众控诉。
三、他曾恶意地断言,“和解的一些曙光最近已经在我们眼前出现”,

从而大大地欺骗了人民。

四、他曾经暗示过,仿佛他希望公众相信,我们已经得到了“能使我们

全部损伤受到赔偿的最大保证,以及防止我们正当权利将来再受侵犯的充分

担保”。

五、他散布了招来外国军队的假恐慌。
六、他把《圣经》变成了笑柄。《以西结书》第 
35章。
这些谎言,假使不加以驳斥,就可能会被认为是事实,而那些消息不很

灵通的人们,心中便可能会因此深深感到不安。我们的意见可以不必管它,
但是以事实为依据的真理却必须严格坚持。正是这个使人不能忘怀的考虑,
吸引了林中居民(完全是出于自动)承担起写三封长信的费力工作,并麻烦
公众来阅读它们。

既已暂时结束了我与克图的通信,我将以一个善意的、充满感情的致辞
作为这封信的结尾。

致人民

这不是一个说无聊话的时候。那些人知道了他们从自己的国家什么也

得不到,就把他们的希望寄托在曾经拼命奴役你们的那个政权身上,他们可

能象克图所做过的那样,对你们提出有关和解的错误见解。没有这样的事情。

早已无望了!过去了!坟墓已经把我们分开了——代表被杀者的死亡,已经

把英国和美利坚之间的命脉切断了。

英国的策略是征服,而非和解。但是,即使承认王权党人的最后一个希

望可能实现,那也只会是,我们的敌人在经过了一长列的损失之后,心力交

疲,绝望地抛下武器,建议重新合并,在那种情况之下,又应该怎么办呢? 


①通常称做“列克星敦的屠杀”。——原编者 
*列克星敦战斗是美国独立的第一次战火。——译者 
②在对于委员会的看法上,克图和我有着实质上的区别:我认为他们是本州目前唯一的立宪团体,而且根
据以下的理由认为:他们是由人民正式选出的,而且乐意尽他们因被选而应承担的义务。州议会的下院也
是由人民选举的,但是却做着不是选民要他们做的事。他们的职权决不是立宪的,而是擅自建立的。我的
责备是针对一个团体,而不是针对个人而言的。——作者上述的委员会即本书第 
64页注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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