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主--魔界同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魔界之主--魔界同盟- 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用低沉的嗓音,好像只是唱给自己听似的,在黑暗中发出轻柔的歌声:无尽头道路长又长从家门出发通向远方不管这道路多么遥远我要尽力沿着你向前闯我急切的脚步追随你一直通往那大道康庄许多道路在那儿交汇到时我又往何处?这可不能讲。 
  他停了一下,沉默了一会。然后一言不发地掉头离开场地上和帐篷里那一片灯光和人声,在三个侏儒伙伴的追随下绕着路走进花园,然后踏着碎步走下长长的小径,他跳过坡底一些低矮的绿篱,走进草地,像一阵吹入草丛的微风那样,隐入夜色之中。 
  甘达尔夫站了一会儿,目送他走进黑暗中。“再见,亲爱的比尔博——直到我们下一次的重逢!”他轻轻说着,走回洞内。 
  没过多久,弗罗多就进来了,他发现甘达尔夫坐在暗处深深地沉思着。“他走了吗?”他问。 
  “走了,”甘达尔夫答道:“他终于走了。” 
  “我希望——我是说,我直到今晚之前一直希望那只是开玩笑,” 
  弗罗多说:“但我心里明白他真的想走。他老是拿严肃的事情来开玩笑。 
  我刚才早一点回来就好了,哪怕只是送送他也好。“ 
  “我想他宁可悄悄溜走。”甘达尔夫说:“不要太难过。他会一切顺利的。听着,他留下了一包东西给你,就在那儿。” 
  弗罗多从壁炉上拿下那封信,看了一眼,但是没有打开它。 
  “那里面有他的遗嘱和所有其他文件,我想。”巫师说:“你现在是巴根洞府的主人了。另外,我猜,里面还有一枚金戒指。” 
  “魔戒!”弗罗多喊起来。“他把魔戒留给我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毕竟,他还有可能用得上它的呀。” 
  “可能用得上,也可能用不上。”甘达尔夫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用它。但是要保守秘密,还得把戒指保管得稳当些!现在我得睡觉去了。” 
  作为巴根洞府的主人去跟来宾们道别,弗罗多觉得是件苦差事。 
  场地上已经传遍了谣言, 讲出了种种怪事, 但弗罗多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 “毫无疑问,到明天早上一切都会搞清楚的。”大约午夜时分,有身份的人一个个都由马车来接走。马车一辆辆离去,车里的霍比特人都吃得饱饱的,但又非常不满足。园丁们按照安排,推着手推车来收捡那些不经意留下的东西。 
  黑夜渐渐过去。大阳升起来了,霍比特人们都很晚起床。早晨慢慢过去。人们渐渐来(遵照命令)清理掉那些帐篷和桌椅;还有刀、勺、瓶、盘;还有灯笼;还有栽在箱子里的花木,还有食物的碎屑和爆竹的碎纸,遗落的手提袋、手套和手帕;还有吃剩的食物(这一项份量很小)。接着又来了一些别的人(这可没有命令):巴金斯家的、博芬家的、博尔格家的,和图克家的,以及一些住在附近或在附近投宿的客人。到了中午时分,连那些撑得最饱的人都能起身走动了,巴根洞府前便聚集了许多人;都是不清自来的,但并不令人感到意外。 
  弗罗多在阶前迎候,微笑着,但~脸的疲倦和忧虑。他欢迎所有来访者,但和以前一样没有更多的话可说。他对所有询问的回答不外乎是:“比尔博。巴金斯先生走了, 据我所知, 再也不回来了。”他请了某些来访者进家里,因为比尔博有 “口信留给他们”。 
  客厅里堆着一大堆各色各样的包里和小件的家俱。每一件上面都系着标签。有几张标签是这样的:一把伞上有标签写道:给阿德拉德。图克(真的是送给他的),比尔博赠。阿德拉德在此之前已经拿走了许多没有标签的东西。 
  一个大字纸篓上有标签写道:给多拉。巴金斯,为纪念长期的通信关系;比尔博谨赠。多拉是德罗戈的妹妹,是比尔博与弗罗多的亲戚中还健在的最年长的女性。她九十九岁了,半个多世纪以来,她写过许许多多的金玉良言。 
  一套金笔与墨水瓶上的标签上写道:给米洛。巴罗斯,希望这些东西派得上用场,比。巴赠。米洛从来没有写过回信。 
  一个圆形凸面镜的标签写道:安淇莉卡存用,比尔博叔叔赠。她是巴金斯家族的一个小女孩,她过于明显地觉得自己的脸长得好看。 
  一个(空的)书柜的标签上写道:供雨果。布莱斯格德藏书之用,一位捐献者赠。雨果最喜欢向人借书,而且借了之后极少归还。 
  一盒银汤匙的标签上写道:给洛蓓莉雅。萨克维尔。巴金斯,作为礼物。比尔博相信,上次他离家远行那阵子,她想得到他的许多银汤匙。洛蓓莉雅很明白这点。这天下午她来迟了,她一下子就领会了其中的含意,但她还是把汤匙拿走了。 
  这里只选录了那一大堆礼物中的一小部分。比尔博的寓所在他长长的一生中积聚了许多杂乱的物件。霍比特人的洞穴许多都堆满杂物——这得归咎于他们那么喜欢送生日礼物的风俗习惯。自然,并非所有的礼物都是新的;有那么一、两件已经忘了有什么用处的古董在这个地区到处流传;但比尔博送出的礼物一般都是新的,自己收到的礼物都予以保存。这古老的洞府现在稍稍得到一点清理。 
  各种各样的临别赠品每件都系有标签,都是由比尔博亲手写的,其中有几样带有某种用意,或者是开个玩笑。但是,当然了,大多数东西都是送到那些需要它或欢迎它的地方去的。那些比较贫穷的霍比特人,特别是巴梢路的住户们,收获颇丰。甘吉老爷子得到两大袋马铃薯、一把新铁锹、一件羊毛背心,和一瓶治疗关节痛的油膏。至于老罗里!布兰迪巴克,为了回报他多次招待过比尔博,他得到一打十二瓶的“老窖陈酿”——是一种南部生产的烈性红酒,现在已经很醇熟,因为那是比尔博的父亲藏起来的。罗里十分谅解比尔博,第一瓶下肚之后便封他为大好人。 
  留给弗罗多的各种物品都很充足。自然呷,所有重要的财物,还有书籍。图画,和超过需要的家俱,都留在他的名下——然而,没有任何表示或言语是提及金钱或珠宝的——没有一分钱或一颗玻璃珠子被赠予。 
  弗罗多那天下午可难熬了。一个谣言像野火般传开,说比尔博的整个家当正在免费分派。于是那地方不久就被许多毫无关系的人挤得水泄不通,赶也赶不走。标签被人弄下来,搞混了,于是便发生争吵。 
  有些人在客厅里就想进行交换和买卖,还有些人则想偷走一些没有写着送给他们的小件物品,或者偷走任何人想要的或没有人看管的东西。 
  通往大门的路上塞满了手推车。 
  就在这一片骚乱当中,萨克维尔。巴金斯家的人来了。弗罗多正好过去里面休息,由他的朋友梅里。布兰迪巴克照顾各种物件。当奥索大声要求说要见弗罗多时,梅里有礼地向他鞠躬。 
  “他不舒服,”他说:“正在休息。” 
  “你是说,躲起来了,”洛蓓莉雅说:“总之我们要见他,我们想见他。你快去告诉他——” 
  梅里离开了客厅好一会儿,让他们有时间找到送给他们的临别赠品银汤匙。这并没有使他们的情绪变得好一些。最后他们被带进书房。 
  弗罗多坐在一张桌子旁,面前放着一大堆文件。他看上去不大舒服——很勉强地接见萨克维尔。巴金斯夫妇。他站了起来,为口袋里的某种东西感到踌躇不安。但他讲话还算客气。 
  萨克维尔。巴金斯夫妇相当无礼。他们一开头就提出苛刻的低价(作为朋友之间交易)购买各种各样贵重的、末加标签的东西。弗罗多回答说,只有比尔博标明了送给谁的那些东西才能送出去。他们说这整件事情非常讨厌。 
  “依我看来有一件事情是很清楚的,”奥索说:“那就是你们完全搞错了。我一定要看一下遗嘱。” 
  如果弗罗多不被立为后嗣,奥索本来应该是比尔博的继承人。他一边仔细地看遗嘱,一边嗤之以鼻。不幸的是遗嘱写得非常清楚、非常正确(按照霍比特人的法律惯例,除了别的条件之外,必须有七个证人的朱笔签字)。 
  “完了——”他对太太说:“我们等了六十年。等的难道就是这汤匙、这琴弓?” 他在弗罗多的鼻子底下折折手指让它们发响,然后蹬蹬地走开了。但是洛蓓莉雅可就没这么好打发。过了一会儿,弗罗多走出书房,去看看事情进展得如何,看见她还在那儿打转,一会儿看看屋子角落,一会儿敲敲地板。他在她的伞里发现了几件不知怎样落进去的小小的(但是相当贯重的)物件,然后就坚决地把她送出屋子。她的表情使人觉得她正在苦思苦想,要想出一句厉害的告别辞来,但当她在台阶上转身讲话时,想得出来的只是:“你会活到为这件事后悔的那一天的,年轻人—— 你为什么不一起走掉呢?你不是这儿的人,你不是巴金斯家的人——你——你是布兰迪巴克家的!” 
  “你听到她的话了吗,梅里?那真是侮辱人。”弗罗多一边关上门,一边说。 
  “那是夸奖的话。”梅里。布兰迪巴克说:“所以,当然叹,那不是真的。” 
  然后他巡视了整个洞府,赶走了三个年轻的霍比特人(两个是博芬家的,一个是博尔格家的),他们正在一个地窖的墙上打洞。弗罗多还跟桑可。普劳富特(老奥多。普劳富特的孩子)扭打了一番,这人在较大的那间食物间里动手挖掘起来,因为他认为那里有回声。有关比尔博的藏金传说激起了人们的好奇和希望,因为传说中的藏金(即使不是有心谋取的不义之财,至少也是不清不楚地得来的)如众所周知,是谁找到就可以归谁的——除非你别让人找到。 
  制服了桑可,把他推了出去之后,弗罗多倒在客厅里的一张椅子上。“该关大门了,梅里,”他说:“把门锁上,今天谁来都不开门,就算他们用攻城糙来打门也别开。”然后他喝了一杯晚来的下午茶,恢复一下精神。 
  他刚刚坐下,大门口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很可能是洛蓓莉雅又来了,”他心想:“她肯定是想出了什么恶毒的话要回来这里讲呢。嘿,你等着瞧吧。” 
  他继续用他的茶点。敲门声又响起来,比刚才敲得重得多,他还是不予理睬,突然,巫师的头出现在窗口。 
  “如果你不让我过去,弗罗多,我要砸开你这洞穴的门,一直打进去,打通这座山!”他说。 
  “我亲爱的甘达尔夫! 请等半分钟! ”弗罗多喊道,一边跑出房间去开门。 “请进请进——我还以为是洛蓓莉雅呢。” 
  “那么我原谅你。不过,我刚刚看见洛蓓莉雅了,驾着两轮小马车朝河滨那边过去,脸上酸酸的,简直可以叫新鲜牛奶凝固。” 
  “她刚才差点把我给凝固了。老实说,我差点想试用比尔博的戒指了。我真想消失掉。” 
  “不要那样做!”甘达尔夫一边坐下一边说:“你可得小心那戒指呀,弗罗多!其实,我之所以最后要来说句话,一半也是为了这戒指的事。” 
  “哦,这戒指怎么啦?” 
  “你对这戒指知道多少呢?” 
  “我只知道比尔博告诉我的。我听过这么个故事——讲他怎样找到这戒指,怎样运用它——在他那次出远门的时候。” 
  “不知道他告诉你的是哪一个故事?”甘达尔夫说。 
  “噢,不是他讲给侏儒们的、写进那本书里的那个样子,”弗罗多说:“我住进这里没多久他就把真实情况对我讲了。他说你老是烦着他,一直到他把实情告诉你才罢休;所以我最好也知道。‘我们俩之间没有秘密,弗罗多,’他说:“不过他们也该到此为止了。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的东西。“‘”有意思。“甘达尔夫说: “嗯,那么你对这整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呢?“ 
  “如果你指的是捏造出一套‘礼物’的谎话,嗯,我觉得相当古怪。” 
  “我也有同感。但很可能拥有这样宝物的人身上就会出怪事吧——如果他们使用这宝物的话。就让这件事引起你的警惕,小心对待这枚戒指吧。它除了可以使你在想隐形的时候隐形之外,还有别的魔力呢。” 
  “我不明白。”弗罗多说。 
  “连我也不明白。”巫师回答道:“我仅仅是开始怀疑这戒指,特别是从昨天晚上起,但不必为此担忧。不过如果你肯听我的忠告,最好尽量少用它,或者根本不要用它。至少我请求你不要在有可能引起议论或引起怀疑的情况下使用它。我再说一遍:稳当地保管好它,严守秘密!” 
  “看你说得多神秘——你怕什么呢?” 
  “我还没有确实的把握,所以我就不再说什么了。我再回来的时候也许能告诉你一些事情。我马上就要走了——那么告辞了。”他站了起来。 
  “这么快就走?”弗罗多喊道:“为什么?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待上一个礼拜呢 ——我一直盼着你来帮我呀。” 
  “我本来的确是想来帮你的——但是又不得不改变主意,我得离开好一段时间;不过我会回来看你的,我会尽快回来,但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我会悄悄地来的。我不会再经常公开地出入夏尔国。我发觉我已经变得不受欢迎了。他们说我是个讨厌鬼,说我扰乱了他们宁静的生活。有些人甚至说,比尔博实际上是被我拐走的,或者更甚其辞。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他们猜疑你我共谋占有他的财产。” 
  “有些人?”弗罗多说:“你是指奥索和洛蓓莉雅吧?真讨厌!如果我能找到比尔博,我就跟着他去浪迹天涯,情愿把巴根洞府和所有的一切都给他们算了。我爱夏尔国,但我也开始有点希望离开这里了。 
  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我也不知道,”甘达尔夫说:“我还有好多东西不知道的呢。那么再见吧!好好照顾自己!等着我回来,特别是在那些似乎不太可能回来的时候!再见!” 
  弗罗多看着他走到门边。他最后挥了一下手,跨出惊人的一大步,走了出去,但弗罗多觉得老巫师看上去腰弯得特别厉害,几乎好像背着什么沉重的东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